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翠花猜的不錯,當劉荷花看到這麼熱情的親戚來探望自己時,差一點沒能撐住自己那賢良淑德得的臉。
老少三輩八張嘴,一共就提了兩隻雞一筐雞蛋。
照四奶奶說的那話,這一筐雞蛋可不少,他們在家一個月還吃不了呢。
還好,劉荷花及時反應了過來,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稍微挽回來的一點名聲,硬是擠出了笑容來迎接這一大家子「記錯了日子」早到了一天的客人。
虧得苗翠花帶著苗翠峰跑了,否則,這一大家子住都沒地兒住去。
也是這樣,苗大成他們才知道前幾天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四奶奶當時就愣了,下意識道:「那她……那她不是在西邊街上做買賣的麼?」
聞言,苗富貴兩眼一瞪:「啥,她就在西邊街上?」他只當死丫頭是帶著翠峰跑遠了,偏他這幾天又忙,沒空去打聽,卻沒想到那死丫頭竟然就在西邊街上。
「她做生意?做啥生意?」這是劉荷花更關心的問題。
「推個怪模怪樣的車,說是賣粥呢。」苗大成咂巴咂巴嘴,咳的一聲朝外頭吐了口濃痰,搖頭道,「怪不得不肯領我們來呢,敢情是不敢回來。」
他兒媳婦在一邊嗑著瓜子,陰陽怪氣的嘀咕:「要不怎麼說閨女大了翅膀就硬呢,跟富貴哥學會了手藝,扭頭就跑了。跑了不說,還把翠峰也給拐跑了,真是……嘖嘖,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本錢。」
是啊,苗翠花哪兒來的本錢?
雖說賣粥是小本生意,可怎麼也得有本錢才行啊。姐弟兩個出去這四五天,靠啥住靠啥吃,靠啥做車靠啥買米煮粥?劉荷花眉頭緊皺,扭頭看向了苗富貴。
苗富貴也皺著眉,因為他心裡也納悶啊。每天收多少錢,他心裡有數,平日裡讓那丫頭跑腿買個東西,給的錢也都是算好的,那丫頭再怎麼剋扣也存不下多少。難不成是偷拿了家裡的錢?可是,他哪天數錢也都沒少過啊。還是說,當初香玉沒死時,偷偷給那丫頭留下啥東西了?恩,指定是這樣,怪不得那丫頭有底氣跟他犟,敢情是手裡一直攥著錢呢。香玉那死娘們真不是個東西,臨死了不把錢給他,反倒塞給個屁事不懂的丫頭片子,把錢給了他,他還能餓死自己兒子閨女?真不知道良心擱哪兒去了。
眼看著這兩口子在那裡沉思不語,苗大成家大兒媳婦跟自己婆婆對視一眼,都低頭偷笑起來。虧得那老婆子回去還顯擺她兒子過的好,娶的媳婦也賢惠了,要真是賢惠,還能把前頭的兒子閨女都趕出門?呸。
「那個,富貴啊,我這半年都沒進過城了,正好今天來早了有空,你陪我逛逛去。」
聽到苗大成開口提這個,劉荷花扭過頭不吭聲了,她就知道會有這一出。年前那次不就是麼,說是進城置辦年貨,結果身上就帶了幾十個銅子兒,到底還是富貴掏的錢。
苗富貴心裡也明白,可明白歸明白,他也只能應了一聲。
見苗富貴應著聲起身,劉荷花開口喚道:「富貴,陪好四叔,家裡不用管,有我呢。要是路上遇見了翠花那孩子,就哄哄她,賭氣歸賭氣,可她一個姑娘家帶著翠峰在外頭,我心裡放不下啊。」順便,她咳了一聲,摸了摸自己腰間。
見狀,苗富貴會意,點點頭就帶著苗大成出門了。
四叔,我錢袋忘帶了,不好意思啊。咱往東邊街上走,別去西環街了,那裡也沒啥好東西。
對於不能親眼旁觀苗富貴和劉荷花伺候四爺爺一家的精彩場面,苗翠花略有些遺憾,不過還好有叮噹響的銅子兒安慰她那顆受了傷的小心肝。
這一天下來,她竟然有八十文錢進賬,還以為居民區的生意會不好呢,沒想到比中午跑商業區的生意還好。也是她出門早了點,挨個巷子叫賣的時候,大半人家都還沒開火做飯呢,見有人賣現成的粥,要價也不貴,索性就省了自己的麻煩。
唯一失望的是街口的小乞丐,當時苗翠花和他們說好,剩了飯都是他們的,哪想到頭一天竟然連鍋帶桶都賣了個乾淨。
「姐,你歇著,我弄。」見苗翠花一會兒算錢,一會兒又去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苗翠峰忍不住了,硬是拉著苗翠花按到了椅子上,「你看著我弄,我哪裡弄不對了,你再說。」
苗翠花倒也不推辭,真就坐在那裡看苗翠峰幹活了。至於指點,那是根本沒必要,她的寶貝弟弟可是過目不忘啊,那麼厚的書都能背下來,何況看她收拾了這么半天了。
讓孩子干點活沒啥壞處,累不死人也丟不死人。她可不想把翠峰養成個少爺脾氣,以為別人伺候他都是天經地義的。不過,她家翠峰這麼能幹又懂事,怎麼長也不會歪成熊孩子啊。嘖嘖嘖,苗富貴,你就可勁兒疼你那倆兒子吧,劉荷花你也別客氣,往死里慣你那倆兒子,到時不要對我家翠峰羨慕嫉妒恨就行。
唔,說到這個,明兒是她另一個血緣上的弟弟的滿月呢,她要不要去賀喜呢?
「姐,想啥呢?」苗翠峰把鍋碗刷乾淨放好,卻見自家姐姐一臉怪笑的在那裡出神,忍不住想撓頭——姐她不會是因為今天賺了錢,所以樂傻了吧。
苗翠花回神,拉過苗翠峰在身邊坐下,挨著他的腦袋晃來晃去,問:「明兒爹那邊要擺酒給大財慶滿月哩,咱去不去?」
聽苗翠花提起這個,苗翠峰的小臉頓時就陰沉了下來:「去幹啥,他擺酒關咱啥事兒?」
他算是看明白了,爹不缺他這個兒子,更不在乎姐姐這個閨女。既然是這樣,那他幹啥還總惦記著那邊。雖說聖人說父為子綱,孝乃天理,可他覺得還是姐說的對,總不能爹要他死,他就真箇去死。
大不了,也就是將來爹老了之後,他供養爹衣食罷了。父子間的情分,爹不給他,他又哪來的那麼多給爹?
「他擺酒,咱去賀喜啊。」苗翠花點點翠峰的額頭,笑嘻嘻的說,「好歹咱也是做哥哥姐姐的,雖說是被爹娘趕出了家門,可心裡還是記掛著家裡的,上門去賀喜賀喜,跟來往的親戚們打個招呼見個禮嘛,也省得他們總問咱倆去哪兒了。」劉荷花女士,不好意思啊,我又要去給你添堵了。
苗翠峰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苗翠花的用意,點頭道:「好,那咱們去賀喜。」
其實,苗翠花更在意的是早點系統里的那個任務,關於原主親娘真正死因的。她想再去敲打敲打劉荷花,看能不能找到線索,對於苗富貴和劉荷花這對真愛,她是想想都犯噁心,噁心到忍不住想去吐他們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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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該怎麼說呢……愁人,流風嘴笨,那些或慷慨激昂,或感人淚下,或華麗耀眼,或懇切動人的感言……臣妾做不到啊!
為什麼我的女主都是逗比?那是因為我本身就是這屬性啊,純本色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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