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睿一雙桃花眼在顏洛橙和白鴿身上來回地轉了一圈,修長漂亮的手指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念道:
「古人,誠不歁我!」
驟時,幾把冷眼飛刀同時射向他……
連單純如紙的白鴿都聽明白了他那句話暗示的『最毒婦人心』,杏眸一瞪,飛起一腳就朝他踢了過去,喬睿俊臉一變,急忙閃身後退兩步,調侃地說:
「和.平鴿,注意你的形象,這麼粗魯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見他別有深意的看向某人,白鴿小臉一紅,噘著小嘴說:
「我才不嫁人呢,我要永遠跟著我家老大。」
其餘幾人心領神會,紛紛看向某個泰山崩於前也依然淡定自若的男人。
「阿博,聽見沒有,這隻和.平鴿要你養她一輩子,她賴定你了。」
喬睿笑得花枝亂顫。
江博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眉宇間卻是一片溫潤俊雅,漫不經心地道:
「別說一隻白鴿,就是一百隻,mie也養得起……晉修,楚楚,你們趕緊去吧,我們在這裡等著你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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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晉修和楚歡到時,范東和蘇琳在病房外,病房裡,蘇老頭在安慰蘇媛。蘇父因公司有事,已經走了。
看見他帶著楚歡,范東好看的眉頭不禁皺起,觸及楚歡臉上尚未消散的紅痕時,他眼底划過一絲緊張,以他對墨晉修的了解,楚歡被蘇老爺子打,他肯定不會這樣算了。
快步上前,他壓低了聲音開口:
「晉修,你是來看小媛子的嗎?」
墨晉修頓步,眸光淡冷地看向前面病房,停頓了一秒收回視線,看著臉上也掛了彩的范東,兩道英挺的眉峰輕凝:
「是蘇爺爺讓我來看看,說你安慰不了蘇媛。東子,我和楚楚上樓的時候碰到范主任,他在找你,我說幫他帶話,他才沒有上來,你還是下去看看吧。」
范東聞言臉色頓時一變,他爸找他所為何事,他心知。
見他身子微僵,墨晉修瞭然,淡淡地說:
「不要等你爸親自到這裡來抓你。」
范東猶豫了兩秒,不太情願地點頭:
「我現在就去他辦公室,晉修,小媛子情緒不好,你一會兒別提昨晚的事,我怕她受不了,楚歡,我剛才聽阿琳說蘇爺爺把氣出在你身上,他也是心疼小媛子才會氣得失了理智,你要是生氣……」
楚歡視線掃過他身後眸色黯然的蘇琳,淡漠地打斷他:
「范東,有些事不是你想承擔就能承擔的,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先承擔為人子的責任,再想其他。」
就算他想承擔,蘇老爺子也未必願意,明知人家看不起自己,何必再卑微的去強求。
反倒是讓他自己的父親為他操心難過,連怎麼做兒子都沒弄清楚,又如何承擔得起其他責任。
范東臉上閃過羞愧之色,尷尬得不知如何接話,蘇琳心有不忍,上前溫和地說:
「東子,既然范伯伯找你,你就趕緊去吧,你昨晚都沒休息,一會兒回家好好休息,你明天一早還有手術呢,小媛子這裡,有我照顧著。」
蘇琳還不知道上次藥液被換的事是蘇媛所為,雖然蘇媛搶了自己喜歡的人,但這個時候,她還是盡著自己做姐姐的責任,好好照顧她。
「好,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范東叮囑了她一句,又看了看墨晉修,才離開。
「楚楚,對不起,我為我爺爺剛才的行為跟你道歉,小媛子一直是我們家的掌上明珠,所以……」
「這不關你的事,你不用內疚。」
楚歡語氣溫和,她不會因為蘇媛而牽怒於蘇琳,這是她和蘇媛之間的恩怨,念及此,她又抬頭去看身旁男人英俊的臉,都是他這張妖孽的臉招惹桃花。
「楚丫頭,你要是看我不順眼,我就讓額頭上留著疤可好?」
墨晉修深邃的眸子裡泛起一抹淺笑,楚歡恨恨地瞪他一眼,移開視線。
蘇琳推開病房的門,對病chuang上的蘇媛說:
「小媛子,晉修來看你了。」
蘇老爺子不知跟蘇媛說了些什麼,她正低聲啜泣。
聽見蘇琳的話,纖弱的身子劇烈一顫,抬起紅腫的眼看向門口,觸及墨晉修額頭的紗布時,她眸色微變,視線掃過他同樣包著紗布的右手,相信了她爺爺剛才的話。
原來,是真的。
昨晚,她被人羞辱,他出車禍。
他們,這是不是算有難同當?
這樣想,她心裡好受些,才有勇氣面對自己一直深愛的男人,他既然來看她,就代表著,他不會因為她昨晚的遭遇而嫌棄她的。
可是,她還來不及欣喜,心跳都來不及加速,便見蘇琳走進病房,墨晉修轉眸對他身後的人溫柔地說:
「楚丫頭,進來!」
她瞳孔驟然一縮,心頭升起的一絲希冀瞬間灰飛煙滅,見他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握著楚歡的手,十指相扣,她臉色涮地慘白,正想尖叫著說不要見他們,chuang前的蘇老頭卻先開了口,語氣質問:
「晉修,你來看小媛子,還怎麼還帶著她?」
墨晉修眉宇溫潤,眸光溫和,不知這是對待蘇媛的態度,還是因為與他十指相扣的女子讓他斂去了戾氣,溢出薄唇的聲音低沉平和:
「蘇爺爺,我剛才就說過,歡歡心地純良,她一直內疚於昨晚小媛子被肖月所害遭受幾個男人糟蹋,想來看看小媛子,我相信,小媛子這麼堅強的女孩子,一定不會因為昨晚的遭遇而自暴自棄,也不會像蘇爺爺一樣牽怒於旁人的,小媛子,昨晚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東子不會因為昨晚的事棄你而去的。」
蘇媛臉色白了青,青了又白,紅腫的眼睛裡一片絕望,從剛才的欣喜,到悲傷,羞憤,怨恨……無數的情緒化為波濤巨浪在心頭翻滾,難以泯滅……
墨晉修的話,是安慰,還是嘲諷?
她無從理解,剛清醒的大腦因為他再次一片混亂,她只知道自己很不想看見楚歡,一看見她,她眼前就浮現出昨晚被那幾個男人撕咬的畫面,理智幾近崩潰。
那幾個男人本是給楚歡準備的,在她之前的幻想里,她此刻的悲慘本該是楚歡的,發瘋發狂,難以接受事實的人該是她,被人嫌棄嘲諷的人也該是她。
可為什麼,事實卻不是那樣。
楚歡現在以勝利者的姿態出現不說,還和她蘇媛深愛的男人十指相扣,眩耀著他們的幸福甜蜜,若是眼裡能飛出刀子的話,她恨不得把她碎屍萬段。
「小媛子,昨晚我以為你很願意跟肖月一起走,就由了她,今天早上看到報紙才知道她找人對你做了禽/獸之事,不過,就像晉修說的,你不用因為昨晚的事而傷心難過,就當那是一個夢,夢醒一切都過去了,真正愛你的人是不管你遭遇什麼都會疼你愛你的,就像蘇爺爺,阿琳,還有范東。」
楚歡把蘇媛臉上的神色變化看在眼裡,輕柔的說著安慰的話語,字字句句挑不出毛病,讓蘇媛和蘇老頭子無法發火,只能在心頭氣血翻湧。
蘇琳走到chuang前,握著蘇媛的手,一手輕輕替她把落到耳際的髮絲別到耳後,露出她憔悴的容顏,溫柔地說:
「小媛子,你到現在還沒吃東西,要不,我們先喝點粥,這是東子特意給你買的,就像楚楚說的,不管你遭遇過什麼,在我們心裡,你還是你,晉修現在自己都是病人,一聽說你的事就馬上來看你了,你可不能再讓我們大家擔心。」
蘇媛緊咬著唇,淚眼朦朧地看著墨晉修,半晌,才啞聲問:
「晉修哥,你真的不會因為昨晚的事嫌棄我嗎?」
楚歡與他相扣的手微微一緊,心裡暗道,你都成這樣了,居然還念念不忘墨晉修,真是痴情!
墨晉修垂眸,看了眼面上寧靜淡然的楚歡,溫和地道:
「小媛子,你別胡思亂想,聽阿琳的話,先把粥喝了,你這樣折騰自己,只會讓東子跟著難過。」
蘇媛眼睫毛上的淚水滾落,慘然一笑,說:
「爺爺說,昨晚肖月本是想害楚楚,結果我誤喝了被下.藥的酒,算是替楚楚擋了一場劫難,若非如此,現在躺在這裡的人,就是楚楚了,不過,用我承受羞辱保了楚楚清白,我是該慶幸的,昨晚被羞辱的人真要楚楚,怕是晉修哥就算再愛楚楚,也難以保她留在墨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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