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群臣朝拜。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蕭昱辰握著溫錦的手,一步一步從正中間的宮門走入宮中,拾御階而上。
原本來說皇后不可以走正中間的宮門。
那個宮門,只有皇帝一人能走。
御階也只有皇帝一人能踏。
但在禮部規劃每一道程序時,蕭昱辰就提出,「皇后要與朕並肩同行。」
禮部的官員都傻了,「皇上,這不合祖制。」
蕭昱辰冷笑,「祖制是誰定的?」
這還用問?
「當然是祖宗定的!」官員道。
蕭昱辰點頭,「祖宗也是人,是人就會犯錯。祖宗定下祖制的時候,考慮不周。子孫孝順者,當糾正祖宗之過。否則,豈不要一代一代錯下去?」
官員們:「」這話也就您敢說,我們可不敢應。
「把這條祖制改了!皇帝登基時,當攜皇后之手,一同從正中宮門行入。一同走御階而上。」
蕭昱辰的話還沒說完。
禮部尚書,就跪了下來,「皇上,萬萬不可!焉能因為一個女子,就修改祖宗」
「禮部尚書!」蕭昱辰忽然喝斷他的話,「當初,朕在芙蓉園設宴,邀請六部尚書前往赴宴。就你沒去,是嗎?」
禮部尚書一哆嗦這都好久的事兒了,皇帝怎麼忽然在登基之後,翻後賬呢?
「呵,禮部尚書當年就對朕不恭敬!如今更是妖言惑眾,固守死理,不知變通,阻止朕糾正先人之過!有礙朕做明君!留賢名在世上!」蕭昱辰冷著臉道,「應當回家反思己!」
禮部尚書腿一軟,當即跪在地上
他說啥了?
他就說,不能隨便修改祖宗規制!不能讓皇后從正中宮門走入!
皇上就扣給他這麼大的「黑鍋」,他背得起嗎?這是要壓死他啊!
「兵部司庫溫盛鈞,提任禮部左侍郎。」
「在禮部尚書告假在家,反思己過時,代理禮部事務!」
蕭昱辰面不改色地吩咐。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禮部尚書氣得面紅耳赤。
直接把皇后的親兄長,提拔過來,代理安排登基及冊封事宜!
這是恐怕其他人不能為皇后安排周到呀!
他還敢偏袒的更明顯一點嗎?
蕭昱辰真敢。
他冷笑看著禮部尚書,「朕聽說,愛卿與廢太子走得很近你對朕不滿,可是因廢太子的緣故?」
禮部尚書大驚失色!
「皇上明鑑!臣臣沒有對皇上有任何不滿!臣與廢太子沒有瓜葛!」
「臣年紀大了,如今禮部事務繁重,臣力不從心請求皇上恩准臣告老還鄉!」
再不走,命都要搭上了!
蕭昱辰點點頭,一副體恤臣子的模樣,「愛卿為太上皇效力多年,實在辛苦了。」
「原本朕希望你能像效忠父皇那樣,再為朕操勞但既然愛卿去意已決——准奏。」
禮部尚書一口老血含在嗓子眼兒里,恨不得噴他一臉。
然而眨眼之間,他已經被踢出了六部,遠離了權力中心。
所以,今日登基大典,蕭昱辰與溫錦一路攜手並進。
沒有人多說一句。
不就是個儀式嘛!這位新皇,那可是雷厲風行,敢打敢殺的人。
幹嘛非得用自己的前途,甚至項上人頭跟他拗著干?
禮部尚書就是前車之鑑!
登基及冊封儀式,以蕭昱辰的堅持,官員們的妥協,畫上句號。
官員們此時還沒料想到,他們在儀式上對新皇的妥協絕不是最後一次。
而是他們一次次妥協退讓的開端而已。
再說太和宮。
太上皇遙望著皇城鼓聲傳來的方向。
他神色悵惘,甚至有些戚惶好像攥在自己手裡的,什麼貴重的東西沒有了,失去了。
「兒臣拜見父皇。」
身後突然傳來嬌俏的聲音。
太上皇遲緩地轉過身去。
只見莊太妃和心悅公主,正福身行禮。
太上皇扯了扯嘴角,「起來吧,你們怎麼來這兒看我這老頭子?眾人應該都去前頭觀禮了吧?」
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落寞。
心悅公主看了眼莊太妃,欲言又止。
她想去觀禮的,可她母妃非要拉她來這兒。
莊太妃笑道,「當年太上皇您登基,臣妾遠遠地看了一眼,那一眼,至今不能忘。」
莊太妃的深情,讓太上皇臉上的笑容多了一點溫度。
「來吧,你們陪朕坐坐,朕也許久沒有見過心悅了!心悅都長這麼高了啊!」
太上皇摸了摸心悅公主的頭。
心悅公主見時機剛好,立刻道明來意,「是啊,父皇,兒臣已經長大了!」
「兒臣奏請皇兄,賜兒臣府邸。兒臣打算下個月就搬去公主府了!」
太上皇腳步一頓,剛才還帶著笑容的臉,立刻陰雲密布。
「你才多大?就搬去公主府?太和宮容不下你了嗎?」
心悅公主聽他語氣嚴厲,不由求助地看向母妃。
莊太妃示意她別多說等太上皇情緒平穩了再說。
「父皇剛才還說人家長大了!這會兒又說人家小!」心悅公主貫會在他面前撒嬌。
太上皇見她一張嬌顏,撅著小嘴兒,嬌憨可愛,舒了口氣,「朕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年紀尚小,一個人出去開府怎麼行呢?留在宮中,照應你的人多。且每天都能見到父皇和你母妃!」
心悅公主忍不住道,「即便離宮,兒臣又不是真的一個人去住!慣常照顧我的嬤嬤、姑姑、宮女小丫頭們,都會跟著我出宮!怎麼就沒人照應了呢?」
「兒臣想見您和母妃,一樣可以入宮!皇兄都說了」
話到此處,心悅公主恍然大悟
她抬眼看著自己的父皇,果不其然,太上皇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先前的慈愛轉瞬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羞惱和憤怒。
心悅公主道,「其實,父皇不是對我出宮開府不滿。而是對皇兄沒有經過您同意,就已經准我出宮建府不滿吧?」
「說到底,您是對大權落在皇兄手中不滿!父皇,您已經禪位了!您禪讓的只是位置嗎?」
「您禪讓的明明是屬於那個位置的權力啊!您為什麼還想掌控您的孩子們?掌控權力呢?」
莊太妃大驚失色,「心悅!別說了!」
心悅公主卻梗著脖子,「我就是要說!皇兄和皇嫂對我好,對父皇好,對母妃也好。父皇卻總是防備他們」
「啪——」狠狠的耳光聲,打斷心悅公主的話。
她嬌嫩的小臉兒,被扇得偏向一旁。
她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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