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落看出大祭司對自己有話要說,吩咐鈴兒好好照看墨羽,轉身行出木屋,負手行向山頂,大祭司一路尾隨其後。
行到山頂,星落停下腳步,轉身注視著山谷間閃動的燈火。
「怎麼了?」
「尊主還記得,草兒送給墨姑娘的那塊聖火靈石嗎?」
「當然!」
「我剛剛為墨姑娘診脈的時候發現,那塊石頭已經靈力盡失,變成一塊普通的黑色石塊。」
星落側臉,看向大祭司,「你的意思是?」
「剛剛尊主與眾位出去,尋找墨姑娘的時候,我占了一卦,卦象顯示……」大祭司深吸口氣,緩緩吐出四個深沉的字眼,「聖女將現!」
星落瞳孔猛地縮緊,「你是說……墨羽?」
「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不過……」大祭司略一沉吟,「您也知道,自十六年前聖女離世之後,我一直在尋找下一任聖女。可是,族中至今沒有一人能夠使用聖火靈石。」
在妖族的歷史傳說中,最初的妖族全部都是一些蒙昧的野獸,因吸食天地靈氣而漸漸轉化為人形,叢而衍生出妖獸一族。
儘管化為人形之後,他們依舊像為獸時一樣,噬毛飲血。
直到有一個女孩子發現一塊紅色石頭,用那塊石頭第一次燃起火焰,妖族在夜晚也擁有光明,從而迎來新紀元。
妖族尚火的傳統,也從此而起,而那個第一個讓石頭生出火焰的女孩,也被他們尊為聖女,尊敬她、供奉她。最新鮮的水果、最鮮嫩的獵物……所有的一切都由她最先享用。
妖族的每一個女孩子在出生之後,都會得到解摸聖石的機會,從而尋找到新一任聖女。
十六年前,妖族聖女離世,這十六年來,再沒有一個女孩可以讓聖石釋放出火焰。
「可是……」星落皺起眉,「她是人族女子,怎麼可能是我們的聖女?」
「這……」大祭司也猶豫起來,「或者,明天帶她去接受聖石的檢驗?」
星落沉默片刻,輕輕點頭,「這件事情……本尊來安排。」
大祭司張嘴想要表示贊同,話未出口,喉嚨里一陣不適,不由地低咳起來,目光掠過老人家寫滿歲月痕跡的臉,星落語氣轉為溫和。
「時候不早,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尊主也早點休息。」
大祭司向他恭敬地行禮,轉身走向山下,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木屋之外,星落收回目光,視線落在不遠處他的木屋,漂亮的長眉緩緩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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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後半夜,墨羽才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熟悉的床帳和屋頂,她微微側臉,立刻就看到趴在她枕邊睡著的鈴兒。
抬起右手,看到已經重新恢復原狀的手指,她暗鬆口氣,輕手輕腳地跳下床,行到桌邊,倒一杯涼茶送到嘴邊,連喝數杯涼茶,喉嚨里的乾澀這才緩解。
一綹飄渺清亮的笛音隱約傳進耳膜,墨羽屏住呼吸,側耳傾聽,這一次,笛聲越發真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