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陽看著李紅蓮用餐,同時打動了各自心底的溫情。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然子陽心中都多了一種負罪感!
待得紅蓮女吃好之後,子陽把桌子撤在一旁,又倒上一碗溫水。
「這房間歸你了,話說你能動了麼?要麼我留下來陪你?」子陽偷看了紅蓮一眼。只見她滿面飛紅,含羞帶冏說不出話來!
見到紅蓮女這個樣子,崔子陽樂了:「別往心裡去啊,和你開玩笑呢!」
「我為什麼不能往心裡去,誰允許你瞎開玩笑了?」紅蓮女沉下臉嗔道!
「這……」崔子陽沒話說了,愣在當場不知如何回應。
紅蓮女看見子陽的神態,實在沒有端住,撲嚇一聲笑道:「去照下鏡子吧,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子陽回身,順手把臉盆架上那面銅鏡取來一看,簡直在女人面前無地自容!臉上的塵沙混合著水滴水氣留下的那圖案真叫一個斑駁!
李紅蓮從背後走來,把之前子陽給自己擦臉的毛巾從後方勒到子陽臉上!
子陽頓時明白,姑娘這是也要給自己濕敷擦臉!但很快他感覺不對勁,一雙手臂從他背後環圈在他的腹部,姑娘的下頜放在他的右肩之上,幽幽的說道:「終有一天,如果你我未死,我會為你穿回女裝!不過今晚,你省省心吧!因為我們誰都不知道明天的事情會發生!」
紅蓮女在子陽耳邊的這番話,讓他不知所措!姑娘表明了心跡,也做出了承諾,但那承諾卻是在遙遠的未來!哪怕是明天,而明天依舊遙遠甚至遙不可及。明天會發生什麼,恐怕也只有李夢遊會提前知道一些吧!
子陽思潮翻滾,亂緒飛騰!他仿佛看到了千軍萬馬的戰場;又好像看到了戾氣迷濛的妖山。他心目當中的女裝是紅色的,不知他是否受了剛下山時那個叫高語夢的新娘影響!
「哎!」崔子陽長嘆一聲,想輕柔的在紅蓮女的環抱中轉過身!卻不料李紅蓮鬆開手後迅速的坐回了床上!
或許紅蓮女在詮釋「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的狀態。然而她卻不知道崔子陽在神識中看到那「一重戰場一重山」的景像!實則子陽也並沒有悟徹,他看的不是距離而是時光!
二人對視良久,目光雖無比溫柔,卻兩兩無言……
子陽走出房間,在院中坐下來仰望夜空!他不知婉芳說的「二百年前就曾見過」的情景,似乎在白狐和紅鳥的口中他們都是天上的星辰!
崔子陽此時此刻感覺到無比壓抑,只覺得自己被某種神秘的力量禁錮一般,而不能突破!
夜深了,也冷了!他在打坐,他不想回房休息。只是望著璀璨的星空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隨著朱平宇真身的一聲長鳴,崔子陽睜開了眼睛,發現不知何時自己身上多了一床被子!而醉乘風則在自己對面,正在五心朝天的入定之中!
子陽無奈搖頭,把被子披裹在醉乘風身上,然卻把他驚醒了!
二人站起身來,相互看下同時朗聲大笑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夢遊現在懶的都不願意走梯子了,直接就是飄身下了二樓!小二看了都心驚膽顫,且在夢遊的要求下,把本地經典的早餐端上來!他想讓這些朋友嘗嘗家鄉美味,實則他也從未吃過!
「手抓餅卷大蔥!」醉乘風愕然嘆道:「真是夠經典,給我單上餅,我不吃蔥,只喝酒!」
一桌子的大蔥段兒,眾人看完苦笑,夢遊結完帳出的門來,眾人翻身上馬,出東門而去!
前文說過,大唐哀帝陵寢被置於當時的濟陰縣定陶鄉,歸曹州管轄。雖以王禮入葬,然只是與百姓看的,想來地下靈宮也只是草草了事而已!
李夢遊等人策馬前行,由於路程不遠,時間用的也少些!連打聽再走,將近午時也就到了!
眾人下馬,遙遙望去,都沒有發現哪有墳包。畢竟帝王不能和百姓家墳在一起,結果還不如家墳好找呢?
幾人一路打聽過來,路人均說在此附近,李夢遊越看越沮喪,心道這是他媽一朝皇帝麼,怎麼混成這類境界,別人也就算了。關鍵還是自個兒的爹!
醉乘風拿出酒葫蘆,灌了一口對夢遊道:「三弟,不用這麼沮喪嘛,待我們大家一起找來便是!」
李夢遊仰天嘆道:「大哥,我從來沒感到過這麼憋曲啊!」
崔子陽拍了拍夢遊的肩頭:「大哥昨晚講的禪機,你還沒悟透啊!」
隨後子陽從背後口袋夾層內拿出一個羅盤,分陰陽定尺度,在樹林中找了片空地,自己與醉乘風坐在地上!
醉乘風把那銅鼎錫杖立在一旁,甚是威風,心中默念經文以淨化周圍的空間!
崔子陽則閉目凝神感知著周圍氣息的變化。猛然間他眉頭一皺,霍然起身往北方躍去!
眾人不解,要跟上前被醉乘風攔住道:「子陽沒有事,瞬間便可回來了,大家勿擾!」
果不其然,崔子陽瞬間又竄了回來,坐回原地,手中靈符一抖,便甩出來一隻鬼魂!
還是個男鬼,看身上衣著生前不似窮苦之人。崔子陽明知故問道:「大膽鬼魂,因何不去陰司報道而逗留人間?今日遇上我等,該得你無所遁形。你可知多留在人間一日,在地獄便多受一年之刑罰?」
那鬼魂吟道:「常貴西山鳥,銜恩在玉堂。語傳明主意,衣拂美人香。緩步尋珠網,高飛上畫梁。長安頻道樂,何日從君王。上告諸位法師,你們可曉得吾的身份?又因何逗留人間?」
崔子陽道:「還是個會作詩的鬼,你不說沒人會知道!說說吧,沒準我等會在陰冥天子處為你求個情,讓你少受些地獄之苦!」
那鬼魂苦笑道:「冥間自有冥間法,即便受的那地獄之刑,也可坦然受之!
吾生前姓裴名說,嶺南桂州人士。因少逢亂世,常奔走於兩湖之間,屢行卷而不第。乃至天佑三年丙寅科方得中狀元。
天祐四年天下大亂,吾攜眷南逃,又因戰火波及,家人全去!吾亦無面目苟全於世,故留得一寸氣在,來至此地全忠伴皇!」
醉乘風嘆道:「原來是位生不逢時的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