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蘭幾乎是在央求了。
為了將諾平救出來,她付出了太多太多了,如果就這樣被對方殺死的話,家裡的人都會崩潰的。
諾平不能出事,即便是因此,她暴露了金帛的行蹤。
可以著這個男人的能力,就算是她不說,他也能輕易的就找到金帛的蹤跡吧?
諾蘭心裡雖然有愧疚,可兩相相比起來,她只能選擇諾平……
雲錦繡在原地頓了頓步子,卻未再停留,抬步離開。
選擇常常是最難的,可當選擇的權重不一樣時,選擇卻成了最簡單的。
諾蘭只是選擇了她心裡最簡單的那個答案罷了。
根據成武提供的地址,雲錦繡與成武一起行了足有半盞茶的功夫,方在一個巨大的戲樓前停了下來。
雲錦繡瞥了一樣成武:「這裡?」
成武看了看紙張上的地址道:「上面寫的是這裡。」
雲錦繡微扯了下唇角,然後直接的抬步走了進去。
戲樓內的人比想像的還要多,雲錦繡與成武方一走進去,便是傳來沖天的歡呼聲。
「一辛神醫來了!」
「沒想到是真的!」
「哈,能夠親眼看到兩大神醫在此鬥法,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人們情緒激昂,熱烈的氣氛將成武都給感染了。
成武雖然性情很不像個高人,但實力又是高手中的高手。
眾人對他,全抱著敬而遠之的態度。
奈何成武本人絲毫不覺,直接大聲道:「斗什麼法?你們這群王八孫子,沒事幹了是吧?」
眾人絲毫不生氣,只大笑道:「成武前輩,這鬥法不是一辛神醫提出的嗎?全城的人可都知道了!」
「是啊是啊,一辛神醫不服氣品居先生的實力,品居先生這才應戰,約定在此鬥法啊!」
人群客氣又興奮的開口。
雲錦繡狐疑的向成武看去。
成武連忙道:「這個謠言我確實聽說了,但也澄清了是別人造的謠,神醫,這可不怪我啊!」
他心裡壓根就沒當回事,所以連提都沒提,哪裡想到居然是真的!
「神醫,你不會真的邀戰了吧?」成武惴惴不安的開口。
這個少年,他摸不清性子,何況,今天他們明明是來探視患者的,怎麼就成了邀戰了?
雲錦繡神色淡淡道:「既來之則安之。」
之前在風雨山莊,那個品居對她的敵意就已經顯而易見了,這次的邀戰,想來也是他們的搞的鬼。
至於為什麼用這種手段,或許是怕她有準備的時間?
「一辛神醫,我們這次可都給你壓的注!」
「挑戰品居先生,一辛神醫一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吧?」
「一辛神醫必勝!」
眾人興奮的聲音一的傳來。
成武:「……」
完全準備個屁!
神醫壓根都不知道有這個邀約,這不是坑人嗎?
他之前就對那個品居有點看不上眼,沒想到這混賬居然出陰招。
「神醫,看來咱們中計了。」成武忍不住的開口。
雲錦繡淡聲道:「那就將計就計
吧。」
不管對方玩什麼陰招,她都沒什麼好怕的,畢竟論實力,成武就在身邊,論醫術,她不見得就比那個品居差。
「小心點,周圍的包廂高手不少。」成武低聲開口。
雲錦繡目光微眨了下。
看來她的實力是真的不怎麼樣,雖然也察覺到周圍有不少高手,但成武口中的高手應該與她說的高手很不同。
「神醫,這邊請。」
戲樓的管家十分客套的迎了過來。
雲錦繡並未猶豫,直接跟著他上了戲台,戲台兩側各擺置了兩套桌椅,不必說,也是給她與品居準備的。
雲錦繡心裡冷笑,這地方倒是選的滑稽,戲樓,戲台……擺明了是想讓人看戲呢。
成武見雲錦繡沒有半點的慌亂,反而直接不動聲色的,坐到了一側,心裡也有了點底。
不愧是神醫啊,就是見過大場面的!
管家立刻命人上了一壺茶水,恭敬道:「神醫,品居先生有點事耽擱了,但很快就會到,還請神醫稍等。」
成武臉色不好看:「他多大的臉,居然讓一辛神醫等?」
那管家賠笑道:「奴才也只是個跑腿的,也只能傳個話來……」
說著,他端起茶,賠禮道歉的奴才模樣。
雲錦繡將那盞茶接了過來,淡聲道:「下去吧。」
來都來了,現在走掉,那不是更丟人?
何況,既然品居敢坑她,她又怎麼能不讓他嘗嘗被坑的滋味?
雲錦繡目光掃了那茶盞一眼,茶水極香,但隱隱的似乎又夾雜著一股古怪的味道。
雲錦繡微挑了下眉,沒喝,便隨手放下了。
「嘿嘿,品居先生這是打算給一辛神醫下馬威呢?」
「你沒聽說,一辛神醫這個稱號是自封的,神醫榜上根本就沒有這個名字。」
「品居先生這是打算揭露這騙子的偽裝呢!當著這麼多人,一旦敗露,可就丟人丟大了!」
支持品居的一方,不由嘲笑出聲。
品居在青陽國待了這麼久的時間,群眾基礎自然深厚,這是一辛神醫根本不能相比的。
就算是蘇庭衣和成武被確實醫治好,但誰知道這是不是一場騙局?
說不定是成武和蘇家聯合起來騙取錢財的呢!
他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這個一辛神醫,除了蘇庭衣和成武,就再沒有出手救治過別人!
「我押一辛神醫!」
「我們押品居先生!」
眾人押注,押的不亦樂乎。
成武也有些手癢,忍不住道:「老子也押一辛神醫」
說著,將錢袋子直接拋到了遠處懸空的注台上。
雲錦繡:「……」所以,她要不要也押自己一注?
這般想著,雲錦繡直接將之前收到成武和蘇庭衣的錢袋子全部拿了出來,遞給成武道:「押上。」
成武不由一個踉蹌,嘴角微抽:「神醫,你也賭呢?」
雲錦繡道:「穩賺不賠的事,我為什麼不能賭?」
成武不由大笑:「那我就放心了!」
支持品居的眾人一看雲錦繡押自己,頓時「噓」了起來。但對方畢竟是神醫,他們也不敢真的造次說什麼,只能混在人堆里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