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家這一聲嘆息,讓顧蓉蓉覺得,三當家和李大小姐的婚事,似乎還有隱情。
「別急,慢慢說,」冷星赫安撫道。
二當家勉強笑笑:「看到大當家,我感覺好多了,多說會兒不妨事。」
顧蓉蓉心說,你不是看到他好多了,是因為剛才被注入修復力的緣故。
不過她眸子沉了沉,方才接觸二當家,還有一件事發生。
還是一會兒再說。
母雞此時在他空間大聲叫道:「怎麼回事?這二當家身上帶毒!剛才你一碰他,空間嘀嘀響個不停,都給我嚇一激凌,我以為要爆炸了!」
顧蓉蓉沒答言,此時二當家又開口,母雞也老實下來,耐心聽他說。
「當初,三當家與李家的婚事,我是不同意的。」
二當家苦笑:「李家家大業大,彼時我們漕幫也是興旺的,在外人看來,就是強強聯合,但我知道,漕幫看著興盛,花團錦簇只是表面,其實每天過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日子。」
「如同現在這般,我們已萬般謹慎,還是如此下場。」
「李家世代為商,商人之道,精於謀算,三當家為人豪爽疏朗,無論是家世背景,不是性格學識,都並不相同。」
顧蓉蓉聽著這話,想起百味樓小二哥說過的話,肖州三大酒樓,只有浮白記的名字是個雅的。
小二哥的意思,與二當家這話,異曲同工。
冷星赫道:「你是覺得,他們並非良配,而且李家有所圖?」
二
當家嘴唇微抿,一時沒有回答。
顧蓉蓉道:「二當家是察覺了什麼嗎?不妨直說。」
二當家抬頭看她一眼。
冷星赫道:「這位是我的夫人。」
二當家微訝,趕緊見禮:「原來是夫人,方才禮數未到,還請夫人見諒。」
顧蓉蓉淺笑:「二當家,我和夫君來,就是為解決漕幫的事,冒險到大牢見三當家,到此處來見你,都是為了弄清真相,解你們的困,也解漕幫的困。」
「所以,還請你知無不言,直白些,莫叫咱們猜,不用繞彎子,哪怕是你猜測的,敢說出來,是真是假,我們自會查證。」
顧蓉蓉這話就說得夠直白,二當家臉一下子發燙,有點泛紅。
他剛才的確有點顧忌,擔心冷星赫覺得他們事多,閏時也不知收斂檢點,才沒有明說細說。
冷星赫點頭:「夫人所言極是,二當家,我既來了,你就別再隱瞞,直說吧。」
二當家得到肯定回答,心頭一松,顧慮也拋在腦後。
「確實,如夫人所言,我就是覺得,李家並非良配,城中人都知道,起初李員外有意讓女兒嫁給三當家,三當家沒有同意,後來何同意了?」
「那是因為三當家打獵遇刺,驚馬跌傷腿,碰巧李大小姐經過,把他救下。」
二當家眼中閃過幾分嗤笑:「碰巧?我從來不相信什麼碰巧的事。」
顧蓉蓉眉梢微不可察一挑:有意思,這位二當家,這話說得倒和她一樣。
冷
星赫沒有反駁:「你有什麼懷疑,仔細說來。」
「三當家愛酒,愛騎射,他一般初十都會去城外柳子坡打獵,弄幾隻野味回來,大家一起熱鬧一番。」
顧蓉蓉不解:「為何是初十?」
「這是幫中規矩,」冷星赫解釋說,「每月初一要拜水神,之後兩天要淨碼頭,就是船不動的意思,以示對水神尊敬,初四開動,初六初七是各碼頭管賬先生前來報賬的日子。」
「初八初九,要招待他們,理賬,這兩日過得極為緊張忙碌。」
「不錯,」二當家接過話,「是以,三當家每月初十都要去柳子坡打獵放鬆一下。」
「但那一次,因為有個管賬先生的賬目出了問題,又死不認賬,我就下令把院子圍了,一直到十三,查清確鑿證據,拿下管賬先生,這才算作罷。」
「所以,那次,」顧蓉蓉道,「三當家打獵的日子,是十四?」
「不錯,」二當家嘴角微扯出一絲譏諷,「可偏偏就是那日,遇見去城外寺廟上香歸來的李大小姐。」
「上香,要麼初一,要麼十五,十四上的哪門子香?」二當家咳嗽兩聲。
「那你就沒問問?」顧蓉蓉好奇。
「問了,事關三當家終身,他與我就似親兄弟,哪能不問?」二當家嘆氣,「他說,李大小姐說,其實是初一就去上香了,因為夢到亡母,心緒不寧,就在寺里多住了些日子。」
「肖州城外寺廟香火很盛,不少
城中有錢人家都在廟裡供長明燈或者長生牌位,也有的會去理理佛,小住,李家也有。」
「李小姐說,從初一直住到十四,方才迴轉,路上就遇見了。」
顧蓉蓉略頷首,這種說辭,雖說牽強了點,但也不是說不過去。
「我派人查問過寺中小僧,小僧說,李小姐確實是初一去的,但她初十就想走,不知為什麼,卻一拖再拖。」
冷星赫目光一冷:「莫非,是在等三當家的消息?」
二當家點頭:「我也這麼想,而且那日的刺客也奇怪,三名刺客,沒用殺招,一箭射中三當家的馬,他的馬才驚的。」
「他落馬受傷,那三名刺客也不見了,」二當家嘆口氣,緩一下,「身在漕幫,遇見過多少水匪歹徒,我已經記不清,但還沒見過這種刺客。」
顧蓉蓉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二當家是說,這一場婚事,是李家算計得來?」
「因為三當家不同意,就想出此招,讓李大小姐救下三當家,再細心照顧,孤男寡女,共處一夜,李小姐清白沒了,三當家也就不好再拖脫。」
二當家手握緊被子:「我就是這樣覺得,但一切已晚,這件事人盡皆知,李小姐也確實沒了名節,就算是算計,三當家也只能認下。」
「那時我雖不願,但好在慶幸,李大小姐確實是個不錯的女子,也希望他們結為夫婦之後,能好好過日子。」
「哪成想」
哪成想,還
沒有成婚,最後竟然遭此禍事。
二當家又咳嗽起來,喘著氣道:「大當家,一定要想辦法救救三當家,他定然是被冤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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