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con2242433">
!
傅九是看出她這古怪心思,笑而不語只是下棋。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鄭大公子在一邊冷眼旁觀,慢慢揭了茶蓋子在嘴邊啜飲,心裡卻有了決定:也許二妹去參選也沒錯。
他吃了半盞茶湯,起身告罪更衣,出來後果然就有二妹的丫頭嫣濃不放心跑了出來,急急地稟告提醒:「大公子——」
「罷了。我知道。準備二妹好好備考參選罷。」
「……可是。大公子——」二娘子還是喜歡傅九,嫣濃丫頭很明白,為二娘子打聽著,「聽說宮裡不招駙馬了?」
「暫時而已。更何況這不是因為駙馬的事。你看這傅映風,他的性情比許文修更是要強。你沒看出來?」
嫣濃怎麼可能沒看出來?
「依我看,他和二妹這親事怕沒有好結果。」鄭錦文依舊是吩咐嫣濃,準備為二妹參選多做幾身衣裳,打理各色首飾。嫣濃慢慢轉身走回廳中,依舊立在角落裡守著二娘子。
這丫頭如今被鄭歸音看中非做了管事婆子,心事就更多想得周到。她想著,便是許文修幾年前在泉州城也埋怨過。覺得三郎和二妹太親近了。心裡不喜呢!嫣濃無奈想著,二娘子呢,如今還覺得三郎是個乖孩子,她要為三郎找一個好親事安排好一輩子才行呢。
鄭二娘子自顧在說話,不知道丫頭為她操心。鄭大公子回來倒是看了嫣濃一眼,覺得二妹眼光不差,這丫頭看著火暴性子女張飛,其實竟然是個玲瓏心思的,如今還擔心著二妹過得太糊塗了?
++++++++++++++++
泉州城的前塵舊事早已經遠去。傅映風同樣並不以為鄭二娘子是個糊塗娘子。
「你們張娘娘,最近幾天沒招你進宮?」
她眨眨眼沒出聲。他看她的神色就明白了,笑著:「以往張相公是答應了你參選德壽宮的。如今是張娘娘作主,張昭儀的意思呢?」張昭儀是不是並不喜歡鄭二娘子參選?
她還是不吭聲。懷疑地瞅他。他笑了,嘆了口氣,「你放心,我不給你使絆子的。不過是德壽宮,你去太后殿上侍奉我自然沒什麼不願意。」
這話她聽著一點也不高興。不就是知道張昭儀沒發話。知道太后殿太難擠進去?
更何況,她連第二輪參選還沒過呢。
她玉指持雙陸棋,板臉,在盤中丟著白瓷黑漆的粒子,看著就是一敗塗地了。傅九隻是笑。棋子兒卻是一步不讓。鄭錦文起身過來,用扇子指點著她下。她頓時掩住了棋盤,凶凶地瞪他:「不要你管——」
她平常嫌棄鄭錦文,傅九能看出來。不就是她心裡清楚鄭大公子不喜歡她?為兄妹還罷,男女之情上鄭錦文是確確實實看不上鄭二娘子。她不傻。
「我是教你——不識好人心!」鄭錦文毫不客氣,又是一扇子拍到她額門,她大怒瞪他,他板臉:「我還沒和你提。這個月的零花錢我花光了——你補貼我?」
「……」她埋頭下棋,當成沒聽到,還能擠出一臉笑嘻嘻看傅:「傅大人,你沒聽到京城裡有些謠言了?范夫人沒和你提?」
傅九一怔,確實沒聽說。
「傅九在忙著替李賀收拾爛攤子。」鄭錦文好心解釋,這泄題的事一直沒結果,范李兩家都懸著心,傅府唯怕連累宮中懷孕的淑妃。
范夫人也沒提?她眨眨眼,突然心情好轉,指指雙陸棋般笑道:「我要輸了。傅大人你和我哥哥下?」
傅九一瞟鄭錦文。他當然沒興趣和鄭大公子下棋。但鄭二娘子的心思明擺著,想讓他和鄭錦文親近親近。
到了眼下,她又為鄭大公子的前程操心,卻是理所當然有她的原故。
鄭錦文催她起身,趕走她,大馬金刀坐下來和傅九下雙陸。她在旁邊伸手,從几案邊把她輸給傅九的玉佩和包金銀五事悄悄拿走,傅九瞟她,她陪笑:「我哥哥替我付欠債——」
「……」你哥不是月例花光,窮得要你補貼了?
傅九有賭品不是個厲害債主,由得她賴帳。他和鄭錦文下雙陸,倒也不意外。他先是連輸了五局給鄭錦文,到第六局才贏。鄭錦文卻訝異了,看著傅九又扳回了兩盤,他著實打量了傅映風兩眼。然後回頭和二妹悄悄話,聲音卻不小:「傅九他自己賺的私房恐怕不少。養七八個外室都是小事。若是高利貸生意,他們天武衙門賺得一定比我們戶部大人強多了。」
「……鄭兄何出此言!?」他失笑。難免也要擔心她信以為真,好在,鄭娘子這會子一直在盯著正廳里,根本不理會他說什麼,直接就推鄭大公子:「快!快!內官們快說完了——你快去找他們搭話!」
「……」他認命地投子,打了個招呼後起身繞屏過去了。半盞茶的功夫沒到又回來,坐下就笑著:「小事。」
「這麼快?內官們這麼好說話?」她驚喜不已。又皺眉,「不是找了許文修吧?」
在許文修的地盤你還要防著他?你以為這是自己家?鄭大公子以扇子指指傅九:「傅大人是淑妃的弟弟,我們家又是張娘娘的門下。曹老檔自然要給個面子。免得兩宮之間出了什麼誤會,叫淑妃難做。」
否則他們兄妹坐在這裡和傅九下棋,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叫曹老檔看看?她喜滋滋連忙拍馬屁,夸著兄長精明能幹英俊瀟灑,光看臉就一定是家裡頂樑柱。
傅九微笑,她嫌棄鄭錦文,但進京城後,她天天差使著他幫著參選。鄭大公子也沒有拒絕過。
他知道這娘子身為養女,在家事上分寸理得太清,不容易討好。想了想便提了一件事:「最近有件事。你聽說了?盧參政府上向秦侯府提親了。是我的堂妹——」
鄭錦文手上扇子一停不禁多看傅九兩眼,暗暗驚訝:這小子是怎麼猜中二妹的心思的。
果然,鄭二娘子眸光大亮,異彩璉璉。看他的眼神溫柔了十二分。她來明園不就是為了打聽這事?
「不知傅大人——傅九公子是如何打算?令堂妹秦娘子秀外惠中,賢名早有聽聞。」她趕緊就改了稱呼,表示她徹底不記恨了。以前的不和完全沒發生過,她和傅九的交情還是和以前一樣好。
當然,她還不敢告訴傅九她早就有意為三郎提親。
鄭錦文丟了個眼色,嘲笑她。她當成沒看到。
傅九不是完全沒料到鄭家會有這樣盤算,但機率太小便沒當回事。實在是他和鄭二娘子相識的日子還不夠長,她什麼都敢謀一謀爭一爭的性情遠出乎他意料之外。
如今的傅九,卻深知她最怕再被抄家。最防著平寧侯府,他自然要打聽了侯府的動靜和她說。果然是她正想聽的,他笑道:「平寧侯府上京城,如今住在了盧參政家在城外的大園子裡,這一回修國夫人升品級,兩家一起大喜。就提起了親事。是為盧十七娘的兄長向我堂妹秦娘子提親。」
「咦?」她瞬間警覺,看了看屏風後正廳里的人影。許婉然是傅九親點的太和宮選女第一,但此女是商女補選。而半年前太和宮選女早就記冊過一回,她打聽著,「就是那位有名的美人盧十七娘?聽說她並沒有上名冊?」
「|她——」
正廳上一陣腳步亂,都知道是內官們要走了。她立時把這事放下。也不用鄭錦文了,自己就繞屏衝過雲了。不就是向內官們打個昭呼露個臉。她臉皮厚著呢。
++++++++++++
許文修一直送到了碼頭,送了內官們離開。轉身,他又連忙帶了許婉然請了客人們至正廳。重新安坐上茶。他一再向傅九致謝。
鄭娘子自然不便送到碼頭,只要露了臉就心情好,便有了功夫再追問盧十七娘。許文修一聽這話都難免大驚,連忙請教傅九同樣問了一句:「大人,盧十七娘也要參選?不是沒有上名冊?現在再想參選是來不及了罷?」
「……規矩不一。平寧侯是靖難功臣,自然不一樣。本朝新例是,因備邊、北伐而立功的靖難功臣、或是戰死武官遺族。他們的親族女子可以隨時補選進選女冊。盧十七娘既是靖難功臣平寧侯府的姻親,又是燕國公府的姻親。」
傅九到底就是採花使,深知規矩,說得合情合理。她聽到耳中,心中一沉暗罵著果然就如她所料了。
——半路又殺出來一個攔路虎。
她犯愁地看著許婉然。許婉然茫然回看。
傅九瞟過他,照舊與許文修、鄭錦文閒談。這鄭娘子處處擔心比自己美貌的許婉然無法在太和宮裡得寵,這裡的玄機只有一個:
她自己忙得很,並沒有去官家面前爭一個承御以至妃嬪之位的意思。
鄭二娘子艷名洗白生涯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