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染染……」田鑫不料他們最終的結果是針對貝染,她趕忙跑到了貝染的身邊來。
「田鑫……」貝染睜開了眼睛看著她,貝染應該想得到,秦山利用了田鑫的身份,讓她放下戒心!「你沒事就好……」
貝染微微的轉過頭,就見到千芝靈那張狂笑的臉,她微微的動了動手腳,發現只能是有了一點點的感覺,還不能靈活的移動手腳。
千芝靈的出現,並且是成了秦山手上一枚利用的棋子,這是貝染得到的第一個信息。
貝染望向了蒙著面的身材並不算很高挑的女人,這個和田鑫和自己的身材差不多高的女人,她的第一直覺就是秦山。
只是,秦山並不以真面目示人,他的目的很簡單,不希望任何人認出來他來。
秦山走了出去。
千芝靈看著貝染醒了:「貝小姐,想不到我們以這樣的見面方式!」
貝染看著唐柏錦整個人處於一種激狂的狀態之中,她蹙眉:「你對他怎麼樣了?」
「以治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千芝靈凝視著貝染:「我想,你並不知道,當時,方子默和顧傾塵還有唐柏錦餵我吃下了什麼藥吧!」
貝染記得,她有一次見千芝靈,千芝靈很聽話,原來,千芝靈是被餵了一種聽話的藥!
「千芝靈,你死不悔改!」貝染犀利的道:「你真以為你能解的了方子默配的藥?你現在只是暫時的而已!」
千芝靈的臉色一變,貝染說的是真的,秦山給過她解藥,可是,總是要隔一段時間就要向秦山取。
貝染知道自己猜測的對,她馬上再說道:「他也沒有的,而我,絕對可以為你弄到!」
千芝靈不敢相信的看著貝染,「你憑什麼?」
「憑我是顧傾塵最在意的女人!」貝染自然是有她的方式。
對於這一點,千芝靈還是相信,「你很好命,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在意你!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的命運在你自己的的手中。」貝染給她進行洗腦,「我想,你不希望你的命運被一個看不見臉的人握在掌中吧!方子默給你吃的,只是讓你乖乖聽話而已,他並沒有要你去做壞事,可是,他呢?這個人卻是叫你去綁架叫你去做壞事,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貝染見千芝靈有所動搖了,於是繼續道:「你根本不知道吧!他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推入了火坑,他不顧兒子的死活,所謂虎毒不食子,你看看他!何況你是他什麼人?你不過是他手中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罷了!」
「你怎麼知道這些?」千芝靈對這個秦山也拿不準。
貝染還沒有回答時,秦山已經是站在了門口,「傳聞中的貝小姐,果然是口齒伶俐啊!聽聞貝小姐這一番話,我更是覺得如此。只可惜……」
千芝靈和貝染同時望過去,秦山依然是戴著面紗,語聲了是經過了處理的。
秦山微微的一頓,對著千芝靈道:「爬過來!」
千芝靈嚇了一跳,她趕忙跪在了地上,匍匐著爬向了秦山,毫無任何尊嚴的樣子,但卻又不得不做。
貝染看不到秦山的表情,但能夠感受到千芝靈的恐懼,還有秦山骨子裡的一種仇恨。
秦山這時望向了貝染:「貝小姐,我們交手好幾次了!但是,這一次,你覺得你還有這樣的好運氣嗎?」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貝染雙眸犀利的望向了他,「一個不男不女的東西罷了,你將自己的失敗歸結在了別人的頭上,你將自己的出生亦是和別人幸福的家庭相比較,秦山,就算你今天綁了我,可是,你依然是傾塵的手下敗將,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你都是一個最失敗的不男不女的東西!」
「耍耍嘴皮子功夫,這是貝小姐的強項!」秦山不生氣,反而是哈哈一笑。
忽然這時,唐柏錦一聲怒吼!
「吼……」
貝染看著他雖然是被綁著的,卻是全身都開始泛紅,有一種不可控制的力量在不斷的蔓延。
秦山雙手一拍:「好戲即將上場!你們慢慢的享受吧!」
他轉身,看著跪在了身邊的千芝靈,一腳將她踢飛出去。
門被關上,房間裡只有貝染、唐柏錦和田鑫三個人。
「柏錦,你怎麼樣?」貝染也還動不了。
唐柏錦臉也泛紅,雙眸更是猩紅,「我感覺體內有一種力量,像是要撐破似的,我控制不住這樣的力量,田鑫,你帶著貝染走!我不想傷害貝染……」
田鑫看了看屋外:「這是個小島,我們都沒有船,怎麼走?何況外面還有壞人……」
唐柏錦還有一絲兒理智,他馬上道:「貝染躺著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圖案,上面是貝殼形狀,你一摁它,你和貝染一起走……」
貝染看了看窗外:「這是柏錦在島上房屋,柏錦,你設計了逃生通道?」
「是!」唐柏錦點了點頭,「你們快走!」
當初,唐柏錦在設計島上的木屋時,一時興起,設計了一些機關。
但是,這些機關,亦是可以用做逃生通道。
「你呢?」貝染望向了他。
他忍得很辛苦,全身都在不斷的顫抖著,貝染不學醫,可是她也知道秦山這個人是沒有人性的,他給唐柏錦的肯定是很強的藥。
唐柏錦凝視著她:「我沒事,貝染,你要好好的……」
田鑫這時吼道:「一起走!」
她跑到了唐柏棉的身邊,來不及解開繩子,她直接將他往貝染身邊的逃生通道拖去。
「田鑫,不用管我!」唐柏錦馬上道,「你照顧好貝染……」
「我說了,要走一起走!」田鑫打斷了他的話,「我們不是這麼沒義氣的人!哪怕死,今天就算是死在一塊兒了,唐柏錦,你是我最好的兄弟,貝染是我最好的姐妹,我真的沒什麼好遺憾的,可是,叫我拋下兄弟自己走,我真的做不到!」
「可是,我和你們在一起,我會傷害到貝染……」唐柏錦一手推開了田鑫,「田鑫,真當我是兄弟的,就帶著貝染走,將她帶到顧傾塵的身邊……」
有一種愛,不需要萬語千言。
因為錯過了,所以失去了。
就算他還在,可是,她已經是不在。
年華不在,情愫變遷。
從來不需要去質疑唐柏錦的愛,他愛得真,他愛的深。
只是,世間有一種愛,就做錯過。
有一句很經典的台詞,愛對了,就是愛情,愛錯了,就是青春。
貝染和唐柏錦的青春,都在彼此的生命里寫下了最純真的一頁。
貝染終遇顧傾塵,重新點燃的愛火,顧傾塵照亮了她的人生。
而唐柏錦,始終還在原地守候。
他就算是等不到愛情,也不願意傷害她。
她若安好,他便是晴天!
這樣的愛,貝染懂,田鑫也懂。
田鑫含淚看著他,「唐柏錦……」
唐柏錦卻是用綁著的腳觸動了貝殼機關,貝染躺著的那塊板,瞬間下滑,貝染第一個掉了下去……
「田鑫,柏錦……」貝染叫了起來。
「她身體還動不了,你小心護著她!」唐柏錦說道,「快走!」
他伸手一推田鑫,田鑫在跌落下去時,閃電般的抓住了他的大手,下降的力道,將唐柏錦一起拉進了逃生通道里。
「田鑫,你放手!」唐柏錦大吼道。
田鑫卻是笑了起來:「唐柏錦,放不了!要不?你自己爬上去!」
「你會害死貝染的!」唐柏錦看著她。
田鑫嘆了一聲:「愛到了你這個地步,我也無話可說!逃出去再海闊天空吧!」
「砰砰砰」三聲響,三個人一起跌進了酒窖里。
瞬間,有打碎的酒缸散開來,酒水也灑了一地,香濃的酒,瀰漫在了三人的周圍。
「染染,你怎麼樣?」田鑫趕忙翻身起來,走到了貝染的身邊。
她將貝染扶起來,靠在了牆邊。
「我還動不了,鑫鑫,你去看看柏錦吧……」貝染全身沒力,就像是抽乾了力氣一樣,軟綿綿的靠著牆。
唐柏錦這時已經是很難受了,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時,也一點都不覺得痛。
田鑫知道,他是綁著摔下來,肯定傷得比他們還重,她走過來。
「田鑫,不要過來!」唐柏錦叫道,「我瀕臨爆發了,我控制不住……拿酒缸的瓷片,割在我的身上,讓我保持清醒……」
「不——」田鑫搖頭,這是多麼殘忍的方式!
「快——」唐柏錦叫道,「我保持清醒,才能讓你們去到了安全的地方!」
田鑫拿起了酒缸的瓷片,她的手在劇烈的顫抖著,可是,到了他的身邊,卻是怎麼也下不了手,「唐柏錦,有沒有其它的方式?」
「沒有!」唐柏錦的呼吸也越來越粗重了,「下手!」
田鑫怎麼下割不下去!
唐柏錦反而是將身體蹭到了她手上的瓷片處,瞬間,血染紅了衣服……
「不要這樣!」田鑫馬上就丟掉了酒缸的碎瓷片,那麼鋒利的東西,她怎麼能下手割在他的身上!
「割!」唐柏錦卻是吼道。
田鑫一下坐在了地上,看著唐柏錦不受控制的樣子,她搖頭流淚:「我不行……我真的不行……」
唐柏錦的力量瞬間爆發,「嘩啦啦」一聲響,他身上的繩子全部掉在了地上!
而他沒有了繩子的束縛,體內仿佛是萬馬奔騰的架勢,有一種不可控制的情感,直向貝染襲去。
他大步的來到了貝染的身邊,半蹲著身體,看著靠在牆角的女子。
「貝染……」他叫了她一聲。
貝染看著他全身赤紅,她凝視著他:「柏錦……」
她平時聰明伶俐,可是這一刻,她也沒有辦法了。
她連自己都照顧不了,又何來照顧唐柏錦!
唐柏錦看了她一眼,他閉上了眼睛,什麼話也沒有再說。
忽然,他一手抓起了一隻酒缸,砸向了自己的頭部。
酒水、血水,觸目驚心的流下來。
「柏錦……」貝染哭了,悽厲的叫了起來,「你不要傷害自己……你不要……」
唐柏錦卻是又抓起了一個酒缸,再次砸下來時,田鑫上前搶走了:「唐柏錦,你控制不住的話,你就打酒缸啊,你用酒缸打自己幹嘛!」
唐柏錦指著門邊的一個象形文字,那是「貝」的象形文,他對田鑫說道:「打開這裡,帶貝染走,從這裡,你們可以漂到海上,外面有救生衣,也有救生船,快去!」
田鑫抱起了貝染,摁了「貝」字象形文的開關,她只聽到裡面是酒缸在不斷破碎的聲音……
田鑫含淚給貝染穿上了救生衣,她將貝染放在了小船里,這是唐柏棉手工做的船吧!
他是建築設計師,做房子之餘,再做一艘小船。
「染染,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帶唐柏錦一起走!」田鑫說道。
「好!」貝染哽咽。
田鑫再次回到了酒窖里,見到了唐柏錦正在放纜繩,「你跟貝染一起走,回來做什麼?」
「我和貝染,都不會丟下你!」田鑫上前來,拉著唐柏錦的手就走。
有一種愛情,愛已逝,但情還在。
這情,雖然不是愛情,卻類似於親情。
田鑫如果在危急的時刻,能丟下了唐柏錦獨自離開的話,她就不是田鑫了!
就算沒有愛情,可是有一種人性,亦是要風雨同舟、患難與共。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唐柏錦瘋一樣的推開了田鑫,「快點走,楊君逸還在等你……」
君逸……她的君逸……
兩人的愛情一波三折,她和他亦是在堅守這一場戰爭。
田鑫看向了唐柏錦,「愛情固然重要,友情亦一樣!誰都不是只有愛情,而沒有友情的……唐柏錦,一起走!」
「田鑫,你個笨蛋!」唐柏錦惱怒的道:「你看不出來嗎?我已經是控制不住了,我不能傷害貝染,我愛她,我愛她勝過自己的生命,我不能玷污她的名節……」
他說著,已經是發狂的狀態,然後順手拿起一片酒缸的瓷片,劃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一個男人的責任是保護女人,而不是將女人據為己有!
他在貝染最美麗的年華里,沒有保護好她!
而現在,他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再傷害她!
有一種愛,甘之如飴。
田鑫看著他,他愛得濃,亦愛得真,只是,造化弄人,他和貝染,只能是漸行漸遠。
……………………
大海上。
夜色下的大海,霧氣漸濃。
一艘快艇,在大海上向著小島駛來。
顧傾塵看著方向,這是唐柏錦曾帶貝染來過的小島。
「全速前進!」顧傾塵馬上說道。
楊君逸和他並排站在了船頭上,看著遠處忽明忽暗的小島,恨不得快點飛到了田鑫的身邊。
一輛船隻從他們的船邊開過,在船里,秦山站在了窗畔,看到了顧傾塵和楊君逸,他冷笑了一聲,這場好戲已經開始!
秦山的船,向著碼頭駛去。
顧傾塵的塵,向著島上駛去。
……………………
貝染已經是能看到了海上的星星了,她仰躺在了小船里,看著天上明亮的星星。
可是,心裡卻是在流淚。
她和唐柏錦,青春時代美麗的愛情,早已經是翻過一頁。
對於她來說,唐柏錦就是一個老朋友了!
只是,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她一樣的想法。
她不知道房間裡還在發生著什麼,但她知道,田鑫是一個非常義氣的女子,她一定不會讓唐柏錦有事的。
貝染焦急的等待著。
房間裡,田鑫轉身離開。
她能理解一個人愛到了甘之如飴的地步,就算是立即死去,也沒有遺憾。
她站在了門口,只要踏出這一步,她和貝染就可以乘船離開。
可是,她真的做得到嗎?
扔下這個男人不管不顧了!
忽然,這時門「砰」一聲打開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來。
「宋旭堯……」田鑫在淚眼朦朧之中,看到了是他!
宋旭堯在追秦山的過程中,來到了小島上,他看著田鑫:「秦山呢?」
「誰是秦山?」田鑫並不知道這些事情。
秦山是害死了宋晨曦的幕後黑手,他發了瘋一樣的去找秦山,一直追到了這裡來。
宋旭堯看著一身是血又一身是酒的唐柏錦,他走向了唐柏錦:「秦山呢?人去了哪兒?」
「不知道!」唐柏錦此刻早已經是意識渙散了。
宋旭堯一拳打在了唐柏錦的頰邊:「秦山呢?他來島上了!他去哪兒?快說!」
田鑫見他動手打人,她趕忙跑過來:「宋旭堯,你瘋了!你要找秦山,你去啊!你沖我們發什麼火?」
田鑫不讓宋旭堯打唐柏錦,唐柏錦已經是夠慘了,又碰上了這個叫做宋旭堯的瘋子!
「誰擋著我找秦山,都是死路一條!」宋旭堯可不想將秦山給跟丟了!
唐柏錦看著田鑫,還有最後一絲意識:「快走!這是我自己設計的房子,我能夠將宋旭堯困住的,你不能讓宋旭堯再找到貝染!」
唐柏錦說完,就拼盡全力的沖向了宋旭堯,他一下將宋旭堯撞倒在地。
田鑫向門口跑去!
宋旭堯以為田鑫跑是知道秦山在哪兒,他的拳頭雨點般的打向了唐柏錦,馬上就要去追田鑫!
此刻的唐柏錦將宋旭堯抱緊,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復仇心切的宋旭堯去傷害貝染!
宋旭堯一拳又一拳的落在了唐柏錦的身上……
直到他沒有力氣抱住了宋旭堯,宋旭堯才大步走開,去追田鑫!
田鑫一見,馬上折回來唐柏錦的身邊,「唐柏錦,你怎麼樣?」
唐柏錦沒有應她!
「唐柏錦……」田鑫哭著叫道,「唐柏錦,你不要有事……」
她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的臉上!
宋旭堯一步一步的走向她,「田鑫,說,秦山在哪兒?你不說,女人我也會照打!」
宋旭堯瘋了!
田鑫於是只好騙他:「秦山在上面的木屋裡,他將我們困在這裡,他要殺我們……我們和他不是一夥的,反而是我們逃不出去……你快去,去晚了他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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