聽了明川和高山輝夜的話,石青的臉上露出了一片茫然。
「怎麼?還沒想起來麼?」明川見到石青的臉色,耷拉著眼皮問道。
「不、不是。」石青搖搖頭,「我記得之前的事兒,只是……」
「只是什麼?怎麼吞吞吐吐的?」明川疑惑的問道。
「當時的情況有些混亂,我並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石青有些慚愧的說道。
「怎麼混亂了?」明川記得他從坑洞裡跳下來的時候,除了無止境的下墜感之外,並沒有感到什麼特別的不適。
「一開始是一種壓力,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周圍朝我們擠壓過來。」石青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不過這種壓力並不算強烈,除了一些不適感之外,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明川聞言暗自點頭,他剛跳進坑洞的時候也感覺到了輕微的壓力。
「除了壓力之外並沒有其他的不適感,不過緊接著,一股很強大的力量突然間就朝我們襲來。」石青想了想,像是在斟酌著該怎麼形容當時的情形,「我當時的感覺就像是被龍捲風席捲進去了一樣,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只能任由那股力量扯來扯去。」
微微停頓了一下,石青接著補充道:「當時我只覺得天旋地轉的,等意識恢復的時候,就已經在那個法陣裡面了。」
「也就是說,你壓根就什麼也不知道嘍?」明川揚了揚眉,看向石青。
「嗯。」石青點點頭,愧疚的說道,「抱歉,明川先生,我並不知道影瀾和丸子的下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關進那個法陣裡面的。」
「好吧,既然這樣也沒什麼辦法。」明川頗感失望,不過事已至此他也不能強迫石青。
「那接下來怎麼辦?」高山輝夜問道,「在這裡繼續等影瀾?」
「等什麼啊?」明川擺了擺手,「那小子在什麼位置都不清楚,而且我們之間有聯繫,只要相隔不是太遠,它就能找到我。」當然,前提是他們處在同一個時空維度之內。
明川推測,他與影瀾之間可能是由於時空的不穩定而產生了時空的阻隔,或者是有很強力的法陣阻礙了他們,否則不會是現在的這種狀態。
明川想了想,看了一眼旁邊另外一具棺槨,摸了摸下巴,抬起頭看向高山輝夜。
「幹嘛?」高山輝夜被明川的眼神看得全身打了個激靈。
「既然石青被封在了這個法陣里,那影瀾和丸子會不會在這邊?」明川指了指另一具棺槨,「這樣看也看不出什麼來,不如……」
「你想讓我進去看看?」高山輝夜明白了明川的想法。
「嗯。」明川十分坦然的點點頭,「只有這個方法是最快的。」
「你要是懷疑影瀾被關進了這裡,不如像之前那樣用鬼劍砍一砍。連石青都能平安無事,你還擔心鬼劍傷到你那個使魔?」高山輝夜說道。
「不,我擔心的不是這個。」明川搖搖頭。
「那你擔心什麼?」高山輝夜問道。
明川瞥了一眼石青,轉頭看向高山輝夜,說道:「這個問題還用我明說麼?你難道就沒有想到?」
高山輝夜聞言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說道:「原來你也想到了啊。」
明川從口袋裡掏出香菸,走到棺槨的另一邊,隔著棺槨朝石青的方向努了努嘴,壓低了聲音問道:「有問題麼?」
「從氣息上感覺不出什麼。」高山輝夜說道,「不過看著有點可疑。」
「我倒是沒看出他有什麼可疑。」明川說道,「之前的說辭也沒有不妥的地方。」
「那你在懷疑什麼?」高山輝夜問道。
「我只是覺得奇怪。」明川說著拍了拍棺槨的蓋子,「這兩具棺槨應該不是最近兩天放在這裡的,法陣想必也不是這兩天臨時布置的。」
「嗯,以我的經驗,至少也有兩三年了。」高山輝夜點點頭。
「先不管是誰布置的這個法陣,他總得有個目的吧?總不至於兩三年前布置法陣的人就預料到今天我們會跑來這兒,因此布個法陣來防範?就算布陣的人有預知能力,可如果是防範我們,至於將法陣布置在棺槨之內麼?」明川將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嗯,這個問題我也在考慮。」高山輝夜顯然也想到了這個疑點,「所以我覺得這個石青很有問題。」
「可無論從說話的口氣還是外表,他都與石青沒有差別。」明川皺起了眉頭,「連氣息都一般無二。」
「所以這樣不是更加可疑麼?」高山輝夜說道。
「我現在只想知道,這個法陣,原本是用來封印什麼的。」明川說著,看向眼前的兩具棺槨,微微皺眉,「或者說,這兩具棺槨,裡面究竟藏了什麼。」
「所以你想讓我到那裡面看看究竟?」高山輝夜指了指另一具棺槨說道,「除了尋找影瀾之外,是希望我看看裡面究竟封了什麼怪物?」
「是的。」明川點頭承認。
「我剛才不是說了麼,有法陣的阻隔,我根本看不清楚裡面的東西。」高山輝夜說道,「你別忘了,我現在只是殘魂,很多手段用不出來。」
「放心,我不會嫌棄你沒用處的。」明川隔了高山輝夜一個安慰的眼神。
「……」高山輝夜難得的被噎了一下,隨即嘆了口氣,滿臉憂傷的說道,「好吧,為了證明我的用處,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你不用說的這麼可憐。」明川看穿了高山輝夜是在裝可憐,冷淡的說道,「剛才你不是已經有過了一次經驗麼?也知道了那法陣的種類,這次小心一點不會有危險的。」
「可是你能保證兩具棺槨裡面的法陣是同一個種類麼?」高山輝夜反問道。
「不能。」明川搖搖頭,接著說道,「不過就算種類不同,以你狡猾的程度也不會輕易中招。」
說著,明川給了高山輝夜一個極為肯定的目光,接著道:「我對你很有信心。」
「這種信心還是不需要了。」高山輝夜不滿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