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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羽和蘇天擎趕到了醫院之後,校長已經是在加護病房裡,身邊沒有一個親人。
值班的護士介紹道:「她已經是腦瘤的最後階段了,現在處於昏迷,也不知道會不會再醒過來,她事先交了錢給我們,說用到錢完為止,我們護士長查過,錢最多再用七天……」
宋子羽的雙眸染上了淚水,她不是一個輕易去哭的人,可是,面對著孑然一身沒有一個親人的校長,她卻是覺得很難過。
蘇天擎伸手捏了捏她的肩膀,然後對護士說道:「這樣吧!她所有的費用我先出,儘管給她用藥就是!」
「是!」護士馬上去辦手續。
宋子羽坐在了校長的身邊,她伸手摸著校長的手,非常的乾瘦,「校長,我和您同事了這麼久,我都不知道您的身體到了這個地步,對不起,如果我們能早點發現,就可以早就治療,也不用等到現在才來……」
可是,校長只是安靜的躺著,什麼事也做不了,什麼話也說不了。
蘇天擎站在了窗口,他實在是不習慣煽情,無論是對誰,他都一樣。
當然,除了對宋子羽之外。
宋子羽很是難過,她繼續哽咽著說道:「校長,您知道嗎?桑大偉不見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兒?有人說他可能是被連環殺手的兇手帶走了,也就是凶多吉少,校長,您生病了,我本應該為您分擔,可是,我卻是連一個孩子也找不回來……」
蘇天擎見她越說越傷心,於是走過去,握緊了她的另一隻手,「好了,別再傷心了,你有孩子也不能情緒起伏太大,走吧!我們看望過了,也還要繼續去找桑大偉,這才是校長要我們做的。」
宋子羽點了點頭,然後對校長依依不捨的道:「校長,您先休息,您一定要好起來,我們走了!」
兩人一起走出了醫院,蘇天擎將宋子羽擁進了懷中,「好了,不傷心了,事已至此,我們也只有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我知道。」宋子羽依偎著他。
兩人正在說這事時,收到了白夜打來的電話:「天擎,兇手要求付款了!」
蘇天擎的神色嚴肅起來:「三百萬湊夠了嗎?」
「湊夠了!」白夜嘆了一聲:「這桑家比我們想像中的更有錢,他們應該還有錢沒有存進銀行……」
「地下賭莊!」蘇天擎馬上明白過來,「桑家有開地下賭莊?」
「是!」白夜點頭。
蘇天擎忽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白夜,你說,兇手知道嗎?」
「肯定知道的。」白夜現在不敢小看這個兇手了!
蘇天擎也這麼想,「你告訴桑家吧,孩子應該已經是死了!」
「我怎麼告訴?」白夜無語了,「蘇天擎,我是警察,我沒有任何證據的支持下,我能這樣說嗎?反正桑家做了那麼多缺德事,錢遭受損失算什麼?」
「誰去交易?」蘇天擎趕忙問道。
「桑家夫人。」白夜道。
蘇天擎拉著宋子羽上車:「交易的地點在哪兒?桑夫人有危險!」
「什麼?」宋子羽在一旁聽到,馬上想上車開車,被蘇天擎拉到了一邊:「坐著休息,我來開車!」
白夜說道:「交易地點就在採石場。」
「白夜啊,兇手如果真是連環殺手的話,她連風華一號都會製造,你說這個化工科的高材生,她會不會製造出來炸藥?」蘇天擎戴上了藍牙,一邊開車一邊講話。
「法克!」白夜罵了一句,「我馬上趕過去!」
蘇天擎將車開得很快,他又擔心宋子羽受不了,於是說道:「子羽,要不你在城裡休養,我開車趕回去!」
「也好!」宋子羽下車,「我先等你的消息,一定要慢慢開車!」
蘇天擎開車往採石場趕去時,宋子羽則是回去了醫院,她想陪伴校長。
……………………
小鎮上。
桑媽媽拿著一袋子錢,在得到了綁匪同意交易後,甘鯔示意她聽一聽孩子的聲音,因為由此推斷,孩子的手指煮熟已經是可能死去,但是,假設是假設,必須還是要求證。
結果呢?對方說,要先看了三百萬的錢是真的後,才會讓桑媽媽聽孩子的聲音。
桑媽媽帶了三百萬的錢,然後背了兩個麻袋,去了採石場。
白夜帶了警察來保護她,這時綁匪打來了電話:「站在那塊最高的石頭上,將兩個麻袋戳破,我要驗錢的真假……」
桑媽媽擔心兒子,趕忙說道:「我要先聽孩子的聲音!」
「你是不是還想再收到了一隻手指?」對方陰惻惻的警告她。
桑媽媽不敢再拿孩子的手指開玩笑,她將麻袋戳破了,錢飛了出來,到處都是一張一張紅色的面額價值一百的面紗。
「錢是假的!」對方在掛電話之前,道:「去收這次給假錢的禮物吧!」
之後,綁匪沒有再給電話。
桑媽媽伏在了地上哭了起來:「我說給真錢吧,我家死鬼說給假錢,現在怎麼辦?」
白夜帶了警察,早就伏擊在了採石場附近,採石場人跡罕至,但是,他們始終是沒有看到兇手的影子!
如果兇手沒有到附近的話,她怎麼知道,錢是假的?
難道……她會隱身嗎?
桑媽媽從採石場下來,她跌跌撞撞的往家跑,她要找桑大富算帳!
在家門口不遠處,依然是一個蛋糕盒已經是放在了那兒,桑媽媽一拿起來打開,差點就暈了過去。
那是孩子的一截小手臂,桑媽媽抱著就衝進了屋,「桑大富,你個缺德鬼,你在做什麼?我說用真錢吧,你說要假錢,現在好了,孩子的手都斷了……」
桑媽媽激動不已,抱著兒子的手,就向桑大富衝過去。
桑大富也懵了,一時之間沒有了反應。
忽然,他「砰」一聲倒了下來……
白夜帶著警察衝進來,他將桑媽媽拉開,然後上前檢查桑大富,「已經是斷氣了!怎麼這麼厲害?」
喬小妍上前,對桑大富簡單的一檢查,「中毒!」
她去戴著手套,檢查了一下孩子手臂,看到了一個細小的針頭:「兇手的目標,是一家三口。」
桑媽媽一看丈夫也死了,她馬上也暈了過去。
這時,甘鯔已經在門外,問附近的居民,有沒有看到誰送一個蛋糕盒來?
所有的人都在搖頭,說不知道!
還有很多的人幸災樂禍,因為有不少的鄉民在桑大富的賭場輸了錢!
甘鯔一直在想,這個蛋糕盒,在他們出門前都沒有的,是什麼時候放過來的?
蘇天擎開車到來的時候,已經是看到了法醫將桑大富帶走了,而醫生也在搶救著桑媽媽。
白夜出來道:「你說的沒錯!兇手根本不是衝著錢去的,而是殺人!」
甘鯔望向了遠方:「桑家門口沒有攝像頭,沒有一個人證看到蛋糕盒是怎麼到了門口的,不排除兇手提前準備了禮物,她猜到了桑家的做法。」
白夜嘆了一聲:「如果桑家拿的是真錢去,會怎麼樣?她如此深諳人心,卻又殺了一個開賭場的桑大富,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
喬小妍走了出來:「手臂依然是煮熟的,裡面放了機關,只要用手一拿手臂,就會觸動機關,但有一分鐘的緩衝時間,兇手應該是算了桑媽媽走進屋裡的距離,所以,機關真正啟動的時候,死的那個人就是桑大富。」
蘇天擎點頭道:「我以為她會在採石場直接殺掉桑夫人,但是沒有想到,她卻是要殺桑大富,她利用了人性的弱點,桑夫人用假幣去交易,必然是會憎恨桑大富,特別是在看到了兒子的小手臂後,她已經是發瘋,拿著兒子的手臂去刺激桑大富,所以桑大富必死無疑……」
四個人互相望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小馬組織人了在對整個採石場地毯式的搜索了一遍,回來報告道:「白哥,沒有一個人影。」
白夜點頭,「現在重點保護桑夫人。下一個,她可能要對付的人,就是桑夫人了。」
「不用!」喬小妍道,「我聽鄰居和學校的老師說過,桑夫人的口碑還是不錯,她經常幫助鄰居和學校的老師、孩子,如果兇手要懲罰的是『壞人』,這個『壞人』不包括桑夫人。」
「我們必須猜到她下一步是要做什麼?否則她凡事占了先機,我們非常被動。」白夜蹙眉。
所有的人都在沉思。
……………………
市醫院。
宋子羽回去病房陪了一會兒校長,她這時才看到了校長的牀頭卡片上,姓名:亞昵,年齡:45歲。
宋子羽的心一酸,她沒有想到校長這麼年輕,她一直以為都有60多歲了,但是她才有45歲,就已經是腦瘤了。
宋子羽輕輕的抹去了眼淚,看著她過度蒼老的面容,竟然是覺得心裡一陣難過。
她又擔心蘇天擎那天的情況,於是坐了一會兒,就出來外面給蘇天擎發信息:「情況怎麼樣了?」
蘇天擎不會動手指發信息,他給她打了電話過來:「桑大富死了!」
他緊接著說了殺人的經過,才道:「子羽,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抓到她的!」
宋子羽說道:「她確實好厲害,深諳人心,就算是我們知道了孩子可能沒有存活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怕有一線希望,也會去爭取,她就這樣牽引著我們。只是,我不明白,這樣一個高材生,這樣一個深諳心理犯罪學的女子,為什麼要選擇這樣的方法來懲罰世人?」
「你別感慨了,她就是個變了態的人!」蘇天擎說道,「你回酒店去休息吧!我晚上過來陪你。」
「好!」宋子羽點了點頭。
……………………
小鎮上,甘鯔抽了一支煙,白夜和蘇天擎都各拿了一支。
喬小妍看著他們:「現在只有等了!等她再次通知我們交易的地點。」
甘鯔看了他們一眼,「我曾經遇到一個男人,他是化工系的高材生……」
「你不是說兇手是女人嗎?」白夜插嘴。
「對!」甘鯔點頭,「我確定應該是女人,聽我說完,這個男人心術不正,他自己研製了藥物,試圖控制同學,我當時在修犯罪心理學,有同學不明不白的死了,屍檢之後發現是不明藥物致死,還有被人殲屍,並且是那種……」
白夜再次忍不住的說道:「他喜歡男人?」
「對!」甘鯔繼續說道,「我剛入校,不知天高地厚,於是調查了這一個案子,找到了他是兇手,我記得警察在最後搜集證物時,有一個化學的工程式,是一個娟秀的字跡,並不是這個男生的……」
「不過,雖然是有一點懸案,最終沒有調查。」甘鯔吐了一圈煙霧,「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編化學工程式的女生,她應該是比我們學校心術不正的男生更厲害!」
白夜終於是看到了一線生機:「快快,去找找,這個女生是誰?」
「我也不知道!」甘鯔凝眉,「那個男生被執行了死刑之後,也沒有人再提這事了,我當時的女朋友過世,我也出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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