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微微一笑,輕聲說:
「喝一點,沒關係。」
她酒量雖然不多好,但喝一兩杯,還是不會醉的,再說,景怡和楚楚她們也都倒的酒,她要是一個人喝飲料,那顯得矯情了。
程景淵之前,也見過蘇琳喝酒,這會兒聽她說沒關係,便也不再堅持給她換飲料,只是溫言叮囑:
「那你別喝太多,這酒後勁大,容易醉。」
他的聲音雖然低,但包間裡,此刻沒人說話,很安靜,這話,蘇琳聽見,其他人,也都聽見了。
一雙雙曖.昧的目光投來,蘇琳臉皮薄,面上一陣陣地發熱,耳畔那人溫熱的氣息又在耳窩處,酥麻而瘙癢的感覺,她的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
「嗯,我知道。」
她身子下意識地往一邊傾斜,與程景淵拉開距離,不想被他濃烈的男性氣息擾亂了心緒。
一旁,墨晉修勾唇一笑,狀似不經意地問:
「蔣總車禍一案,後來怎麼說的?黑鷹,你有證據證明是謝蔓雪嗎?」
黑鷹被問,眸光看了眼眾人,不緊不慢地解釋:
「已經找到證據了。」
「那為什麼不直接揭穿謝蔓雪?」
江博接過話,他對蔣擎成車禍的事,並不關注,只是因為黑鷹為了程景怡在調查這件事,他才聽說了些。
這會兒,也就是隨口一問,其中原由,他怎會猜不到,他們和蘇琳之前都是好朋友,但和程景淵,卻不是。
問這話,有一半原因,是想聽聽程景淵對蘇琳的態度。
蘇琳聽出了江博的意思,心裡不由一暖,抬眸,看向程景淵。
程景淵感覺到蘇琳的目光,轉眸沖她溫潤一笑,回答江博的問題時,漫不經心地語氣里,卻滲進一絲涼薄:
「不用我揭穿,自然有人會揭穿她的。」
「靳時?」
墨晉修眸子微眯,看似疑問的話,實際上,語氣,很肯定。
說完,他深邃的眸子看向包間門口,隔著門板,看不見外面接聽電話的楚歡,他蹙了蹙眉,頎長身軀站起,丟下一句:「我出去看一下歡歡」便徑自離座,大步朝門口走去。
「墨少對楚楚可真是緊張,離開視線半分鐘就找去了。」
白鴿調侃地說,話落,又接著剛才的話題問:
「靳時真的會為了吳菁菁,調查清楚那晚的事?那他為什麼還要去找李詩雨呢?」
程景淵淡淡勾唇:
「他既然說了,就會查的,吳菁菁好歹是他名義上的未婚妻,這件事,其實就算他不查,吳菁菁的父親,也會查清楚的。」
蘇琳一直安靜的聽著,今天蔣擎成病房的事,她沒有參與,只是後來聽旁人說了一些,程景淵還沒來得及跟她細說,這會兒,聽他們說了許多,她才道:
「謝蔓雪可真是心機深重,她那晚撞了人,居然當時就能做得不留痕跡,一早就想好了,把撞人一事嫁禍給吳菁菁。」
白鴿點頭,「就是,謝蔓雪真是可怕的女人,程景淵,你和阿琳的關係,還是先不要公開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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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走廊里,墨晉修挺拔身姿靜站在楚歡身旁,眸光溫柔安靜地看著她講電話。
直到楚歡掛斷電話,他才輕聲問:
「歡歡,誰打來的電話?」
楚歡看向他,輕蹙的秀眉在他溫柔關切地眸光里緩緩展開,聲音輕柔地說:
「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
「什麼事?」
墨晉修莞爾一笑,眸子裡滿滿地寵.溺,抬手伸向她臉頰,把她耳際幾根髮絲拂到耳後,鼻端縈繞著她身上淡淡地馨香,他心裡,便覺得幸福踏實。
「阿琳給安安做的手鍊里,被人裝了監聽器。」
楚歡的話一出口,墨晉修唇畔的笑意瞬間隱去,狹長的眸倏地半眯:
「阿琳在哪裡訂做的手鍊?」
「a市新開的玉石坊,靳時的,阿琳今天去取手鍊時,遇到了靳時。後來,店員給她打電話,說鏈子有瑕疵……」
楚歡把蘇琳遇到靳時,白鴿發現監聽器的事,說給墨晉修聽。
聽完,墨晉修冷哼一聲,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冷冽和慍怒:
「靳時未必太自以為是了,他要是想用這樣的方法打聽到詩雨的下落,就算他找到了詩雨,也沒有用。」
「晉修,你的意思是,他的目的,或許不是找到詩雨?」
楚歡疑惑地問,她聽白鴿說,江博現在正查的某件案子,牽扯到這種超微型監聽器。
墨晉修冷峻的容顏因楚歡的聰明而放柔了幾分,毫不吝嗇地誇獎她:
「歡歡,你真聰明,靳時肯定是想找到詩雨的,但是,他的目的,不只是用這種方法找到詩雨。他深知,就算你我一時發現不了安安手鍊里的乾坤,有江博和白鴿這些人,被發現,也是早晚的事。」
「那他這樣,有什麼好處?」
「好處,只有他自己知道,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詩雨,是他其中一個目的。他打的如意算盤是,我們不能即時發現監聽器,他可以得到詩雨的消息。」
「若是我們即時發現了,他則可以光明正大和我們講條件。」
楚歡心裡也覺得是這樣的,聽墨晉修這樣說,她反而笑了:
「他要講條件,也要等到幾天後了。」
「歡歡,你做了什麼?或許說,你把他騙去哪裡了?」
墨晉修俊眉輕挑,從楚歡那狡黠的笑容里,猜出她做了什麼。
楚歡笑得十分愉悅:
「我沒騙他,只是告訴了他,詩雨在澳洲某個國家某個城市……」
「歡歡,你做得好,那就讓他先去玩幾天,我們先進去吃飯。」
墨晉修勾唇一笑,不論楚歡做什麼,他都覺得是好的。
看著他們親密的走進包間,程景怡打趣地說:
「楚楚,我還以為你們兩個悄悄離開,去哪裡浪漫了呢。再不回來,我們就不等你們,要開吃了。」
楚歡笑而不語,墨晉修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剛才都說,今晚是歡歡請客,我們怎麼可能丟下大家去過二人世界,倒是黑鷹,你難道沒聽懂程景怡的暗示嗎?」
「哈哈,黑鷹,你要不要再在就帶著景怡離開,沒關係,我們幫你們吃。」
白鴿笑容燦爛的接話,墨少那張嘴,可不是一般的毒。
「先吃飯吧!」
程景淵見自家妹妹被取笑,只是溫和一笑,眸光掃過她們四個人面前的酒杯,提議道:
「我們要是都喝醉了,可沒人開車,不如,拿些飲料來,她們四個,喝飲料就行了。」
「行,歡歡,你喝飲料,好不好?」
墨晉修替楚歡拉開椅子,她坐下後,他才入座。
楚歡無所謂地聳聳肩,又問蘇琳和程景怡,白鴿,最後,四個人把酒換成了飲料。
這頓飯,直到晚上十點才結束,那五個大男人,都被灌了許多酒。
雖然沒有醉倒,但也有六七分醉意。
車,自然是不能開的了。
還好,楚歡她們的酒,換成了飲料,除了喬睿的車沒有司機外,其餘的,都有人開車。
最後,墨晉修讓喬睿上了他們的車,先送他回家,他和楚歡再回墨宅。
蘇琳把程景淵扶到車前,替他打開後排車門,他卻不願上車,手指向副駕駛座,
「阿琳,我坐前面,陪著你開車。」
蘇琳想說不用,他今晚被灌得最多的酒,墨晉修和江博,還有喬睿,他們三個輪番敬他,他都全喝了。
中途的時候,她想勸他少喝點,但想著,墨晉修他們是因為她,才灌程景淵,若是她向著他,他們只會讓他喝得更多,便打消了阻止他的念頭。
「阿琳,我沒醉,你不用扶著我。」
程景淵俯首,薄唇突然貼在她耳窩處,灼熱的氣息夾著酒香扑打在她耳窩處,說完,連她的手一起抓住,直接關上車門。
蘇琳身子輕顫了下,看著他拉開副駕駛座的門,自己坐進去,真的不像醉了。
她替他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頭,正伸手去開車門,車門卻從裡面打開,車裡,程景淵傾了身,一手扶在座椅背上,打開車門的手,扶著方向盤,墨玉的眸子裡染著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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