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蒙動表達自己的不爽,春心就自己搖了搖頭,推翻了自己的提議:「算了,也不能這麼糟蹋人家蒙動啊。(~*^學*w.ou.m)」
嘉禾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站直了身子沒有說話。
哪怕紅羅再怎麼遲鈍也知道春心是看自己不順眼,更何況她雖說武功沒了,但畢竟還是在尊殺樓里混過兩年的。看看有些不悅的嘉禾,她忙開口道:「春,春妹妹,嘉禾哥哥只是開玩笑而已,我會努力做工把錢還上的。」
「可是,你要是在我這裡做工的話,恐怕是拿不到錢的。」春心聳聳肩,很不客氣的說,「我沒打算雇你,所以也就沒有計劃給你工錢。」說著,她回頭瞟了眼嘉禾,「要不,你自己給她開份工錢好了,反正你連她家的債都還上了,錢多。」
啊啊啊好久沒演戲,她的演技好像有點不過關啊。
嘉禾定定的看著春心,過了片刻才緩緩的點頭:「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願。」
「嘉禾哥哥……」紅羅怔怔的看著嘉禾,眼圈慢慢紅了起來。
「放心,有我在,什麼都不必擔心。」嘉禾笑了笑,徑直從春心身後走出來,走到紅羅身邊說道,「我的住處離這裡不遠,先帶你去認認門,還要置辦些東西的。」唔,這樣的話,小春心晚上應該不會把他關在窗外了吧。
蒙動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攔在了嘉禾面前,冷冷的看著他:「你不覺得太過分了麼?」
他原本以為能讓小春說出喜歡,至少此人對小春應該是體貼的,即使不能百依百順,也應該心無旁騖才對。可是,這個姑娘是怎麼回事?對這麼一名女子親密有加,又將小春置於何地?
嘉禾將蒙動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嗤笑一聲:「閣下未免管得太寬。」
「是你做的太過。」蒙動再也不想看嘉禾的臉,直接轉向春心,「死丫頭。你是腦袋壞掉了嗎?這樣還執迷不悟?」
矮油,竟然在外人面前露出本性了,真是千載難逢啊。春心眉頭挑起,擺擺手道:「這個不用你管。」她繞出桌子,走到嘉禾面前,狠狠瞪了紅羅一眼後,盯住嘉禾問:「你一定要和她一起出去?」
「我說過了,她是我的妹妹,照顧她是我應該做的。」嘉禾臉上露出了一絲不耐煩。
紅羅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迴轉了一陣子,輕聲說道:「嘉禾哥哥。春妹妹。你們不要這樣……我在利州住了也快一個月了。認得路的,你不用特地帶我去,我自己可以去,你在這裡陪春妹妹吧。」
春心飛快的呵斥道:「我只有一個姐姐嫁去雲縣了。你是我哪門子姐姐?」
「對,對不起……」紅羅嚇了一跳,連忙道歉,抬頭看看臉色越來越不快的嘉禾,輕輕咬了咬嘴唇,「嘉禾哥哥已經幫我爹還了賭債,現在已經沒有人逼債了,我,我這就回家!」
說完。她低頭就沖了出去。
誒,就這麼走了啊,真不怕嘉禾萬一不去找你怎麼辦?春心撓撓頭,不解的看向嘉禾:「剛剛你一點都不像平時的性子,怎麼說也跟你混過兩年。她都沒察覺麼?」這麼體貼溫柔的嘉禾,簡直讓人無法接受啊。
嘉禾嘻嘻一笑,捏住春心的臉頰扭了扭:「這個麼,那是因為哥哥那時候確實就是那樣子的啊。」
這傢伙還有正常的時候呢?春心詫異的睜大了眼睛,那他變成如今這樣究竟是誰的手筆啊。
「好了,哥哥出門了,你可要乖乖的等哥哥回來。」嘉禾說著,眼角的餘光瞥了下旁邊有些茫然的蒙動,笑容更加燦爛了,「可別被不相干的人給哄了去,剛過完年就辦喪事,在誰家都是不吉利呢。」
靠,這傢伙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扭曲的啊!
直到嘉禾走出了店門,蒙動才擰著眉頭質問春心:「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他本以為是那嘉禾對小春三心二意,但以他對小春的了解,小春不可能卑微到對這種男子還執迷不悟。而聽他們對話,這其中似乎還有隱情,是跟那名女子有關麼。
「這個嘛……」春心撓了撓頭,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需要這麼做。」
「春心!」蒙動提高了音量,「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啊,不就是發個脾氣吃個醋,跟嘉禾鬧個小彆扭麼,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幫他一把而已。」
直到現在,春心仍舊不知道紅羅究竟是什麼人,嘉禾為什麼會接近紅羅。但她知道,嘉禾需要她配合,雖然嘉禾並沒有向她直言過,但她知道如今這反應正好合適。
當初嘉禾問她,信不信他。
她信,沒來由的信。
「死丫頭,你傻了麼,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是故意哄你?」蒙動真不知道,那樣一個普通女子有什麼地方是要讓尊殺樓出身的嘉禾小心以待的。
「當然不是。」春心拍了拍蒙動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我信他,就像他信我一樣,不然的話,估計你的牌位現在已經擺到你們蒙家祠堂里了。」
蒙動不解的看著春心。
「你只知道他出身尊殺樓,是危險之人,可他究竟有多危險,我想你根本不知道吧。」春心笑了笑,「雖說他可以因為我不喜歡鬧出人命而克制自己,但若當初那件事他有過半點疑心的話,他會半點猶豫都沒有的直接送你回老家,畢竟從情理上來看,我主動給你下藥的可能性都比較大。之所以沒有發生那種事,是因為他相信我不會做出那種事,也不會保護不好自己又隱瞞於他。」聳了聳肩,她補充一句,「若不是那樣,哪怕我事後解釋,他也不過是會毫無歉意的到你墳前燒兩張紙錢。」
「可這麼說來,你更不該跟這種人在一起。」蒙動的眉頭已經皺得死勁了,在這麼危險的人身邊,雖說如今那人會克制自己,可若是萬一哪天凶性大發呢?
更不該?春心有氣無力的往桌上一趴,沒骨頭一樣的哼哼道:「我當初也不相信我會看上他啊。他又變態又神經,性格又彆扭,除了臉蛋好以外簡直一無是處,我躲還來不及呢……」啊啊啊啊這麼說來,她真的是抖啊,躲來躲去竟然躲到了那傢伙身邊。
蒙動也很是無奈又不解的看著春心。
「總之,感覺來了我也沒辦法。」春心嘆了口氣,隨後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沖蒙動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所以。我想試試。跟這傢伙在一起後究竟會發生什麼。說實話。你當初發現自己竟然會對我這個又刁鑽又可恨,還害了你一把的野丫頭起了心思的時候,是不是想過,我怎麼就這麼瞎眼發瘋看上了這種人?」
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心意時麼?蒙動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時的情景。忍不住咧嘴笑了笑:「我嚇得把手裡的茶杯丟了出去,想著怎麼瞎了眼也不該看上你個死丫頭才對啊。」
自己說是一回事,聽人說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春心的嘴角抽動了下,她有那麼差勁麼,瞎了眼都不該看上她?
「算了,你這死丫頭的性子我了解,既然說到這份上,我肯定是沒戲,還不如趁早掉頭找下家的好。」看看自己手裡的茶杯。蒙動一飲而盡,「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那人太危險,你還是儘早脫身的好。」
「知道啦知道啦。吶,有沒有傷心,傷心的話,我的肩膀借你啊。」春心拍拍自己那瘦弱的小肩膀。
「得了吧,萬一那人這時候回來,給我蒙家再添一牌位呢?」蒙動嗤笑道,「真不知道你膽子怎麼就大到了這地步,什麼人都敢招惹。」
沒了茶水的茶杯,涼得格外快,哪怕是握在手中也無法暖熱。
仔細摩挲著手中的茶杯,蒙動靜了一陣子,擰著眉頭道:「你這麼多年了,比鐵公雞都摳,前年我打碎你一個茶杯結果被你念叨了兩個月……」
「我摳是出了名的,你說這幹嘛?」春心有種不祥的預感。
「少爺我這麼久的心思在你身上都白費了,你不覺得該補償點什麼嗎?」蒙動活動了下手指,直接將茶杯丟了出去,「一個茶杯都不捨得,這次我給你全清理了算了!」
那杯子噹啷一聲在地上摔成了無數個委屈的碎片——你丫失戀就失戀,我招你惹你了嗎?
見蒙動還要繼續,春心尖叫一聲連忙將剩餘的三個茶杯連帶著茶壺都護住,咬牙切齒的吼道:「你摔它還不如摔我呢!摔碎了就廢了啊魂淡!把我摔出去頂多也就烏青兩天,不上藥也能好!」
就知道她會這麼說。蒙動大笑了幾聲,不知道為什麼,本來滿胸口的壓抑這會兒倒是散開了不少。只是,趁早掉頭找下家麼?哪有那麼容易。
或許,將來可以。
兩人正鬧著,嘉禾帶著紅羅回來了,見一地的碎瓷片,和笑得莫名其妙的蒙動,以及雖然氣急敗壞但難掩笑意的春心,他挑了挑眉。
「這……」紅羅臉上原本帶著的笑容盡數散去,低下頭飛快的說,「春妹妹,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任性,你不要生氣,哪怕生氣也不要這樣子。」說著,她就蹲下去開始一片一片的去撿地上的碎片。
春心無語,紅羅姑娘啊,旁邊就是笤帚君,它都看見你了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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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前兩章里已經有暗示過小春和嘉禾以及紅羅妹紙之間的隱情了,真的是寫的太隱秘了沒人看出來嗎……
好惆悵。
流風這周不知道怎麼了,特別沒精神,幾乎睜開眼就想睡覺,可能寫時也受到了影響。正在拼命調整中,讓大家不滿的地方,先在這裡道歉一下,一定努力調整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