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楚子月看著眾人,這分明是眼睛受了毒瘴,雙目充血所致,只需將血放出即可,可是這數百個將士,她若一個個來,需要放到何時?琢磨了一瞬,又隻身一人踏進沼澤。愛字閣 www.aizige.com出來時一臉笑意,手上用草葉裹著什麼,這濕漉的地方,果然有這小東西。
將手裡的東西放至鈕梅的眼上,須臾,鈕梅的雙眼便恢復如初,鈕梅感到納悶:「郡主,你用了何種高明的醫術?」
楚子月用指尖輕壓了鈕梅的雙眼,一個圓滾的小黑團立刻掉了出來,「那,是這個!」
鈕梅仔細看了掉在地上的黑團,驚叫道:「水蛭,是水蛭!」隨即跳起腳跑開來。
楚子月被他的動作引得猛然一笑,她見過鈕梅殺人時的楚血,卻從未想到他會被一個小水蛭嚇倒。
鈕梅見郡主盯著自己笑,立馬低下頭紅了臉。又聽著郡主吩咐道:「去沼澤地里多找找這個小東西,給兄弟們用上。」
鈕梅不敢違命,看著兄弟們痛苦的模樣,硬是頂著頭皮,哆哆嗦嗦地踏進沼澤,尋了一大捧出來。
暗衛軍恢復士氣,重新整裝待發,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緊急的馬蹄聲。
眾人立刻戒嚴,將楚子月圍在中央。待馬蹄聲近了,才看見一個身穿異服的男子單身匹馬地闖過來。
楚子月盯著馬背上的男子,似曾相識,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馬背上的男子看著眾人持刀戒備,便停下來,遲疑地盯著楚子月半晌,小心地說道:「小公子,我家公子有請。」
楚子月見他是盯著自己說話,不由得好奇。男子見自己無法靠近,便從懷中掏出一支骨笛,高舉在空中,待子月看得真切了,便縱身下馬,朝著子月走去。
楚子月看著骨笛,想起了眼前的男子,便是在點星客棧跟在那個揮舞著鞭子的姑娘身邊有過一面之緣的男子,這骨笛,與陽旭送給自己的同出一轍,她隱約記得,陽旭曾說過,這骨笛,本是兩支,他,莫非是陽旭派來的?
一雙藍色的眸子眼神中帶著急切與渴望,不時瞄向殿外,似是在焦急地期盼著什麼。他,離開青延數月,本以為回來了,一切的念想便終止了。可踏上這片土地,他才知道他的心,好像遺落在了青延,總是空落落的。他忍不住派人去打探她,只為多帶回來關於她的消息。她開心時他的眼角不經意成了月牙,她傷心時他的眉頭像吹皺的春水永遠化不開。
青延最後傳回來的消息,那夜,她騎著馬,出了青延城。
他猜想著無數種可能,最後,他將目光停在了地圖上的煌陽。他曾見到她在坊中的鞦韆上一坐便是許久,見到她摸著鞦韆出神的模樣,他問了玉琲,那鞦韆是興王送的,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那夜,潛在煌陽城外的人,回來說聽到了骨笛的聲音。他確信,她真的來了,那一夜,他徹夜未眠。他又聽到了蒼龍大軍兵臨煌陽,他的心似烈焰般灼燒,他是新君,沒有合適的理由,朝臣必然不同意他貿然出兵,可他又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香消玉殞。他讓人拿著他給的畫像,在通往蒼龍的各處,尋找她的影蹤,他在賭,賭她可以想辦法走出煌陽,賭她會去蒼龍。他不敢想,若是他賭輸了,他是否能承受這樣的後果。
每日帶回來的消息讓他似霜打了一般,可短暫的萎靡過後,他又精神抖擻,眼中充滿希冀。
飄忽的目光隨著殿外跟在蒙闊身後的男子而定格,一瞬間的猶豫後,他的臉豁然明朗,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奔去。
楚子月走踏入這片宮殿,心中便疑惑叢叢,她認識的陽旭,到底是什麼人?腦海中細細回憶,陽旭好像從未說起過他的家人,他的過往。
看著熟悉的容顏,皮嘉運似乎覺得有些不真切,恍惚夢中一般,輕輕地喊了聲:「月兒!」
「陽旭!」楚子月見到真的是他,也吃驚地回應。
「姑娘休得無禮,這是我凶冥國的大王!」楚子月的驚奇旋即被領路的男子不滿聲打斷。
「蒙大人,你先下去。」皮嘉運看見她臉上浮起的疑惑和慌亂,立刻讓蒙闊退下。
楚子月依然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她認識的陽旭,何時成了一方之主?
皮嘉運將子月扶到椅子上,柔聲說道:「讓你受驚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是陽旭,也是皮嘉運,也是凶冥的新君。」皮嘉運不緊不慢,拉過一張椅子在她身旁坐下,雙唇緩緩輕啟。
他自幼散漫,無心政事,偏偏喜歡撫琴,可是凶冥,只有他一個儲君。他還有一個姐姐,自來像母親一般疼他,姐姐的駙馬,平常待自己也非比尋常。他曾以為,在王室中,這樣的溫情,會像細水般連綿流長。可在父王病逝後,這一切都變了。不知是至高無上的王位喚起了駙馬心中的貪念,還是他先前隱匿了他本來就貪婪的模樣。那個風雨交加的夜裡,駙馬露出了猙獰的面目,他帶著大隊兵馬,襲擊了他的王府,好在府中護衛拼死相抵,他才逃出了凶冥,手中抱著那把母親的琴,跌跌撞撞,流落到了青延,無意間竟然被她所救。後來,姐姐佯裝順從,在駙馬登基的那天,趁著駙馬不備,備下了毒酒,當夜,兩人就一同去了。
皮嘉運的目光飄忽而悠遠,若不是藍色眸中刻意掩藏卻仍然遮不住的些許黯淡,聽到的人,還以為是訴說著別人的故事。
他還記得得知姐姐離世的消息,是在乞巧,那夜他在院中祭拜姐姐,還被她誤以為是拜魁星,其實他怎麼會明白那麼多的中原風俗,當夜他無心解釋,此刻,他也不想再提及。
後來,朝中大臣掌控了局面,派人來傳消息將要迎回自己,他為了她,硬是多撐了幾月,只是這些,也將成為他心中永恆的秘密。
楚子月感嘆唏噓,世間人情楚暖,她遭遇的不比他少,兩顆同是受傷的心,不用多言,能有著相同的體會。
「大......王?」楚子月一時不知如何稱呼。
「私下無人的時候,你還是管我叫陽旭吧,你都已經稱習慣了。」皮嘉運見她生澀,他不喜歡這種由稱呼帶來的距離感,陽旭,這是他此生唯一對她特別的名字。
楚子月楞了一下,他不管是誰,依然那麼可親,仍然是那個專注撫琴的少年。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