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翎覺得歐悅然這樣吊在她懷裡一定不太舒服吧,所以攔著她的背,托著她的腿,把她橫抱起來,對老妖怪說:「現在,我要開始問我的問題了。」
「你問。」老妖怪一揚手做個請的手勢。
「你是不是也進過古墓,你和古墓到底有沒有什麼關係?」從老妖怪之前的話看來,他是知道古墓的存在的,甚至知道地宮下面那扇以玉簡為啟動掩飾的門,所以他相信老妖怪應該知道得比自己詳細清楚。
「我沒有進過古墓,不過我對古墓裡面的一些情況,還有它的歷史略有了解。」
「它是為蔚沐風和雪蓮建的墓?」這兩個人坐鎮地宮大殿,由二十八大星宿,二十八大神將守護,可見地位舉足輕重,他們就是墓穴之住也不是沒有可能,而是大有可能。
然而,老妖怪卻搖頭否認了他的猜測:「他們的確是古墓的主人,但是古墓卻並非為他們而建。」
「啊?」蕭翎被震傷了,「他們既然是古墓的主人,為什麼古墓又不是為他們而建?老妖怪你在說什麼?」
老妖怪恨鐵不成鋼地睨了他一眼:「你也是古墓的主人,難道那古墓也是為你而建的嗎?」
「……」蕭翎想反駁,想回罵,但是找不到措辭,他能否認他是古墓的主人嗎?他能嗎?
老妖怪,詛咒你,詛咒你,詛咒你!
歐悅然小蘿莉聽得一頭霧水:「蕭翎哥哥,你們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捕捉到兩人話中的關鍵詞,小蘿莉興奮了,眼前一亮,「難道說蕭翎哥哥這次出門穿越了,去了古墓?你看到楊過和小龍女了嗎?他們長得怎麼樣?你有沒有叫他們簽名?你怎麼不叫他們跟你一起回來呢?」
蕭翎無語了,小孩子穿越劇看多了吧,還穿越到神鵰世界?看來,這穿越劇真的不能看,看了荼毒思想啊。
「原來金大俠搞錯了,楊過等了十六年都等不到小龍女,之後就跳下斷腸崖死翹翹了。」蕭翎信口開河。
「是嗎?」小蘿莉歪著腦袋想了想,又想到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小龍女呢?」
「小龍女早就穿越到了二十一世紀,現在就住在日出秋霜里。」蕭翎繼續他的彌天大侃。
「騙人,蕭翎哥哥你騙人!」歐悅然皺皺她可愛的小俏鼻,做著鬼臉說,「你根本就沒有穿越。」
蕭翎哈哈一笑,繼續問老妖怪:「不是為蔚沐風和雪蓮而建,那古墓是為誰而建的?」
「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在蔚大哥出生之前,那個古墓就已經存在,他們只是死後被送進古墓里而已。」老妖怪雲淡風輕地說。
蕭翎越聽越奇,這個古墓真是越來越神秘,它的來歷越來越玄奧了。
「你沒有進過古墓,那是誰把蔚沐風和雪蓮送進古墓的?」這舊的問題還沒有解開,又多了一個新的疑問了。
「不知道。」老妖怪又是一個否定的答案。
「靠!什麼情況啊,你一問三不知的,那你怎麼知道古墓的存在和裡面的情況的?耍我的吧。」蕭翎大叫,這個老傢伙,越問他,腦中的疑團就越大,眼前的迷霧就越濃,這不是專家的所謂嗎?
「我沒耍你,耍你這個傢伙沒樂趣。我的確不知道是誰把他們送進古墓的。當年,我跳下懸崖,本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還會有醒來的一天。我醒來以後,就聽到將軍和雪蓮的死訊,潛回大宛多番打聽之後,終於知道,將軍被葬在荒漠裡,雪蓮被帶回大宛王宮,葬於王陵之中。可是當我根據打聽到的消息到荒漠去找將軍的遺體的時候,發現遺體已經不知所蹤。我起初以為是漢朝的士兵把他的遺體送回大漢,可是回到漢地才發現並無此事。後來就聽到雪蓮遺體被盜的事,而且差不出一點端倪。當時我就奇怪,為什麼有他們兩個人的遺體都被盜走了?這肯定不是巧合,該是同一個人或者同一伙人所為。當我開始展開調查的時候,忽然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叫我到崑崙山去,到了崑崙就能見到他們的遺體。」
「這樣一來,你不就可以知道是誰盜走他們的遺體了嗎?」
「原則上講,的確是這樣,但是……」老妖怪語氣一轉,微微苦笑,「去到崑崙,見到寫信的人,我才知道我想得太簡單了。他是一個相貌平凡的中年人,身邊跟著四個隨從,相貌同樣平平無奇。我當時涉世不深,看不出他們有沒有易容。我詢問他們的身份,還有盜遺體的原因和目的,他們的回答就只有四個字,無可奉告。」
「他們就這四個字,就把你打發了?」打死老妖怪,蕭翎也不信他是這樣輕易妥協的人。
「我當然不會就這樣罷休,文的不行,自然就來武的,不過……」語氣又是一頓,老妖怪的臉色變得有點訕然,讓蕭翎愕然。老妖怪繼續道,「說出來不怕你這臭小子笑話,以我當時的武功,別說那個中年人,就連他那四個隨從,我連一個都打不贏。」
「啊,不會吧。」這倒是出乎蕭翎的意料之外,老妖怪是他見過的最牛逼的存在啊,雖然說在兩千年前他遠沒有現在這麼牛逼,但聽老妖怪之前所說的話和說話的語氣,除了蔚沐風,他還沒服過誰呢。但是,牛逼的他連人家一個隨從都打不過,那個中年人豈不是更加牛逼?他對那個中年人也燃起了強烈的好奇心。
「文的不行,武的也不行,我拿他們沒辦法,只好退而求其次,問他們叫我到崑崙的所為何事。他一開始並沒有正面回答,先把我帶到古墓外面——」老妖怪臉上的苦笑一掃而光,把自己的那段經歷娓娓道來,「他告訴我,將軍和雪蓮就葬在裡面,將軍是古墓的主人,他只能葬在那個地方。當時我一頭霧水,但是問了他,他也沒有回答,他只是跟我說,叫我到崑崙去,是有一件事要我去辦。」
「什麼事?」
「剛才那個小姑娘是你從古墓裡帶出來的吧。」老妖怪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反問。
「她是守墓的巫女……跟她有關?」忽然扯到莊婉玉身上,蕭翎想到一個可能。
「他交給我辦的事情就是讓我培養出一批守墓者,世世代代守護著古墓。守墓巫族還有巫女的選擇方法都是他給我提供線索的,刀谷和劍山則是我一手建起來的,死亡谷之所以為死亡谷,也是因為我把那裡弄成一個有進無出的絕生機之地,讓天下人人談虎色變,以達到保護古墓的目的。」
「刀谷劍山是你創建的?那刀皇劍帝豈不是都要叫你一聲老祖宗?」蕭翎心裡開始打起壞主意來了。
「那兩個小娃娃,別看在江湖上混了點名氣,見了我他們屁都不敢放一個。」才頹廢了一會兒,老妖怪又開始狂了,刀皇劍帝都是幾十歲的人了,卻被他稱為小娃娃。
「老妖怪,相逢即是有緣,你我相見恨晚,不如結拜為兄弟吧。」這樣的話,不僅陳塵和蘇燃,就連刀皇劍帝見了他,都要尊稱一聲老老老老老前輩了,那種感覺……想想都覺得爽啊。某人在偷笑。
「和我義結金蘭?虧你想得出來。」老妖怪扔給他一個「免談,你想都別想」的眼神,「本來你們四象家族那些老小子見了我都要尊稱一聲前輩,我和你結拜,豈不是要我成了他們的晚輩?不干!」
蕭翎:「……」
他只想到自己可以占刀皇劍帝的便宜,沒想到老妖怪會吃虧啊,看來老師說得對,換位思考很有必要啊。
老妖怪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別廢話了,還有什麼要問的快點問吧。」
不廢話就不廢話,問就問:「你知道古墓里的情況,是他告訴你的?」
老妖怪微微點頭:「他只告訴我一個大概,我不能進去看,而且他要我立下規矩,除了古墓的主人和守墓巫女之外,誰也不能進入古墓,所以即使我想深入了解古墓裡面的情況也無能為力。」
這麼說來,除了歷代守墓巫女之外,自己應該是第一個進入古墓的人了。略一沉吟,蕭翎問:「除了那次,你還有沒有見過那個中年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對他的底細還是一無所知?」
老妖怪道:「這兩千多年裡,先後有幾個人找過我,他們都和那個中年人有關,所以我猜測,也許那個中年人背後也有一個組織,只是不知規模,不知深淺。不過我想,他們和古墓一定息息相關,古墓很可能就是他們建起來的。」
蕭翎越聽就越覺得那個中年男子和他背後的組織神秘,深不可測,他很想見一下這個組織的人,看看到底有多厲害,多神秘,所以問:「他們最近有沒有來找過你?」
「有!」老妖怪給了他簡短而肯定的回答。
蕭翎急問:「什麼時候的事?找你幹什麼?」
「在四年前,他們跟我說,古墓的下一代主人即將確定,叫我到凌州來等待,我等了四年,結果等到了你。」
蕭翎狐疑道:「你一開始就知道我跟古墓的關係了?」
老妖怪卻搖了搖頭,說:「並不是一開始,雖然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跟將軍酷似,但是因為你出自四象家族,而且當時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你的身份,所以我只是懷疑,並不敢確定。真正確定你的身份,是在你拿出玉簡併告訴我你夢見過兩千年前那一戰的時候。」
說到玉簡,蕭翎的疑問更多了:「因為玉簡?這塊玉簡到底有什麼來頭,還有古墓下面那扇門後面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你現在應該告訴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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