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那些事兒 第三百零八章 孔老

    進入孔家大宅之後，就好像進了看守所，五步一崗十步一哨。而趙鐵柱感覺自己就是個囚犯，隨時被人盯著。

    這種感覺很不舒服。

    可從另一個角度來看，能讓這麼多人如此謹慎的保護，這個孔老的來頭恐怕遠遠不止外界傳聞的那麼簡單。

    「爺爺！」

    剛走進前廳，白青靈便歡脫地叫了一聲，徑直跑向前廳正坐的一個老者。

    這老者連鬍子都白了，滿臉皺紋。可看上去卻十分硬朗，尤其是眼神清澈而深邃。在看到白青靈時閃爍出疼惜愛戀之色，但看向趙鐵柱和林卓雲時，又透露出一種不可言喻的威嚴。

    不用說，這就是眾人空中的湘市主宰——孔老。

    「小林，好久不見，近來可好？」孔老呵呵一笑，對林卓雲說道。

    小林？

    趙鐵柱暗自苦笑，整個湘市，恐怕也只有孔老才有資格這樣叫林卓雲。

    「讓孔老掛念了，晚輩最近很好！」林卓雲恭恭敬敬地說。

    「這位就是趙鐵柱吧！」和林卓雲說完，孔老才把目光落在趙鐵柱身上，語氣隨和地問了一句。

    「晚輩正是趙鐵柱，久仰孔老大名！」趙鐵柱也跟著客套一下。

    不過這種感覺讓趙鐵柱覺得很奇怪，怎麼好像古時候江湖人打招呼，總覺得哪裡不對。可面對孔老，趙鐵柱並沒有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請坐！」孔老伸手指了指前廳兩邊的椅子，讓林卓雲和趙鐵柱坐下。

    兩人自然不必客氣，一前一後坐在前廳一側的椅子上。林卓雲輩分高一些，坐前面，趙鐵柱自然就坐在後面。

    「爺爺，趙鐵柱就是幫我們調查姐姐死因的人，要不是他我可就被翟軍害死了！」白青靈在孔老的面前顯得比較歡脫，和以往文靜的形象不太相符。

    趙鐵柱覺得這也難怪，都說隔代親，在孔老面前她可不就是個小孩子嗎？

    孔老微微點頭，上下打量趙鐵柱一番。

    「這次請你來，就是要謝謝你解開我們祖孫三代的心結。你有什麼要求，大可說出來，只要我老頭子能做到，自然不會推脫。」孔老聲音沉穩，雖然是想報答趙鐵柱，可語氣卻顯得十分強硬。

    就好像在告訴趙鐵柱，你幫我我會報答你，可這不是你出去顯擺的資本。出去之後這件事一筆勾銷，不要拿他孔老在外面招搖。

    趙鐵柱不禁苦笑，心想這個孔老心機還真是重。他趙鐵柱做事向來敢作敢當，就算孔老不說，他也絕不會拿孔家做擋箭牌。

    「我做這件事全是為了幫朋友，孔老不必介懷。」趙鐵柱輕描淡寫地說。

    孔老面不改色，心裡卻是微微一愣。平日裡見他的人個個心懷鬼胎，總有說不完的理由找他幫忙。可眼前這個趙鐵柱，完全一副坦蕩蕩的樣子，的確不像虛偽之人。

    「年輕人，有這樣的胸懷，實屬難得！」

    孔老指了指兩人面前的茶盞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品嘗一下這裡的新茶！」

    趙鐵柱不會品茶，只覺得苦苦的，不過苦完之後口中留有香味，還夾雜著淡淡的甜澀。由此可見，這的確是好茶。

    林卓雲卻不只是為了品茶，喝了一口之後，也沒注意到是什麼味道。

    「孔老，最近袁家來到湘市，成立了個什麼中藥協會，處處打壓新進駐的藥材商，您看這事……」林卓雲放下茶盞，欲言又止。

    孔老沒有立刻回答，而是閉幕細品茶的余香。

    「小林啊，這種事老夫也不方便插手。再說打壓未必不是好事，至少可以優勝劣汰吧！所以只要不鬧出亂子，攪亂湘市市場，我不會過問！」孔老擺擺手說。

    孔老的意思很明顯，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不要來煩他。

    孔老都這麼說了，林卓雲也不好堅持。

    但是對於趙鐵柱來說，這可不是雞毛蒜皮的事情。不過孔老說不管就行，他也能放手大幹一場了。

    正當此時，孔家下人檢查完趙鐵柱的背包，和林卓雲的皮包，悄悄放在兩人身旁的桌子上。

    「孔老，我前不久在湘縣找到一件古物，想送給您，可一直沒有機會，今天給帶過來了！」林卓雲拿起皮包，從裡面拿出一小塊羊皮古卷。

    孔老只是看到一個拐角，眼睛明顯一亮，只是沒表露出來。

    等林卓雲把那塊羊皮古卷提給孔老的時候，孔老看了很久，愛不釋手，「好東西，好東西啊！只是可惜了，只有其中一塊，要是有完整的，拿可真是無價之寶。」

    看到這一幕，趙鐵柱不禁摸了摸背包，因為剩餘的羊皮古卷可都在裡面。

    「趙鐵柱，你帶了什麼東西來呀？」白青靈趕緊來到趙鐵柱身邊。

    來見孔老的人都帶著一些好東西，這樣才能討好孔老。白青靈見孔老見到趙鐵柱之後不瘟不火，心裡也是著急，趕緊提醒趙鐵柱獻上禮物討好一下孔老。

    「這……」

    趙鐵柱有些猶豫了，要是拿出來的話會讓林卓雲難堪。不拿的話會讓孔老難看，真是左右為難。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白青靈好奇，一下拉開趙鐵柱的背包，看到背包里的羊皮古卷，白青靈臉色一變。

    再怎麼白青靈也是大家閨秀，對時間禮儀很了解。她知道這一刻趙鐵柱肯定很尷尬，要是早知道背包里是羊皮古卷，白青靈打死也不會打開。

    孔老明顯一愣，沒想到完整的羊皮古卷在趙鐵柱這裡。但他不禁看看林卓雲，因為這件事最難堪的還是林卓雲。

    林卓雲臉色微變，心想自己這麼幫著趙鐵柱，他居然故意來拆台。

    一時間氣氛變得極為尷尬。

    白青靈想為趙鐵柱開脫，可這種情況下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孔老，原本我這羊皮古卷應該是送給您的。」

    趙鐵柱話鋒一轉，「可我答應過林叔，要報答他，所以這羊皮古卷是送給林叔的。」

    說話間趙鐵柱已經從背包里取出羊皮古卷，交到林卓雲的手上。

    林卓雲卻是一愣，趙鐵柱把所有羊皮古卷都給了他，那趙鐵柱自己蓋怎麼辦？難道要空手赴會？這可是孔老，得罪他，趙鐵柱可就沒前途可言了！

    白青靈也呆住，趙鐵柱這麼做不是自掘墳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