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大年初一,和往常一樣,白崖鎮難得熱鬧喧譁。燃字閣 www.ranzige.com
但每年都有點事。
有些時候事大,有些時候事小,統一不影響百姓們的生活。
只是軍中氣氛緊張。
軍務營內,所有人都斂聲屏氣,不敢發出多餘動靜。
蕭靖承端坐上位,面色鐵青。
低下跪了成蘭韜和劉國振兩人,站了其他將領十幾人,也包括成湛。
成蘭韜還是一身血,神色有點恍惚,仍是非常努力跪得筆直;劉國振聲音都啞了,精神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們三人一塊兒喝酒。
今晚不用當值,就說不醉不歸。
路過國振府上的西院牆,月明說要撒尿……」成蘭韜講述事情經過。
他和劉國振是狐朋狗友,兩人都是副將。
劉國振的父親是一名老將軍,曾經在成老將軍麾下,而後腿受傷提前回鄉養老了。
身份相似、官職相當,這兩人總混在一起,跟親兄弟也無異。
周月明是後來加入他們的。
劉國振生得粗壯,很不喜歡周月明這種白淨斯文的,時常暗諷他。
後來見周月明兵法了得,排兵布陣很有一套——他念書比較厲害。
成蘭韜和劉國振這對難兄難弟都不愛讀書,兵法總是背得稀鬆,但時常要被考察功課。
這個時候,周月明就能幫他們的忙。
什麼陣法,周月明都背過,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就這樣,三個衙內混成了死黨。
周月明愛慕安丹宵,中午的時候劉國振攛掇他去給安丹宵送禮。
沒想到,安丹宵大發脾氣。
她一般脾氣沒那麼大的,這次卻不知怎麼的,對著周月明分外無情,還打了他一巴掌。
「你爹是周將軍,難道我亡父身份比你家差嗎?
你把我當粉頭取樂,也是你們周家的規矩?」
安丹宵氣得不輕。
周月明到底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郎,哪裡受過這樣直白的拒絕,一時非常尷尬。
他也沒說什麼,就被這麼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見他還愣著,安丹宵突然出手,扇了他一巴掌:「滾!」
她一改往日溫柔嬌滴滴的性格,異常潑辣跋扈。
躲在院外看熱鬧的劉國振和成蘭韜也很訕訕。
特別是劉國振,摸了摸鼻子:是他總攛掇周月明往安丹宵跟前湊。
其實,他自己也有點喜歡安丹宵。
可因為知曉自己長相粗壯,性格魯莽,肯定配不上安丹宵。
可能是為了肥水不流外人田,當他知道周月明也喜歡安丹宵的時候,就極力鼓勵他去獻殷勤。
周月明有點南方人的靦腆,他一開始是不太敢去的。
現在兄弟挨了打,劉國振特別過意不去。
周月明白著一張臉出來,臉上似乎還能瞧見巴掌印子,很是難堪。
劉國振就說:「我請客,今晚不醉不歸。」
他們都挺尷尬的,需要藉助喝酒遮攔。
三個人正好今晚都沒有軍務在身,是可以喝酒的。
喝酒的時候,周月明還哭了。
後來,劉國振找了個軍伎進來,給他們唱唱小曲兒,周月明心情才算好點。
「我到底不如人家。」
周月明道,「怪不得她發脾氣,是我不爭氣。」
他這話稀里糊塗。
不過,他這個時候已經是半醉了,說些胡話很正常。
「她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
畢竟是過年,她一個人在白崖鎮,她父親又是犧牲在這裡的。」
成蘭韜安慰他。
劉國振也說,要給周月明找個更好的。
幾個人喝完了就往回走。
他們本來酒意都是七成,打算今晚歇在劉國振這裡,免得回家被囉嗦。
劉國振的父親告老還鄉,他家裡人都走了,他的兄長們各自有了前途,往地方的駐軍上任職去了。
只他還留在白崖鎮。
他的宅子小了點,好歹沒有家長管束,劉國振還說夜裡要叫幾個舞姬來作陪。
不成想,到了劉國振府的西院牆那邊,周月明說他憋不住,想要尿尿。
被他這麼一說,成蘭韜也有了點尿意。
劉國振不想動,靠著車壁打盹,心裡盤算著等會兒讓親兵去叫哪裡的舞姬。
成蘭韜放了水,哆嗦著說好冷,突然感覺黑暗裡有一道厲風。
他算是很警惕的,立馬轉臉,就瞧見了一抹血紅。
溫熱的血噴了他一臉。
黑暗中有刀刃的寒芒一閃,周月明當著他的面,被人抹了脖子。
在這個瞬間,周月明驚恐睜大了眼睛,成蘭韜腦子裡嗡了下,下意識接住了他,只知道死死按住了他的脖子,忘記了自己是否也有危險,也不知道去追此刻。
「……我下車的時候,血已經到處都是。
我記得軍醫營之前說過,出血了要死死按住,好像是大帥的話。」
劉國振的聲音還是啞的。
這的確是蕭靖承傳回來的方法。
他見過薛湄用止血帶,就把這個辦法傳回了軍營。
脖子上的止血帶沒辦法用,劉國振只能按緊那傷口。
「他當時就昏迷了。
那個時候,就、就可能……」劉國振說不下去。
他當時呼喊救命,又讓人趕緊去找大夫,不停咒罵靠近的人,嗓子在夜裡喊劈叉了。
成蘭韜清醒了一點之後,就趕緊去找薛湄了。
蕭靖承靜靜聽他們說完,然後才問成蘭韜:「你當時沒瞧見刺客?」
「他渾身蒙著黑。」
成蘭韜道,「我當時離得太近,血全在我臉上,我……」他當時的反應是震驚。
所以,現在讓他回想,他很多東西想不起來了,他有點應激反應。
「糊塗,敵人摸到了身邊,你居然沒看清楚?」
成湛忍無可忍插話了。
成蘭韜沒有任何辯解之詞,眼眶又發紅。
可是大帥還在,他愣是沒敢哭。
成湛又是痛心,又是震怒。
他不知如何跟周將軍交代。
戰場犧牲,這沒話說;可是,周將軍的獨子,是跟著他弟弟一起鬼混,當著他弟弟的面被人割了喉。
成湛敢說自家兄弟一點責任也沒?
他這會兒腦子發懵。
「我下車的時候看了眼四周,沒有人。」
劉國振道,「一點風聲也沒有。
誰對我府上那麼熟悉?」
「他怎麼知曉我們要半路停車?
原本也沒打算停在那牆根處。」
劉國振和成蘭韜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到底是誰要殺周月明。
屋子裡沉默了下來。
這個時候,蕭靖承開口了,聲音依舊是往日的冷峻:「你們在白日的時候,見過安丹宵?」
這個問題讓大家都愣了愣。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