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他們出來了。」
白鴿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愕,側著身子,清弘水眸緊緊盯著那個方向,可是,怎麼這麼快就引爆了炸彈,他們安全離開了嗎?
楚歡剛想睜眼,臉上,一隻大掌覆上,男人俯身,氣息溫熱地吹在她耳畔:
「什麼也不要管,好好休息。」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手輕輕摟著他健腰,把頭往他胸膛埋了埋,不再理會任何事。
車內,又陷入寂靜,白鴿只說了那一句話,就不再說話,似乎是怕打擾了楚歡休息,從後視鏡里,看著墨少用柔情似水的眼神凝著懷裡的人,她想到什麼,心裡,隱隱泛起不安。
楚楚雖然平安救出來了,但,她在這個時候懷了孕。
回到a市,還不知道會掀起怎樣的風波。
a市早就流言滿天,各種版本,一個比一個說得難聽,原本應該是天大的喜事,如今,卻……
不過,從墨少對楚楚的這份深情看,他肯定是相信楚楚的,如此,她心裡的擔憂稍緩些許。
墨晉修似乎只是專注地凝視著懷裡的女子,仔細地想看清楚她這一個多月的變化,最明顯的,是瘦了。
凝著她巴掌大的小臉,他心,微疼。
視線掃過她平坦的小腹,那裡面,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白狼的話,他壓根不相信,可是,想到歡歡和那個男人相處一個多月,他就無法控制自己心頭滋生的嫉妒。
他不僅承受著一個多月的相思之苦,還多了一個情敵。
情敵,這個詞,讓人心頭鬱悶。
自從他有了楚歡這個妻子,就一直情敵不斷,以前,他在意程景淵認識歡歡在先,怕她會喜歡上他,有一天離自己而去。
可現在,白狼那個後來者,再一次讓他有了危機感。
他敢直言不會就此放過楚歡,日後,指不定,真會來和他搶。
要命的是,楚歡肚子裡這個小生命,來得真不是時候。
想到a市那些流言蜚語,他深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掙扎,落在她平坦小腹上的目光,晦暗莫深!
………………
墨宅,偌大的客廳里,氣氛森冷。
楚歡纖瘦的身子站在清冷的大廳中央,小臉慘白,雙手緊捂著自己平坦的腹部,一步步,往門口方向退,搖著頭,語氣慌亂而堅定:
「不,我不會讓你們傷害我的寶寶。」
「你要想留在墨家,就拿掉這個孩子,以後,還可以和晉修再生。」
墨老爺子的話,冷酷無情,凝著她的目光,銳利,冰寒。
趙芸正一步步走向她,旁邊,陳氏和她的女兒們,噙著濃濃地嘲諷和得意,墨尚術的眼裡,亦是絕決,冷漠。
楚歡眼眶泛紅,面對墨家長輩,她一直溫順,隱忍:
「晉修也相信我的,你們不能這樣。」
「歡歡,我相信你沒有用,你需要向大家證明,你肚子裡懷的,是墨家的血脈,只要你答應,過幾周做一個鑑定,我就不會逼你打掉孩子。」
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她轉眸看去,只見墨晉修高大的身影從門口進來,逆光的他五官線條深邃陰沉,不帶一絲溫度的話,猶如鋒利的刀子扎在她心頭。
她纖瘦的身子重重一顫,眸底划過一抹驚痛,不可置信的望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他的手伸過來時,她閃身避開,他臉色一沉,語氣變得冷厲:
「楚歡,你別任性。」
「任性?墨晉修,你說過相信我的,為什麼還要逼我做親子鑑定?」
楚歡控訴的望著他,眉目間彌上一層悲哀,她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的孩子,決不。
「我沒有不相信你,只是向大家證明,你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很簡單的方法,不會傷到孩子,如果你不想做,就打掉他,想要孩子,我再給你……」
「我不會做你所謂的鑑定,也不會打掉孩子,就算離開墨家,我也不會讓你們傷害我的孩子。」
楚歡吼完轉身就跑,只是,她剛出門口,就被墨晉修大手抓住,他的力氣大得要捏碎她的手腕骨,耳畔,他一字一句敲擊在她心上:
「由不得願不願意,就算把這個孩子打掉,我也不會讓你離開墨家!」
「不,你放開我!」
他拉著她大步朝電瓶車走:
「我說過不會放開你,你最好乖乖的聽我話。要怪,就怪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楚歡,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楚歡拼命的掙扎:
「你混蛋,放開我,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孩子……」
「歡歡!」
寂靜的車廂里,楚歡突然吼出的聲音讓墨晉修心下一窒,前排的白鴿驚愕回頭,只見楚歡雙手揮舞地,突然從墨晉修懷裡坐起。
她倏然睜在的眸子裡驚恐和茫然交替,目光觸及到身旁男人英俊的臉龐和溫柔擔憂的眼神時,她咬著唇,緊緊地閉了閉眼,再睜開。
水眸里,泛著淚意。
雙手,已被寬厚溫暖的大掌給包裹,柔弱的身子被他攬進懷裡,大掌舒緩輕柔的輕撫她背脊,鑽進耳里的話語一字一頓,溫柔,堅定:
「沒人敢傷害我們的孩子。」
她身子,狠顫著。
男人攬著她的力度,寸寸收緊,溫熱的吻,落在她頭頂的髮絲上,她剛才的惡夢,讓他心裡一陣抽痛和自責。
楚歡的身子,在他懷裡顫抖,他的溫柔似乎也安撫不了她心裡的恐懼,剛才那個夢境,太過真實,她害怕,真的,很怕很怕。
她只是抿緊了唇,腦子裡回放著剛才夢裡的情景,這夢,讓她知道懷孕以來,一直擔心的。
她怕,回到a市,面對那一切,怕他們,真的會傷了她的寶寶。
一隻手,從他掌心抽出,緩緩捂上自己平坦的腹部,她心裡很堅定,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寶寶,哪怕是墨晉修,也不行。
「墨少,到機場了!」
車子緩緩減速,最後停下,白鴿低聲提醒,後排的氣氛,有些沉悶,楚歡自從夢中醒來後,一句話也沒說,墨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一直將楚歡摟在懷裡。
「歡歡,我們先去酒店。」
航班已經訂好的,一個小時後,酒店,也是事先訂好的。
下了車,墨晉修立即又牽著楚歡的手,身旁,白鴿看了看他們說:
「墨少,我在這裡等老大他們,你和楚楚去酒店休息吧。」
「嗯!」
墨晉修點頭,這個司機,也是mie的人,有他陪白鴿一起,他能放心,而他和楚歡,也確實需要單獨的空間,她剛才做了惡夢,雖只是驚醒時說了一句話,但他,心裡,卻有數。
楚歡臉色有些蒼白,顯然,還沒從剛才的惡夢的陰影里走出來,她雖沒有掙扎,但墨晉修能感覺出她緊繃的身子,對他都生出了警惕。
心臟,狠狠一縮。
他牽著她乘電梯上樓,進房間,關上房門,牽著她走到沙發前,將她按坐在沙發上,他自己沒有坐下,而是選擇蹲在她面前,目光正好與她平視,溫柔地說:
「歡歡,告訴我,剛才做了什麼惡夢?」
聞言,楚歡身子又是一僵,似水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防備,似乎,對他,也不敢相信。
想著剛才的夢境,她秀眉又擰了起來,在他溫柔耐性的注視下,過了許久,她才緩緩開口,輕柔的聲音有些飄渺,在寧靜的房間裡層層暈染開來:
「墨晉修,我雖然在**組織一個多月,但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我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你若是無法接受這個孩子,我不會勉強你,但是,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對他任何的傷害,不論你,還是你的家人!」
墨晉修眸底划過深切地痛意,蹲在她面前的偉岸身軀僵滯。
深邃的眸子裡翻著驚濤駭浪:
她剛才醒來時罵的人,是他。
讓她做惡夢的人,是他和他的家人?
儘管傷害她的人,是夢裡的自己,可他依然恨不得給自己幾拳,他怎麼能傷害她呢,她肚子裡的孩子,當然是他的。
白狼就算真的一直和她共處一室,也不可能和她發生那樣的事,若是真發生什麼,白狼絕對不只是說幾句不會放棄的狠話,而是拼了命,也要帶走楚歡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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