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夏只是一個殺手,而且也是第一次來華夏執行任務,因此,除了一點關於「馬戲團」的情報之外,對於裴子衿沒有任何用處,這也是她能幹脆的以此來和蕭晉做交易的最大原因。
但是,沒有用不代表就沒有影響,雖說案件調查這種事情無功而返非常正常,可多多少少還是會對裴子衿在領導眼中的工作能力產生無法預測的損害,只不過,相比起「馬戲團」的覆滅,她並不在乎這個罷了。
這時,蕭晉見她穿好褲襪之後居然從衣櫃裡拿出來一件棉質修身洋裙,挑了挑眉,走過去將酒杯放到一邊,等她套在身上之後,便主動伸手幫她拉上後背的拉鏈。
「我還不知道,你居然也會穿裙子。」他雙手輕撫她變得優雅婀娜起來的腰部線條,下巴擱在她的肩頭,望著鏡子裡柔美許多的女人說。
「我雖然平日裡比較強勢,但也不算男人婆吧?!」就像當他不存在一樣,裴子衿對著鏡子左顧右盼,整理著衣服不規整的地方,「而且,很多臥底行動是需要我們在短時間內適應任何角色的,我現在穿的這條裙子,已經算是相對比較中性的了。」
「哦?」蕭晉的眼睛亮了起來,輕嗅著她耳後的脖頸說:「那不知我是否有幸可以見識一次裴大長官的臥底扮演呢?」
耳後觸電般的麻癢感覺終於讓裴子衿無法再保持淡定,頭不自覺的歪向一邊,將修長的脖頸更多的展現在蕭晉的面前,閉上眼問:「你想見識什麼樣的扮演?」..
蕭晉稍一遲疑,嘴角便翹起一絲邪邪的弧度,咬著她的耳垂說:「有一部老電影叫真實的謊言,你有沒有看過?」
裴子衿笑了:「這電影可跟你的年紀差不多,虧你想得出來。」
蕭晉不管她說什麼,只是問:「好麼?」
「不好!」裴子衿突然神色一變,沉著冷漠就再次回到了她的臉上,後背將蕭晉頂開,轉過身看著他說:「我和你上床只是想解決生理問題,沒有取悅你的義務。」
「你利用我解決自己的問題,適當的付出一點報酬,也是應該的吧!」蕭晉還不死心。
裴子衿白他一眼,彎腰從柜子下面拖出一個箱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雙大紅色的高跟鞋,扶著他的肩膀邊穿邊道:「我不是那些被你忽悠的五迷三道的女人,你的無恥在我這裡只能收穫嘲諷,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試試總沒什麼損失,萬一成功了呢?」蕭晉厚著臉皮道,「再說了,過了初七,你這邊的工作就要告一段落,下次再見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留點深刻些的印象,也好在重逢的時候能快速的進入狀態嘛!」
他話音未落,剛剛才把腳全踩進高跟鞋的裴子衿像是沒有站穩一樣,扶著他肩膀的手緊了一下,但緊接著便若無其事的走到梳妝檯前開始補妝。
「確實,沙夏供述的情報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整理,回到京城後,如果上級沒有新任務安排的話,我會立刻全力調查有關馬戲團的一切,估計都沒有時間來給你送你的相關證件,不過沒關係,我的徒弟應該能夠勝任這個工作。」
「好吧!到時候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蕭晉道,「順便說一句:你現在的樣子很美。」
「謝謝!」裴子衿最後對著鏡子攏攏頭髮,然後起身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笑靨如花地說:「樓下這兩天新開了家義大利餐館,陪我共進晚餐吧!」
深夜,當他躺在床上等待去洗澡的裴子衿時,房間裡的燈光、除了床頭昏暗的檯燈之外,突然全都熄滅了,緊接著房門被推開,短髮向後梳攏到一起、穿了一條黑色吊帶緊身包臀超短裙的女特工走進來,在他漸漸粗重起來的呼吸聲中,跳起了令人血脈噴張的艷舞。
一曲結束,他只來得及問一句「你從哪兒找來的裙子」,就被火辣到近乎粗暴的熱情埋沒。
第二天,他揉著酸痛的老腰告別裴子衿來到醫院時,很意外的在住院部樓下碰到了董雅潔。
「新年好啊!我的屁嘶!疼疼疼,女俠饒命!」
董雅潔鬆開他的耳朵,沒好氣道:「大過年的就惹人厭,老天怎麼還沒收了你呀?」
蕭晉揉著耳朵嬉笑:「我都還沒有收了你,天哥怎麼會捨得收我呢?」
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董雅潔和他一起並肩走進電梯。
「小純的情況怎麼樣?」她問,「等初七醫院的工作人員全都正式開始上班,她的手術就要提上日程了,事關她的生命,可馬虎不得。」
「放心吧!」蕭晉說,「你當她是女兒不假,可我也跟她爹沒啥兩樣,不可能不多加注意的。」
董雅潔自動忽略了他話語裡占便宜的成分,嘆息一聲,說:「說起來,那丫頭懂事的有點過分,都已經被父母拋棄了,還將認別人做養母視為背叛,比你還讓人頭疼。」
「她要是沒這麼懂事,你還會在第一次見面時就想做她的母親嗎?」蕭晉反問一句,隨即表情就變得陰冷下來,「不過你也不用發愁,她的父母已經找到了,現在正被我關著,只要手術成功,他們就會過來斷掉她最後的念想。」
董雅潔微微一怔,猶豫道:「那畢竟是小純心心念著的親生父母,我們這樣替她做決定,真的合適嗎?」
蕭晉沉默片刻,說:「小純還有個弟弟,你是知道的,但你知道她弟弟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董雅潔搖頭。
回想起昨天那對垃圾夫妻所說的話,蕭晉額頭的青筋就忍不住直跳,深吸口氣才壓住怒火,沉聲道:「以前我只以為他們是因為貧窮和重男輕女才拋棄小純的,直到昨天下午我才知道,他們根本就不是人,連畜生都不如小純的弟弟被他們賣掉了,賣了一萬八千塊錢。」
「什麼?」董雅潔大吃一驚,好一會兒才咬牙切齒的說:「該死!他們真的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