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啟看宋乾站在一旁不走,心想他怎麼和莫雲茱好好聊天?
「老宋,你去休息吧,看你都憔悴很多了,劉公公就是暴斃,你別想太多了,唉。」
宋公公老臉抽搐了一下後道:「上皇,老奴明白的,就是覺得對不起他,唉,老奴下去看看,有勞莫姑娘了。」
莫雲茱笑笑:「宋公公客氣了。」
等宋公公走遠了,莫雲茱看著愁眉苦臉的陳天啟低聲道:「上皇,你這是有什麼心事?」
陳天啟立刻幽幽地嘆口氣。
「劉公公的死,讓老宋整個人都變得暴虐起來,宮內已經死了不少人了,這樣下去怎麼行?」
莫雲茱點點頭道:「我也聽說了,不過宋公公對劉公公還真的是感情深厚,怎麼都不相信劉公公是自己身體出問題暴斃而死,非得要查出害劉公公的兇手。
這一查但凡那兩日見過劉公公的,一個稍有不慎,就得掉腦袋。
皇上之前和我也說起了,他覺得宋公公這麼做有點過了。」
莫雲茱一邊喝茶一邊幽幽地說著。
陳天啟看她一眼道:「焱兒也跟你說了?」
「這不是一起用膳,閒聊幾句嘛,皇上日理萬機,宮內還烏煙瘴氣,心情也不是很好。」
陳天啟點點頭道:「唉,焱兒還是沉不住氣。」
「上皇,皇上已經很好,你也別要求太高,外面不是已經平靜了嗎?國泰民安呢。」
莫雲茱這句話讓陳天啟笑了起來。
「一個好皇帝就應該讓百姓過得好,吃得飽穿得暖。」陳天啟很感嘆道。
莫雲茱點點頭道:「是的,百姓好了,皇家才會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
「嘿,你這丫頭,懂得還不少啊。」
莫雲茱:「那是,當年兩國交戰,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啊,這種事情誰都不想再經歷一次,我每次聽我爹說起戰爭,我就覺得不管誰做皇帝吧,不要輕易發動戰爭。」
陳天啟眼睛亮了一下,隨即點點頭道:「不錯,雖然當年是我們陳國贏了,可打仗消耗巨大,國庫空虛,多少百姓失去親人,吃不飽穿不暖,唉,朕當時也是心痛萬分。」
莫雲茱心裡鄙視到了極點,特麼都不知道拿了青雲多少的賠償,居然還有臉後悔!
比起陳國,青雲百姓那才是地里的小白菜,可憐又無助。
「新皇上位,大赫天下,皇上還是很得百姓愛戴,上皇無須擔心。」
陳天啟點點頭,隨即又嘆口氣。
「丫頭,你說宋公公這人如何?」
莫雲茱心裡好笑,這老東西看來也是懷疑宋狗了,看來陳焱來兩次後,陳天啟這疑心病也要開始產生了。
「宋公公這人嘛,對上皇好是毋庸置疑的,處處都為上皇考慮,就是有時候吧,太強勢了,奴才們都怕他。
不對,應該說我見到的人都很怕他,除了長香公主是誰都不怕,七王爺見宋公公也是有些怕的。」
陳天啟眼睛眯了眯。
「老宋跟在朕身邊這麼久,見他如見朕一般了。」陳天啟淡淡地說道。
莫雲茱點頭道:「對,就是這樣的,連皇上見到宋公公都有點虛呢。」
陳天啟老臉抖動了一下。
「那可不應該,看來焱兒的帝王之氣還是沒發揮出來啊,他可是陳國皇帝,豈能看到奴才心虛!」
陳天啟用奴才來形容宋乾,莫雲茱就知道他對宋狗有了不滿了。
而且想來這些事,宋狗肯定不會日常跟他說啊。
「是啊,皇上還需要多鍛煉。」莫雲茱點點頭。
陳天啟道:「你見過林公公沒有?」
「見了,林展公公,是皇上親自提拔的呢,當時我在場。」
「哦,你說說焱兒這麼就提拔一個這麼老的老人呢?」陳天啟很感興趣的樣子。
莫雲茱心想你就是只老狐狸,是想看看皇上是不是被她掌握的吧。
不過陳天啟是想多了,就算莫雲茱確實想,但陳焱早就被宋公公把劉公公放在大內總管這個位置上不滿了。
「這我可不清楚,反正我聽皇上說,林公公是老人,更了解他脾性,適合留在他身邊,至於宋公公推薦的小策子,他不喜歡吧。」
莫雲茱一臉的無辜。
陳天啟點點頭道:「焱兒可能是不喜歡劉公公太多嘴了。」
「上皇,你這話說的,誰會喜歡多嘴的奴才啊,皇上也需要隱私的啊,難道一舉一動還被一個奴才傳出去不成?
是我,我也不喜歡這樣的奴才,而且想來就覺得糟心呢,上皇你做皇上的時候,難道喜歡有人一天到晚監視你一樣,把你的事情細無巨細地告訴別人?
哪怕那個人是皇帝的爹?」
「咳咳咳。」陳天啟直接咳嗽,他確實很希望掌握自己兒子的一舉一動,不過從他開始身體不好,他也想開了很多,加上陳焱做得也還不錯。
就沒想要知道陳焱一舉一動。
宋乾之前確實會從劉公公那邊知道皇上的事情,然後會告訴他,也當是兩人日常消遣吧。
但他後來不太喜歡聽,就讓宋乾別盯這麼久,說焱兒也長大了。
但沒想到宋乾還是在暗中監視皇上一舉一動,且不再告訴他了。
陳天啟知道這點後,心裡就不舒服了。
我讓你不要監視了,你卻沒聽?
陳家的事情,你一個老太監比他這個太上皇還上心,這確實有點不正常了吧。
「皇上,你別想太多,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就好好養身體,才能多享福。」
莫雲茱心裡開心,這老東西的表情凝重,看來對宋狗的疑心病也越來越重了。
「好,好,丫頭你是活得最通透的,朕也自愧不如啊。」陳天啟目光看著莫雲茱很是溫和。
兩人繼續閒聊一會,等宋乾回來的時候,就聽到屋內的笑聲。
他揉了揉眉心,咧著嘴走了進去。
「上皇和莫姑娘聊什麼,這麼開心,老遠就聽到你們能的笑聲了。」
「老宋啊,劉安的事情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你也開心一點才是,別愁眉苦臉的。」陳天啟看到他就這麼來一句。
宋乾的笑容凝固在老臉上,看了莫雲茱一眼。
莫雲茱聳聳肩,隨即道:「宋公公,上皇說得沒錯,現在宮內人心惶惶呢,你可別再殺人,劉公公真的是自身有病,情緒激動之下暴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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