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我來吧!」
一直沉默的黑鷹突然開口,話音落,起身,走了過來。
白狼嘴角勾了勾,難得的和黑鷹想法一致,譏諷地吐出一句:
「讓黑鷹來吧,別髒了你的手。」
楚歡眸光閃了閃,盯著林筱那死灰般的臉看了片刻,把手中的刀子遞給黑鷹,這種事情,他們兩個男人,是比她合適。
「不要,不要,你們不要這樣對我……」
林筱嚇得魂不附體,她寧願楚歡一刀殺了她,也不願被她這樣折磨。
「塞住她的嘴,叫得難聽死了。」
楚歡嫌惡的睨了林筱一眼,這會兒她說不要,晚了,這一切,都是她該得的報應,若非她自己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她也不會是現在這樣。
「這個好辦。」
白狼俊眉一挑,笑容邪惡地看向拿著刀子的黑鷹:
「把你的襪子脫下來。」
話落,他自己也沒閒著,鬆開林筱,動作麻利的脫了皮鞋,三兩下把襪子給脫了,黑鷹忍不住也笑了笑,嘴上答了聲『好』,蹲下身,和白狼一樣脫襪子。
「真是臭死了!」
楚歡皺眉,抬手在自己鼻子前揮了揮,林筱雙眼圓瞪,不敢置信地瞪著白狼和黑鷹,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她卻無力反抗。
「楚楚,你又不是沒聞到過我的腳臭,怎麼還不習慣,再說了,我的腳要是不臭,這襪子怎麼起作用。」
白狼懶洋洋地睨她一眼,真是不以自己的腳臭為恥,反以為榮。
楚歡瞪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要習慣也是你將來的老婆習慣,關我什麼事?」
當初在m國的時候,他們共處一室,她當然有聞到過他的腳臭,可這怎麼能用上習慣這個詞,白狼這傢伙,還是逮著機會就想占便宜。
「你這話要是讓墨少聽見,肯定沒你好果子吃。」
黑鷹把脫下來的襪子遞給白狼,他不想拿白狼的臭襪子,白狼那狡猾如狐的男人又怎麼會拿他的臭襪子,在他伸手過去的時候,他順勢把自己的襪子扔到了他手上,笑呵呵地說:
「還是你來吧,她今晚差點要了你家老大的命,給你個報仇的機會。」
黑鷹看著他扔到自己手上的襪子,眉頭狠狠地皺了下,打鼻子裡哼了一聲,臉色因為白狼那句話而變得陰沉,拿著手裡的四隻襪子就往林筱的嘴裡塞。
「啊……」
林筱想躲,但根本躲不掉,黑鷹一把捏住她下巴,只聽得嗑嚓一聲響,她下巴被捏得骨折,慘叫出聲時,四隻臭襪子塞進了嘴裡。
原本楚歡是想看著她怎樣痛苦的,但這兩個臭男人的臭襪子污染了室內空氣,她失了看戲的興趣,淡淡地丟下一句:
「你們兩個悠著點,別把她折騰死了,我好累,先去睡覺了,等回了a市,我再好好的招待她。」
「楚楚,你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彆扭,什麼叫悠著點,別把她折騰死了?」
白狼不滿的抗議,黑鷹把襪子塞進了林筱嘴裡,鬆開手,拿起刀子,準備幫她取子彈,聽見白狼的話,他輕飄飄地吐出一句:
「心思不純的人,果然想什麼都是不一樣。」
「噗……白狼,黑鷹說得對,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別想歪了。」
楚歡笑得眉眼彎彎,說完,轉頭瞟了眼林筱,轉身進了房間去休息。
白狼眯了眯眼,直到楚歡的身影消失在房間門口,他才收回視線,對一旁的黑鷹道:
「動手吧!」
「好!」
黑鷹嘴角勾起一抹嗜血地冷笑,今晚的仇,他是要好好的報,給林筱取子彈,根本沒有麻醉,那刀子在她圓瞪的眼睛注視下生生刺進她腿里,嘴被堵住的林筱想叫都叫不出聲,額頭汗水滾落,片刻後兩眼一閉,昏死了過去。
與此同時,山頂,一名年約六十,身著奇裝異服的男人和一名年約三十的女人進了民宅,抱著死去的男子痛哭了幾聲,突然抬頭看向半空,傷心地問:
「阿石,你告訴我,是誰殺了你,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一旁的女人也哭得撕心裂肺:
「老公,你就這樣丟下我和兒子,讓我們怎麼活啊!」
片刻後,那老頭兒艱難的抱起兒子,身子晃了晃,眼裡迸發出陰森地恨意,對哭得嘶啞的兒媳說:
「別哭了,我不會讓阿石白白的死去,在我有生之年,一定手刃兇手,替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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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著江博失血過多,身體極其虛弱,楚歡給墨尚術打了電話,讓墨家的飛機去接他們。
當然,帶江博是其一,另一個原因,是要把林筱帶回a市,以她那副模樣,很不方便帶著上飛機。
白鴿接到電話,得知江博受了傷,餵鸞兒吃奶都沒吃飽,她就丟下鸞兒匆匆地趕來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看見病chuang上,江博那蒼白的臉色,以及他身上包紮的紗布,以及手背上打著的點滴,她的心一痛,眼淚驀地滾了下來。
「白鴿,你別急,江博沒事,只是失血有些多,休養一段日子就好了。」
楚歡和黑鷹還在病房裡,旁邊,護士剛給江博打上點滴,到靜安醫院,又做了一次檢查。
「白鴿,對不起,是我傷了老大。」
黑鷹見白鴿哭,一下子手足無措。自責的話,脫口而出。
電話里,楚歡只是告訴白鴿,江博受了傷,詳細的經過,並沒有說,這會兒聽黑鷹那樣說,白鴿怔了怔,含淚的眸子不解地看向江博。
楚歡轉頭看了眼江博,對黑鷹使了個眼色,跟著醫生護士一起出了病房。
病房裡,江博虛弱地躺在病chuang上,眸色溫和地看著流淚的白鴿,輕聲問:
「你自己跑來,鸞兒呢?」
白鴿吸了吸鼻子,在病chuang前蹲下身子,小手抓住他寬厚的大掌,淚眼朦朧地望著他蒼白的俊顏,聲音帶著一絲哽咽:
「鸞兒在家裡,顏哄著呢,我接到電話就趕了來醫院,還沒來得及告訴他們,剛才,黑鷹為什麼說是他傷了你?」
江博薄唇輕抿,修長的手伸到她臉上,用食指替她擦去臉上的淚痕,低聲道:
「林筱投靠的那個男人會邪術,原本,前天那個人被黑鷹傷了元氣,昨晚,也是我們大意了,居然不知道那個男人還有幫手,並且,他找的幫手,比他似乎更厲害,黑鷹前一天吃了虧,昨晚一進民宅,就被控制了心智,變成了他們的殺人工具。」
儘管江博的語氣很緩慢,但一下子說出這麼多話,還是累得喘了口氣,昨晚深夜才做的手術,今天就乘了飛機回來,折騰得不輕。
見他額頭隱約有汗沁出,白鴿心裡又一陣泛疼,連忙說:
「你身子很虛弱,先別說了,休息一會兒,我現在打電話回去,讓陳姨給你煲點湯帶來。」
「楚楚早上就打過電話給趙阿姨,應該過不多久就會有人送食物來。」
江博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輕聲道:
「我在飛機上睡了一會兒,現在不困,你也別難過了,我只是失血有些多,傷,並不致命。」
沒多久,病房的門再次推開,楚歡帶著她婆婆趙芸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保溫盒,是給江博煲的湯。
「江博,我媽來看你了。白鴿,你一會兒餵江博喝些湯,安安和苒苒兩個小傢伙昨晚沒見到我,不依不饒的,我現在要先回家一趟,先安撫一下他們。」
楚歡提著保溫盒走向病chuang,白鴿站起身接過,又轉頭和趙芸打了招呼,才回答:
「有我照顧著老大,楚楚你趕緊回去看安安和苒苒吧。」
楚歡笑笑,語帶促狹:
「白鴿,你是不是準備一輩子都喊江博喊老大?」
白鴿聽得一怔,而後想到什麼,白希的臉蛋又飛上兩抹紅霞,嗔道:
「楚楚,你不許笑我,我只是喊習慣了了。」
「呵呵,白鴿,楚楚說得對,你和阿博不僅結了婚,鸞兒都生了,怎麼還沒改過口來……」
趙芸也笑著打趣,又關切的詢問了江博的傷勢,讓他好好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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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宅
安安和苒苒一見到楚歡,齊齊咧嘴,歡喜的對她說著只有他們自己才懂的話語,不安份的扭動著小小的身子,想找她抱。
「沒良心的小東西,你們的媽媽一回來,就不認識我們了!」
墨老爺子笑罵了一句,讓張媽幫著楚歡把安安和苒苒抱回休閒居去。
經歷了昨天她的離開後,今天下午,一下午安安和苒苒都不願離開楚歡,不願讓別人抱,還好他們兩個都乖,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不哭鬧,楚歡一整個下午,就哄著兩個小寶貝在屋子裡玩。
得知江博受傷,周末,蘇琳從s市回來探望。
從病房出來,楚歡和蘇琳說著話,朝電梯走去,得知墨晉修去了d國,蘇琳有些詫異,但沒有追問,而是把話題轉到了安安和苒苒的身上。
之前,安安和苒苒的滿月宴,蘇琳因為朋友出了事,沒有趕來,還沒真正的見過安安和苒苒。
楚歡本想請她去墨宅,但心念一轉,又改變了主意:
「阿琳,我讓人把安安和苒苒送到我媽媽家去,正好把景怡也叫出來,她前兩天還說周末請我吃飯的。」
聽見她提到程景怡,蘇琳眉心微動了下,笑著點頭:
「好,只要能讓我見到安安和苒苒,去哪裡都行。」
她也不太願意去墨宅,雖然說,她現在工作的地方,也是墨家的醫院,但那是墨晉修讓她留下的,她心裡,終歸有一份歉意,為她父親和爺爺等人的所做所為。
墨晉修不介意,並不代表墨家其他人,也不介意。
從電梯裡出來,經過大廳時,碰見有認識楚歡和蘇琳的護士,和她們打招呼,走出醫院大門,楚歡不經意地問:
「阿琳,我記得安安和苒苒滿月宴的那天,你說你有朋友出了事,當時也沒來得及問你,出了什麼事?嚴重嗎?」
蘇琳溫和地答:
「是醫院一個同事,因為告白被拒絕傷了心,一時偏激跑去撞對方的車……」
楚歡驚訝的睜大眼,如果她沒記錯,幾天前聽墨晉修提了一句,說范東那天,就是出了車禍。
當時喬睿只說范東出了事,後來,他從s市回來,才對墨晉修說,范東是出車禍。
「告白被拒絕就去撞對方的車,天啦,那女孩子是愚蠢,還是愚蠢啊?」
蘇琳眉心蹙了蹙,輕嘆口氣:
「她從小嬌縱慣了,性格有些偏.激,又是第一次喜歡上男人,當著全醫院的人告白被拒絕,一時接受不了,就做了傻事。」
楚歡心裡唏噓不已,告白被拒就去撞人家的車,還真是讓人無語,那樣的女孩子,誰還敢要啊。
「那天,好像范東也出了車禍,他現在s市,你可和他有聯繫?」
蘇琳眸光閃了閃,看著楚歡那一臉沉靜的麗顏,忽然笑開:
「楚楚,你拐了這麼大一個彎,其實,是想問我和范東有沒有關係吧?」
楚歡咯咯地笑,怪嗔她一眼,故意誇張地說:
「阿琳,你好聰明,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就直接問吧,上次在s市的時候,我見范東對你挺有好感的,畢竟,之前你們的關係擺在那裡,他如今記不得蘇媛了,你和他,有可能嗎?」
蘇琳抿唇一笑,語氣輕快而坦然:
「楚楚,我那個同事喜歡的人,就是范東,她那天衝出去撞了范東的車,范東為了避她,車撞到了花壇,而那個同事,卻被范東後面的車給撞上了。」
「那嚴重嗎?」
楚歡一臉的詫異,她幾乎能想像當時那驚險的一幕。
兩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路旁,阿南恭敬地打開了車門,蘇琳微笑地說:
「楚楚,你給任阿姨打個電話,然後回去接安安和苒苒,我打車過去,在任阿姨家等你。」
楚歡想了想,點頭答應:
「好,你先去我媽媽家等我,我一會兒就到。」
路旁有空出租等著,看著蘇琳上了車,楚歡才坐進車裡,掏出手機給她媽媽打電話。
和她媽媽說完,結束通話後,她沒有把手機放回包包里,而是撥出了另一個號碼。
前面駕駛座里,阿南專注地看著前方路況,只是偶爾從後視鏡里瞟一眼後面的楚歡。
原本想開音樂,但她打電話,他便打消了開音樂的念頭,安靜地開著車。
手機響了兩聲,電話那端傳來程景淵的聲音,低沉中夾著一絲似未睡醒的慵懶:
「喂,楚楚!」
楚歡眉心微動,調侃地問:「程大哥,你不會睡到日上三竿還沒起chuang吧,聲音聽起來,怎麼像沒睡醒的樣子?」
電話那端傳來輕微的聲響,可能是程景淵從chuang上爬起來,聽見他嗯了一聲,再開口,神智比剛才清醒了些,聲音雖還有些沙啞,但已經沒了那絲睡意:
「昨晚在飯局上喝得有點多了,想著今天是周末,就賴了chuang,沒想到我運氣這麼差,十年八年不賴chuang,卻一次就被你抓到。楚楚,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
說到後面,程景淵自嘲的笑笑,聲音清朗而愉悅。
楚歡被他的話逗得忍俊不禁,清脆的笑聲溢出紅唇,透過電波傳了過去,伴著她輕快綿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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