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西國金衣甲士一路追捕阿史那,穿過西海荒沙和西域古城敦煌直逼大明關隘嘉峪關。明太祖初定天下之後,派重兵築關抵禦蒙元,嘉峪關橫穿沙漠和戈壁依山而建,東連酒泉、西接玉門、背靠黑山、南臨祁連的咽喉要地。
為防止蒙元奸細,自嘉峪關修成。通關之人必須擁有大明符節,否則任何商隊、行旅都是無法通行。嘉峪關城內更是吞有重兵,直接受命金陵,若有戰事則有長安駐軍隨時馳援。
「師父,前面就到嘉峪關,」阿史那身旁一個魁梧的黑衣男子擔憂道,「可是我們沒有令牌,是沒辦法通關的。」
「沒事,我們先在城外找個地方休閒下,趁著夜晚翻過城牆進關,然後快馬加鞭不出幾日便可到長安。」阿史那嘴角微微顫動,忍住傷痛對身後的四名弟子道。
「是」四人低聲應道。
眾人跟隨在商隊後面慢慢向嘉峪關城下行進。
......
一隊金衣甲士從阿史那等人身旁縱馬飛奔而過,直衝嘉峪關城下。
「來著何人?」城下的大明甲士將金衣甲士圍住,一名精壯的將領站在城頭向下高聲喊道,「竟敢闖關。」
「在下是雲海西國拓拔昊」帶頭的金衣甲士一身華服,雙腿緊緊夾住馬身,向城上高聲喊道,「這是通關令牌。」他左手從懷中拿出一枚赤金令牌,向城下的明軍官軍看了一眼。
「拿上來」城頭的將領示意城門口的士兵將金衣甲士的令牌拿上城來。一名甲士從拓拔昊手中接過令牌,快步跑上城頭交予這位精壯的將領。
「馮將軍,這個令牌是鎮撫司的令牌」精壯將領身側的一名副將看著令牌,低低念道。
「管他呢!出了事,自有姓寧得扛著。」那名精壯將領隨手一丟,將令牌扔到城下,冷語道,「你們可以通關進城了。」
「且慢」紅衣都統趕忙攔到,「馮將軍,即使他們有鎮撫司的令牌,但我們還是應該盤查他們隨身物品吧。」
「鄭晉,這裡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我馮高逸做事自有分寸。」那名精壯的將領對著身旁的副將厲聲道。
自嘉峪關落成之後,宋國公馮國勝為獨攬邊疆大權,便力薦子侄馮高逸為總兵坐鎮西北,與秦王互為犄角。而馮高逸承襲蔭德,又深受太祖喜愛,在嘉峪關統御西北七衛,衛所之內目空一切。
「但是...」鄭晉示意城下兵士暫且放行,對馮高逸低聲勸道,「皇上的脾氣,您是知道的。若我們將蒙古探子放進城,那是要被殺頭的。」
不過,一旁的馮高逸似乎並未聽進去。只因數日前,他接到金陵府中傳書,如若有一隊西海甲士手持錦衣衛令牌入關,無須阻攔,直接放行。
因此他對鄭晉的忠諫並未在意,背靠著城牆伸了下懶腰對一旁的鄭晉笑道,「鄭老弟,要是不放心便自己下去檢查。要是得罪了錦衣衛,你即使在這邊陲之地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吧。」他面無表情的看著一旁的鄭晉,語氣十分怪異。
「這個...」鄭晉猶豫片刻之後,向城下的金衣甲士喊道,「放行!」
馮高逸拍著鄭晉的肩膀笑道,「這樣就對了,即使出了什麼事,我們也可推到寧無極那老頭身上。」
「但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鄭晉擔憂道。
「這有什麼好擔心,就算皇上怪罪下來,我們的職責是鎮守七衛之地,其他地方與我們無關。」馮高逸拉著鄭晉,向北城方向走去。「走...我們兩兄弟再去巡視下北城,聽說最近北門總有一些異動。」
「是嗎?那趕快去看看」兩人並排向嘉峪關城北而去。
城下的官兵推開城門,金衣甲士一行十餘人縱馬飛馳闖過嘉峪關向關內馳道而去。
.......
寒月籠罩下的嘉峪關格外清冷,城上的甲士三五成群聚在篝火旁取暖。阿史那在夜色下縱身飛躍十餘丈高的嘉峪關城牆,身後數人依次快步趴上城來。
「師父,您身負重傷,苦撐這麼久。我們不如在城裡客棧休息一夜...」一名黑衣男子見阿史那臉色蒼白,心中甚是擔憂。
阿史那看著了他一眼,嘶啞的聲音,喘著氣,搖著頭低聲道,「澤俊!」
「師父」阿史那身旁其餘三名黑衣人關切的看著他。他們四人深知如果阿史那在去中原的路上有什麼不測,西王宮就會徹底成為拓拔一脈的天下。
那個被阿史那喊做澤俊的黑衣男子,在城牆下,向四周看了一眼,壓低嗓音道,「師父,您就聽弟子們的勸吧。就算我們趕到長安,您也得將身體養好。不然我們還沒到金陵,就又回遇到金衣甲士。」
「對...」阿史那身旁另外數名黑衣男子齊聲應道。
阿史那沉默片刻,忍著胸口的疼痛,壓低聲音道,「好,我們休閒一晚,明日一早便啟程。」眾人趕緊扶著阿史那趁著夜色走向城去,在夜光下悄悄潛入嘉峪關內的集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