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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落月卻是不能留下她。
「你現在殺了我,還能離開。」
「為何救我?」
這是第二次,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原本冰冷的心,在這一刻,竟然感覺到了灼熱。
折言是好心,她善良,看到紅紗受了那樣的傷害,不惜一切的救下紅紅紗。
但現在,她是要殺了落月啊!!如此情況,這個女人竟然還要救下自己?
「因為,我原本也不想活下去了。」
這句話,落月說的很淡,但卻是實話,這麼多年來,逃了太多年,她真的累了。
隨時都可能丟命的日子,她也真的是過夠了,倒是不如直接就這麼去了的好。
要是真的能死的話,其實也是一種不吃歐的選擇,至少現在看來。
「你幹什麼?」
紅紗朝落月開啟的窗戶走去,哪裡還有剛才的冷意。
看到落月臉上的疑惑。
紅紗淡淡一笑,那笑,或許是她自己都嫌棄的。
「下次,下次見面,我一定要了你的命。」
「……」
在落月疑惑的目光下,紅紗淡然遠去,對她來說,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傷害,她到底還是不想去要這個女人的命了。
行走江湖才剛剛開始,她竟然已經感覺到了累。
真的很累很累,累的讓人不想再繼續下去。
「哐當!!」
將將才離去,這一聲巨響,讓人一愣。
原本已經離開的扇君辰,竟然忽然就進來。
這一幕,嚇的落月出了一身冷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在和紅紗對峙的時候,她都不曾有這樣的感覺,但在這一刻,她真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可怕。
「你不是想休息了嗎?」
「你為何回來了?」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如此默契,讓人愣住了。
「你放走了刺客?」
剛才因為紅楓的事兒,扇君辰對於她這滿屋子的血腥都已經拋之腦後,走出好遠之後,才發現自己被耍了。
當即那種感覺,真的很讓人惱火,惱火的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是。」
「你……」
原本以為落月不會承認,如今她這樣大方的承認,讓扇君辰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好。
愣愣的看著她,一時間以為自己是看錯了,這個女人,竟然是如此大方的承認了自己放走了刺客?
「你可以出去了嗎?」
「為什麼?」
扇君辰大怒,尤其是落月這樣的態度,讓人感覺很是惱火,她真的很想上前一巴掌將這個女人給打醒。
要是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扇在他的臉上。
「為什麼,因為我累了。」
「……」
真的累了,逃避了這麼多年,落月真的感覺到累了,再也不想這樣繼續下去了。
真的好累好累,累的讓人幾乎是無法堅持下去。
要是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說一句,放手吧,我們都放手吧。
累,真的很累很累。
「累了?」
「是。」
「她沒有殺你?」
扇君辰不敢相信,此刻是沖落月來的,然而,是從落月的房間離開的,更關鍵的是,那刺客竟然沒有傷害落月半分,這是他最為疑惑的地方。
對於扇君辰的疑惑,落月笑顏如花。
「你認為,一個不怕死的人,誰稀罕那條賤命?」
「……」
和紅紗的那些對話,落月也不敢相信自己面對死亡的時候會如此淡然,她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命了。
那個時候,她是真的希望,其實自己就這麼死了,其實也是不錯的選擇。
但是偏偏的,那個刺客竟然沒有要了她的命。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說話?」
「……」
「難道非要夾槍帶棍的你心裡才舒服嗎?」
「是,因為你就需要這樣的語氣,我這樣說話王爺都還不清醒,真心不知道到底是要到什麼時候你才能清醒。」
落月的心在痛,真的很痛。
這世上,人人都以為她是扇君辰心尖上的人。
然而,好像抓到自己,也是給扇君辰的打擊一般,但誰知道,誰知道,她不過是一個擋箭牌。
這些年,她保護自己,也不過是因為想要很好的保護另外一個女人。
讓天下人都以為扇君辰愛的是一個叫落月的女子。
天下人都認為,落月就是扇君辰的命,可有幾個人知道,那個紅楓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想,我們現在不適合談判。」
「我們永遠都不適合。」
「……」
真的累了,尤其是這個男人還是自己的殺母仇人,那種感覺,真的很糟糕,而她這些年,都是在為他心愛的女人做擋箭牌,那樣的感覺,更加糟糕,糟糕的讓人感覺到痛苦。
……
扇君辰甩袖離去。
留下落月一個人傷悲。
她真的痛了,一個人會痛,那是因為有感情,這麼多年,她最恨的是扇君辰,但誰知道,在這份恨意中,她竟然漸漸的生出了另外一種感情。
那種感情,讓她感覺到恐慌,甚至感覺到自己該死。
「你跟我走吧。」
原本已經離開的紅紗,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又出現在了落月的房間。
剛才在聽到扇君辰和落月的那些對話,她算是聽出來了,這個女子留在這裡,不開心,她一點也不開心。
「怎麼回來了?還是要來拿我的命嗎?」
「不是。」
「那就走吧,他很可能會回來。」
「跟我一起走好嗎?」
看到落月,不知道為何,紅紗總是會想到折言,兩個人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人。
但這兩個人,卻是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對這個世界也有了不一樣的見解。
「你留在這裡不開心,要不,跟我走吧,我保護你。」
「你保護我?呵呵,你要拿什麼保護我?」
原本很淡然的落月,這一刻,正在用非常諷刺的眼神看著紅紗,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諷刺她的不自量力。
是,在落月這個老江湖面前,紅紗確實是有些不自量力了。
「你只是一個殺手,你要殺我,你甚至不知道我背後到底是什麼人要殺我,你保護我?你拿什麼保護我?」
「……」
字字珠璣,每個字,都是那麼的冷意,讓紅紗感覺到全身冰涼。
在得知折言還好好的時候,其實她心裡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