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陽的話,蚩戰自然能夠聽得懂道理。
只不過,他以為江羽、魏嵐都想脫離尤巫門,而且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他也不可能主動開口挽留他們了。
否則的話,他這個門主的臉,往哪裡擱?
「本門主不想勉強他人。」蚩戰心動嘴不松的哼聲道。q8zc
江羽看了看魏嵐,魏嵐張口想要說什麼,卻是沒有立即開口。
「嵐兒,我知道你的心意。對於你來說,尤巫門就是你娘家。」江羽疼惜的摸了一把魏嵐的臉蛋,「也是因為我,才令你被禁錮了這麼多年的自由。你為了我,付出良多,我為了你,也願意繼續留在尤巫門。」
江羽臉上的笑容,讓魏嵐感動無比。
「羽哥,謝謝你。」魏嵐哽咽一聲,隨即看著蚩戰說道:「門主,我們夫妻只想和家人在一起,哪怕是能夠時常見面也行。只要門主答應這個條件,我們夫妻二人,就還是尤巫門的人。」
「門主,梵璇絕無叛宗的心思,求門主不要將我逐出師門!」夏梵璇更是哭著,直接跪了下來。
蚩戰看他們神情都誠懇的很,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既還有心,宗門也不會無義。」
蚩戰此言一出,魏嵐、夏梵璇都是欣喜起來。
瀋陽一笑,道:「如此,正是皆大歡喜。」
「哼,破壞我宗門和諧的是你小子,成就歡喜結局的,也是你小子。本門主真不知道該怎麼謝你。」蚩戰看著瀋陽,咬牙哼聲道。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瀋陽按倒在地,狠狠的踹上幾腳!
瀋陽尷尬一笑,道:「我也是無奈,本來只是想要來借取噬毒蠱母的,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個地步。此事,是我的錯。」
蚩戰一愣,道:「你要噬毒蠱母做什麼?以你沈家的醫術,難道還有祛除不了的毒?」
瀋陽苦笑道:「我有一個朋友,被人餵服了一種毒蛹,那毒蛹在她體內炸開後,毒性融入了她的整個身體當中,將她變成了毒人。這等毒力,已非藥石之力可救。所以,我就想試試貴門的噬毒蠱母能否將她體內的毒性吞噬掉。」
蚩戰搖頭道:「按照你說的這種情況,你的朋友,已經沒救了。」
瀋陽眼神一震,雖然他也猜到了是這種結果,但聽到蚩戰這麼說,他的心裡還是一陣難受。
「噬毒蠱母,能吞噬天下各種奇毒,哪怕是毒性強於它的毒素,只要不超過它本身毒性的兩倍,它的確都可以吞噬掉,還能用來增強自己的毒力。但你朋友的情況,毒性早已融入整個身體,噬毒,就是在吞噬她的命!」
「失去了毒,她就活不了了。」
蚩戰的解釋,和寒玉魂說的一樣。
「唉,是啊。我也這樣想過,只是不想放棄一個希望而已。」瀋陽輕嘆一聲,轉而對著黃彤道:「現在你知道了吧,為什麼當時我勸你離開。因為我早知道,噬毒蠱母沒用。」
黃彤低垂著腦袋,抿咬著嘴唇。
她多想現在就和瀋陽坦白。
可是,這裡人太多了,如果她當眾說出了自己的另一層身份,她的背叛,只會給瀋陽帶來更大的危機。
「這位姑娘是……」蚩戰眯眼問道。
「她是黃姑娘。」瀋陽微笑介紹了一聲,不想將黃彤的身份說的太明白,轉移話題道:「蚩戰門主,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圓滿的結局,那我們就不多留了。相信三位長老的傷勢,對於尤巫門而言,並不難治療,我就不獻醜了。」
「人是你傷的,你獻醜就獻醜吧,不用客氣。」蚩戰淡淡的說道,「要走,何必急於一時。」
「……」
瀋陽嘴角抽了抽,草,這蚩戰還真會抓壯丁啊!
「呵,那行,我給裘長老、蘇長老療傷就是。」瀋陽乾笑一聲,就對著裘長老走去。
那裘長老還一臉的不願。
瀋陽直接提起他的左手臂,青木之力灌入進去。
只是剎那間,裘長老的臉色就變了!
之前,瀋陽的攻擊,鋒利如針,此刻卻有綿柔如水,並且治癒的效果驚人!
裘長老並不知道,為了避免驚世駭俗,瀋陽已經對他放慢了二十倍的治療速度了……
那東方客稍作調息之後,就顫顫巍巍的走向瀋陽之前跺地一擊的地方。
他沒有用苗刀,而是顫抖的伸出雙手去扒開鬆動的土層。
一隻只紅色的蠍子屍體,被他含著淚挖了出來。
七隻金爵蠍蠱,原本都是金色的,現在卻像是被烤熟了一樣,全部變成了紅色,就像是被燒熟的大蝦一般。
東方客臉皮顫抖著,目光死死的盯著七具金蠍屍體。
「它們竟然是被熱力燻烤死掉的。」
東方客心裡悲痛無比。
金爵蠍蠱金鐵難傷,可是瀋陽沒有用刀去劈砍它們堅硬的外殼,而是直接用一種可怕的灼熱真氣,將它們全部在地上燜熟了……
一個小時後,瀋陽將裘長老和蘇長老的傷勢治癒。
東方客屬於心神上的傷勢,只能靠自己慢慢恢復了。
「蚩戰門主,那我們就離開了。」
瀋陽對著蚩戰拱手笑道。
「不送。」蚩戰淡聲道。
他對瀋陽,著實露不出一絲笑容來。
但怒意,卻是沒了。
瀋陽六人,乘坐兩隻大雕,隨著兩聲唳鳴,升空而去……
到了崖上,江羽讓兩隻大雕回去,正要離開,瀋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夏姑娘,你不用和我們一起出去,煩請你告訴蚩戰門主一件事。」瀋陽對著夏梵璇笑道。
夏梵璇愣道:「什麼事情?」
「白紋虎並沒有狂暴,是那個弟子想要殺死白紋虎,白紋虎方才反擊的。之前白紋虎看似狂暴,也是因為那個弟子故意挑釁引起的。」瀋陽道。
夏梵璇道:「我早已看出來這其中有問題了,所以你們出現在那弟子屍體前,我們才會出現。」
黃彤不由問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夏梵璇瞥了一眼黃彤,知道這件事定然和黃彤有關,解釋道:「死去那個弟子,名叫張寬。他腰間佩戴的苗刀,從不離身。可是他死的時候,苗刀卻不再他身上。很顯然,有人故意想要遮掩什麼,才會拿走那把苗刀。」
「這其中,也不難猜想出來,這人想要遮掩的真相就是,是張寬先拿刀威脅到白紋虎的性命,白紋虎才會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