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於盛世 第486章 破鏡
記憶的最後，血謫仙答應了玄妄的要求，將這些記憶藏在了葬帝谷的某一條時間線之中。
做完這一切後，玄妄轉頭看向某個地方，似乎在看某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現在的顧盛酩。
「沒想到吧，我們又見面了。」
「至於為什麼是這裡，我想以你的智慧，一定猜到了此地的特殊之處。」
「……」
顧盛酩沒有說話，因為這只是對方留下的記憶，無法交流。
畫面中，玄妄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正如你看到的，這裡有著無數混亂的時間線，並且獨立於整個下界的秩序之外，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只要將記憶藏在其中一條時間線上，就能躲過大道意志的修正。」
「但這裡是血謫仙創造的天外天，若是沒有他的許可，我根本做不到。」
「好在他對我的存在很感興趣，準確的說是對影成三感興趣，這也讓我有了籌碼可以和他交易。」
「結果你也看到了，一切順利。」
說到這，玄妄停下來咳了一聲，似乎有些心虛。
「好吧，我知道血謫仙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就像個瘋子一樣喜怒無常，你八成被他耍了。」
「……」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啊，我這不是沒辦法嘛。」玄妄這話仿佛看到了顧盛酩一臉無語的表情。
事實確實如此，顧盛酩實在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東西，才能抵得過對影成三這門秘法。
在他疑惑和好奇的注視下，玄妄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青塵，這些東西真的太重要了，它能改變很多事情。」
「對，就是你想的那樣，一些不好的事情。」
「看到我這身紅衣了嗎？上面沾滿了古龍之血，還有我這柄一直被火焰包裹的無妄劍。」
話音落下，玄妄手中出現了那把來自未來的的無妄劍，隨著火焰退去，顧盛酩終於看清了。
此時的無妄劍黯淡無光，劍身布滿了裂紋，仿佛曾經折斷過。
此時，玄妄的話繼續傳來：
「那是一場曠世大戰，甚至打碎了整個大域，有萬萬生靈死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我得告訴你，這場大戰就是因你而起，所以你無法逃避。」
「你能做的，只有迅速變強。」
「……」
「我不知道你會在什麼時候拿到這些記憶，也不知道這些東西對你還有沒有幫助。」
「但我會盡我所能，為你鋪路。」
「前路是一帆順風光芒萬丈，後路是置之死地一線生機。」
「青塵，大膽往前走，以逆因果之力，斬斷這命運的枷鎖！」
「我希望，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青衣墨發…紅塵客……」
說完，玄妄的身影消失了，給顧盛酩留下了一堆記憶……
玄辰歷一六五三年，鑄靈秘境開啟，其中有一門頂級神術。
玄辰歷一六五四年，極北寒域長白山天降異火。
玄辰歷一六五五年，西域流沙海仙階遠古靈光現世，南海域沉淵海出現另一個仙階遠古靈光。
玄辰歷……
這些信息無一例外都是千金難得的大機緣，得到其中一個都足以一飛沖天。
但是玄妄一口氣留了這麼多，足以證明未來發生的事十分恐怖，需要極強的實力才能改變！
「……」
顧盛酩深吸一口氣，將此事壓在心底，抬頭看向一旁的血謫仙。
此時，後者已經看完了對影成三的法訣，正若有所思地托著下巴。
察覺到他的目光，血謫仙回過神，笑著問道：
「如何？這份籌碼可還滿意？」
「放我們離開。」
「哎呀，何必這麼急著離開呢~」
「我再說最後一遍，放我們離開。」
顧盛酩的語氣逐漸冰冷，雙瞳漸漸變成暗金色，因果法則與噬界法則的印記同時出現。
得知未來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他現在只想儘快提升自己的實力。
但越是這樣，血謫仙越興奮。
「你是在威脅我嗎？螻蟻。」
「不，我只是在告訴你最明智的選擇，否則……整個葬帝谷都會消失，你也會。」
嗡！！！
狂暴的靈氣從酒罈內湧出，流入顧盛酩體內的靈海小世界，小世界周圍的那幾顆星辰開始顫動。
幾乎是同時，他的本源空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代表噬界法則的星辰從海面下緩緩升起，本源空間一下子陷入黑暗。
感受著對方越來越強的氣勢，血謫仙笑了，笑得格外瘋狂。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沒想到小小的下界，竟然有人敢對我揮劍！」
回應他的，只有顧盛酩緩緩抬起的手。
轟！！！
周圍的時空瞬間崩塌，化作海量靈氣湧入顧盛酩體內，幾乎無窮無盡。
在如此龐大的靈氣支撐下，顧盛酩不顧一切的運轉了因果法則。
他身上的青色長袍化作白衣，金色符紋閃爍其上，雙眸徹底變成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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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又是一聲巨響，這條混亂的時間線轟然破碎——因果之域降臨！
與此同時，血謫仙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
「你要做什麼？」
顧盛酩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釋放靈氣。
他很清楚，要想撼動對方的時間法則，現在的他只有一種力量可以做到——逆因果之力！
只要將所有的因果付之一炬，逆轉因果法則的秩序，就能抹除世間一切存在。
錚！！！
長劍輕顫，聲震九霄。
此時的顧盛酩身上出現了無數裂紋，仿佛隨時可能破碎一般。
但他手中的劍不一樣……
那是一柄匯聚了他所有因果的劍，足以斬斷一切，準確的說，能夠抹除一切存在的痕跡。
只見顧盛酩輕輕一笑，說道：
「看好了，本座是如何斬滅這個地方的！」
「風月照清江！」
轟！！！
無形劍氣斬出，所過之處一切存在都煙消雲散。
見此，血謫仙輕蔑一笑，直接離開了這條時間線。
「就算你能抹除這條時間線，那又……」
他囂張的聲音戛然而止。
此時，血謫仙的臉色變了，瞳孔震顫，仿佛看到了什麼難以想像的畫面。
——所有的時間線都在消失，就連唯一那條正確的時間線也在消失！
這已經不是時間法則的事了，對方這是直接將葬帝谷本身從世界上徹底抹除！
只要沒了葬帝谷，那這些以葬帝谷為根基延伸出來的時間線都會成為無根浮萍，不攻自破！
「你怎麼敢的！？」
「抹除山河本源，這可是禁忌！」
世間任何一座山河都有本源，不管地形怎麼改變，就算被轟成碎片，只要其本源存在，那就不算真正的消失。
顧盛酩此舉直接就是將葬帝谷從世界上抹除，不留任何痕跡的那種！
如此一來，天地殘缺一角，必會出現難以想像的後果！
據記載：荒古時代，風暴龍王與雷霆龍王相爭，打碎了亦天山的本源，以至人間大亂，山河動盪，死了萬萬生靈！
在那個時代，萬萬生靈幾乎是一方大界的所有！
可想而知，天地殘缺導致的後果究竟有多恐怖！
但顧盛酩還是這樣做了。
眼看葬帝谷已經消失了一半，血謫仙罵了句瘋子，連忙喊道：
「停下，我放你們離開！」
「……」
感受到先前在楚易身上留下的印記，顧盛酩輕笑一聲，直接化作一隻藍色的蝴蝶消散。
「真好騙。」
在他消失後，原本已經消失了一半的葬帝谷又恢復了原樣，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幻想。
「……」
看到這一幕，血謫仙沉默了。
說到底，還是修仙者這個身份亂了他的心，對方身為修仙者，自然也想到了這點。
——一個正常修士再怎麼瘋，也不會置萬萬生靈和天地於不顧。
所以，剛才血謫仙所看到的一切，不過是顧盛酩使用了某種能夠將未來之像投射到現在的秘法。
至於為什麼血謫仙看不出來，則是因為這些畫面確實是真實的。
——如果血謫仙沒有放顧盛酩離開，這一切就會發生。
「嘖……」
望著對方離開的地方，血謫仙忽然笑了，眼中帶著濃濃的欣賞。
「倒果為因，呵呵……真是個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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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破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