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和簡炫風風火火趕過來的時候,墨清玄和江鸞剛拿到外賣沒多長時間。
墨清玄示意江鸞繼續吃飯,自己則快速而優雅的吃了幾口,把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盒推給了江鸞。
朵朵還沒斷奶,江鸞得好好補補。
江鸞皺了一下眉頭,把他飯盒蓋上,然後低頭加速吃自己的,吃完之後把飯盒扔掉,墨清玄的那個飯盒放在一邊等他回來吃,反正護士站有微波爐。
等她到墨清玄辦公室的時候,沈凌才剛說到生人移魂的問題。
「吃這麼快?你身體還沒恢復,吃太快消化不好。」
看到江鸞這麼快就下來,墨清玄皺著眉頭看她。
江鸞扯扯嘴角,很想說,老大,你是a市醫界神話,不要說這麼不專業的話行不行。
她生孩子都半年了,而且還是順產,還沒出月子身體就好的差不多了,被他們強制性的在家休息了半年,除了該餵孩子的時候,ru房有點漲痛之外,生龍活虎格外歡脫,哪有什麼問題。
「鸞兒姐,快坐。」
簡炫把一張椅子放在墨清玄旁邊不遠處,讓江鸞坐下。
江鸞看一眼他臉上已經不太明顯的疤痕,一邊坐下一邊問:「阿炫,你臉上的傷這麼久了還沒好,不會落疤吧?」
簡炫眼角一抽,哪裡聽不出來江鸞是故意的,這是看出來自己故意把椅子擺在墨清玄身邊呢。
「墨伯伯說只要少吃薑蒜之類的,不會留疤。」
其實他臉上的疤已經很淡了,只有情緒過於激動,或者太熱的時候才會變紅,平時是接近膚色的米分色,不仔細看不怎麼看得出來,再過兩個月應該差不多就好了。
江鸞看他略帶尷尬的躲開,縮回自己位置上坐好,好心情的看著沈凌,等她繼續。
沈凌見江鸞也進來了,臉上也沒笑一下,只是淡淡的點了一下頭,又繼續自己之前的話題。
「你說的生人移魂是一種特別陰毒的發出,半年前你問我的時候我根本沒想到會有人用那個。撕裂魂魄的痛苦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的,生人移魂的做法就是通過一些特殊手法把別人的魂魄生生撕裂開來,然後扯出自己的魂魄入駐對方身體,然後強行把對方魂魄擠壓到自己原本的軀體內,如果任由扯出的魂魄灰飛煙滅的話,被巫士占用的軀體也會自然消亡。」
沈凌一口氣把自己以前看到過的內容,以及自己的一些見解說出來,然後頓了一下,像是在考慮怎麼說才更方便麵前這三個對巫術認識少到極點的人明白自己的意思。
直到看到三人點頭,她才繼續。
「這種行為是有傷天道的,所以在秦皇時期就被列為禁術,因為要瞞著民眾,所以在焚書坑儒的時候,把這類書冊裝上儒學書冊的封皮,一同燒了。只是有些遺留在民間的手抄本上面還有記載,但終歸不全,兩千多年來,很少有人真正能夠修行會這個術法。這也是當時我沒往這邊想的原因。畢竟這個年代,真正知道巫術神術真實存在的,並不多,會的就更少了。」
「不過,但凡禁術都有弊端,那人用了邪術強行剝離別人魂魄,自己魂魄卻也是強行剝離出來的,修為自然大大降低。而且他選的是凡人身軀,沒開天眼,身上沒有法術,平時只能用一些咒語,或者道具輔佐之類的法術。不過半年多的話,完全夠他開天眼,並且修習回原本的巫術等級。」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沈凌覺得口渴,就起身拿杯子接水喝去了,留他們自己消化她剛才講的話。
「沈凌,你剛才說的我們都明白了,我想問你,你說的那個邪術,要巫術等級多少才能用?」
「二十級,就是你們所說的滿級。」
沈凌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很不屑,一群沒見識的人,二十級滿級只是對於他們來說。
巫術屬道教旁支,九五之數在為至尊,每五級為一道坎,二十級也就只是四五罷了,離真正的滿級上乘境界不知差了多少。
江鸞驚訝的看著沈凌滿臉不屑的樣子,想當初老婆婆好不容易突破滿級界限,卻原來所謂的滿級只是一個笑話。
二十級的大神不會有太多,而和墨家有仇的二十級大神,卻只有一個。
「也就是說,在石禹山瞬移到馬路上被車撞死的時候,體內的魂魄可能已經換成了那個劉義博?」
江鸞滿眼的不可思議,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石禹山未免太可怕。
墨清玄卻搖了搖頭,偏過臉看著她,聲音清潤:「不一定,現在還沒有證據表明換魂的是石禹山,只是一個猜測。」
江鸞凝眉,如果不是石禹山的話還好,可是……
伍妙可特別提醒他們注意的人,除了石禹山還會有誰呢?
「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誰,但是有人用邪術我是一定要管的。」
沈凌自從聽說生人移魂之後,一直特別嚴肅,很介意的樣子。
真的像是她所說的,她父親在世時的告誡,為償還別人罪過,為行巫者正名嗎?
這次,讓一向沉靜的她都動了怒,難道她以前遇到過類似的事情?
簡炫也被沈凌的語氣弄得怔愣,從沒見過她這麼嚴肅的表情,純澈清靈的眸子裡似乎含著一抹悲哀。
「好,那就拜託你了。」
江鸞起身,鄭重道謝。
沈凌搖頭:「不算麻煩,我也是有私心的。」
什麼私心,她卻不說。
商量完之後,四人回到精神科去看蘇雨蔓,沈凌在蘇雨蔓身上確實感覺到了巫術的氣息,但是並不是直接在她身上施用,而是身邊有高段位的巫士沾染上的氣息,這樣的氣息除了沈凌,沒人能感覺到。
現在既然已經基本確定了劉義博確實是被人附身,儘管不說,他們卻都幾乎認定了就是石禹山。
「這事要告訴大家嗎?」
掃了一眼床上熟睡的蘇雨蔓,簡炫皺著眉問道。
「告訴他們吧,讓他們也注意一下。鸞兒,你……」
墨清玄眸光一閃,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江鸞聽他只說一遍,拋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你自己注意安全,石禹山眼裡的頭號敵人是江家和墨家,你平時儘量不要自己一個人出門。」
江鸞點頭,但是心裡又覺得墨清玄剛才要說的應該不是這個。
「好了,我一會兒還有一台手術,我去做準備。阿炫,沈凌,你們兩個在這兒和鸞兒一起守著蘇雨蔓,劉義博過來或者有什麼異常情況記得給我打電話。」
墨清玄擺擺手,安排好讓三人一起行動,才放心的轉身離開。
回到辦公室的墨清玄並沒有急著做手術前的準備,而是把電話拿出來,撥通一個電話。
「餵。大公子是打錯了電話了嗎?我可不記得我和大公子有什麼交情,不但如此,我們應該還是仇人。」
石銘洋聲音裡帶著淡淡的排斥,雖然對江鸞放手了,但是這不代表他和墨清玄化干戈為玉帛了,這是兩個概念。
「是沒什麼交情,不過有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告訴你,你也有必要知道一下。」
墨清玄也不喜歡和他說太多廢話,所以直接無視了他言語中淡淡的挑釁。
「說來聽聽。」
石銘洋頓了一下,想不通墨清玄要告訴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你的爺爺可能還沒死。」
墨清玄不多廢話,聲音平靜無波,好像只是在告訴他,我現在正在醫院。
電話對面死一般的寂靜,墨清玄等了一會兒,才聽到石銘洋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帶著狠戾:「墨清玄,你拿死人開涮是什麼意思?我爺爺的屍體都火化了,當時警察們也都在場。你要還不相信,你去問妙可,是她親眼看著我爺爺被火化,也是她把爺爺的骨灰埋了。你要還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石銘洋是真的惱了,石禹山的死所有人都是確定了的。
即使石禹山做了再多事情,也是他的爺爺,他無法接受爺爺都死了,別人還一再的在自己耳邊提起。
「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信不信隨你。」
墨清玄揚眉,他只是提醒他一句,信不信是他自己的事情。
原本他想讓江鸞告訴石銘洋的,後來想想儘量避免江鸞和石銘洋接觸,就自己打電話了。
他說完就直接掛了電話,畢竟一會兒他確實還有安排手術。
自從一年前的事情解決之後,又有更多人願意找他做手術,畢竟他的技術擺在那裡,誰也不願意和自己的命過不去。
墨晉修確定他的身體真的恢復了之後,也就不攔著他了,所以這半年來他還是很忙的。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