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脫!」
落在耳畔的聲音低沉暗啞!
好似一記重錘敲在楚歡心頭,胸腔里的空氣一瞬間被榨乾,她呼吸變得不順暢,尚未做出拒絕,男人英俊的五官在瞳孔里倏然放大,唇瓣被他封住。
「唔……墨……」
室內空氣驟然攀升。
唇被他強勢的撬開,她根本無法抵抗,他的氣息如風暴席捲了她,狂熱而急迫地索取她的清甜甘冽,所到之處,寸寸掠奪……
墨晉修不清楚自己對楚歡是不是喜歡,又有多喜歡,但他清楚一點,他喜歡她的味道,喜歡和她做最原始的運動。
清心寡欲了二十八年,他不沾女色則罷,一但沾上,便成了癮。
只是兩天沒有和她做,他竟然如此飢/渴,如此急迫地想要她。
他大掌放開了她的手,順著她細膩的腿部肌膚一路往上……
觸手細滑,如上等的絲稠,讓人愛不釋手,當他大手探到某處時,楚歡雙/腿本能的緊緊夾住,用盡力氣掙扎開他的吻,急促而慌亂地阻止:
「墨晉修,不要……」
他呼吸變得粗.重,氣息炙熱,滾燙的大掌停在她細膩的肌膚上,只要再往前一丁點,便可鑽進……
身體某處發疼,他緊緊地凝著她,聲音沙啞到極致:
「為什麼?」
他能感覺到,她其實並不討厭他的吻和愛/撫,之前幾次她也是一開始反抗,到最後就淪陷……。
就是現在,她如水的眸子也還泛著迷離,雙頰碩紅,分明剛才都沉醉在了他的吻里,可當欲探進那片芳草地時,她卻猛然掙扎開來。
楚歡微微喘息,在他幽深炙熱的眸子裡心亂成麻,她忽略自己被他挑起的那股燥/熱,緊張地說:
「我腳痛,你說過幫我敷腳,不亂來的。」
她是真的怕,這個男人做那種事的時候太過狂野,那晚都把她手臂弄得裂口,現在她腳受著傷,一會兒不得被他廢了。
墨晉修眸色幽深,凝著她緋紅的小臉看了半晌,強壓下身.體的難受,不太情願的放開她,蹲下身,替她把掛在膝蓋下的褲.襪脫掉。
楚歡嘴唇動了動,沒敢吭聲。
欲/求不滿的男人惹不得。
實際上,她若是再掙扎或是說讓他離開的話,那墨晉修壓抑的欲/望肯定會爆發,要知道,她褲.襪掛在膝蓋下的模樣於他是致命的誘.惑。
他替她脫掉後,大手輕輕握著她腳踝,以極輕的力度按摩了幾下,沒聽見她喊痛,他又抬頭問:
「痛嗎?」
「不痛!」
楚歡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回答,頭猛搖。
墨晉修黑眸眯了眯,又低頭看了眼她有些紅腫的腳踝,拿起冰袋敷上去。
「噝!」
一陣刺骨的涼意滲進肌膚,楚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皺著小臉,咬緊了唇,聽見那人低聲說:
「傷得不嚴重,休息兩天就好了。」
「謝謝你!」
楚歡覺得尷尬,又不知該說什麼,憋了半天,說出一句道歉的話來,墨晉修聽到她抬頭凝視著她還泛著紅暈的小臉,幽幽地說:
「我說過,不要嘴上道謝,要用實際行動。」
啊?
「什麼實際行動?」
楚歡不解,之前在餐廳,他說用實際行動,她替他剝了蝦,可是現在,她用什麼實際行動,難道讓他也扭傷腳,她替他冰敷回來?
這話只能在心裡想想,她可不想說出來,萬一這個男人一生氣直接廢了她的腳。
墨晉修竟然笑了,嘴角勾起一抹性/感的弧度,在明亮的水晶燈光下魅惑瀲灩,連帶那低沉的嗓音都帶著蠱惑人心的魅:
「我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你的身/體!」
嘎嘎!!!
楚歡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緒因為他這話而再次變得凌亂,見她臉頰修地紅到了耳根,墨晉修的低笑變成朗聲大笑,愉悅至極。
混蛋,牛盲!
楚歡在心裡無聲的罵。
墨晉修低著頭,專心地替她冰敷著腳踝,不知是不知道她在心裡罵他,還是不在意。
接下來好長一段時間屋子裡都寂靜無聲,楚歡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眉眼低垂,凝視著蹲在自己面前,低頭看著自己腳的男人。
雖然誰都不說話,但氣氛並不覺得尷尬,反而有著淡淡地暖意流竄在空氣里,心緒漸漸平靜下來,她抿了抿唇,狀似不經意地問:
「蘇媛說把那一千萬的支票給你了?」
墨晉修正專注地替她敷腳,享受著這一刻兩人間少有的靜謐溫馨,冷不防聽她提起蘇媛,他眉峰蹙了蹙,沒有抬頭,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你不是出差了嗎,她什麼時候給你的?」
據秦均成說,他昨天去醫院做檢查,墨晉修都不在,那蘇媛又是如何找到他的。
墨晉修抬起俊臉,深邃的眸子突然鎖住她視線,溢出薄唇的聲音低沉中帶著質問:
「楚歡,你是在意支票,還是在意蘇媛把支票給了我?」
楚歡被他問得一愣,清弘水眸茫然的眨了眨,然後冷漠的抿抿唇,語氣微硬:
「兩樣都在意,墨晉修,既然你這樣問,我們就好好談談。」
「好,你說!」
墨晉修俊眉微挑,眸光深邃的看著她,他蹲在她面前和她坐在沙發上的高度持平,雖然抬起了頭,但替她冰敷的『工作』不曾耽誤。
感覺到兩人間的距離有些近,楚歡下意識地往沙發里靠了靠,拉開與他臉部的距離,不至於呼吸里全是他的氣息。
「蘇媛說,她下周要去你們醫院實習,跟著你!」
後面三個字,她特別加重了語氣,還帶著隱隱的嘲諷,如果墨晉修真喜歡蘇媛那個做作的女人,她可以成全他,反正她現在還沒愛上他。
可她不能接受他一邊和她做著夫妻,一邊又和蘇媛那個女人曖/昧,甚至糾纏,那樣她會覺得髒!
墨晉修眸底深處划過一抹犀利,目光緊緊地盯著她,楚歡也不迴避,坦然迎上他審視的眸,輕柔的聲音透著某種堅定和執著:
「墨晉修,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讓我一個內滾出墨家,我也答應過你。」
某人俊臉倏地一沉。
深暗的眸子裡迸出一道凌厲光芒,冷冽勾唇:「然後呢?」
他低沉的嗓音透著嘲諷和慍怒,之前他是說過讓她一月之內滾出墨家,可那是一開始,這些天相處下來,他對她已經改觀,並沒想著再讓她離開。
他甚至有意培養她成為墨家未來的當家主母,可這個死丫頭,卻在這個時候重提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不在的這兩天,她又生起了離開的想法?
楚歡被他突然變得陰沉的表情怔住,她抿抿唇,在他凌厲的視線里開口:
「我會儘快做到你說的,但在我們正式離婚之前,你不能和蘇媛曖/昧糾纏……」
「楚歡,你憑什麼要求我?」
墨晉修突然打斷她的話,眸底的凌厲被濃濃地譏諷替代,他手上微一用力,她腳踝處頓時傳來一股尖銳的痛意,她噝的悶哼一聲,秀眉緊緊蹙起:
「墨晉修,你幹什麼?」
混蛋!
墨大少爺冷嗤一聲,然後罷工的拿走冰袋,蹲著的身子站起,身影頎長,高大挺拔,連帶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朝襲上楚歡:
「既然你心心念念地想著要離開墨家,那我還管你的腳做什麼,不如讓它廢了,看你還怎麼走!」
楚歡小臉一白,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這個男人真特麼的惡毒啊:
「什麼叫我心心念念,墨晉修,你講點理好不,是你那天晚上警告我一個月內滾出墨家,不然就拿我做活人體實驗的,我只是說會儘量做到你的要求。」
「我讓你滾的,那你當時怎麼不滾,還對我下/藥,楚歡,你讓我迷上了你的身/體,現在卻跟我說要離開,那你可知道,墨家不是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的?」
墨晉修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本就氣場強大,此刻居高臨下,全然像個暴君,似乎又回到了他們剛結婚的那兩日。楚歡覺得自己呼吸都不順暢了。
「那你想怎樣?」
楚歡倔強地揚著小臉,眸子清冷的對上他翻滾著怒意的深邃黑眸。
墨晉修薄唇抿成冷酷無情的直線,深幽的眸把她的倔強盡收眼底。
冷漠對峙
片刻的僵滯後,他伸手捏住她下巴,冷眸掃過她嬌好的身/子,聲音傲慢而霸道:
「除非我膩了,同意你離開,否則,你休要有離開的念頭。」
楚歡僵滯著身子,紅唇緊抿,盯著他憤然而去的背影,忽略心裡因他話里的羞辱而泛起的難過,她坐在沙發里想了許久也沒想明白,剛才她的話哪裡錯了,他至於發那麼大的火嗎?
她不過是說了他曾經提出的要求,她又仔細地把剛才的話想了一遍,除了她說會一個月內離開墨家,還有一句就是讓他不要和蘇媛曖、昧不清。
也許他真的喜歡那個蘇媛,她懊惱的抬手去抓自己的頭髮,如果他喜歡蘇媛,她成全他就是了。
可是,他說迷上了她的身/體是什麼意思?
墨晉修剛下樓,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掏出手機看到來電時,他抬頭看向二樓,冷若冰霜的俊顏在屏幕上閃爍的名字映襯下線條冷硬,猶豫了片刻,修長的手指按下接聽鍵,聲音淡漠吐口:
「喂!」
「墨晉修,你剛才誤會我的意思了。」
電話里,楚歡的聲音滲著隱約的僵硬,但很有誠意,他眸底深處划過一抹異樣的情緒,心臟似乎因她的話而慢跳了半拍。
他抿唇不語,只是捏著手機的手緊了一分。
楚歡此刻還坐在主臥室的沙發里,見那端的人沉默不說話,她接著說:
「我沒有要跟你離婚的意思,當初答應爺爺嫁進墨家的時候,我並不是想著楚氏度過難關就離開墨家,我當時只想著努力讓你接受我。」
墨晉修高大的身軀微僵在樓梯口,某根心弦因電話里的聲音而顫了顫,不知為何,聽見楚歡用那種柔軟而真誠的聲音說『只是想著努力讓你接受我』時,他心頭來勢洶洶的怒意瞬間如潮水四處散開了去。
長指按下掛斷鍵,他吸了口氣,轉身,上樓!
「……」
電話里傳來嘟嘟的占線聲時,楚歡心倏地一沉!
一股莫名的委屈湧上鼻端,她咬緊了唇,眼睛不知不覺的泛紅。
墨晉修,混蛋,居然不聽她把話說完就掛電話。
她可是鼓起勇氣給他打這個電話,是誠心誠意要和他好好談的,他們雖然不像別的夫妻一樣有感情基礎,但可以有信任,坦誠相待啊。
「不聽就不聽,有什麼了不起,你去找你的蘇媛妹妹好了,混蛋,我才不稀罕呢!」
她氣不過,又捨不得扔自己的手機,便抓起他扔在茶几上的冰袋往門口用力砸去。
沒想到,門就在她手中冰袋飛擲的那一刻打開,那人去而復返,頎長的身軀出現在視線里,看著飛來的不明之物,他冷眸一眯,伸手將其準確地接住。
楚歡泛紅的眸子裡滿是驚愕,小嘴微張,愣愣地盯著門口那道挺拔的身影,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墨晉修視線掃過手中的冰袋,抬眼,眸光深邃的看向沙發里一臉怔愣的小女人,薄唇輕啟,幽幽地吐出一句:
「我若對小媛子有絲毫想法,現在坐在這裡的人就不會是你!」
楚歡的心咯噔了一聲,然後滿滿的尷尬爬上臉頰,眼眸閃爍,飛快地移開視線坐正身子。
他不是掛她電話嗎,怎麼又回來了?
那人邁著沉穩的腳步朝沙發走來,楚歡的心跳便在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里越來越快,不知是因為剛才自己在電話里說了心裡話覺得尷尬,還是那抱怨的話被他聽見而尷尬。
總之,她覺得尷尬死了!
一道陰影在對面的沙發里坐下。
「剛才電話里沒說完的,現在你繼續說!」
墨晉修目光沉沉地看著她,如刀雕斧鑿的俊美臉龐上沒了剛才的陰沉,線條也並不柔和,基本是看不出喜怒的深沉。
楚歡抬眼,對上他幽深的黑眸,又緊緊抿抿唇,豁出去似的說:
「行,我繼續說,我的意思就是我會一直很努力的做你的妻子,努力讓你喜歡上我,如果你一直都無法接受我,堅持要和我離婚,那我會離開墨家,但在我們離婚前,希望你不要和別的女人糾纏曖/昧,我也不會和別的男人曖/昧不清,如果你喜歡蘇媛,或是哪一天喜歡上別的女人,你可以告訴我,我會成全你們。」
墨晉修眸色深了深,上身往沙發里一靠,翹了二郎腿,從口袋裡掏出煙盒,慢悠悠地抽出一根香菸夾在指間,卻並不點燃。
「還有嗎?」
他溢出薄唇的聲音低低沉沉地,楚歡卻感覺一座山突然壓了下來。
她下意識的攥緊了雙手,清弘水眸緊緊地盯著他,想從他幽深的眸子裡看出他的想法,可能是心裡作用,她用在別人身上都好使的特殊能力,用在這個男人身上居然像沒效果似的。
或者是他的心思太深,她看不分明,完全看不懂他心裡真正的想法。
她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在腦子裡過濾一遍,最後又補充一句:
「我也會努力喜歡你,愛上你,如果可能,我希望我們這段婚姻能一直經營下去。」
這話出口,她白希的臉頰飛上一抹紅暈。
雖然這個男人很多時候很討厭,很霸道,還脾氣暴/躁,可他好的時候很好,她知道他心並不壞,而且乾淨,就像程景怡說的,他這麼優秀,英俊,感情生活又乾淨得一張白紙,這樣的男人太難得了。
讓蘇媛那樣的女人搶走,她似乎有些不舍。
自那晚上他說讓她把後面的事交給他,不想白擔了那個名份的時候,她心裡就生出了那樣的想法,試著去喜歡他,愛他!
當然,她心裡有矛盾,還有些膽怯。
之前那段感情的傷害讓她不敢再輕易的去喜歡一個人,何況她和他新婚夜就有約定要在一個月內離開墨家,她這兩天就一直在想,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談談,如果他不像之前那麼討厭,那麼堅持要她離開墨家,她就和他好好相處下去。
「過來!」
墨晉修把沒有點燃的香菸放到茶几上,對於她這番『真情表白』並不做回應。
楚歡小嘴噘了噘,心裡腹誹,我都說了這麼多,你說一句話會死啊,裝什麼酷呢!
可是在人家深銳的眸子和強大的氣場壓迫下,她還是乖乖地起身,單腳跳到他面前。
墨晉修眉頭蹙了蹙,不知是心裡其實得意於她這番表白,還是被她單腳跳的模樣給娛樂了,性/感的薄唇微彎了彎,一抹弧度稍縱即逝,然後伸手扣住她手腕將她拉坐在身旁。
「把腳抬起來。」
他深邃的眸掃過她的腳,稍微放柔了音調,但離溫柔還很遙遠。
楚歡眸色微怔,終是低低地『哦』了一聲,把受傷的那隻腳抬起,可是要放到哪裡?她很茫然。
就在她的腿抬至沙發的高度時,墨晉修扣住她手腕的大手放開,抓住她的腿毫不猶豫地將其放到他自己大腿上,當她細嫩的肌膚與他西褲布料相觸時,楚歡的心劇烈一跳,小臉瞬間漲紅。
「那個……」
她結巴地不知說什麼好。
對方狹長的眸犀利地掃過來,她立即住嘴。
見她乖乖地閉上嘴巴,墨晉修在心裡笑了笑,低頭查看她的傷勢,剛才雖然被她氣得沒有處理好就走了,但冰敷的時間已經夠了,她腳背上的腫比剛才消散了些,他拇指輕輕按在她扭傷的部位,以極輕的力度和適當的速度輕輕替她做著按摩:
「痛了就說。」
「哦!」
楚歡抿著唇,雖然有點痛,但不是很痛,只要他不故意整她,就不會太痛的。
比起她的腳,她現在其實更關心他對蘇媛的看法和處理方式,雖然他剛才說對蘇媛沒有絲毫的想法,可那個女人對他有想法啊!
「我以前就答應過小媛子,只要她考上醫學系,畢業後就讓她進靜安醫院,帶她實習。」
兩分鐘後,墨晉修低沉的聲音打破兩人間的寂靜,在寬敞的主臥室裡層層暈染開來,溫熱粗糙的指腹還輕柔地替她按摩著。
聞言,楚歡眸色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