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我不行——!太子要是還在,我姑母要是還在,我們家就是皇后的娘家!怎麼就配不上公主——!」潘玉郎嘶聲喊著,「我姑母在的時候,郭娘娘奉承我姑母,還說我和公主才是一對!」
她知道不能再聽了,再聽了她就完了,他嘴裡的太子就是夭折了的明受太子,是太上皇的親兒子。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明受太子如果還在那是絕輪不到官家當皇帝。突然,潘玉郎動了起來,她駭極抓起了幾疊子書,劈頭蓋腦摔了過去。
官家已經怒極,正要叫人進來斬殺了此人,突然被眼的劍光打斷,潘玉郎回身幾劍離他只有一臂之遠就被亂書打飛了,這小子又忘記了罵郭氏,只在亂叫著:
「我知道你!你還要升傅映風做班直御衛副統統領,連小天竺園的御園也要賜給駙馬府!那我呢?我為了公主,為了賭姓傅的不能做駙馬,我連家裡的西湖別園小池春都輸給了外頭的私商,還在外面欠了巨債!我的身體又越來越壞,公主要是知道——」。
官家皺眉,她可不會讓他說完,抄著鎮紙就撲向了潘玉郎。但他一邊亂揮著劍,一邊尖叫著:「我要娶公主!我不要娶寡婦——!我要做駙馬——!我不要做——」
「官家,快從那邊走——」她的手臂被劃傷,無法靠近他,眼看著他揮劍進了內寢,皇帝還在慢悠悠地站起來,還有空仔細打量她兩眼。她內心暗罵著皇帝趙慎就是個累贅,和他前幾位皇帝祖宗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難怪十年前那樣好的北伐大局,也沒伐出個結果來!
她全身撲上去撞到了潘玉郎的後腰,手裡的玉獅剛砸到了他的後腦袋,她的力氣不小畢竟也只是女子。她這一撞只能讓他摔得一衝,鐺的一聲,她終於看到了官家手中不知從何處抽出來的短劍,她不禁發怔:「哪來的劍——?」
房門被踹開,傅映風聽得情勢不妙直接沖了進來:「來人——!」趙慎看到了傅映風還有闖進來御衛和天武官,他的臉色終於和緩了下來,皺眉道:
「不要聲張,先拿下潘玉郎!」
鐺的一聲金石交擊之的震響,她機靈地一個打滾,避開了潘玉郎砍來的寒光劍,她一個回身,拼著被刺一劍伸腳就要把他絆倒的時候,傅映風已經再一次揮刀而出,在緊要關頭掃開了第二劍的劍光護住了她。他厲聲道:「來人,護住聖駕!把這宮女帶出去!」
她滾到了屋角,他眼睛掃過了她身上的血跡,眼瞳猛縮,好在她靈活地半坐了起來看著沒大妨礙。他忍著上前去看看她傷口的衝動轉目急掃趙慎,「陛下安好?」
「朕無事。」
天武官們忙著救駕,一涌而上呼啦啦圍住了潘玉郎,傅映風一時間就看不到她究竟傷勢如何,只聽得一聲痛叫,潘玉郎也在圍攻中支撐不住,終於摔倒在地。
陳強、齊安趕上來扶她時,她還在滿意地打量著潘玉郎後腦袋上一個猙獰的傷口。那就是她救駕大功的證據了。
「官家——」郭慶遠臉色煞白,趕進來就請罪,「臣死罪——」
官家知道他被嚇得不輕,笑著安撫於他:「你聽命於朕,何罪之有。」
混亂間,她瞅到了這一幕,丁誠已經趕到她身邊,低聲問:「二娘子傷勢如何?」
「班直御衛怎麼來得這樣慢?」她不答反悄悄問,一臉的疑惑,他本來不方便回答,但看著她那表情是在訴說姓郭的故意不來救,是想弄死皇帝?他怕她在御前出差錯,只能極低聲地提醒一句:「官家隨侍心腹的人,一定要忠心聽命。」
傅映風看到班直御衛們圍住了皇帝,連忙轉頭,丁誠此時已經看過了她的傷向他使了眼色讓他放心,傅映風到底不放心急速地用眼光掃過了鄭歸音。
她胸口上幾點血跡不是她受傷,是她砸人時濺上去的,他判斷出來後這才敢放心。
「我有點腳軟。」她坐在地上半晌不動後小聲說,「我起不來。你得扶我一下。」
丁誠一愕忍笑,反倒放了心,他本來還驚異於這娘子不像個常人!這可不是尋常仇殺搶劫,這可是御前犯駕。她全家要被連累的!她被齊安揪著後衣領從地上提起來,自覺很是狼狽,但從不開口說話的冰山臉齊安居然看了她兩眼,刻意低聲提醒了一句:「鄭娘子去給官家磕頭,記得自陳是德壽宮選女。」
「……」她眼帶謝意瞧瞧他,覺得這人雖不是傅府的家將,九成九也要在傅九跟前前途無量。這節骨眼上他居然還一面提醒她去向官家討賞一面又教她防著被官家看上。她當然也是不會白出力,剛走了幾步,卻從恰好隱約聽到了地上潘玉郎嘴裡含糊吐出了幾個字:
「我是被害的,沈……沈夫人……」
她一驚,忍不住就是兩腳踹到他嘴上,正打斷了他的訖語,暗罵著他確實是中了藥?他腦袋那傷可惜並不算深,居然還能說話,但她絕不能讓他說出錢塘門外沈廚食樓里的沈娘子的名字。
「你——」押著潘玉郎的班直御衛怒目來攔,要不是親眼看著她救駕,又以為她是御前青衣,早就動手揍她這個想滅口的逆賊了。
「鄭娘子——」陳強、齊安吃驚去拉的時候,這時就聽到了內寢里傅映風在稟告道:「……潘府…沈低食樓他平常常去下官已經查過…」
她心下一沉,潘玉郎通過沈娘子向泉州私商索取財物、蕃貨的事,傅九居然查到了?
「下官已經拿下了潘家的刁奴。官家若是要審……」
「太上皇的聖壽,暫時不要提這事……朕問你,公主和潘玉郎是怎麼回事?」官家問。
「……臣聽說……」
她隱約聽到了傅映風編出了小潘表哥這癩蛤蟆從小就暗戀深宮裡美貌公主,但公主對此根本不知情,結果這傻瓜一聽公主有了駙馬情不自禁就瘋巔犯駕。
「好爛白的才子佳人戲目……」她暗罵著冷笑。他當然要包庇自己未來的公主老婆。她的眼角正生氣地抽筋,這時官家的視線向她掃了過來,她連忙裝平和低頭,知道該來的還是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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