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天下令?那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鬼舞拼盡全力護住周身,慘笑道,「沒有少林住持,就你們幾個人就向重現當年千蛇窟,簡直痴心妄想。」他幽綠的眼神中散發出鬼魅的陰森,疾速向前飛沖,犀利的目光死死盯著正東面的曹昊天四人,雙手幻化出無數陰風爪,不斷向東飛沖而去。
紫金真人和靈虛真人看準時機,趁著鬼舞疾速向曹昊天、余清雲等人拼力而去。兩人猛烈一掌向虹影背後襲去,「既然不願交出天下令,那就休怪我等無情」王承德手中長劍飛沖而出,順著紫金真人和靈虛真人兩道掌風。
「哈哈,王承德你這個卑鄙小人。」鬼舞一襲虹影瞬間消散,片刻間忽現在曹昊天身後,余清雲、雲陌和清虛子被驚得一身冷汗,就連曹昊天也猝不及防,他們四人沒有想到這虹影身法竟然如此詭秘。
曹昊天停止半空,雙眉微閉,用心來感受背後的數十道幻影,雙耳旁邊的陰風不斷掠過。其餘眾人紛紛圍來上來,看著虹影忽隱忽現纏繞在曹昊天身旁。「魅影幻術?」余清雲驚呼道。
「曹師兄小心,這幻術可以迷人心智。」紫金真人趕忙收住即將飛沖而出的掌力,「諸位師兄,一同圍在曹師兄四周,前往不可讓這毒物逃脫。」
「好」其餘眾人點了點頭,圍在曹昊天四周。
紫金真人將聽火禪杖擲向曹昊天頭頂,聽火發出無限紫光,將魅影照得通體發紫。「曹師兄可能會有些難受,你稍加忍耐。」紫金真人雙手疾速甩出十餘道勁風,柔軟的勁風和聽火發出的紫光融合在一起,籠罩在曹昊天周身之上。
「清心咒?」魅影中的鬼舞臉色猙獰,口中驚呼道。片刻之後,陰風消退,他整個人形如槁枯,幽綠的雙眼變得黯淡。
曹昊天口中噴出深黑的淤血,倒落在地上,一旁的王承德飛步上前,將他扶起道,「曹兄沒事吧?」
「快,天下令。」在王承德的攙扶下,曹昊天吃力的站直身體,看到數步之外的虹影。
余清雲、雲陌和清虛子快步上前,來到鬼舞身前,雲陌冷冷道,「今夜,你是插翅難飛,交出天下令。」他右手一道勁風直逼鬼舞胸口,天下令在勁風的操控下從鬼舞懷中飛沖而出,停止在半空之中。
眾人看著半空中的天下令,臉上都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一塊破鐵。
「他怎麼辦?」紫金真人收回半空中的聽火禪杖,右手握著禪杖,緩緩走到鬼舞面前,看著他那乾癟的容貌問道。
「我們先將他押回天香樓,可以引他的同夥前來營救,到時候可以一網打盡。」曹昊天看了鬼舞一眼,完全沒有當日在嘉州的傲氣,此刻的虹影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漢。
「曹叔、各位掌門師伯」眾人正欲返回天香樓,不遠處便傳來慕容兔和費鳴等人的喊聲。其餘各派弟子因守護天香樓沒有跟來,此刻數十名天香樓弟子,快速來到各派掌門身前。
箭玉看著面前的眾人,厲聲道,「將這賊人綁起來,帶回天香樓。」
「好」費鳴右手一揮,數名天香樓弟子快步上前,來到鬼影身前,將他捆綁起來。
慕容兔來到曹昊天身前,看著臉色慘白的曹昊天低聲詢問道,「曹叔,您沒事吧。」她手裡遞過來一刻彩玥丸。
曹昊天吃下彩玥丸之後,臉色有些好轉,在天香樓弟子的攙扶下向天香樓緩緩走去,各派掌門跟在身後。「飛龍閣里的其他人呢?」他看著慕容兔問道。
「宋師兄和岳師姐他們已經那些人擒住,等各位掌門師伯回去發落。」慕容兔看著曹昊天那毫無血色的面容,擔憂道。
聽到宋凌兵和岳夢菡已將飛龍閣里的賊子擒住,身為武當掌門和華山掌門的靈虛真人和王承德臉上閃過一絲得意。
「那樓頂呢?」曹昊天看著慕容兔擔憂的神情,苦笑一聲道,「兔兒,不用為曹叔擔心,你看我身體還好著呢。」
慕容兔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擔心,自從父親閉關以後,整個天香樓就得曹昊天打理,他還得教導她。慕容兔眼中柔光看著曹昊天,哽咽道,「費鳴打開了機關之後,他們被嚇得四散逃走了。」
「好...好...」曹昊天點了點頭,「將這個紅衣人關入地牢之中,其餘人也分別關押。等我們查明清楚之後再做定奪,如何?」他回頭看了一眼各派掌門,詢問道。
「一切聽憑曹師兄、曹師弟安排。」各派掌門紛紛點頭。
「這塊破鐵,就先繼續放在曹師兄那裡。」雲陌將天下令丟向曹昊天,跟著身旁的慕容兔順手接過雲陌丟來的天下令,放在手中仔細看著鐵塊中的蟠龍浮雕,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
福王府,寒潭湖假山之上,常祺跪在閣樓外低著頭,泣聲道,「大哥他們都被天香樓生擒了。」
「嗯?」唐淵站在小福王身旁身子一震,看著跪在門外的常祺冷聲道,「為何只有你一個人回來?」
「當時,我...」常祺將在天香樓樓頂發生的事情全部說出,當然隱去自己害怕的事情,換做了曹晟讓他在樓頂留守。
江影雪坐在木榻上,手中的茶杯被捏得粉碎,「以您之見,那些人會是什麼人?」
唐淵尋思片刻之後,看著一臉迷惑的江影雪,低聲問道,「殿下,除了您想要得天下令之外,還有誰都這東西感興趣?」
「太子?秦王?燕王?」小福王看著面無表情的唐淵,試探的回答道。
「這三人是殿下的心頭大患,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們三人中的一位」唐淵緩緩走向門外的常祺,右手一道內勁之氣涌了出去,他接著說道,「秦王偏安一隅,太子深受太祖寵愛,有掌握錦衣衛,只要北邊的燕王和金陵城裡的慶王了。」
小福王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驚色,道「難道是慶王?我得到消息,他也在私下培植勢力。」
唐淵搖了搖頭,嘆聲道「慶王不足為懼,他雖有野心,但畢竟身處金陵,在太子的勢力之下難有發展。」
「那就只有燕王了」小福王看著常祺被唐淵一掌擊倒在低聲,大聲喊道,「手下留情。」
唐淵一臉笑容,緩緩從常祺身旁走回閣樓之內。此刻常祺趕忙跪直身子,感謝道,「多謝師父為弟子療傷。」結連數下,他將自己額頭猛猛得碰在地板上。
「那我們如何將曹叔他們三人救出來了?」小福王重新拿起一個茶杯,斟滿茶水,緩緩走向常祺,將一杯熱茶遞給他,輕語道,「起來吧,喝口水。」
「多謝殿下。」常祺恭敬得接過熱茶,細細喝了一口。
「暫時不用急著就他們三人,先查查隱藏在洛陽的那股勢力。」唐淵答道,「天香樓也不敢對他們怎樣,就算八派掌門齊聚天香樓。」
小福王和常祺不約而同向站在閣樓里的唐淵望去,似乎感受到那位老人身上一絲殺意。唐淵回頭看著兩人,道,「明日起,就全力盤查洛陽城裡的所有住戶酒肆茶樓和客棧,發現可疑之人就地拿下,若真抓住燕王,也可以....」
「抓到他,我們豈不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大麻煩。」小福王看著唐淵,眉宇微皺,微嘆一聲。
.....
「天下令到手了?怎麼只有你一個人回來?」丹穆站在屋檐下,看著庭院中的黑衣人,臉上剛才的喜悅心情,瞬間消退,開始籠罩著一絲驚慌。
「殿下,我們差一點就得手了,結果...」石強跪在庭院中的青石地板上,抬頭看著石階上衣袍隨風飛揚的丹穆。
丹穆定了定神,看著神色緊張的石強,追問道,「發生何事?鬼舞不是親自動手了?」
石強臉上掠過一絲驚慌,焦躁喘著粗氣,大聲道,「殿下,我們還是趕快返回北平吧,洛陽不安全。」
「為何?鬼舞他怎麼了?」丹穆看著石強那少有的驚慌神情,似乎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抑。
「鬼舞被天香樓抓住了」石強低聲回應道。
「胡說!」丹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心下道,鬼舞是南疆蠻王座下三弟子之一,自小修煉詭秘之術,又深得蠻王毒功真傳,就算偷不到天下令也可以全身而退。他低聲問了一句,「真的被抓了?」
「我一直躲在他們不遠處的房頂,看得十分清楚。」石強心情師父焦慮,他起身來到石階下,正色道,「八派掌門都在洛陽,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們和南疆有聯繫,定不會放過我們的。王爺,我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
「不,絕不。本王得不到天下令絕不離開洛陽。」丹穆堅定的回絕道。
「阿彌陀佛」一襲藍衣的老僧從別院走過來朗聲道,「王爺,我們可以讓天下令離開洛陽,在半路劫搶。」
「離開洛陽,天香樓會讓天下令離開洛陽嗎?」丹穆看著別院門口的藍衣老僧,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