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亂想,只覺得一陣風過,床前忽然多了一人!
不等肖瑤尖叫出聲,來人低聲道,「是我。」
竟是軒轅離!
肖瑤腦子「嗡」得一聲!
這男人,竟是個登徒子!膽敢夜入深閨,圖謀不軌!
肖瑤突然想起這是在自己家,有些氣急敗壞,「你怎麼進來的?要是我爹娘知道了……」
軒轅離大模大樣地坐在床上,不緊不慢地脫了靴子和外衣,輕輕揭開肖瑤的被子,輕聲低語:「他們已經睡著了。」
否則,自己早就過來了。
肖瑤不等說話,突覺身子一涼,已被某人抱入懷裡!
鋪天蓋地的吻傾瀉而下,再也容不得一絲思考,肖瑤陷入了某人的瘋狂掠奪……
良久,饜足的男人終於放開了幾乎窒息的女子,摟著心上人躺在床上,兩人抑制著狂跳的心,慢慢地平復了呼吸。
月夜,上弦月如鉤,淡淡的月光照進臥室。
軒轅離微微低頭,看著懷中依偎著的心上人。
少女瓜子臉粉紅,膚若凝脂,兩頰兩朵自然的紅暈遠勝無數胭脂。眉如遠岱,一雙杏眼宛若秋水,含羞帶惱地看著自己。小巧挺直的鼻子,貝齒雪白,真真是個絕色美人!
見肖瑤嫣紅的菱型小嘴被自己吻得紅腫,軒轅離抬起大手,拇指輕輕地摩挲著肖瑤的小嘴,心疼得很:「以後我輕些。」
「哼!沒有以後!」肖瑤不屑地扭過頭,正要再發牢騷,竟又被某人吻住……
不同於剛才的狂風驟雨,這次竟如春風拂面、桃花輕落,清淡的香味慢慢縈繞在鼻端,男人的吻一路朝下,順著小巧的下巴,來到少女天鵝般纖細嬌嫩的脖頸、鎖骨,宛轉吮吸親吻……
想到可能要發生的事,肖瑤渾身起了顫慄,想要推開沉重的男人身體,軒轅離卻已經抬起了頭。
被男人如珍似寶地擁在懷中,肖瑤又羞又惱又甜,腦中如漿糊一般,竟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軒轅離左臂把肖瑤輕摟在懷中,右手輕抬,解了肖瑤頭上的發束。
幾縷青絲從耳際垂下,掩映著肖瑤嬌小玲瓏的耳垂。一身淡紫色紗衫褻衣,低斂的領口處,瑩白的肌膚上剛添了一簇嫣然的紅梅,襯著性感的鎖骨,更顯**。
不盈一握的細腰恰似弱柳扶風,軒轅離大手放在肖瑤的腰側,輕輕地撫摸著,問:「可是累了?」
「嗯。」肖瑤窩在軒轅離懷中,含糊地應著,身體覺得散了架一般。
「怎麼不歇著?」
「天天累得很,家裡、地里、藥廠、學校、醫院,諸般事物,雖說都不用自己操心,自有人打理得妥妥噹噹 ,奈何自己是個操心的命,總不願歇著,所以感覺時間不夠用,體力也不夠用,天天都很忙。」
軒轅離大手撫摸著肖瑤烏黑的發,沉聲道:「要會用人。家裡下人不少,你自當好你的主子,無須事事用心。我看那個田媽媽,倒是個利索的管事。」
屬下來報,那田媽媽原是明月樓的老闆,不知何故竟自賣自身來到胡家莊,屈居在肖家當起了管家!
阿瑤身邊的大丫鬟丁元春也來自明月樓,以前明月樓夜間也有人高來高去。
還有,阿瑤曾被那賴子賣到明月樓,阿瑤不僅在明月樓安然無恙,那賴子等人竟當夜暴斃!
想不讓人懷疑這明月樓也難,只是,這幕後之人是誰?
不管是誰,對阿瑤倒不像有歹心。
「嗯,」肖瑤聽軒轅離提到田媽媽,想到流霜,不知道怎麼了,竟有些心虛。聲音便有些懶懶的,「我也知道這個理兒,可總是忍不住要去管。」
軒轅離大手揉按著肖瑤的腰,調侃道:「以後你若是管了王府、皇宮、天下,豈不是要累出病來?!」
肖瑤自然知道軒轅離的話中之意,不由得小臉又有些發燒,輕聲嗔道:「我只要管好我家即可,哪裡會管什麼王府和皇宮啊?」
軒轅離大手抬起肖瑤尖尖的下巴,鷹眸熠熠如火,盯著肖瑤,似笑非笑,「你可敢再說一遍?」
肖瑤揚起小臉,露出脖項間一片細膩柔白的肌膚,在燈下暈暈生輝。
軒轅離被那一片瑩白刺了眼,心中狂跳,艱難地轉過眼睛,正和肖瑤二人視線對上!
見肖瑤小臉暈紅,紅唇卻不滿地噘著,一臉無辜的樣子,軒轅離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就連剛才的慾火都消了……
軒轅離寵溺地用鼻子碰了碰肖瑤的小鼻頭,輕輕地在肖瑤額頭壓下一個吻,「夜已深,睡吧,明兒個還早起呢。」
肖瑤杏眼微合,在軒轅離懷中點點頭,聲音里已經帶了困意,「嗯。」
軒轅離左手摟住肖瑤的肩,右手隔著被子輕輕地拍著肖瑤,柔聲道:「睡吧。」
這丫頭,說到底還是個孩子,這個時辰竟然就困得不行了,要不是自己過來,恐怕早就香夢沉酣了吧?
肖瑤昏昏沉沉地正要入睡,突然一個激靈,推了推身邊的男人,「你聽到什麼動靜了沒有?」
怎麼剛才好像聽到外面有什麼噪聲似的?
軒轅離搖搖頭,「沒有。我耳力比你好,並沒聽到什麼,想來是你夢魘了。我在此陪你,莫擔心,安心睡吧。」
「嗯。」肖瑤迷迷糊糊地還不忘安排,「明天你早些走,別被我爹娘發現了……」
軒轅離哭笑不得,自己倒像是個採花大盜了!
肖瑤心中放鬆,在軒轅離懷中拱了拱,找一個舒服的姿勢,瞬間就進入了夢鄉。
這邊溫馨安寧、一片柔情,外面屋頂、院中卻打鬥正酣!
無他,流霜留下的北齊國暗衛見軒轅離進了肖瑤的閨房,自然發了信號,田搖情見了自然溜出來相幫,那暗衛卻不見丁元春回應,當場就急了,也不顧自身安危,立即現身!
月照、月華、江水三人本就擔著警戒,見有人殺入,豈能容他壞了主子的好事兒,自然過來一番纏鬥!
丁元春比較倒霉,早在晚飯時分就被月照一碗加了料的粥給迷翻了,要不,那丫頭也是個厲害的!
幾人打鬥了半夜,都沒得了便宜,田搖情知道軒轅離對肖瑤無害,恐損了這暗衛性命,忙抽劍打了個呼哨,二人同時離了戰圈,躍上屋脊,疾馳而去。
江水見月照二人要追 ,忙止住了,道:「莫要中了他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月照姐妹這才收手,三人各自回屋,處理身上的傷口。
薛功在門房小屋裡聽著外面的動靜,見雙方不分勝負,來人未敗卻走,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此地藏龍臥虎,自此後,夜裡非常警醒,輕易不出門,對塔娜的照顧也更無微不至了……
第二日一大早,肖瑤醒來,摸摸身邊被子已經冷了,要不是看見身邊枕頭上的凹印,還以為昨夜與軒轅離同床共枕是一場夢呢!
聽見肖瑤的喊聲,睡在外間的丁元春才迷迷糊糊地醒了,不等細想昨夜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便被月照和月華二人的聲音給打斷了。
「姑娘,你起來了?」
「月華,把手巾遞過來。」
「姑娘,這是胰子。」
「今早上月華做了香椿芽,姑娘嘗嘗吧。」
「元春姐姐,你愛吃香椿嗎?」
……
月照、月華看著丁元春的一臉迷茫,相互看了一眼,月華笑呵呵地道:「元春姐姐,莫要嫌棄月華的手藝,你先來廚房嘗嘗,要是好吃,我們再端給姑娘。」
說完,拉著丁元春出了房門朝著廚房去了。
丁元春被二人一攪和,竟把自己心中的一絲疑慮拋在了腦後。
肖瑤見二人相攜著走遠了,似笑非笑地看著月照,「你們昨夜把元春怎麼了?」
那丫頭不是高手嗎?不可能軒轅離進來了,她卻絲毫不知。
月照吐吐舌頭,「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姑娘,昨夜的稀粥,嗯,我給元春姐姐加了點兒……嘻嘻!」
肖瑤哭笑不得,「你們現在連家裡人都敢下手了?莫不是軒轅離那廝教唆的?」
月照連連擺手,「不是不是 ,我們主子才不會!當下屬的,要時時揣摩主子想幹什麼不是!」
肖瑤小臉突然紅了,起身追著月照就打,「好你個死丫頭,就是如此揣摩主子心思的?」
月照賊笑著跑了,邊跑邊低聲說:「我也揣摩主子你的心思了呀,我知道你也喜歡!所以就那樣幹了!哈哈哈……」
肖瑤:「……」
早飯時,肖瑤看見軒轅離的眼神如此熾熱,再想到昨夜,小臉漲紅,便再也不敢和那男人對視了。
肖文雖然心裡有疑慮,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軒轅離在自己家裡膽敢登堂入室。
趙秀麗一門心思在肚子裡的孩子和塔娜身上,對於軒轅離的眼神和肖瑤的表情根本毫無察覺。
肖靖已經十五歲了,正是春情萌動的時候,對情事已經有了懵懵懂懂的感覺。
飯桌上偶然瞧見軒轅離看肖瑤的眼神,心中竟有些憋氣。再看軒轅離,就有些氣呼呼的了。
一家人安安靜靜地吃了早飯,肖靖、塔娜、趙興振三個孩子自然去了學校。
肖瑤卻須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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