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找到了麼?你丟失了你自己。不過,你不用擔心,你不但在我的眼睛裡,還有,在我的這裡。」龍玄澤用手指了指自己心臟的地方,拍了拍。
這個男人在逗她開心,她也被他逗得「噗」地笑了。
和他鳳眸相對,雖然忘記了舊情,但只要對上這男子,她心底便涌動著一種莫名的情緒。
正想說什麼,她俏臉「咻」地一變,遠遠地,她看到了什麼?海面上正浮著一個什麼東西?那東西太象是一個……死人!
她臉上變了色,指向那個物體道:「阿澤,你看!那是什麼?」
龍玄澤回頭望去,心下也是「咻」地心驚,立即肯定道:「那是一具浮屍!」有人死了?他們已經開出了很遠,這裡不該再有死屍。
「啊!又有人死了!」三公主尖叫,然後忽地乍驚道,「會不會是大哥和二哥將三哥的屍體丟在海上了?」這麼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古青鳳道:「如果是浮屍,那不止一個,還有!看吶!那邊!那邊!都有!太可怕了!」
衛逸然他們也聞聲一起從船艙里走了出來。
但見海面上飄浮著幾具屍體,隨著海浪,一直向他們這裡飄來。
莫非前面的人又打了起來?是那些武林中人在互相鬥毆呢?還是兩位王爺?
這時,一具屍體飄近,那屍體穿著的赫然是侍衛服式。
阿澤立即道:「不好!難道是前面的人打了起來?我們去看看!」
他擔心龍玄轍和龍玄珏可能會有危險,才說完,立即向空中吹了一聲口哨,將他的黑鷹招了下來。那黑鷹聽到他的口哨聲,立即俯衝而下,速度驚人地飛到了他的面前。
阿澤飛身上,駕馭在黑鷹的背上。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古青鸞也將她的青鳥鳳凰招了下來,坐到青鳥之上。
阿澤雖急切,卻笑了道:「好!你可要跟緊了!不然,我會甩了你!」
古青鸞道:「你的黑鷹不如我的青鳥,你怎麼甩掉我?」說完,卻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妥。她幹嘛怕被他甩掉啊?
幾個天鷹教的人也招來了黑鷹,立即駕馭著黑鷹飛起,追趕著阿澤到前面去。
阿澤只吩咐兩個長老留下保護公主和右相的大千金。三公主一聽,看衛逸然也要飛身躍上黑鷹的背時,突然拉扯住他道:「哎哎!你也要走嗎?你帶上我一起飛!」
「不行!兩個人一起太重,黑鷹承受不起的話,會一起葬身海里。」
「不管!本公主命令你!要麼帶上本公主一起飛,要麼你留下來保護本公主!」
結果,衛逸然被三公主硬是拖了下來。沒辦法,他將三公主也帶上道:「你不怕死就上吧!掉到水裡去的話,我們一起同歸於盡吧。」
阿澤和古青鸞他們飛沒多久,就發現有兩艘大船幾乎靠在了一起,其中一艘大船上正發生著激烈的打鬥,而這條船正是兩位王爺的豪華大船。
稍稍降落,他們很快都看清楚了!
原來是「四大土豪」帶人圍攻龍玄轍和龍玄珏,那些飄在海水上的屍體是龍玄轍和龍玄珏的小侍衛們。
這時,龍玄轍和龍玄珏身上已經掛了彩,顯然多處受傷,正被逼在船的邊緣,笈笈可危,幾乎就要跳海。
他們猛然里聽到飛鷹拍翅的聲音和青鳥鳳凰的叫聲,抬頭看到阿澤駕馭著黑鷹飛翔在上空盤旋著,古青鸞坐在青鳥之上。
龍玄轍和龍玄珏皆不顧面子,求生情切,忽地叫道:「太子妃,你救救我們!」他們不好意思叫龍玄澤,卻將古青鸞叫成了太子妃。
不用他們呼叫,龍玄澤和古青鸞已經飛身而下!
「四大土豪的帳也該和他們算算了!」阿澤早就想從四大土豪的身上查出他們的幕後主子是誰,卻幾次放過了他們。
這次,絕不能再放過他們了。
四大土豪接到了全面的絕殺令,要在回程的大海上滅了四位皇子。
其中,龍玄夫已死。
此刻,他們向龍玄轍和龍玄珏下手,本是想著在這茫茫的大海上,各大武林人士已經走在了前面,阿澤太子在後面還沒趕上來。
他們覺得,此刻正是殺了龍玄珏和龍玄轍的好時侯。若是等到上了岸,要殺他們就更加困難,因為他們有路可逃。
他們以為,經過了龍玄夫的死,阿澤太子不會幫龍玄轍和龍玄珏。
就算阿澤太子的船追上來,也會袖手旁觀。當然,他們更多的自以為能在很短的時間內解決了龍玄轍和龍玄珏。
但是,他們顯然想錯了!阿澤和古青鸞從天而隆,讓他們措手不及。
白九嬰道:「龍玄澤,你為何不袖手旁觀呢?我們殺了兩位皇子的話,大周國就只剩下你一位皇子,你的儲君之位不是更加鞏固麼?他們冤枉你,對你根本就沒有兄弟之情。」
「受死吧!挑撥離間對我沒有用。」龍玄澤一劍削去。
「阿澤,這四大土豪太過詭異!我想知道他們的主人是誰。上次他們要殺我,我還不知道他們是奉了誰的命令。」古青鸞說著,已經抽劍從青鳥的身上如仙子下凡般飄然躍下,出劍卻寒芒四射。
她至今還想不出,那個軒月樓的金面人是誰?四大土豪當初為何要殺她?
「鸞兒,這次我們再也不能放過他們!」阿澤曾懷疑過,這四大土豪會不會是龍玄轍或者龍玄珏的人?此刻看來,顯然不是了。
龍玄澤和古青鸞雙劍聯袂,將險象環生的龍玄轍護在了後面,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雙劍齊出,似乎是要將千面狐斃於劍下。
千面狐哪裡抵擋得了阿澤和古青鸞的聯袂出劍?
煙雨天劍出手,寒芒四射,似乎就要將千面狐砍成兩段時,田修狼拼了命地來救她。
阿澤和古青鸞很有默契地,反身來點田修狼的穴道,因這田修狼正在船緣上,被兩人左右莢攻,他根本就無路可逃。
他們竟輕而易舉地將田修狼點住了。
這裡只是一艘船,四大土豪以為這是滅了兩個王爺的好地方,因為他們無處可逃,沒有人敢跳進大海里求生。
沒想到,此時此刻,這裡倒成了他們的葬身之船。
田修狼被點定,四人只剩其三。
再打了一會兒,他們根本就不是阿澤和古青鸞雙劍合壁之下的對手,又人在大海之上,這船再大也無處可逃,只鬥了不至一盞茶的時間,就被阿澤他們制住了。
上次他們雙劍聯手對付的是八大掌門,兩大宮主,和那麼多的人,此刻只有四大土豪,那自然是容易得多了。
為了防止他們又咬舌自盡,或者牙中藏有毒藥,衛逸然在他們被點了穴道之後,檢查了他們的牙垢,果然發現他們的牙中藏有毒藥。
四大土豪一網成擒,被丟進船艙,起初審問時,他們一語不發,一字不出。衛逸然將他們藏在牙中的毒先取了出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白九嬰冷傲地說著。
「嗯哼!既然悉聽尊便,我就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衛逸然分別給他們餵了一粒不知什麼藥丸,讓他們萎靡於地,渾身如萬蟻噬咬,頭痛欲裂。
但是,這四大土豪卻也是三個硬漢子加一個潑婦。無論如何被折騰,他們還是咬牙忍著,守口如瓶,隻字不吐。
阿澤突然發現,田修狼的眼神十分關注千面狐趙紅玉,他在衛逸然的耳邊說了句不知什麼話,打了一個眼色。
衛逸然心領神會,突然對天鷹教的幾下屬下道:「既然他們什麼也不肯說,留著也沒用。我們天鷹教一向在外的名聲就是邪魔外道,無惡不作,要是不做些什麼來證明一下我們,那倒顯得我們太仁慈了。」
他走到千面狐的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看了一眼道:「姑娘長得還不錯,你們這幾天在蓬萊島上總是吃生果,太素了!不如,這個就賞給你們吧!留著謔死了有點兒浪費。」
「卑鄙無恥!天鷹教真不是東西!」千面狐被謔得渾身萎頓於地也沒有害怕之色,但聽到將她賞給幾個男人,卻不由得臉色慘白,皆因她還是一個姑娘家,所以破口大罵。
而田修狼一聽,居然立即嚎叫道:「等等!我招!但你們要保證,我招了你們要放過她!」
「阿狼!」白九嬰和曲春風大叫。
千面狐道:「阿狼,你傻了?你招了,我們還能活嗎?招了是死,不招也是死,你別傻了!」
阿澤說道:「你們要是招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要是不說,今ri你們就只能餵魚。」
衛逸然道:「你說了,我至少可逸她不受辱。」
田修狼看看眼前的形勢,不由得泄氣地對千面狐道:「我們不招,眼前也是活不成。我不能看著你被污辱。再說了,你沒看到嗎?阿澤太子能馴服東海的青龍,古青鸞能駕馭鳳凰。這種種奇蹟的出現都預示著,寧王根本就沒有希望了。」
「寧王」兩字一出,驚得眾人面面相覷!
皆因,這寧王是阿澤他們的皇叔,是皇上的弟弟。他早在皇上接位時,就宣布再也不管朝中之事,絕不踏上金鸞大殿一步,一直就對外稱聲,只愛詩詞歌詠,以花草鳥兒為樂。
「你……罷了!」千面狐其實也和田修狼一樣,在大海中見到古青鸞和阿澤太子既得到了天劍,又有神龍相護之後,就心中覺得不太安寧了。
這個時空的人比較講迷信,所以,雖然他們都執行了主子的命令,但卻早就信念動搖了。
阿澤太子,龍玄轍,龍玄珏聽了田修狼的話,也終於恍然。
龍玄轍一把揪住田修狼的衣衫問道:「這麼說來,一路上都是寧王的人在襲擊我們?你們都是寧王的走狗?」
田修狼不說,他們也已經明白了。
龍玄轍和龍玄珏望了阿澤一眼,直到此刻才知道,他們冤枉了他,嘴唇動了動,卻終於什麼都沒說。因為,他們心知肚明,以他們的聰明,他們也早就疑惑重重,之所以一口咬定阿澤,那當然也是居心*。
寧王是他們的皇叔,也就是皇上的弟弟龍瑾瑜。
「我不相信!皇叔他不是說只養花溜鳥兒麼?」龍玄轍才說完這句話就收了口。他也知道,他說這話說得有多麼幼稚可笑。他自己又何曾說過,自己要做儲君?
龍玄珏終於向阿澤說了一句道歉的話道:「太子殿下,本王不該懷疑你。」
這一次的死裡逃生之後,總算讓龍玄珏對阿澤有了態度上的改變。
龍玄轍也說道:「本王也終於明白了!皇叔這是想殺了我們,然後嫁禍於太子殿下。如果我們都死了,阿澤回京之後必然百口莫辯。想不到皇叔這麼多年來的種花和養鳥都是假的,我們都被他玩弄了。」
阿澤這時一直沉默不語,龍玄珏問道:「太子殿下是不能原諒我們了?」
阿澤這才抬臉給他一個兄弟的眼光道:「怎麼會?你是我二哥。我是在想,如果寧王一直都在處心積慮地謀取父王的話,這次他下令在海上滅了我們,京城會不會有什麼大行動?」
龍玄轍聞之驚道:「你是說皇叔會對父王不利?在這個時侯起兵造反麼?」想了想,他又道,「皇叔手上已經沒有兵馬。」
龍玄珏卻說道:「皇叔手上自然是沒有兵馬,但是,你不知道嗎?皇叔當年交出兵馬時,接他兵馬的人是田將軍。父皇因為皇叔宣稱從此不入朝堂,只種花養鳥,所以一直沒有撤掉田將軍。」
龍玄轍道:「這麼說,當年皇叔突然宣稱從此不入朝堂,只種花養鳥就是為了讓父王對他放鬆警惕性嗎?他是在棄帥保車?」
經龍玄轍和龍玄珏這麼一說,他們沉默了。
於是,龍玄轍又去審四大土豪,四大土豪中的白九嬰道:「既然你們都知道了,我們還有何話可說?等你們回到京城之後,京城要是還沒變天,那就是你們的運氣了。」
阿澤因此決定不再坐船回京,而是駕馭黑鷹儘快趕回。
京城。
皇后的寢宮內。
皇后王鳳儀斜倚於鳳榻上,幾個宮女和嬤嬤正拿著扇子在為她扇著風。
一個心腹太監進來,跪伏在皇后娘娘的面前,雙手將一張條子遞給皇后娘娘道:「回稟皇后娘娘,這是收到從東海傳來的飛鴿消息。」
王鳳儀接過,展開,才看了一行字,立即以為看到錯了。她旁邊的太監和老嬤嬤也探頭看了,但見紙條上寫道:「靖王殿下在東海遇難,被太子所殺,亡!」
「不可能!絕不可能!」
王鳳儀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落地開花。她臉上的血色慚慚地失去。
她唯一的兒子靖王殿下竟然在東海被殺了!
皇上和太后要立龍玄澤為太子時,她已經無法接受,靖王殿下的死她如何能接受?
這時,又有人來報,寧王殿下派人送來兩盤珍貴的百合花。
「……」皇后幾乎說不出話來。
桂嬤嬤發話道:「送什麼花,將他打發了去!」
皇后良久後顫聲道:「將花拿進來!」
兩個老嬤嬤將兩盤花送進來,桂嬤嬤接過,想捧走時,皇后讓她將花捧到面前來,她在花盤裡取出一個摺紙。
皇后展開,讀過,讓她身後的太監將紙條給燒了,自己親自回了一張紙條交給她的心腹太監番世安,讓他送到寧王府上去。
寧王府。
一個黑衣人影匆匆地走進寧王的後花園,經過花團錦簇的花徑,各種各樣的盤花正開得燦爛,但這人自始至終都沒多看這些花一眼。
一陣鳥鳴聲從一個亭台中傳來,「唧唧!唧唧!」地啁啾著。這花園裡乍聽之下,竟似是百鳥齊鳴;乍看,更是百花齊放;乍聞,當真是花香撲鼻。
黑衣人卻似不聽,不聞,不看,他低著頭,一直向亭台里走去。
百花叢中有一個亭台,亭台的周圍吊著各種精緻的鳥籠,鳥籠里籠著各種罕見的鳥兒,鳥兒們正在籠里跳著,叫著,似乎極為歡快。
一個身材高大,穿著青衫的男人正在對著一隻籠中的鳥兒說話:「嬰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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