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深紅色拖地長裙,又仙又美,精緻的妝容,又欲又英氣,兩種不同的風格,被她同時融合,且毫無違和之意。
美的令人感到驚心動魄。
「蓉生姐姐,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漂亮的,我都想娶回家了!」
張之柔甜甜的打招呼。
女子面色一紅,嗔怒道,「姑娘家的,說這樣的話,也不嫌害臊!」
「嘻嘻,快,快進來!」
楊蓉生一進來,便朝舒禾跪了下來。「見過姑娘。」
她身後的女子也跟著一同跪了下來。
「快起來!這是做什麼?!」
舒禾連忙上前,頭都大了。
這些人,怎麼動不動就跪啊?
折壽的啊!
她還想多陪依兒幾年呢!
張之柔幫忙扶起後面那女子,臉上有些意外,「蘇淺蘭?你也是」
她也是禾姐姐的人?
蘇淺蘭淡淡一笑,朝張之柔點了點頭。
四人分位而坐,楊蓉生望著舒禾,眼中情愫萬千。
「今日,是淺蘭托我給姑娘帶信,說怎麼都要見您一面,想要當面感謝您!」
楊蓉生的話說完,蘇淺蘭又跪在地上,朝舒禾磕了一個頭。
「怎麼又跪了?!你有身孕,快起來!!」
舒禾只覺得頭疼,又折壽了
「姑娘,若不是您,淺蘭沒有今日,請再受淺蘭一拜!」
舒禾上前,連忙阻止,「再拜,我壽命都得讓你們折沒了!!」
她義正詞嚴說了好半天,才給她們下了死命令,以後,不准對她磕頭,否則,就是咒她早死!
兩人聽了這話,才將「不能磕頭」一事,刻進了骨子裡。
看著她們二人,舒禾心中浮現幾分內疚。
「宴禹城對你好嗎?」
蘇淺蘭點頭,「二公子對我很好,宴家也已經準備納我為妾了。」
「為妾啊?」舒禾喃喃自語,心頭自責更深了些。
「有一句話舒月說得沒錯,寧為良家妻,不為貴族妾。妾,是奴,不受尊重」
「若不是為了幫我,你們也不必如此」
「是我對不起你們!」
聽她這般自責的話,兩人又想跪,可想起她說的「折壽」一詞,便生生忍住了下跪的衝動。
「姑娘,您這話說得不對!!」楊蓉生開口,滿臉的認真。
「多虧了姑娘,我們這群人才有了安身立命之所,這本就是天大的恩德,哪來對不起一說?」
「是啊姑娘,我們這等出身的人,能尋個好人家,已經很幸運了。妾不妾的,也沒什麼。我相信,只要真心相待,男人們是不會那麼快厭倦我們的。」
蘇淺蘭對這事很有發言權。
即便是為妾,那宴禹城對她,也是唯命是從,視若掌心寶。若真去平常人家為妻,怕也不見得過得比這好吧?
貧賤夫妻百事哀,物質是愛情的最大殺手。
沒有物質,一切都是空談,時間久了,說不定比妾還不如!
「姑娘,你可不知道,那宴二公子可是將我們淺蘭,看得比自己命還重呢!說是今生今世,絕不負她,即便娶了正妻,也讓她在外面開府單住!」
舒禾訝異,不敢相信,「這於理不合吧?宴家能答應?」
蘇淺蘭道,「經過上次的婚宴事件,宴家對二公子已經不抱什麼期望了。二公子說,反正宴家有大公子,他怎麼樣都無所謂。」
「為了我,他還跟右相據理力爭,說要娶我為妻。是右相礙於我的身份低賤,所以答應二公子,若是娶了正妻,生了嫡子,那淺蘭在外開府,他便同意。」
聽了這話,舒禾心裡才好受些。「那宴禹城雖然沒有大公子爭氣,但對你倒還挺認真的。連娶你為妻這話都放出來了。」
「也好,他雖然在宴家不受重視,但也代表他可以活得輕鬆些。」
「那大公子是個有手段有城府的,你們只管抱住他的大腿,以後承其蔭責,受其庇護,也能平安順遂一生。」
江淺蘭點頭,深感認同,她就是這麼跟宴禹城說的。
宴禹城聽了還誇她聰明!
「要不是您給我的藥,醫好了他多年頑疾,他也不會對我如此死心塌地。」
「姑娘,淺蘭若能順遂一生,還覓得如意郎君,都是您功勞!所以,我求蓉生姐姐,讓我一定見您一面,跪謝您的大恩大德!」
舒禾搖頭,沒有攬這個功勞,「這事,功勞不在我,是你自己對他的悉心照顧,才能讓他好得這麼快。」
「我看得出來,你對他也動了情。」
蘇淺蘭臉上浮現羞澀,沒有反駁,等於默認。
宴禹城長得不錯,身家又好,對她也是真心相待,甚至言聽計從!
她這樣出身的女子,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一句。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把自己毫無保留交給別人!」
「外人,永遠靠不住!這天下,能靠得住的,只有你自己!」
現在宴禹城對她言聽計從,誰知道未來如何呢?
蘇淺蘭將這話記在了心中,也正是因為她重視了這話,才為十幾年後的生活,提供了一個重大的保障!
因著身份問題,蘇淺蘭沒在這裡呆太久,楊蓉生讓她從後面離開了瀟湘樓。
舒禾看著面前容光煥發的女子,比第一次見的時候,更美了許多。
「大丫,你這段日子過得可好?」
是的,此時的楊蓉生,便是改名之後的楊大丫。
「多謝姑娘掛念,我很好。我現在就像是您賜的名,芙蓉重生,燦爛輝煌!」
紅樓的地位在京都水漲船高,她這個背後之人,也已經站在了許多人難以企及的高度上。
即便是京都的三品大員,公侯王爵,她也有了幾分,與之平等對話的資格了。
因為,這瀟湘樓手裡,有太多那些貴族人的把柄了。
見她很滿意如今的生活,舒禾也感到了幾分欣慰。
「對了,您讓我查的事,已經有消息了。」
舒禾心中一驚,拿著茶盞的手懸在半空中,差點沒拿住,「是關於柳家的消息?」
「是!」楊蓉生遞來一封信,「這是兵部侍郎唐正送來的消息!」
舒禾放下茶盞,接信的手,有幾分遲疑,似是在擔憂著什麼。
楊蓉生見狀,知道她在擔心,便柔聲勸慰,「姑娘,是好消息!」
聽得此話,舒禾才迅速打開了那封信。
看著那信,她手都在發抖。
找到了!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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