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江湖人,不會跟你們講江湖規矩,乖乖聽話,那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有了不該有的小九九,那對不起,死對你來說都是輕的。
這就是蕭晉對五位大佬所要表達的態度,沒有客氣,沒有委婉,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大佬們之前臉上堆出來的笑容還在,但卻一個比一個難看,還不敢不笑,都跟哭似的,要多可憐有多可憐。這一幕要是拍下來給別人看,打死都不會有人相信這是五位能讓老百姓聞風喪膽的江湖大哥。
「好了,說第三件事。」點燃一支煙,蕭晉靠著椅背翹起了二郎腿,一臉輕鬆的說,「這件事對你們來說絕對是好事,劉振海完蛋了,他的地盤和產業就沒了管事的,其中雨嬌姐占股份的,直接併入凌光集團,剩下的那部分,就由你們五個分了吧!」
此言一出,五位大佬臉上的笑意才重新變得自然起來。劉振海當年是元老的直屬手下,不但資格最老,同樣也是他們六個中勢力最大的,無論是地盤的範圍,還是產業的吸金能力,比他們所有人都強,雖然其中一部分正當產業要併入凌光集團,但份額撐死只有總體的三分之一,怎麼著都比之前只能幹瞪眼要強得多。
這麼一想,龍朔江湖憑空冒出個蕭晉似乎也不算是壞事,至少「壞」的部分在將來,誰都看不見,好處卻是顯而易見的。
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這招兒看著淺顯,但真理都是越淺顯越有用,蕭晉一說要把劉振海的產業分出去,會議室里之前尷尬凝重的氣氛頓時一掃而空,變得輕鬆愉悅起來。
「蕭先生,」秦承志身子湊近了一些,毫不掩飾自己的小心和諂媚,「我知道可能不該多嘴,但想來兄弟們也都很好奇,昨兒個您驅使市局副局長如走狗一般的英姿,光是聽傳言太不過癮,所以,兄弟斗膽,您能不能跟我們說說,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這就是在打聽蕭晉的背景虛實了,其他四人聞言都豎起了耳朵,臉上也適時露出了求知若渴一般的表情,讓蕭晉恍惚間以為自己正在給五個調皮搗蛋的學生補課。
搖頭笑笑,他也不打算玩兒什麼神秘,掏出自己的證件往桌子上一扔,口氣隨意道:「事情說穿了很簡單,沒意思的很。」
證件上碩大的國徽讓五個人心頭都不由自主的猛跳了一下,秦承志慢慢的將它拿起來,打開一瞅,瞳孔就縮成了針眼,乾咽一口唾沫,合上小心翼翼的放回去,臉上的諂媚之色更加濃厚了。
「原、原來是蕭大人,失敬!失敬!」
他不說看到了什麼,其它人自然更加好奇,洪大鵬憋不住也拿起了證件,翻開剛看了一眼,手就是一哆嗦,險些掉在地上,表情並不比秦承志好到哪兒去,只是說出的話硬生生加上了幾分豪邁:「哈哈!沒想到蕭先生竟然是位親衛大人,有您做我們大哥,那今後咱們豈不是能在龍朔橫著走了?」
剩下那三個人一聽「親衛」這兩個字,眼中的震撼只多不少,半句屁話都不說,趕緊拍馬屁才是正經。
一時間,會議室里什麼年輕有為、旭日東升、鰲頭獨占,平步青雲之類的肉麻阿諛話滿天飛,饒是蕭晉臉皮夠厚,還是被這五個人給拍的一陣頭暈腦脹,噁心反胃。
抬了抬手,會議室內頓時鴉雀無聲,大佬們一個個都無比認真的看著他,甭管心裡怎麼想,起碼錶面上絕對做到了令行禁止。
「行了,我要說的就只有剛才那些,如果你們都沒有什麼意見的話,就可以回去商量劉振海產業的分配問題了,最遲下周一,要拿出一個合理方案來交給雨嬌姐。
記住,這件事我不干涉你們,完全由你們自己自主決定,但這個方案只要一交上來,我就認為它是經過了你們所有人一致承認且同意的,若是之後有人反悔或者暗地裡搞什么小動作,我絕不會介意讓大家再多一份產業分配,想來各位也會歡迎。就這樣,現在你們可以走了。」
都已經出來混了一二十年,除了最初幾年當小弟的時候之外,他們都很久沒有被人這麼呼來喝去的了,此時被一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這麼打發,心情自然複雜至極,奈何形勢比人強,他們只能客客氣氣的告別,說些諸如期待蕭晉去他們的產業蒞臨指導之類的屁話。
「那個誰,你等一下。」正當五個人馬上要走出門外的時候,蕭晉突然開口叫住了走在最後的那個青年。
其餘四人都停住了腳步,但見蕭晉沒有要當著他們面說什麼的意思,只好轉身繼續向外走,每個人都或明顯或隱晦的看了那青年一眼,目光含義繁雜到足以寫一篇論文。
會議室的門重新關上,那青年人臉上的笑容便多了幾分苦意,說:「蕭先生,我叫汪雨伯。」
「我知道。」蕭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完全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汪雨伯笑容中的苦意更濃了,「蕭先生,我可是有什麼地方得罪過你?」
蕭晉搖頭:「在今天之前,我都沒有見過你,更不知道有你這號人。」
「那先生為什麼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小弟在龍朔江湖中實力最差,您偏偏把我單獨留下來,卻什麼都不說,回頭那幾位爺追問起來,小弟恐怕就要告別安生日子了,他們絕對不會相信實情的。」
「我要是真跟你說了什麼事,那幾位問起來,你就會告訴他們嗎?」
「具體看什麼事。」
蕭晉點了點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你原來是薛良驥的手下,是最早知道我的人,對於我的手段和能力應該也有所了解。雨嬌姐說你能力很強,且是她最信任的一個,我相信她的判斷,所以,我想交給你一件非常危險的工作,你願不願意?哦,對了,這個不是命令,只是提議,你可以拒絕。」
汪雨伯想了想,問:「這份工作只有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