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皇叔怕是喝醉了酒?
凌婉煙更是詫異的說不出話來,臉上窘迫的瞬間通紅!
「穩住再起來,勿要再跌下去!」
寧洛淵面上冷清,難窺其意,在她出聲前,壓在她腰際的手不著痕跡的鬆開。
再抬手往自己額間一敲,尾調上揚。
「疼。」
這低吟的嗓音誘人。
凌婉煙耳膜發麻,她簡直想立馬下轎!
但看他眉間緊鎖的實在厲害,別真是犯了病,那就是真要人命!
她小心翼翼的挪去了寧洛淵身側,穩住一顆猛跳的小心臟。
再冷靜開口,「昨夜都說給皇叔治療,皇叔卻偏要喝茶,誤了診治,疼是必然的。」
沒看見寧洛淵唇角微勾狡黠,「嗯。」
自國公府那夜犯病將她帶走後,他的病情改善許多,頭疼更是很久沒犯了。
而凌婉煙手指搭在他的額間,手腕就被寧洛淵給握住,一時啞然。
寧洛淵掌心沒松,身子卻朝軟墊側方俯下,拉出一個小箱子,從裡面拿了冰塊出來。
遞給她,語調平靜道,「將你手上痛處敷開,力道不足,揉不好本王頭疼發作。」
看著自己被拽過的手腕還是通紅,凌婉煙想將冰塊接過來,但思及他這病情。
「算了吧,一會都消了!」
寧洛淵眼神稍瞥,眼底就映入刺目的紅跡染在她細嫩的手腕。
手上一用力就將她擺正坐好,冰塊放在她手心,淡淡挑眉,「自己敷?」
聽他這說話語氣,再看他眉眼裡清晰,凌婉煙緩緩反應過來,皇叔興許根本就沒犯病。
思及應是要證明她的醫術,她就並未拆穿,只將冰塊敷在手上,心慌意亂的默不作聲。
是轎攆空間太過狹小了,還搖搖晃晃的,兩人並坐著就很是親密。
大白日的,轎外還時不時傳來宴王千歲的高呼,傳到耳邊更惹得她往旁邊挪了又挪。
寧洛淵並未看她,也不由好笑,「你還能挪到轎外去?」
凌婉煙總覺得非常不好,畢竟她可不是翠花,還是厲王妃,一想到這裡她就有下轎的衝動,可現在已行至宮門,四周都是皇宮的禁衛軍,這轎攆,上了可就真不好下了!
「下轎時,落到旁人眼中,皇叔與侄媳婦同坐一輛轎攆,那不知會如何編排。」
寧洛淵自然是會將人群遣散,可聽見她綿細的話音,他雙眼睜開,一眼看見了她低著頭也擋不住白皙小臉上爬過的那抹嬌紅,暗沉的眸光下移又落到剛才被他扣住的腰身上。
他知道那裡有多纖軟,是會叫人想要探取更多的,他隱晦的眼底忽有一陣邪火湧出。
在她話音剛落下的時候,寧洛淵幾根手指將她下顎挑起。
看她滿目震驚,丰神俊朗的臉上視線又逐漸清明。
手指沿著嬌美的臉頰划過,將她被透進來的微風吹亂過的髮絲撥在耳後,嗓音低沉緩慢,「那你就該思及如何擺脫這層身份,本王說要你為我所用,你又還想與他來日方長到幾時?」
溫熱氣息徐徐緩緩的灑在她的側臉,她看著他矜貴的臉上還是淡漠,卻透著某種話不出的征服感,就算知曉是合作的關係,臉頰被指腹划過的剎那,凌婉煙面色情不自禁還是泛紅。
心頭突然就燙了起來,就連手上的冰塊都被燙的融化。
幾乎是下意識的答,「我,我儘快?」
寧洛淵薄唇才淺勾了弧度,卻被她吐出芳蘭氣息撩入肺腑,清明的視線又幽暗。
喉結克制滾動間,俯身在她耳際,「可要本王幫你?」
他低聲的輕笑纏繞耳側,凌婉煙整個人都僵直,外人面前他們可沒交集他憑何幫?
一瞬間,她呼吸都困難起來,「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處理好。」
話語落,外面傳來一聲,「殿下,馬場到了——」
凌婉煙一點不敢看他,丟下滾燙燙的冰塊,她連滾帶爬的立即跑了下去。
還沒跑遠又聽到轎攆里傳來一聲,「回來!」
凌婉煙提著個小心臟又挪了回去,見他幾根修長手指挑了塊腰牌遞了出來。
「御馬場若有人阻攔,就拿出來。」
凌婉煙小心接過,看腰牌上面一個大寫的宴字鐵畫銀鉤。
忐忑不安問了句,「皇叔不去了?」
「頭疼,回府。」
凌婉煙怔怔的看著轎攆緩緩升起,他不下轎,免去了兩人落到旁人眼中。
她轉頭就往御馬場奔了過去,沒看見後面轎攆起了又停。
轎子下的穆風抬頭一看,就看到自家殿下,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如猛獸盯著獵物似的目光,是在看著往馬場跑的厲王妃,薄唇淺勾間,他笑的那是滿面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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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凌婉煙有了宴王的腰牌沒人敢阻攔,只是馬場守備都好奇前陣子聽聞宴王給厲王罰了軍杖,怎今日又將貼身腰牌借給了厲王妃?但到底沒人敢多問多說。
她剛到馬場,看見一群太醫圍在臨時搭建的白色營帳前,一盆清水進一盆血水出。
不用猜,九皇子就在裡面。
她透過簾帳看見一個扎著小鞭的九皇子躺在床上,額頭和嘴角都在流血,胸腔都凹了進去,像是被馬蹄踩踏所致,受傷嚴重,怪不得沒有轉回宮中。
而皇上背負雙手,帝王威嚴的面容上,全是駭色。
「你們這群飯桶!九皇子好端端的怎麼會闖進來?」
轉身又朝太醫們暴怒,「你們給朕全力施救,若救不活九皇子,你們都給朕提頭來見!」
可現在的九皇子口鼻在不斷溢著鮮血,未滿十歲的小小身子被染成了一個血人。
眼神也開始渙散,出氣多,進氣少。
行診的御醫,忍不住回頭道,「皇上,九皇子是胸骨碎裂,刺穿了體內臟器,現在流血不止,臣只能盡力,但恐怕是——」
「我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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