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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到半酣,鄭抱虎也不知道是要安慰吳六耳,還是說的真心話,搖搖晃晃進屋,醉倒上床前,他拉著吳六耳,先是大笑了一頓,最後赤紅著臉,噴著酒氣笑著
「我我若是中意誰,就叫她知道我的心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我不是那躲躲藏藏的人。」
「三郎說得是。」吳六耳,覺得這一點是沒錯的。但鄭抱虎的道理可不少,揮手叫小鹿給他倒水,嘴裡含糊笑道
「她若是也中意我,少不了也要讓我知道這份心意。她是女兒家,不需得說出來,你看我難道和她說了什麼我不是冒失的人。二姐說女人家不喜歡太冒失的人」
吳六耳扶他坐在床頭,暗暗想著,多虧二娘子還教過你了。
小鹿打來的熱水 ,懵懵懂懂不知道三郎在說什麼,吳六耳連忙讓他出去先睡。鄭抱虎喝多了,難免倚著床頭大笑道「我看中她,不過是冒死斬首,千金搏她一笑。而後箭書入府再大的事我也幫著她扛住了吳管事,我二姐說,男女相好正要個心心相印才好。你說你說若是她不似我這樣坦坦蕩蕩,便沒意思的了。」
吳六耳聽明白了,苦笑著扶著三郎脫外衣,又扶著他睡下,原來三郎喜歡這樣又豪爽又有一份細膩心思的女子。吳管事頭痛不已,扯著薄被,為十八歲小後生鄭抱虎蓋好,自己苦命地像乳娘一邊叨叨勸著「三郎,若是鄭家的女兒,像是莫嫣濃」說起這丫頭,吳六耳印象極深,便拿嫣濃來說事,「那丫頭直爽膽大,恐怕就是三郎喜歡的這樣性子。」
「嫣濃不行,嫣濃從小就在船上,太野太江湖氣,二姐說懂規矩能見官的」
月光斜入,照在床頭,三郎呼呼哧哧地笑,「嫣濃愛教訓我二姐」
原來三郎你也知道太江湖氣不行吳六耳感動著覺得還有救,連忙道「是,嫣濃那丫頭不是閨秀,是家裡的下人。但大家閨秀要似嫣濃這樣便有些難了。」
吳六耳苦口婆心,抬起三郎的腦袋放在了瓷枕上,又拿了熱面巾子替他抹臉,當真是比自己親兒子還操心,他的親兒女和一家子已經在海賊打劫和暴風海難的打擊里,都死光了,只有四條光船被鄭抱虎在南海上救了,他便心灰意冷投入了鄭抱虎的麾下做了個管事。
吳六耳是個穩重人,想讓三郎在親事上清醒一點,羅嗦著一邊為他抹臉一邊道「三郎想,大家閨秀一定嚴謹守禮,是不是」
「呼」
「太守禮,又再要保著野性兒。」吳六耳想想,換了詞,「又要有一份真心和大膽,就非得是極出眾的女子不可了秦二侯爺那人」
吳六耳暗示著,秦侯千金他打聽過是不錯的女子,但就秦文瑤那個不靠譜的爹,這娘子看著就不太有機會特別聰明特別出眾哇
然而鄭抱虎已經醉過去,開始打呼了。
吳六耳無奈收拾好了,放下帘子只能掩門而出,他步出房間在院中看著天上明月,長嘆一聲。
他頭一回覺得鄭二娘子真是倒霉透了。聽聽天地玄黃在院子裡一邊喝一邊還在說什麼他們吃得才半醉,哈哈大笑道「怕什麼,有二娘子在。三郎以往要什麼,自有二娘子去打點明白。」
吳六耳想著,你們想得太美了。難道沒看到二娘子寫來的信里口口聲聲都是在說,三郎十八歲了,要自己立起來,自己拿主意了。姐姐不管了。
天地玄黃確實沒把這信上的意思當回事,便是鄭抱虎也覺得這是二姐例常愛嘮叨。說來說去,他們是一直逃亡海上,三年沒見過鄭歸音了。更沒見過呆呆的選女第一許婉然。在鄭歸音心裡,唯怕鄭抱虎被她養成了許婉然。
明月照著靈隱寺里,與遊園仕女們手中的月燈交映。
鄭歸音提著月燈兒,和傅九一起從靈隱寺下山,到了山腳,鄭二娘突然就甩開傅映風的手,向前跑了幾步招手「馮虎我在這裡。」
碼頭邊的鄭家家丁看到了她,過來接她去坐鄭家的船。傅九早有準備一把抓緊了她的手「船給你哥哥用。你去坐我的船。」
她斜眼,要甩開他的手,傅九瞧出她那小心眼,苦笑道「宣州城在楚州南面,並不在江北大營。你想想慶王怎麼可能被差到邊軍城裡掌兵權」
這個理由確實說服了她。但她叫來馮虎,傅九也沒攔她。她悄悄和馮虎說「宣州在哪裡」
馮虎微怔,傅九無奈插嘴笑道我船上有圖冊,你自己去看。」
馮虎一看就知道她沒有拒絕的意思,這才回答「在楚州南面。」
她一聽,楚州北面是邊境,南面就是內地了。她稍稍安心,再一瞧水面上,傅映風特意租來了嶄新大畫舫,鄭歸音便直接帶了馮虎並七八個家丁上了傅九的船。還吩咐道
「逢紫、嫣濃也來,其他 的人在這裡等大公子。」
大畫舫前後四艙足夠五六十人坐。她進了中艙後,悶著生了好半會的氣。嫣濃逢紫都不敢惹她。他揮手讓她們在簾後站著。
他去坐在鄭歸音身邊也不哄他,就手牽手地坐著。她良久才出聲問他「昨天你和大潘說了什麼了是不是長公主逼你了你才要離開京城去宣州城你等著我進宮去給你出氣
他不禁笑了,她又終於想起,用懷疑的眼神,「大皇子是不要要娶大潘做側妃這事是背著王妃」
「怎麼會他們不過是見一面話別。以後也難見了。」他失笑,抱她在懷裡,「還生氣我不告訴你大潘的事。就是不想傳出去叫王妃聽說。昨天大潘哭了是為了大皇子。她從小就訂過婚姻。本來是要做慶王正妃的。只是運氣不好」
「什麼真的是正妃」她就算是剛才聽他說過,也以為最多是個側妃沒料到居然是真的。
「怎麼配不上」
「也不是,但她」想想大潘是外戚國公府的嫡長女,祖父封了國公。父親是榮州刺史的虛職。有太上皇和長公主,讓潘玉謹做慶王正妃也不是不可能,「難道是大皇子喜歡上現在的王妃就移情別戀,毀婚了」
她愕然問著,覺得這有點不可能
「當然不會。」他笑了。鄭二娘子艷名洗白生涯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