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松島去帝國主城的路途不算遙遠,但大家搭乘的是銀松島的木船,自然要多費些時間,兩天左右才能到。
但哪怕只有兩天也不好熬,這木船許時還是第一次坐,很快就發現無論舒適度還是穩定性都比自家艦船差了太多,海浪稍微顛簸一下就要噁心半天。
別忘了還有「鏽霧」時時刻刻在蒸騰呢自家戰艦配著防護力場都不敢說能完全抵禦,這木船就更別提了,江澄澄倒是順手搓了一個青春簡易版,但時間倉促趕製出來的東西,還是有些收效甚微。
得虧沒和洛宇他們一起,不然這份難受怕不是要變成雙倍。
這樣的情況下,換成誰都難捱,許時只好帶著一家老小往船艙里鑽,離開甲板前還不忘傷春悲秋一句,「海水應該是藍色的。」
「海水是什麼顏色老娘也不愛坐船。」
謝清焰面色蒼白的回懟一句,但卻不免有點幸災樂禍,「看來你也沒比我好到哪去嘛,我還以為我的未婚夫百毒不侵呢。」
「老子本來就很健康。」
許時沒好氣的調整了一下呼吸,但也突然意識到了,暈船這個事情,似乎不是她謝清焰個例?
甚至身體素質更好的夏無憂都不敢說完全無恙,也就夏可安和沈沁,仗著有自愈異能看不出什麼不適了。
看起來大家似乎一樣爛?只不過狗女人可能在這方面的免疫力更差,所以哪怕自家艦船她也頂不住罷了。
「會不會是「天理」在背後搗鬼?」
老阿姨瞧出了他的顧慮,替他端了杯水來,順便點明了他的想法。
「謝謝啦,乖女兒。」
許時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摸了摸她的腦袋,「沒準真是這伙王八蛋在背後動手腳呢,反正我覺得很有可能。」
就好似《楚門的世界》一樣,強行讓大家對海洋產生敬畏甚至生理不適,自然而然就會待在安排好的試驗田裡老老實實發展,不會再胡思亂想考慮出海遠洋的事情了,對吧?
至少在他之前,他沒聽說過有誰做過這樣的事情。
總而言之這是一種可能,也很符合「天理」喜歡躲在背後搞微操的習慣就算不是也沒關係,反正他們罪大惡極,往他們身上推就行了,多好的垃圾桶。
很好,推翻「天理」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是什麼都無所謂啦。」
江澄澄倒是看得開,「我們現在也出來了嘛而且還見到了很多新東西。」
「你說得對。」
許時頓了頓,然後啞然失笑,總感覺原本最內向陰沉的她,現在倒成了最樂觀的人。
「有關銀松木的研究,你做的怎麼樣了?」他順便問了一句。
「進展蠻順利的。」
江澄澄也笑了,「這種材料勝在天然和輕便,進行升華處理後,和我們的複合材料,或者和高濃度「鏽霧」礦石融合可以進一步減輕質量,以及提升穩定性。」
「我已經做了一些樣品無論是艦船這種大型設備還是各類武器,帶來的反饋都很好。」
看得出來,她其實才是最符合惡那個墮特性的,「無論對錯,照辦就是」的理念自始至終都被她貫徹到了底,之所以樂觀也是因此,她相信許時嘛。
而她對專業的狂熱度也遠超常人,這些天一直就沒閒過,哪怕剛才同樣暈船,依然和小梅姑娘探討的火熱。
「做的好,辛苦了。」
許時對此很是滿意,裝模做樣的點點頭,「晚上來我房間,做一個更詳細的學術匯報。」
「要是夫君想,現在就可以呀」
江澄澄撲哧一笑,惡作劇般向下拉了拉衣襟。
狗屁學術匯報,饞她身子就直說嘛反正她這些天也沒怎麼在許時身旁,想這事也想的緊。
「還是算了吧,船上顛簸,爸爸的身體吃不消怎麼辦?」
夏可安哼了一聲,「應該我陪爸爸睡覺才對,你還可以給我講故事。」
「錯誤的。」
許時彈了下她的腦門,「我們家可安已經是大孩子了,大孩子就要學會自己睡覺覺或者找你媽去。」
「她才不管我呢。」
老阿姨不依不饒,「別說我了,自從她收了徒弟,連壞爸爸你都不管了。」
這還真是,夏無憂也是個挺認真的人,說教徒弟就好好教沒聽過,現在都還在嚴厲指導著潘楓呢。
「說了多少次,不要在這裡哼哼哈哈的喊!喊出來顯得你氣勢很足?這是在給敵人露破綻!聲音收起來!」
「手抬起來!不要想著偷懶,今晚回去練習拔劍,一千次啊一千次!」
「師傅,我是!」
「好,很有精神!」
二人還在甲板上沒下來,聲音倒是極具穿透力。
「是我讓她這麼做的。」
許時對此倒是很欣慰,「再在背後說你媽媽的壞話,小心我揍你。」
「我,我才沒有嗷」
夏可安條件反射般捂住小屁股。
「算啦,孩子還小嘛。」
江澄澄莞爾,「我這個當阿姨的來照顧她也行,就讓她和我們一起睡唄。」
正好她還沒體驗過呢,等到孩子睡著了,然後再偷偷摸摸和親愛的想想也很有趣。
「喔。」
夏可安可算找到靠山了,連忙竄到她身後躲了起來,「江阿姨也好好。」
不過她更想說其實我就是想偷看啦,不能那啥還不能過過眼癮?你們次次都把我扔出去就當我不存在嘛。
很符合懵懂孩子的好奇心,或許她自己都沒發現,她這戲入的比想像的還要深。
「你原來是這麼想的嗎?!」
許時訝異於江澄澄的想法,但琢磨了一下也起了壞心思,「那也不是不行?」
這樣做似乎大家都開心,是吧?
只是帶著妻兒老小回艙室的時候,他的餘光瞟到了某個存在感很低的傢伙。
「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
看著還沒來得及收回笑容的沈沁,許時皺起了眉頭。
很容易就能看出她這是譏笑,看到許時因為暈船吃癟還要裝大尾巴狼的譏笑。
反正她是不怎麼受影響的,平時又不能對許時不利,如今好不容易看到這樣的畫面,說不高興是假的。
但許時不想給她這個機會,走過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看來你還是沒學會怎麼做一條乖狗狗啊,沈沁小姐。」
他微笑著說道,「我改主意了,今晚換你。」
「你,你放開」
沈沁趕忙掙扎,但很可惜她哪裡反抗的了?只好故技重施,趕忙低下頭,「我,我錯了」
「回回道歉回回犯有什麼用?」
許時不吃這一套,「今天一定給你好好長個記性。」
「不,不要」
「嗨呀,看來你爸爸今晚要找別人侍寢咯。」
江澄澄雙手抱胸,在一旁看熱鬧,「那怎麼說,小可安晚上還要和我一起睡嗎?」
白髮蘿莉眨巴眨巴眼睛,「也可以啦。」
不如說許時一直沒對沈沁下手才讓她們奇怪呢,本性暴露了吧,哼哼。
「打住,換她歸換她,但誰說是要她侍寢?」
許時及時糾正,「她連侍寢的資格都沒有。」
「那你?」
「我是要訓狗。」
留下這句話,許時拉著沈沁進了房間,甩給了她一條項圈。
「跪下,自己戴上。」
於是,當抵達帝國主城下船時,大家的精神狀態完完全全掉了個兒。
許時看上去意氣風發多了,其他人也基本適應了暈船的感覺。
只有沈沁,一言不發的跟在許時身後,死死抓著胳膊,身上還帶著尚未褪去的紅暈。
天曉得她這兩天遭遇了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對自己被如何改造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她總算發現了,現在的她其實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
只要許時願意,哪怕只是用手指頭輕輕掃一下,敏感度Max的她就會直接失去意識,陷入大腦空白的極樂。
更可怕的是極樂之後的事情,許時會讓她強制清醒過來,更直觀的感受到記憶一點點流失,卻無能為力無可挽回的無力感。
原本她還慶幸呢,在銀松島這段時間許時沒怎麼關注她,生活談不上美好,但也還算正常。
結果僅僅在船上這兩天,就全被補了回來
「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嗎?小沁?」
許時對自己的短期調教非常滿意,回過頭笑吟吟的問道。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不需要沈沁侍寢,因為那太簡單了,哪有這樣一點點消磨精神意志來的有趣?
「我,我知道了,哥哥,我以後不敢了」
沈沁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只感覺委屈的想哭。
明明在印象里,哥哥不是這樣的,哥哥從小到大都對自己很溫柔的
不對!
好幾分鐘後她才回過神來,這不是她的哥哥!哥哥早就死了!
這本來是刻在骨子裡的慘痛記憶才對,但現在她卻需要好久才能想起來,甚至被許時一句「小沁」就帶到了溝里,迷濛之下真的會下意識把他當成那個人。
她真的怕了。
許時笑得開心,早就說過了,他未必需要得到沈沁的心,得到她的身體就好。
因為在他的操作下,只要得到了對方的身體,就能一併得到對方的心。
「師傅師傅。」
潘玲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知道他這幾天躲在船艙里幹了什麼。
她甚至不明白為什麼師傅帶的是這個侍衛而不是那個星川姐姐,明顯那位更厲害一點?洛宇哥都不是她的對手呢
但她快要憋死了是真的。
「您給我的問題,我還是想不出答案」
乖徒弟可憐兮兮的求幫助。
「說說你的想法?」
許時收起了玩心,不管沈沁了,認真的看著她道。
「我」
潘玲支支吾吾,「我一開始想的是,有沒有辦法能讓火車停下來,這樣就誰都不會死了可您說沒有這種情況,那我就在想,只死一個人是不是比死五個人要更好一些?」
「這是你的答案嗎?」
許時點了點頭,「其實也不算錯?」
「是,是這樣的麼」
乖徒弟眨了眨眼,小小反駁了一下,「但那樣還是會有人死的對吧?更不要說這是我親手造成的我總覺得也不好,就感覺這也不是正確答案。」
「那你覺得什麼都不做,讓另外五個人去死是不是正確答案?」
許時饒有興趣的反問。
「好,好像也不是?」
「你錯了,這兩個其實都是正確答案,又或者說,這倆都不是正確答案。」
許時笑道,事實還真是這樣,區別只在於哲學思想,或者說功利主義和康德主義之間的辯論罷了,又或者說,這本就是一種道德上的辯論,不是非黑即白的問題。
「那,那正確答案應該是什麼?」
但乖徒弟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忙不迭追問道,「還有,是師傅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我?」
許時神神秘秘的讓她附耳過來,將那天對夏可安說的話又說了一遍給她。
「哎?」
小玲姑娘顯然沒想到對方會這麼說,一時間傻了眼,「為,為什麼師傅會這麼想?」
「這就接受不了了?」
許時摸了摸她的頭,「我還有更過分的選項呢,比如說想辦法把路卡死,讓開火車的人和綁在軌道上的人一起上天。」
「這,這不對吧?」
潘玲目瞪口呆。
「那是因為你還沒明白,我為什麼讓你去想這個問題。」
許時很輕鬆的一攤手,「傻徒弟你記住了,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永遠不是你應該怎麼做,而是你想怎麼做。」
這對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一課,也很符合許時自己的人性。
從心所欲,管他洪水滔天。
反正傻徒弟目前還卡在圈子裡出不來——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如果你察覺到誰誰誰家夫妻不和,一方給一方戴了帽子該怎麼辦?
如果你說出來,沒準就會破壞一個家庭,相當於創死軌道A上那五個人。
如果不說出來,那就是她自己難受,相當於把自己綁在了軌道上。
但實際上這事情和她有關係嗎?答案是沒有,她完全可以袖手旁觀,壓根不去撥弄那根操縱杆,靜觀其變就好。
從醫學的角度來說,這才是她的癥結所在,如果明白不了這個,她早晚會被自己的能力反噬而死——現在她接觸的尚且只是銀松島的小圈子,如果踏入更廣闊的天地,能感受到的人心只會更複雜。
「所以你要儘量做到,不被無謂的事情影響心態。」
許時語重心長,「很多時候不要考慮太多,你覺得怎麼做好,怎麼做能讓自己更舒服,去做就是了,明白嗎?」
路是她自己選的,如果她樂意做個聖母,許時沒有意見,如果她願意變成自己這樣,那他這個做師傅的更高興,當師傅的嘛,自然希望乖徒弟變成自己的形狀。
「哦」
潘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如果是之前那個問題,那她還是不能完全搞明白。
但是師傅說的那句「重要的是你想怎麼做」,卻讓她有了幾分豁然開朗的感覺。
「當然了,這基於一個前提。」
許時補充了一句,「前提是你要有能掌控全局的能力,想做的事情一旦引發了什麼後果,你也要有能處理的辦法。」
這話不假,拿他在夜罪之城的所作所為來說吧,他大可以挑撥這個蠱惑那個,但那更多是一種棋手在下棋的感覺,從來都不用擔心棋子會跳起來咬他一口。
事實是如果哪個棋子真要這麼做,他就會直接一錘砸扁,沈沁小姐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明白了。」
乖徒弟覺得有理,很認真答應道,「那我應該怎麼做,才能像師傅說的那樣呢?」
「這就是接下來的課程了。」
許時把她的頭髮揉成雞窩,才當我徒弟幾天呢,就想全學過來啊?
「許恩人,該打點的都打點好了。」
就在這時,小梅姑娘去而復返,「教廷和王室都接受了您的會面請求,您看先去哪個?」
「不能一起見嗎?」
「估計不行?」
小梅扯了扯嘴角,她還是知道的,這兩邊現在有點貌合神離的意思,湊在一起恐怕誰都不願意。
甚至先去見哪方都是很有說法的,按道理說應該先去教廷?他們的整體實力更強嘛。
「也是。」
許時嘆了口氣,「那就先去王室吧。」
對他來說,先去哪都無所謂。
「行。」
小梅還想勸,但臨走前潘誠也叮囑過他,不要干涉他的想法,便打消了這個念頭,「那我來帶路吧,這邊請。」
不得不說,雖然看上去五大三粗像個金剛芭比,但她做事很是細緻,下船之後便馬不停蹄安排好了一切,車馬都挑了最上乘最舒適的。
有通行的信箋在,他們也不會受到什麼阻攔,城門口的守衛很快就放了行。
「你們的主城還挺繁華的哎。」
看著周遭的車水馬龍,許時不禁感慨,拋開別的不說,這裡的生活氛圍的確好過夜罪之城不少。
主要就是更有人氣——往來行人,叫賣集市,時不時走過些士兵和布道的教士神官,人們之間也是有說有笑的。
這在夜罪之城可見不到,大家往往都沒這個心思,大多數店鋪也都是無人化管理,誰沒事吃飽了撐的把時間花在聊天扯皮上?
「其實也就是主城這樣了。」
小梅笑笑,「帝國下設還有很多郡縣,那些地方可沒有這麼熱鬧,比起銀松島來說都要更稀疏呢。」
「這樣麼?」
許時點點頭,「總感覺小梅姑娘很有了解嘛,難怪潘大哥派你給我們當嚮導。」
「王室上任的宮廷機械師是俺的師傅。」
小梅也不瞞他,「現任算是俺師兄俺以前離開過銀松島很久一段時間,那時候就是在各處走訪。」
「原來如此。」
許時瞭然,這就不光是了解這麼簡單了,而是朝中有人好辦事,難怪來來往往的手續感覺一點都不吃力。
「哎?那個是什麼?」
夏可安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而是被路邊一家店鋪吸引,「爸爸爸爸我要那個!」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個賣零食的小攤。
賣的是裹了糖的蘋果,攤主心靈手巧,兩手紛飛先在果子上雕刻出各種精美的圖案,然後拿糖漿一澆,小石燈一照漂亮的很,很受小朋友的喜愛。
「那就買。」
許時不是吝嗇的主,給乖女兒花錢天經地義,當即叫停了馬車,將幾枚銀幣塞給她,「自己去挑喜歡的。」
「爸爸真好,謝謝爸爸!」
白髮蘿莉笑成了一朵花,這會不是壞爸爸了。
「夫君偏心哦,我也要。」
江澄澄見狀突然有點吃醋,拉著許時的胳膊撒起嬌來。
她倒未必有多想吃,但她得有一個。
「好好好,買買買。」
許老爺財大氣粗,想了想索性自己跳下了馬車,不一會抱了一堆糖蘋果回來,「喏,這個給你。」
「還有這個是你的,我的夏夫人。」
「謝謝啦。」
夏無憂也笑了,拿著小禮物愛不釋手。
「也有你倆的份。」
許時又遞給楓與玲姐妹一人一個,眼瞅著她們就很想要,看得出她們很少來帝國主城,銀松島上可沒這種東西。
「謝謝師爹!」
潘楓狠狠咬了一大口。
「謝謝師傅。」
潘玲則要文雅的多,甜食的喜悅沖淡了她內心的糾結。
「我的呢?」
被晾在一邊的謝清焰有些不忿,臭著臉朝狗男人伸出了手。
「你怎麼會在這裡?」
許時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不說話我都忘了哈哈,開玩笑的,喏,這個刻的是小豬,非常適合你。」
「哼,不知道誰是豬呢。」
狗女人白他一眼,這人就是不會說好話算了,把這豬當成他吧,一口給他咬斷!
「你也來一個吧,小沁妹妹?」
許時誰也沒忘,甚至沈沁都有一份。
「我」
沈沁哪裡想要這種東西,但她也不敢不要,只好小心翼翼接了過來,拿在手裡不知所措。
「這可不對。」
許時認真道,「拿了東西該怎樣?」
「謝謝。」
沈沁垂下眼眸,裝模做樣咬了一口。
挺甜的,齁甜。
這味道不算討厭,和心靈上那種強行愉悅是兩個感覺。
一時間她還有點感動,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許恩人的家庭很和睦呢。」
小梅看在眼裡,不由得誇了一句。
「是吧?」
許時很是受用,「你也來一個?」
「俺就算了,吃了牙疼。」
「那我吃兩個。」
所以最後的畫面就很有趣,等到許時一行穿過城區,邁入那座王室的城堡時,人人手上都拿著還沒吃完的糖蘋果
來到皇宮,嚴陣以待的各路大臣看到這一幕,一時間都傻了眼。
這是鬧哪樣?這拖家帶口的,你春遊來了?
許時卻不在乎,三兩口啃完蘋果,笑著開了口,「夜罪之城使臣許時,代表城邦面見帝國女皇。」
然後他就發現這裡似乎沒有女人,連個女官都沒有。
人呢?
「女皇陛下還在梳妝,煩請諸位稍等。」
一個中年男人開了口,看上去是個武將?即使在朝堂上,依然穿著盔甲佩著劍,很顯然地位不低。
他一說話,其他人也都不做聲了。
等待的時間不是很長,也就是一兩分鐘後,便聽到了幕後傳來了女官的聲音,「女皇陛下到!」
看著這位華蘭帝國的最高統治者緩緩走出,眾人一時間都有點發愣。
因為這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穿著長裙白絲的,美少女。
打眼一看她差不多是顧怡那個年紀,不能算很幼,但放在這一堆鬍子拉碴的中老年大臣里,說是小蘿莉都不為過了,給人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夏無憂江澄澄還有夏可安眨了眨眼,然後齊刷刷朝許時投向了古怪的目光。
你為什麼會知道啊?
之前偷偷來過是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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