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敢?」劉子銘突然瘋了一般的大喊一聲,然後一腳一腳的踹起了身前護著自己的父親手下,「你們都瞎了嗎?他敢傷害我爸,還愣著幹什麼?開槍呀,給老子打死他!」
那四個人自然是不敢動的,因為事情已經再明顯不過,那姓蕭的絕對不是一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這麼簡單,不但武功高強,隨便叫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都能眼睛不眨的斷人肢體,殺人還有什麼值得意外的地方嗎?
「嗯,不錯!到底是劉老大的兒子,血性還是有一點的嘛!」蕭晉笑著隨便指了一個人,說:「你,把槍給你家少爺,其他人把傢伙事兒都交過來吧!」
四人再次面面相覷,猶豫良久,被蕭晉指到的那個人就把槍遞向了劉子銘,而其他三人則乖乖的將手槍放在蕭晉面前的桌子上。
蕭晉打眼一瞧,見那三把槍都是仿製的警用**式,就嫌惡的撇了撇嘴,又開口問那三人道:「你們誰身上還帶了刀?」
槍都交出來了,刀自然沒什麼可惜的,三個人幾乎同時摸向後腰,各抽出了一把刀來,只是式樣各不相同,一把自製的軍刺,一把帶齒的匕首,最後一把卻是柄長三十多公分的標準軍用開山刀。
「魯飛,盯著點兒劉少爺,別讓他犯渾。」見劉子銘哆哆嗦嗦的接過了老爸手下遞給的槍,蕭晉一邊吩咐著,一邊拿起那把開山刀,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就隨手拋到了劉振海腳下。
此時的劉振海已經停止了慘叫,身上的肥肉因為劇痛而不停的顫抖著,滿頭大汗,厚厚的嘴唇都沒了顏色。
「劉大少說的沒錯,你們一個個的眼神兒是真不好,沒看到你們老大的血都快流光了嗎?還不趕緊找根布條把他胳膊紮緊?」
那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有的跑去攙扶劉振海,有的則慌忙撕衣服,可劉振海卻是個地地道道的狠人,竟然一把推開手下,瞪著血紅的眼睛對蕭晉道:「姓蕭的,你有種,老子混江湖二十多年,還從來沒人敢說老子一句怕死,是爺們兒你就真在這兒宰了老子,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跟龍朔江湖上的兄弟們交代!」
蕭晉煞有介事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要是就這麼殺了你,確實沒辦法服人,之後在江湖上也不可能有人真心喊我一聲大哥,不過,我不能殺你,不代表你就不能死,別人殺也是一樣的,只要不是我的人就可以啦!」
劉振海一怔,目光下意識的一一掃過自己的小弟,沉聲道:「你什麼意思?老子的人都是跟隨老子多年的生死兄弟,他們不可能背叛我。」
「我沒說是你兄弟呀!」蕭晉攤開手,然後就很是無辜的說了句讓所有人都心裡直冒涼氣的話:「現在手裡還拿著槍的,除了魯飛之外,只有你的親生兒子。」
劉振海的心裡終於升起了一絲恐懼,目呲欲裂的大聲道:「姓蕭的,你想對我兒子做什麼?有本事沖老子來!」
蕭晉卻不理會他,轉眼看著一臉不在狀況的劉子銘說:「劉大少,看到你爸腳下的那把刀了嗎?再過一會兒,你爸一定會拿起它並親手砍掉你的右手,如果你不想今後的餘生都當個殘廢的話,就舉起你手裡的槍,對準他扣動扳機,打不打得死無所謂,只要子彈射中了你爸的身體,我就會立刻放你們離開。
當然,你要適當的考慮一下你爸活著回去之後會因為你朝他開槍的事情怎麼對你的問題,畢竟他的年紀並不算大,肯定也不止你媽一個女人,再生一個的可能性可是不小哦!」
魔鬼!蕭晉一定是一個魔鬼!也只有地獄裡的魔鬼才能如此隨意的做出讓別人父子相殘的事情來。此時此刻,劉振海心中只有無窮無盡的寒意和悔意,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一定會放棄試探蕭晉和賈雨嬌反應的想法,在接到魯飛電話後的第一時間趕來阻止兒子。
「蕭晉!你到底想要什麼?錢?地盤?公司?說出來,一切都……都好商量。」
蕭晉依然不理他,淡淡的吩咐道:「魯飛,看著點表,如果三分鐘後劉大少還沒有開槍的話,就麻煩你對準他兩條腿的膝蓋各開一槍。還有小鉞,同樣三分鐘,若是到時候劉老大也沒什麼行動,你就再把他的另外一隻手也砍下來。」
「小猴子!」賈雨嬌終于堅持不住了,抓住他的手小聲說,「劉振海確實一直都仗著是我義父手下的身份比較膨脹,除掉他對龍朔江湖的穩定也有好處,可是……讓阿飛動手吧!其他人問起來,讓他們找我就是。」
蕭晉抬起她的玉手放到唇邊親吻了一下,微笑說:「嬌姐姐,人家別的女人的枕頭風都是在床上吹的,這會兒可時間地點都不對。」
他的聲音雖然很溫柔,但眼底卻只有厚厚的寒冰,看的賈雨嬌一陣心悸,竟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過,平日裡像塊橡皮泥一樣隨自己搓扁揉圓的蕭晉,一旦硬起心腸來會瞬間變得如此無情和冷酷,怪不得他總是會表現的對什麼事情都不在意一樣,也只有這麼堅硬的心,才能真正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已經快過去一分鐘了。」看看表,蕭晉再次朗聲開口,「劉老大,劉少爺,你們二位剩下的時間可不多了,是一死一活?還是雙雙殘廢?快點做決定吧!」
噗通一聲,劉振海跪在了地上,表情里再沒有絲毫所謂江湖大佬的底氣,顫著聲音懇求道:「蕭先生,我錯了,我不該不自量力的覬覦龍朔江湖,不該對您和賈總不敬,求求您!我願意把名下所有的資產都無條件併入凌光集團,就此退出江湖,求您放我和我的兒子一條生路。
如果您開恩的話,我可以向您發誓,一定會立刻離開,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踏進龍朔一步。」
蕭晉懶懶的抬了抬眼皮,回答他:「還剩一分半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