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身子僵滯著,並沒有因為頸間冰冷的刀子而害怕,只是驚愕地看著幾步外,一步步走來的黑鷹。
黑鷹冷嗤一聲,並沒有因為歹徒的威脅而頓住腳步,眸光冷厲地掃過歹徒架在蘇琳頸上的匕首,一字一句冷漠地說:
「我已經報了警,你們現在逃,還來得及。」
報警?
那歹徒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隱了去,他們現在站在車身前,往後退無所退,見對方一步步靠近,他眼裡閃過凶光,怒吼道:
「你敢過來,我就殺了她!上車!」
最後兩個字,是對蘇琳和夜紫說的,聲音裡帶著一絲顫音。
「殺人是要償命的,你們活得不耐煩的話,就殺好了!」
黑鷹不帶一絲溫度的話,讓那三名歹.徒同時瞪大了眼,他語氣里不見半分擔心,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朝他們逼近!
他們當然沒有活得不耐煩,之所以抓蘇琳,是為了報那天的仇,只要不鬧出人命,他們玩玩女人什麼的,根本不用害怕。
可是,若真殺了人,那肯定是不行的,更何況,面前這個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冰寒冷絕,讓他幾近窒息,臉色都白了三分:
「你別過來,我真的會殺了她!」
那歹.徒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發顫,一不小心,匕首割破了蘇琳頸項的肌膚,明亮的車燈照射下,她白嫩的頸項上多了一抹鮮紅。
他捏著匕首的手微抖了一下,眼裡划過狠戾,下意識地挺直了背晃,像是在警告朝他們逼近的男人。
他以為,看到這一幕,那個男人不敢再往前,正想逼著夜紫和蘇琳上車,哪知,對方眸色一凜,抬腳就朝他踢來。
那歹.徒臉色一變,身子本能的一躲,原本架在蘇琳脖子間的匕首朝黑鷹刺去。
黑鷹眸子一眯,趁機伸手拉過蘇琳,避開歹徒刺來的匕首,抓著蘇琳的手一松,直接扣住那名歹徒的胳膊,只聽得一聲嗑嚓的聲音,伴著那人的慘叫聲。
這一系列的動作,不過眨眼之間,其他兩名歹徒見狀,臉色煞白,見蘇琳已經被搶走,自己的老大被傷,兩人連忙將夜紫往黑鷹面前一推,上前去扶他們的老大。
黑鷹眸色微變,在夜紫身子撲倒在地上時,伸手拉住了她,視線,也被懷裡的夜紫擋住。
就在這時候,那兩個原本去扶他們老大的歹徒,見黑鷹扶著夜紫,放鬆了警惕,手中匕首齊齊朝他們兩人刺去。
「小心!」
一旁,蘇琳驚呼,夜紫看見刺來的匕首,身子一僵,忘了反應。
眼看匕首就要刺進她背上,黑鷹胳膊一抬,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他將面前的夜紫一推,身形一轉,躲過刺向自己的匕首,三兩下把那兩人打得趴在了地上。
警車來得很快,從車裡下來的人,顯然是認識黑鷹,對他的吩咐言聽計從,讓下屬把那三人弄上了警車。
其中一個人兇狠地叫著,說要找誰誰誰,聞言,黑鷹眸底划過冷芒,對那名隊長吩咐:
「這三個人,不許任何人保釋!」
「好好!」
那隊長連說了兩聲好,帶著那三名歹徒離去。
「琳姐,你的脖子流血了?」
夜紫剛才被黑鷹驚住了,這一抬頭,才看見蘇琳的頸項在流血,頓時擔心的低呼出聲。
蘇琳搖頭,說:
「我沒事,黑鷹,你怎麼會來這裡?」
她看向黑鷹,剛才,要不是他出現,她和夜紫真是不堪設想,若是夜紫因為她而受到傷害,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琳姐,你家裡有沒有藥,沒有的話,我們現在回醫院。」
夜紫還緊緊地盯著蘇琳,她脖子上的傷不是很深,但還在流血,一時間也顧不得剛才救了她們的這位帥哥。
蘇琳點頭,說:
「我家裡有藥膏,不用去醫院,黑鷹,上去坐一會兒吧,今晚,謝謝你。」
「好!」
黑鷹淡淡點頭,眸光看了眼她脖子,見傷得不深,又收回了視線。
三人一起回到蘇琳的家,夜紫找來藥箱,動作熟練的替蘇琳消毒,塗藥。
黑鷹走到陽台上打了一個電話,夜紫幫蘇琳塗完藥,他正好從陽台走進來,明亮的燈光打在他挺拔的身影上,五官線條深邃英俊。
夜紫看得一怔,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眸光迅速地移開,不敢再看黑鷹的眼,低聲說:
「我給你們泡茶。」
蘇琳這裡,夜紫不是第一次來,知道她家有茶葉。
蘇琳眸子閃了閃,看著夜紫轉身進了廚房,她抬眼看向黑鷹,後者走到沙發前坐下,問:
「蘇琳,那三個人,是上次在s市傷害你的人吧?」
「你怎麼知道?」
蘇琳一怔,上次的事,她沒有告訴別人,只有范東知道,可是,范東除了和喬睿有聯繫,和江博墨晉修都沒有聯繫的。
黑鷹見她怔愣,勾了勾唇,淡淡地解釋道:
「是程景淵告訴了墨少,你放心,那三個人,不會再被保釋出去。」
「他們的身份,你知道?」
蘇琳眼神複雜地看著黑鷹,她沒想到,程景淵會告訴墨晉修,那天,程景淵看見她臉上的指痕印,問她,她並沒有告訴他的。
想來,是墨晉修查到了那三個人,既然他知道上次是那三個人,那他們的身份,他也應該是知曉的。
果然,黑鷹點頭,但他並不想多談,蘇琳盯著黑鷹看了幾秒,似乎明白了一些,黑鷹不會無緣不無故的出現在這裡,又剛好遇上這件事。
她沒有再多問,黑鷹是mie的人,工作性質特殊,有些話,他不說,就是不能讓人知道。
「這位先生,請喝茶!」
夜紫把泡好的茶放到黑鷹面前的茶几上,清亮的眸子看著黑鷹,白希的臉蛋上,微微泛著一抹紅暈,自我介紹道:
「我叫夜紫,是琳姐的同事,今晚,謝謝您救了我們。」
說完,她眸子定定地看著黑鷹,雖然黑鷹神色冷淡,一看就不是那種溫潤爾雅的男人,但她並沒有因此覺得害怕。
黑鷹淡淡地看了眼夜紫,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用謝』,並沒有介紹自己的名字。
夜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一旁,蘇琳接過話,溫和地說:
「夜紫,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家吧,回去晚了,你媽媽該擔心的。」
夜紫看了眼黑鷹,臉上又綻放出一抹笑:
「琳姐,那我先回家了,這位先生,你剛才好像是打車來的,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吧。」
「不用!」
黑鷹毫不猶豫地拒絕讓夜紫再次尷尬,她咬了咬唇,沒再多作停留,和蘇琳說了一聲,便離開了她家。
「黑鷹,你剛才那樣,嚇到夜紫了。」
蘇琳看出來了夜紫對黑鷹的好感,見他一臉的淡漠,忍不住打趣,黑鷹嘴角抽了抽,答非所問的說:
「程景淵今天相親了!」
聞言,蘇琳臉上的表情一僵,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問:
「你今晚出現在這裡,不是執行任務?」
黑鷹不置可否的挑眉:
「我來h市是執行任務,但是來你這裡,不是執行任務,是受人之託,給你帶一句話。」
「受人之託?誰?」
蘇琳的心驀地一跳,雙手緊緊捧著杯子。
黑鷹把她的緊張看在眼裡,嘴角扯起一抹似笑非笑:「程景淵的父母是很明事理的人,不會因為你父親的事牽怒到你。」
蘇琳神色再次僵住,這話,什麼意思?
她有些懂,又有些不懂。
他說,程景淵的父母是明事理的人,不會因為她父親的事牽怒於她,那意思,是不是說,如果她和程景淵交往,程父程母不會反對。
她因為自己這一理解而心跳微微一顫,可是,想起他剛才說程景淵今天相親的話,心底那一絲微不可察的喜悅瞬間又被別的情緒淹沒。
程景淵相親,這話,她今晚已經第二次聽見了,第一次,楚歡在電話里告訴她的,現在,黑鷹又提起,不過,黑鷹很快又補充了一句:
「蘇琳,你現在給程景淵打電話還來得及,若是晚了,他興許就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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