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冷水寒相視一看,心頭莫名湧起一股不好的感覺。愛字閣 m.aizige.com
尤其是冷水寒,他雖然是新科狀元,但並沒有官職,也沒有立功,陛下為何會給他家下聖旨呢?
燕語兒剛來京城,對京城的事情還不了解,並沒有覺得有不妥之處。
若是以往,夏太監宣讀這樣的聖旨,定然會笑眯眯的,畢竟是大喜之事。可今日宣讀的聖旨,是來棒打鴛鴦的。那冷水寒現在已經跟杜九私下裡定下親事了,就差官媒提親換庚帖了。這陛下下聖旨,來個大棒,哎,只能說冷水寒這小子倒霉,看上了廣陵王的孫女。
等一切準備就緒,夏太監開始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新科狀元冷水寒,才氣過人,出類拔萃,不可得多。賢平郡主,才貌雙全,秀外慧中······特結為連理,欽此!」夏太監用太監尖細的聲音宣讀聖旨,已經儘可能和緩了,可這些話聽在下面人的耳朵里,更是猶如炸雷一般,炸得冷水寒無法呼吸。
跪在地上的冷峻,燕語兒,冷水寒愣住了,一時間沒有回過神!
「新科狀元,接旨了。」夏太監好心提醒,哎,一看這一家的表現,就知道冷水寒對賢平郡主一點想法也沒有。
這賢平郡主跟她娘親一樣,喜歡誰,都是直接請求賜婚。即使結成怨偶,也在所不惜。
太過任性了,母女倆,可真是一脈相承啊!當年搶了李果,現在閨女又搶了新科狀元冷水寒。
冷峻推推冷水寒,道:「兒子接旨了。」
冷水寒這才回過神來。皇帝給他賜婚了,而且還是一個他根本不熟悉的女子。可他喜歡小九兒啊,媒婆已經去提親了,他可以抗旨嗎?
冷水寒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不接旨,愣愣站在原地。冷峻面露擔憂,起來苦笑連連道:「多謝公公,辛苦了。」接過旨意。送上一個荷包。裡面一千兩銀票。
這是聖旨,冷水寒一時間想不開,可以不接。但作為父親,冷家的家主,他必須接旨,不能因為抗旨。斷了冷家起復的希望。
祖父,父親的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滿門抄斬。冷家幾十口子死於非命。
作為冷家唯一活下來的人,他有義務恢復家族榮譽。
這就決定了他不能任性妄為,所謂家族的希望冷水寒也不能任性妄為。
夏太監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接過荷包隨手放進袖子裡。微微點頭:「嗯!」眼睛瞟了一眼一直跪著的冷水寒,有幾分同情。
順著夏太監的視線,冷峻看到了兒子面無表情的臉。心裡大驚,連忙解釋道:「這小子高興壞了。高興壞了······」
夏太監也不是多事之人,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雜家就不打擾冷狀元了。」
夏太監說完,帶著兩個小太監離開了。
「夫君,現在該怎麼辦?」燕語兒知道兒子是個重情之人,這麼多年才開竅,可沒想到婚事居然出了這麼大的反轉。
冷峻撓撓頭,煩躁不已,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幹嘛給水寒賜婚啊?之前一點徵兆都沒有,真是氣人。
若是陛下要賜婚,早點弄出點風聲也好啊,他也不用去廣陵王府提親,得罪人啊!
冷一在一邊著急,提醒道:「義父,義母,媒婆已經走了半個時辰了,現在有了賜婚,咱們趕緊去追啊!」
是啊,雖然那邊私下裡已經定下婚約,可並沒有傳開,陛下並不知道,現在賜婚了,他們冷家再去杜家提親,壞了杜九的名聲,那不光得罪陛下,更得罪廣陵王。
「對啊,趕緊去追媒婆。」冷峻急了,這聖旨早不來晚不來,掐著點過來,真煩人。
不過這話,只能在心裡說說,並不敢表現出來。
「爹,我跟你去。」冷水寒嘶啞著聲音道,他要親自給杜家的長輩賠禮道歉,最後看一眼心愛的姑娘。
冷水寒在接到聖旨的那一瞬間,曾經想過抗旨,帶著杜九妹仗劍天涯,遊山玩水。可轉頭又一想,他願意這樣,杜九不一定願意跟他走。
聘者為媒奔為妾,杜九是絕對不會如此窩窩囊囊跟他私奔的。
再者,就算杜九跟她走了,那他就是抗旨不尊,那廣陵王府的人怎麼辦?冷家的人該怎麼辦?
「哎!」冷峻看到兒子隱忍的表情,心裡也是十分難受,「孩子,有些事情,必須得承受!」
冷水寒低著頭,眼眸泛紅,這孩子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傷心地想哭。
「知道了,父親。」冷水寒低聲道,跟著冷峻一起出門。
燕語兒看著急沖沖趕出去的父子兩個,也是一陣難過。哎,好好的婚事,這陛下真是吃飽了撐的,居然橫插一槓子,這賢平郡主一聽就是皇家人,刁蠻任性。這樣的人進門,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冷水寒,冷峻沒有騎馬,因為他們家的位置人比較多,騎馬會傷著人。那媒婆平時也是坐轎子,走的並不快。
父子二人到了廣陵王府,正好遇到媒婆,正跟門房打招呼,甚至把帶來的喜錢,給門房老頭一把。
門房老頭也知道這是有喜事兒了,喜滋滋收下。
見媒婆還沒進去,冷峻鬆口氣,對冷一道:「把劉媒婆帶回去,讓她不要亂說,給點錢,封住她的口。」
冷一點頭,道:「是,義父。」
這是天子腳下,不能輕易殺人,否則冷一早就動手滅口了。
媒婆見冷峻,冷水寒來了,訝然問道:「冷老爺,冷狀元,今天老身過來就成,你們不用不過來了。」
冷峻擔心媒婆說出提親的話,趕緊道:「情況有變,劉大娘先回去吧。」
劉媒婆一愣,她做媒婆三十年,配成的夫妻沒有上萬,也有上千,還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她已經走到女方門口了,男方追過來說情況有變?
到底是有經驗的媒婆,既然男方說有變,那她就不能繼續進去了。她只是兩方的傳話人,大主意還是男方和女方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