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叮咚。
門鈴響了,修行了一夜的寧天睜開眼睛。
他走過去打開門,穿著長裙的妖嬈站在門口,此時彎腰低頭,寬鬆的領口露出一抹細膩,「天少早上好。」
寧天偏過視線,淡淡道,「你我之間不用這麼多禮儀。」
「對了,我的正事暫時不急,還有空餘的時間,在這期間,我幫你去報仇吧。」
寧天說得十分平靜,語氣就像討論今天中午吃什麼一樣。
妖嬈身體一頓,隨後微微咬著唇瓣,道,「天少,我想先去看看我祖父母。」
她解釋道,「當年那件事發生得太突然,我一直沒有自由,再後來我離開鹿島去了華國,遠隔萬里,為了他們的安全,我也從來沒有聯繫過他們……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寧天點頭,「那就去吧。」
兩人退了房,往川戶的南郊去。
妖嬈的祖父母家就坐落在川戶南郊,這裡比起高樓密集的都市來說,要空曠得多,獨棟的小房子林立在主幹道兩旁。
即便五年不曾回來了,但這裡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妖嬈熟門熟路,很快就找了她祖父母的屋子。
占地只有九十平,二層的獨立小樓,帶個小小的院子。
妖嬈站在門口,卻忽然不敢動了,她眼裡噙著淚水,右手舉起來又放下,放下又舉起來。
所謂的近鄉情怯就是這樣吧。
「我來吧。」
似乎是看出了妖嬈的情緒,寧天幫她敲了門。
咚咚咚。
敲了好一會兒,並沒有人來開門。
寧天皺了眉,「沒人。」
妖嬈頓了一下,隨後疑惑道,「不可能啊,按照我祖父母的習慣,這個時間他們還在家裡……」
「不!不行!」
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尖叫,嘴裡喊出來的,是鹿島語。
寧天來鹿島之前,稍稍學了一些鹿島的語言,他的學習能力十分強大,就學了這麼一點東西,能聽懂個大概。
寧天和妖嬈轉頭,就看見隔壁有兩道人影扭打在一起。
是個滿頭白髮的老婆婆和一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
「你不能拿啊!」
「咳咳……小雄!」
「這是我的養老錢,你怎麼可以拿去賭!咳咳……」
老婆婆一邊咳嗽著,一邊死死護著自己的錢包。
那個黃毛卻是咧嘴嗤笑,「反正你死了錢都是給我的,現在就給我不一樣嗎!」
「快給我放開!」
「老太婆!」
黃毛一把搶過錢包,隨後抬腿一踹,直接將老婆婆踹飛在地。
老婆婆哪裡受得了這種力氣,摔倒在地之後就沒有再起來,只是嘴裡喊著痛。
然而那黃毛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是翻著錢包。
「一、二、三……」
「老東西,怎麼才三百?」
黃毛抽出裡面的錢,直接塞進褲兜,隨後將錢包扔到了地上,惡狠狠道,「老東西,你的存款呢?我記得你有五六萬存款的!」
「拿出來,都給我!」
「不拿出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老婆婆又氣又怒,昏黃的老眼裡瀰漫上一層水光,「小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呸!」
黃毛吐了口唾沫,「我怎麼樣關你屁事!死老太婆病病歪歪,早點死掉算了,省得拖累!」
說著他上去就要踹人。
砰!
人影猛然飛起!隨後砸在了一旁的木柵欄上,直接把柵欄砸了個稀巴爛!
然而飛起的人卻不是老婆婆,而是黃毛!
他被妖嬈一腳踹飛,砸在地上骨頭都開裂了,痛得眼淚飆出,狂喊叫痛,「啊……誰,是誰敢打我!」
黃毛猙獰著一張臉,終於看清了踹飛他的人。
是個胸大腰細的美女。
他張嘴就罵,「是你這個臭女人……」
啪!
妖嬈一腳直接踩中了他的小腿,「你嘴裡不放乾淨點,你這條腿別要了!」
嘎吱嘎吱!
妖嬈微微用力,黃毛痛得大叫起來,什麼髒話都不敢罵了,「不不不,我不說了,我不說了!」
「放開我,快放開我!腿要斷了!」
妖嬈冷哼一聲,腳尖一點。
砰地一聲,黃毛直接被踹到角落,腦袋一歪,直接昏過去了。
老婆婆心裡一緊,想要過去看一眼,就聽見妖嬈說,「他沒事,只是暈過去而已,佳子婆婆,我說過了你不要太寵小雄,不然會寵壞的。」
那老婆婆聽到這些話,忽然一愣。
隨後看向妖嬈,昏黃的眼睛越瞪越大,「咳咳,你……你……你是妖嬈?!」
妖嬈輕聲道,「是的,佳子婆婆,我是妖嬈。」
原來在妖嬈小時候一直在祖父母家生活,有時候,妖嬈的祖父和祖母忙不過來,佳子婆婆就會主動過來照顧一二。
妖嬈和這位老婆婆的關係也是十分親密。
「哎呀,是妖嬈啊!」
老婆婆叫了一聲,語氣滿是驚喜和不可置信,還有些激動。
她趕緊顫著身體走過來,蒼老的手拉住了妖嬈的胳膊,眼裡似有淚水,一邊咳嗽一邊大喊道,「咳咳……妖嬈,真的是你啊。」
「這麼多年你去哪裡了?」
老婆婆對妖嬈的印象很好,相比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孫子,妖嬈又乖又聽話,是她最喜歡的小孩。
妖嬈聲音放軟,編了一個謊言,「我之前出國留學,最近剛畢業,所以回來了。」
「對了佳子婆婆,我的爺爺和奶奶呢?剛才我去敲門,他們好像不在家裡。」
老婆婆表情頓時凝住,隨後趕緊道,「妖嬈,你還是快走吧!」
「快走!」
「別回來,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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