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發生一件令我傷心令母親憤怒的事情。母親還跑到了學校。
那時以是秋季,天氣晴朗秋風輕撫著每一個人的臉頰。我前方的空地上出現一股小勢力的龍捲風在原地打轉。我哭聲茫茫聲震天地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我走下大橋母親的身影出現了。
母親看見我在哭臉色憤怒的說道「誰欺負你了?走,帶我去學校找他!」
我嘶啞的嗓音喊道「老師打的!」
母親怒氣沖沖的說道「打在哪裡?」
母親抓住我的雙手,我淚眼汪汪的說道「臀部!」母親將我巴掌大的褲子脫下來。
赫然兩條紅色的柳條印印在我那粉嫩的屁股上,仿佛是一座大橋、又仿佛是一座鵲橋。總之我是多麼不情願的背負上這麼重大的使命啊!母親生氣的拉著我三步作兩步朝校園走去。我的哭聲隨著母親的速度越來越大,兩邊的街坊都隔岸相望。
一家開早點店的阿姨說道「這小孩剛從校園裡出來就哭個不停,怎麼了?」
母親憤懣的說道「讓老師拿柳條抽的!」說著將我的褲子脫下來供阿姨欣賞。
我卻無可奈何,也許小孩子根本沒有尊嚴吧!
我的哭聲更大,阿姨湊近,半蹲著仔細的打量說道「這老師也太狠了吧!」
母親悲憤的說道「這小孩犯的錯再大,也不能這樣打啊!好像他自己家沒有小孩是的。再說了,這麼點大的小孩在學校里能犯什麼大錯,都是些雞皮蒜毛的小事。」
母親拉著我拐進通往學校大門的巷子,說也奇怪當時我心中居然誕生出恐懼。
我總是聽同學說道「那些五六年級的學生,總是到三四年級學生,所在的班級里去欺負人。」
我就會問道「老師不管嗎?」
同學譏諷的說道「管?誰告的,晚上放學把他攔在校門外面打的更狠。」
我沉默了,看著同學那神氣的面孔心中不由的產生一絲波動。
我害怕老師也會像同學一樣來報復我,我心想「我還要在這所學校里待幾年?那位老師還要教幾年?他以後會不會教我課程,而趁機報復我呢?」
不知不覺間來到校園門口,我的哭聲沒有驚擾到任何人。
那位阿姨嚇的出神在我母親的呼喚下才轉過身來說道「呦,毛毛怎麼了?」
母親扯著嗓門說道「老師打的。」
就將我的褲子脫下來,阿姨驚奇一聲說道「這老師怎麼打的這麼狠。」
母親似乎有些消火的說道「誰不講呢!」
阿姨趁母親防不慎防突然冒出一句說道「估計犯了什麼很嚴重的錯誤。」
母親一聽火冒三丈且憋著火說道「毛毛,你給我去指哪位老師打的。」估計是我的哭聲和母親的怒吼聲驚動了這位老師。
老師從大門口過去瞟我一眼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後若無其事的朝著食堂走去。這位老師長的一副瘦怯怯的臉,斜劉海、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我哭喊著手指無力的猛然抬起來指著淡定從容的老師。
母親半步未出聲以先到的說道「你怎麼當老師的!小孩子犯錯可以這樣打嗎!」說著把我的褲子再次脫下來讓老師懺悔。
老師一愣,阿姨趁機打圓場說道「胡老師你怎麼能這樣打小孩呢?」聲音很是悲怨。
胡老師扯著嗓子說道「下課時間他站在校門外面,要是出車禍怎麼辦?這責任誰擔當?」
我的哭聲越來越小,我心中卻萌生出另一個幼芽「我要打老師!」胡老師的一句話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把母親囂張的火焰壓制下去。
母親說道「毛毛你對老師說『你為什麼站在校園門口?』」
我揉著已經乾枯的眼睛說道「我以為媽媽來看我了。」
胡老師口不饒人的說道「要是出了車禍,責任是不是由你們來負責,別到時候怪到學校身上。」母親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阿姨此時就是一個大叛徒狂暴的站在胡老師的邊上說道「是呀,要是出事了誰來承擔?我看毛毛他媽這事也就這樣吧,老師也是擔心小孩。再說了,時間也不早了還沒吃飯吧?」
母親又扯了兩嗓子,胡老師竟然自己走了。
母親說道「走,下午不來上學了。」
那天,我是站在校園門口。
胡老師根本沒有看見我走出校園的身影,我當時發現父親沒來就往回走剛一隻腳踏進校園我看見胡老師從班級氣沖沖的走出來還附帶一句話說道「都什麼人!」胡老師看見我站在這裡望著他。
衝著我吼道「你站在那裡幹嘛?是不是剛剛私跑出去了?」
此刻胡老師的腳步居然向我轉來,命令我站在原地別動他居然走進廚房。
出來時手中拿著一根柳條,阿姨此時剛好路過說道「胡老師你拿柳條做什麼?」
胡老師那張枯老而又發黃的臉頰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柳條在胡老師手臂的揮舞下發出咻咻的響聲。
胡老師說道「用來打他!」
阿姨驚奇一聲說道「這用來打小孩,不會打壞?」
胡老師依舊保持那顆燦爛的笑容說道「我就是要拿他做實驗來打六年級的學生。」
阿姨硬生生的說道「你打吧!打壞了你就準備負責吧!」
說完轉身走進廚房,不偏不差三下剛剛好。學前班的生活也都是枯燥乏味的,每天都是兩點一線,家、校園。不過,在學前班的期末考試那一天,我卻引出一個天大的笑話。
頭一天,張老師通知要期末考試,囑咐大家都不要遲到。
我們像一群打了雞血的小雞亂鬨鬨的說道「好!」
下課鈴一響,在老師的下課聲中,我們像一群翱翔與天地之間的小雞一樣,自由翱翔出班級門口。每天我都會在阿姨的陪伴下跟隨著「小雞」部隊游上大橋,再依靠著斜坡俯衝而下。
每天母親都會出門迎接,只是有早有晚我知道母親有事要忙。每當我看見母親身影的時候,我都興奮的像小雞見了母雞一樣,嘰嘰喳喳的圍在母親的身邊。
每次我都能看見母親那飛揚而又神氣的臉頰。今天來家,我向母親宣布一件重大消息並且再三囑咐明天一定要早早的將我喊起來,原因就是要期末考試了。
母親笑容滿面的說道「好好好!一定要考個好成績。」
晚上,我與我的兩位發小A和B在大洋洋的帶領下,像遊俠一樣翱翔星空。
B、A、以及大洋洋他們都是親戚。起初,我只認識B與A。主要是我們住在一起,其次在一個班級里讀書。後來我學前班留了一級,這件令我現在都暗暗發笑的事情我稍後再做敘述。
後來通過一次「晚會」我在B和A的介紹下認識了大洋洋。現在他們都叫他陽哥,我叫起來有點彆扭。因為我也是洋,所以我一般都是直接與他進行聊天。
隨著年級越來越高我結實的夥伴也越來越多,當時發生的好多事情現在也都沒有了印象,同樣也無從考證只能以個人回憶來闡述童年的親身經歷。
第二天晚上玩到月亮又大又圓,我們才散夥回家。我們的晚會就是在一輛裝土的大卡車上,在上面玩著摸瞎子。回來時以臨近十點,我依舊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不已。
不過在母親的催促下進入了夢鄉,第二天悲劇發生了。母親居然晚點了,起來時已經八點。趕去考場,竟然被算做零分。就這樣,學前班的期末考試我成了全班的笑話。
讓我有些不明白的地方,那天在母親的吵鬧中張老師讓我單獨一個人重考。奇怪的事情總是伴隨在我的身邊,居然張老師告訴我的母親,我重考的試卷是零分。當時我就好奇,就算我隨便做做也不會是零分啊。放寒假後,我去找B玩,B讓我先去找A玩說明自己隨後就到。
我來到A家樓下大聲呼喊「A!A!」
A的媽媽走下來去洗衣服,告訴我A正在穿衣服讓我在樓下等等。
A的媽媽問道「你期末考試考了多少分?」
我自豪的說道「零分!」
A的母親哈哈大笑說道「這小子真好。」並且還跟左鄰右舍大聲宣揚。
我自豪的像個大公雞一樣昂首挺胸的站著,此刻A下來說道「毛毛這個白痴,考試那天睡過頭。等他媽媽把他送來的時候,我們都考完了!」
周圍大人的臉上掛著笑容,我當時還沾沾自喜所有人都在笑看我把大家逗的多開心。我卻不知道我就像挑梁小丑一樣供別人欣賞,就像古代那些奴才一樣供主人戲耍。
現在我才知道為什麼當時大家都笑的那麼開心,因為大家心中有了一個慰藉。也因為我的母親常常拿我跟成績好的學生比。我跟A還沒走出他家巷子,B就迎面走來了。
A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樣說的「你怎麼不站在原地等我們呢?你這個白痴。」
B合不攏嘴的笑著說道「幾步路就到的事,何必在原地等待。」
今天天氣著實不錯,我急忙說道「我們去哪玩?」
A說道「我們先去找高健行,之後在去找黃銀。」
說道黃銀這個人,我倒有幾分可笑。黃銀名字的由來是因為他出生時,請算卦先生算了一掛說他命中缺金,應以金屬類的字命名。有一天我們與黃銀閒聊他自己說到的。
我們因此還嘲笑他,問他「為什麼不叫黃金?」
當時我們都還小,黃銀不好意思的說道「哪有人叫這個名字的。」
B調皮的說道「怎麼沒有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至於高健行,我倒有幾分無奈。他生於本地,木瀆就是他的家鄉。我記得,每次跟他吵架倒霉的都是我。他不會打我,只是壓在我的胸口上使我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每次都使我出盡洋相,我每次被他壓倒的位子都在馬路邊。周圍過往的行人都會面帶微笑的走過,邵池和邵寧則在旁邊看笑話。而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將高健行掀翻倒地,只是每次我都功虧一簣。我只能使出最後的殺手鐧,大聲哭喊起來。
這時才會引來路人的注意,B像一隻心地善良的灰姑娘說道「行了,都弄哭了。」
A若無其事的說道「讓他起來,要想打到其他地方打去。」
至於黃銀,一般他每天都是准八點就回家。他母親做點小生意所以要早早入睡,這也就限制住他夜晚的活動時間。而我每天最遲也就九點,主要是我的母親明天還要上班。
高健行比我和黃銀還要早,他一般七點就回家了。只有B與A兩人可以玩到深更半夜。隆冬,寒冷的北風呼呼的咆哮著。一層薄薄的結晶覆蓋住大地,綠色的生命都失去生機唯有那久不枯萎的綠化樹。
我們穿過小橋來到高健行家,往往他家的大門都是緊閉的。我們需要兩個步驟,第一:上前敲門。第二:門外大聲呼喊。這時高健行一定會出來,他出來時往往帶出來的消息有兩種。
「今天我有事,要寫作業。」
「走,去玩!」
高健行的成績很好,一般他寫作業的日子都是極快的。
而玩的日子卻多的出奇,我常常在想「他即不複習功課,也不報補習班。居然成績還會如此之好實在令我有些咂舌。」
今天倒是很順利,我們一起前往去尋找黃銀。黃銀家在河邊上,只是靠裡面。來到黃銀家我們只要上前敲門他自己會出來,他的父母基本一天都不在家,所以他能玩的時間還是挺多的。
男孩的世界只屬於男孩,在暑假與寒假裡我們幾乎天天都見不到女孩。那時的我們可都是一個純潔的晶體。今天下午天氣暖呵呵的,我們五人走在路上。琢磨著去哪裡玩,突然芋頭出現了。
我們幾人不懷好意的圍上去,芋頭囂張的說道「幹嘛!別擋路!」
高健行帶頭說道「呦,幾天不見底子變硬了。」
邵池不甘示弱的說道「是呀!」
芋頭一臉威嚴的說道「滾開,別來煩我。」
芋頭正要從縫裡走出去,黃銀衝上去跺一腳,緊接著高健行、B、A都衝上去了。我也不動聲色的上去給了芋頭一拳,就這樣芋頭在我們幾人的圍攻下夾著尾巴逃回家了。我們在後面追趕突然抄向一條盡路,盡將芋頭攔在他家門前的巷子裡。
芋頭一改作風喊道「爸爸!爸爸!」
高健行突然狂妄的說道「沒事讓他喊,他家住的房子還是我家的呢!」芋頭帶著威迫和哭喊聲在向一顆大樹求助。
他的父親衣衫不整的出來了,手中拿著一塊磚頭指著我們說道「過來!給我拿著,誰剛剛打的你,給我砸!砸出事你老爸頂著!」
我們幾人愣在原地,腿腳都不聽使喚。靜靜的看著芋頭向風一樣竄向他的父親,之後拿起磚頭就沖向我們。高健行第一個衝出去,緊接著我們四分五散。像喪家犬一樣各奔東西,跑了好久只剩下我、B、A三人。後來,我們才知道芋頭拿著磚頭在高健行家的門外叫囂。
A喘著氣說道「芋頭沒有追來?」
B似乎瞧見芋頭去追高健行說道「他好像去追高健行了。」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我們怎麼辦?」
A鎮定的說道「我們先去找黃銀。」
突然腦子一愣「黃銀去哪了?」
B真乃神人也說道「你個白痴,黃銀肯定回家了。」
A正經的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心中暗暗較勁,我真的是個白痴?
接下來的一句話使我釋然了,B說道「我猜的。」
A一臉笑容的說道「你也是個白痴。」
B笑了,我也笑了。
不過,我們真的先去黃銀家找黃銀了。我們走的是另外一條小路,沒敢走高健行家門對面的那條忐忑不平的小道。來到黃銀家門口,黃銀家的門鎖緊閉。
B說道「他好像沒來家呀!」
A說道「先敲門。」
我們三人上前敲門,敲了好一會兒黃銀才開門。
我們四人僵持著都沒有說話,B的一句髒話打破了我們的僵局,B說道「我靠,你在家我們喊你半天你不開門。」
黃銀冷淡的說道「沒聽見。」
B說道「我靠!」就不說話了。
此時A、B兩人都沉默了,我突然說道「去不去玩了?」
黃銀黯淡的臉龐說道「玩什麼?出去也是亂逛,無聊。」
A突然轉身就走「我們走吧!」
B走了,我也走了。黃銀把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我們三人走在小路上,A說道「剛剛第一個動手打芋頭的是黃銀吧?」
B說道「芋頭要走,他衝上去一腳。」
我沒有說話,整個世界都清淨了。
B大笑著說道「毛毛這個膽小鬼居然最後一個衝上去!」
A笑著說道「等我反應過來芋頭人都竄出去了。」
我怯怯的說道「我那一拳沒打到。」
B大笑著說道「就數你那拳最重,砰的一聲。」
A附和著說道「對!我也聽到了」我惺惺的不說話了。
我們已經來到高健行家門口呼喊著高健行,高健行打開門。
說道「你們去玩吧,我奶奶不讓我出去玩。」
我說道「剛剛芋頭拿著磚頭追著你嗎?」
高健行一臉憤怒的說道「下次要是再讓我見著他把他打死。」
B說道「嗯!」
A說道「行,那我們回家了。」
高健行說道「嗯!」我們三人的背影正是面對芋頭家巷子的正門口。
芋頭,從小被我們欺負到大。這個僵局後來就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