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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萬尾魚苗當天就從縣水產基地運來了。
張凡搞了一個開業典禮。
雖然沒有請上級領導來剪彩,但全村人幾乎都去了,鞭炮齊鳴地挺有規模。
魚苗增加了,魚塘兩個職工干不過來,張凡打算雇一個工人,便跟張三叔商量,徵求村委會的意見,想把這份工作給村裡的困難戶。
幾個村委研究了一下,選出了幾家困難戶,讓張凡最後決定。
候選名單里有春花。
張凡道「三叔,魚塘現有兩個男勞力了,還缺一個配飼料的,女工比較適合這項工作。」
張三叔似乎意識到張凡想僱傭春花,便順著張凡的意思說「那就春花吧。她有力氣,能幹,人也老實可靠,我打包票,不會錯的。」
張凡遂意地點了點頭,站起來道「三叔這麼說了,那我服從村長的意見,就這麼定了,一會我去通知春花。」
說著,便轉身離開了。
幾個村委互相遞了個眼色張凡對春花怎麼這麼特殊照顧?
剛給了她家五萬元錢,又給她找個工作?
誰都知道,在村里幹活,能掙一元錢,頂得上在城裡掙兩元錢。
因為在村里幹活省了食宿費交通費,而且又不耽誤自己家的話計。
就是老爺溝養雞大棚的幾個工人,都是村里反覆考量反覆博弈才聘用的。
張凡本來就出手大方,能給他家的魚塘幹活,村民們都是要打破腦袋爭取的。
現在,給了春花……這裡面看來大有文章。
村裡有幾大美人,都是村里光棍的精神食糧,其中的韓淑雲和巧花,先後神秘失蹤,這個春花也屬於「美得驚動市領導」的那種神品,是男人動刀動槍也要搶的美女坯子,難保張凡不對她起了心!
幾個村委臉上都有些異樣的笑意。
張三叔當然看得出村委臉上的東西,他輕輕咳了一下,沉聲道「這是我們村委會的決定,是我們村認真落實上級精準扶貧政策!如果村民有什麼議論,大家要多多正面引導。如果有誰非要惡意打擊張凡同志的慈善熱情,村委會跟他沒完!」
幾個村委吐了吐舌頭,收斂了臉上的笑容,一本正經起來。
韓會計十分領會村一把手的意思,附和道「如果沒有小凡,咱們村還不是跟過去一樣窮得褲子穿不上?」
另一個村委點頭道「是的是的,幫咱們村工程隊找活,老爺溝養雞,這回修水泥路……小凡的好,大家要記在心裡。」
「這就對了!」張三叔道。
張凡假裝什麼也聽不出來,只是笑笑。
他想的既不像村委們想的那麼下作,又不像張三叔想的那麼高尚。
他在有條有理一步步實現自己的計劃。
離開村委會,路過春花家時,看見左鄰右舍都有人在街上,張凡便推開大門,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他故意讓人知道他來過。
春花正在院子裡洗衣服。
一隻大盆,裡面洗衣粉的泡沫溢出盆的邊沿。
春花兩條白玉似的胳膊泡在水裡,顯得格外耀眼。
可能是洗衣粉給燒的,胳膊上的細膩肌膚有幾分微微的紅。
坐在小馬紮上,側身對著大門,所以沒有看見張凡進來。
張凡站住,細細觀看她。
她的頭又黑又亮,雖然沒有使用什麼油什麼霜,但天然的健康使得她的頭絲絲柔順,亮如烏金,從頭頂飛流而下,散搭在肩頭,給男人一種伸手幫她理一理的衝動。
一隻白而圓的耳朵,從烏之間,
俏皮地探出頭來,圓圓厚厚的耳垂上沒有掛金掛銀,卻像是兒童的手指肚一樣,看著特別可愛。
腳上沒有穿襪子,挽著褲腿,露出一段雪白的小腿。
拖著一雙塑料拖鞋,拖鞋帶子斷了一半,整個五隻腳趾露在陽光下,像是五顆白色的小筍尖,晶瑩而新鮮。
她傾身向前,一下一下,用力搓洗,細細的腰和肥肥的臀,隨著搓洗的動作而一下一下讓人心醉地搖動著,仿佛她腰胯之間有一隻萬向軸一樣,又軟又靈活。
這樣的腰和胯,要是摟在懷裡,皮膚彈性不說,光是這靈動勁,就能讓男人產生死在她身上的想法。
張凡暗暗咽了口唾沫。
春花忽然感到背上一陣微熱。
第六感官告訴她,有人在看。
她停住手,沒有抬頭,怔了一會,小聲問「是你?」
她猜來人就是張凡。
如果是大溝子的話,大溝不會這麼有耐心地站在她身邊欣賞她的美,他要麼是對她罵罵咧咧,要麼是衝上來一頓亂啃亂掐把她摔到床上……完事時,她總是一身傷痕,像是從狼窩裡逃出來一樣慘。
而張凡,讓她感到一種受尊重受愛護的感覺。
那天張凡第一次來她家,她就現他眼睛裡那種專注欣賞的神情。
被男人欣賞,是女人一生最大的快樂和愉悅。
而大溝子從未欣賞過她,而是像公雞對待母雞那樣,不但時時施加強、暴,而且要把母雞頭上和背上的毛全部揪掉!
如果人生是一場噩夢的話,大溝子就是噩夢裡的魔鬼!
這場夢,似乎永遠也醒不來,直到魔鬼把她的血全部吸乾!
她稍微扭頭一個小角度,看了看地上的身影。
身影高大而頎長,正是她每晚做夢都要夢到的那個人。
這個人對她來說,可以說是救苦救難的菩薩。若是不他替她家出了五萬元醫藥費,她現在已經重債在身了,估計,一輩子也無法還清。
感激,羨慕,還有內心那種無名的衝動……
女人一生,最大的幸福是嫁的好。最不幸的是沒嫁好。
一個女人,能跟這種男人在一起,今生就無憾了。
可惜,我命不好……
她腦子裡快地胡思亂想一陣,張凡卻仍然不吱聲,她忍不住背上的刺癢,終於出口道「小凡,你怎麼來了?」
春花仍然沒有回過頭來,只是把額前的秀往耳朵上掖了一下。
這下子,耳朵更明顯地露了出來。
「沒事,你回去吧。」
她有些擔心。
擔心大溝子突然回家。
大溝子出院那天在村醫務室門前生的事之後,她天天都處於極度緊張狀態,總感覺在張凡和大溝子之間,要生大事。
那天回家之後,大溝子將一把殺豬的尖刀找出來,在磨石上磨呀磨呀,嘴裡不斷念叨「張凡,張凡……」
春花知道,大溝子是個亡命徒。他打不過張凡,但他要動刀。
在兩個男人之間,她更掛心的是張凡如果大溝子突然對張凡出手的話,張凡未必能躲得開!
所以,這幾天來,只要大溝子出門,她都馬上去看看那把殺豬刀在家不在。
如果刀不在家,她肯定會馬上跑去張凡家報警。
此刻,張凡竟然不請自來。
這要是被大溝子回家碰見,說不上馬上就會鬧出人命來。
「小凡,你趕緊回去吧!」
春花輕輕道,仍然沒有轉過臉去看張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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