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蕭晉的要求,沙夏很不解。因為只是有監控的話,只要背對著鏡頭,兩人還是會有很多機會來做一點無聲交流的,這明顯比關掉監控換兩個人進來要安全得多。..
事關自己能不能順利逃出生天,由不得她不慎重。於是,她冷冷的開口道:「我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他們。」
蕭晉眼睛一眯,用比她還要寒冷的聲音說道:「沙夏小姐,我是一名教師,你知道我最喜歡和最討厭什麼樣的學生嗎?」
沙夏眉頭皺的越發緊了,遲疑著反問:「難道不是成績好和成績不好的麼?」
「不,」蕭晉搖搖頭,「我最不喜歡的是不聽話的學生,只有乖孩子,才能得到我的獎勵。」
沙夏心頭一震,隨即便生出一股怒火。然而,時勢比人強,蕭晉隨時都可以丟下她不管,她只能捏著鼻子認栽。
深吸口氣,她沉聲說:「只能有一個警察進來。」
蕭晉一聽,心裡就苦笑一聲:這隻大洋馬還挺烈,都這種時候了,居然還要固執的堅持一些完全沒必要的東西,看來要想馴服她,可比秋語兒和巫雁行都要有難度的多。
轉身出了病房,他直截了當的對嚴建明說:「嫌犯同意我帶一個人進去,同時也可以攜帶錄音設備。我個人建議,桐桐比較合適。」
「我?」田新桐嚇了一跳,連連搖頭道,「不行的,我從來都沒有過審訊重犯的經驗。」
嚴建明也為難的看向蕭晉,可他卻堅持道:「這個簡單,你戴上通訊器,只管複述外面嚴隊長和刑訊專家的話就好了。」
「我」
「桐桐!」田新桐還想拒絕,蕭晉卻突然打斷她,肅容道:「我是因為你才過來的,所以,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田新桐呆住,心裡湧出滿滿的感動,一旁的嚴建明則默嘆了口氣。因為他聽出來了,蕭晉這句話看似是對著田新桐,其實是說給他聽的。
意思很明顯:蕭晉是因為田新桐才過來配合的,如果他的要求得不到滿足,隨時都可能轉身離開。
畢竟他不是犯人,甚至還是抓住了兇犯的功臣,警方不能強迫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另外,成功拿到嫌犯口供的第一人,必定會受到領導的嘉獎,所以,以嚴建明對蕭晉的了解,這種明目張胆為田新桐謀福利的行為,再正常不過。
田新桐有個在省廳當廳長的爹,他很清楚,自然不會傻到放棄做順水人情的機會,於是便道:「田新桐同志,既然蕭先生有要求,那你按照他所說的就試試吧!畢竟你也有了不短的工作經驗,在刑訊專家的指導下,肯定沒問題的。」
田新桐抿了抿唇,忐忑的表情就慢慢變成了堅定,腳後跟一磕,敬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嚴建明也不廢話,微微一笑,就轉身安排人手和設備去了。
這時,蕭晉賊兮兮的湊到田新桐跟前,小聲說:「回頭沒外人的時候,你能不能也給我敬個禮,說聲保證完成任務啊?」
「啊?為什麼?」田新桐茫然問。
「因為我發現你剛才的樣子莫名很帶感耶!」蕭晉笑的像個豬哥一樣,「如果到時候你再穿上警服,乖乖!這樣的制服誘惑,光是想想就讓人渾身發抖呀!」
「抖你妹!抖你妹!」田新桐小臉兒登時就成了大紅布,羞惱的對著他就是一頓狠掐,「死蕭晉,一天到晚就不想好事兒,我掐死你!」
蕭晉嘻嘻哈哈的讓她掐了幾下,然後就點頭作揖的求饒,才讓姑娘消了氣。
「現在還緊張麼?」他問。
田新桐一怔,心就軟成了太陽下的雪,卻抬手又輕輕掐了他一下,嬌嗔道:「討厭!本來忘了,讓你這麼一提,人家又緊張了!」
「咦?你居然用了人家?」蕭晉抱著胳膊跳出老遠,一臉嫌惡的說,「果然讓女漢子發嗲是一件非常殘酷的事情啊!」
「你混蛋!我殺了你!」
田新桐臉紅的都快冒煙了,大罵一聲就要衝過去,可偏偏在這時,嚴建明領著兩個技術部的同事走了回來,她只能停下,用殺人一般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蕭晉。
待技術員講解完了設備的用法,田新桐一一佩戴好,又試了下音,沒問題之後,就接過嚴建明遞來的一個文件夾,深吸口氣,瞪了蕭晉一眼,道:「還愣著幹嘛?進去呀!」
蕭晉轉臉看向嚴建明,嚴建明立刻會意道:「監控已經關閉了。」
他點點頭,冷不丁拉起了田新桐的小手,女孩兒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帶進了病房。
看到蕭晉帶來的是田新桐,沙夏就挑了挑眉,笑著說:「蕭先生,我是不是應該祝賀你一下?」
蕭晉很不要臉的回答說:「多謝!回頭請你吃喜糖。」
田新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見嫌犯笑眯眯的盯著自己看,就知道肯定跟自己有關,便偷偷掐了蕭晉一下,問:「你們在說什麼?」
「呃沒什麼,跟你沒有關係,你完全不用在意。」
田新桐一臉狐疑,再望向沙夏,就聽沙夏一臉詫異道:「怎麼?你們還不是情侶關係麼?」
女孩兒剛剛恢復的臉色登時又紅了,怒道:「你、你胡說什麼呢?誰跟他是情侶啦!」
沙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看著蕭晉道:「你們華夏人果然都很虛偽。」
「你你個落了的兇犯,還敢罵人!」
田新桐瞪起眼就要擼袖子,卻聽耳塞里傳來嚴建明的聲音:「田新桐同志,冷靜!」
田新桐身體一僵,瞬間醒過神來,不由惱羞成怒的再次掐住了蕭晉腰間的一塊軟肉,各種角度的來回擰。
「混蛋!都怪你!」
她雖然脾氣比較火爆,但在工作中還算是很遵守規矩和程序的,也就是和蕭晉在一起時,才會下意識的釋放自己的天性,嬉笑怒罵毫無顧忌。
剛剛她被蕭晉幾次三番的逗弄,緊張感確實沒了,可同時對待工作該有的嚴肅也沒了。現在當著市局那麼多同事的面出了這麼大的丑,她羞的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再也不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