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見鍾秦 221 姚渺—請吃飯

    醫生屬於人脈關係十分活躍的職業。從杜陌良那裡能知道，醫生這個和各個行業的人都有接觸的職業，人脈是多廣泛。

    杜陌良手機里存著的號碼沒有千也有幾百，全是患者的。

    雖說現在醫患關係有些緊張，但總的來說，人心大都是好的，很多患者看完病很感激自己的主治醫生。

    杜陌良手裡存著的患者，有的是為了複診，有的則是家屬特意留下自己聯繫方式，為了表示自己感謝的時候，方便杜陌良認出他們。

    杜陌良算記憶很好的，有些醫生一天淨忙著看病，病床號患者名知道，但是家屬不能對號了，每天忙的昏天地暗，誰來有精力去記那些。

    凌佳然也從杜陌良手裡聯絡到不少聲音。

    「聞璐姐，你說我這樣一門心思投身自己的事業，連周圍朋友都要利用起來，是不是有點過分？」凌佳然自己覺得，現在的自己滿腦子生意經，到哪裡的第一目的，便是有沒有方法拉到客戶。

    「這有什麼?大家都知道你這聲音起步不容易，肯定都會幫忙，如果你覺得實在過意不去，到時候送點禮物或者請他們吃飯，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好啦，」聞璐笑著說。

    凌佳然點點頭，「聞璐姐，你這樣說我放心多了。」

    「做生意本來是這樣，到處混關係，拉客戶，很正常。」

    「那會不會變得市儈啊？」凌佳然可不想變成那種市儈小人。

    「我做了這麼長時間生意，你看我便市儈了麼？」聞璐反問。

    凌佳然搖搖頭，才想起眼前的聞璐，以前是生意場的女強人，現在完全是一位溫柔的賢妻良母。

    周五那天，凌佳然將自己認真打扮一番，隨杜陌良一同去了逐鹿原。

    秦苒開鍾致丞的車過來，將車停好，走到逐鹿原大門口的時候，正好遇到並肩走來的兩人。

    凌佳然一身春季小香風蓬蓬裙，粉嫩嫩的，像一朵嬌羞的蓮花。

    秦苒吃驚瞪眼，凌佳然竟然會有這麼扎眼的打扮。雖說這也是她穿衣風格的一種，但今天宴會的主角是姚渺才對。

    凌佳然眼尖，遠遠看到從停車場過來的秦苒，向她招招手，和她打招呼。

    秦苒疾步走前。

    「苒苒。」凌佳然叫她。

    秦苒打量凌佳然一圈，「今天這是怎麼了？一會兒要去約會？」

    「答對了！」凌佳然說。

    秦苒震驚。

    「開玩笑啦，一會兒我和一個客戶約好談生意，我過來主要是為了給姚老師一點小禮物，l&r的香水，最新款，」凌佳然從包拿出一個小禮袋，炫耀般的給秦苒看。

    「送姚老師的離別禮物?」秦苒好的問。

    「不是，那天聞璐姐幫我聯繫了姚老師，姚老師幫我老大一個忙，這不過來感謝她?」凌佳然說的十分開心。

    旁邊站著的某人卻不怎麼喜悅，反而一直板著臉，只是立在那兒，見兩人喋喋不休，杜陌良開口，「我先進去，你們慢慢聊。」

    凌佳然回頭看旁邊的人，「哎——」

    她的呼喚沒有挽留得住身邊的人，凌佳然也此打住。

    「你們——怎麼了？」秦苒覺得凌佳然和杜陌良之間的氣氛有點不對頭。

    「別理他，他是小氣鬼，今天我要去見客戶，他非不讓我去，」凌佳然對著杜陌良離開的背影吐吐舌頭，做個鬼臉，臭罵一句，「小氣鬼。」

    「你們的相處怎麼看怎麼不像朋友，我覺得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杜老師吧。他現在也32了，估計陪你也玩不了幾天要考慮終身大事，你要是還不抓緊，估計到時候只有遺憾終生，」凌佳然呵杜陌良的關係最近相處的無融洽。這次杜陌良呵凌佳然鬧彆扭也是因為杜陌良不想凌佳然去見別的男人。

    這種關係還要在狡辯，凌佳然未免有點作的過頭了。

    以往每每秦苒和凌佳然提到她和杜陌良的事，凌佳然都要拒絕，但這次她沒有。

    她拉過秦苒的臂彎，笑著說，「我懂自己在做什麼，他等不及，但我也不能輕易把自己交代出去不是嗎？」

    「你想通了？」凌佳然的話里明顯有別的意思。

    凌佳然沒有默認但也沒有否認，「我暫時呢，想吧精力放在我的攝影店，等下半年聲音走正軌，我會好好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

    「那好，我怕你自己一意孤行，被鄭師兄的事束縛手腳，不敢去追求自己心儀的感情，」秦苒一直慶幸，凌佳然當時沒留下後遺症，不然真不好說凌佳然的以後。

    凌佳然卻突然頓珠腳步，「鄭新——」她的笑容瞬間消失，身體也頓時僵住。

    秦苒以為凌佳然已經恢復正常，並且她曾經答應她要好好生活，誰曾想，此時提起「鄭新」兩個字，凌佳然還是無法釋懷。

    「然然，對不起，你別想太多，咱們進去吧，約好的時間馬到了，」秦苒趕緊想辦法分散凌佳然的注意力。

    凌佳然尷尬一笑，隨著秦苒一同想逐鹿原裡面走去。

    鄭新給凌佳然留下的影響還在，秦苒想，這才是凌佳然不接受杜陌良的最終原因吧。因為她一直心存芥蒂。

    席間，姚渺意外的露出爽朗的一面，竟然和在場的人都喝了一杯，除掉兩個人，秦苒和杜陌良。他們都是開車過來的，還要開車回去，自然不能喝酒。

    姚渺開玩笑說他們兩個人不喝酒沒意思。

    但是大家心知肚明，酒駕車禍患者在醫院不少見。像他們這個資歷的醫生都見過無數血淋淋的實例。

    有的因為酒駕車禍，原本腰纏萬貫被醫療費拖得砸鍋賣鐵。有的甚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些案例都太多。

    所以秦苒和杜陌良推掉酒杯後，大家並沒有強迫他們。

    趙子煬和姚渺都來了興致，姚渺喝趙子煬陪著她。

    不過他們沒點白酒，都是葡萄酒或者果酒，酒性不烈，度數很低。大家都是醫生，該有的自制力都有。喝酒誤事的例子，在他們醫生也有實例。

    倒是紀康，一個人坐在角落，話不多，從頭到尾只做一件事，是吃！

    紀康已經接連兩個月沒有假期，每天都是公寓醫院兩點一線，也沒機會出去吃頓好的。這次好容易讓他逮住機會，他放棄說話的時間，一直在吃。

    席間，趙子煬覺得氣氛不好，有點怪，這才發現向來話嘮的紀康一言不發，除了吃沒別的事做。

    嚷嚷著讓紀康喝一杯，紀康正好吃的半飽，覺得胃裡舒坦，也不推辭，和趙子煬碰完杯後，一口將半杯紅酒吞下。

    喝完他還滿意的搓搓肚子。

    「我說紀康，你這麼能吃，沒把家裡吃窮吧？」趙子煬看著即將見底的半盆水煮魚，還有桌已經空盤的水晶蹄髈，還有其他一些不知名的菜都少了一半，這才不禁好的問。

    「我是從小吃不飽才這樣，每次見了美食想多吃，不然自己以後沒機會吃到了，」紀康滿足一笑，癱坐在椅背，「等我有正式工資，這枝江市的美食小吃我要通通吃一遍。」

    紀康喝了酒，臉色有點通紅，眼神也逐漸混沌起開，說話也開始嘟囔。

    「這小子，才一杯紅酒，不會醉了吧?」

    杜陌良坐在紀康身邊，看著有些癱軟的紀康，皺眉問。

    趙子煬前推一把紀康，紀康抬手撥開，「沒醉，吃飽了犯困。」

    「你是累的吧，一會兒別再吃了啊，身體疲憊，不利於笑話，容易落下病根，」杜陌良提醒紀康。

    紀康點頭，繼續癱坐著。

    酒足飯飽之後，一行人各自回家。

    姚渺和趙子煬順路，兩人拼車一起離開。

    紀康被杜陌良送回家。因為凌佳然還沒等到開席已經離開，杜陌良也不愁之後還有事。

    秦苒是獨自一人回家的。

    出門時，鍾致丞叮囑她開車去，不許喝酒，還要早點回家。

    秦苒聽在耳朵里，卻暖在心裡。

    周五要不是鍾致丞大夜班，或許一起相聚的人會多一點，但命運如此安排，讓鍾致丞缺席姚渺最後一場宴會。

    姚渺對鍾致丞已經完全放下，否則她也不會想離開泌尿外科。雖然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以後考慮，但姚渺離開的真正目的，多多少少都有鍾致丞的存在。

    秦苒並不想計較，但也無法逃避。

    她的丈夫很優秀，有許多女人為他側目，甘願仰視他的風采。而她，除了接受這一切之外別無選擇。

    這種事也只有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才會考慮，如果和鍾致丞在一起，秦苒永遠都不會想這些事。

    但鍾致丞太忙，陪她的時間太有限，秦苒偶爾反思自己和鍾致丞一路走來的過往。

    鍾致丞答應她要給她一場婚禮，秦苒接受，覺得幸福也差不多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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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畢業論已經繳，這已經完完全全證明，秦苒要畢業了。

    今年夏天來得晚，秦苒準備的幾身新裙子等了好久時間才有機會穿。

    這都是專為畢業準備的。

    拍照留念不必說，主要還是因為自己的心情吧。

    當別人還在為沒考研究生，沒找到如意的工作時，秦苒已經順利解決婚姻大事，並且她託付終身的對象是那麼優秀，那麼讓人安心。

    凌佳然雖然沒有畢業證，但也跑來湊熱鬧，美其名曰，畢竟是自己的母校，自己揮灑青春的地方，雖然沒能在學醫的道路堅持下去，但好歹自己也算學過醫。

    兩人說說笑笑，來到醫學部門前的雕像下，準備拍照留念。

    遠處，一個許久不見的麗影出現在她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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