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靈逸志 第七十三章 悔恨的事情

    咼錦她們回到住的地方,小蕪果然在那裡等著,咼錦看著小蕪問她剛才問的那話是什麼意思,小蕪頭微微一歪,看著咼錦輕輕一笑,臉上所表現出來的孩子的天真一覽無餘。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咼錦不自禁的笑了笑說小蕪要是能一直這樣,或許也就不會有任何煩惱了,小蕪反問咼錦她有煩惱嗎,她的煩惱是什麼呢?

    咼錦稍稍遲疑一下道:「你煩惱大概就是把煩惱太當一回事了,不管是現在還是過去都是如此,這樣做是不對的,煩惱就是人生的經歷,所有的經歷都算是一種考驗,所有的考驗都應該好好的去接受···這樣的考驗還是少一些好,少一些好。」

    最後這句話咼錦是在向自己說的,更像是一種奉勸,奉勸小蕪應該那樣做,小蕪看著咼錦說她都沒有煩惱,之後的那些對她是不是就沒有什麼用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煩惱之上的。

    咼錦再次笑了起來,這次的笑並不是那麼明顯,更像是一種無奈,緩解尷尬的無奈,咼沐問小蕪想不想離開這裡?小蕪問這樣的問題有意義嗎?咼沐她們遵循的是村民的意見,村民的想法才是最真實的,其他人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咼沐說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只是村民會怎麼想小蕪是能控制的,只要小蕪願意就一定能這樣做,小蕪盯著咼沐,問咼沐說這話是在暗示她什麼嗎。

    咼沐說可以當做是暗示,更多的是一種提醒,告訴別人該怎麼做,除了他們真的能這樣做,還有就是讓他們不能輕易這樣做,這是最基本的。

    小蕪遲疑了一下道:「按照你這樣說,如果我真的那樣做了,你們會怎麼樣做,一定是要阻止我的,只是該怎麼阻止,奉勸還是別的什麼?」

    咼沐沒有回答,還沒有發生的事情,不要去碰觸,誰也不知道會怎麼樣,咼錦問小蕪準備什麼時候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村民。

    小蕪說這個問題已經討論過了,這是她自己的事情,咼錦不應該有什麼想法,更不應該這樣問,小蕪說的沒有是什麼不對的,這個問題咼錦也不是第一次提起,她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了。

    小蕪的身份要不要說出來並沒有很大的影響,小蕪沒有做什麼壞事,也沒有和村民有什麼交集,沒有交集也就沒有厲害關係,從這一點來看的話,小蕪的存在與否和莫問都沒有關係的,不管從哪一方面看都是這樣,這也是不受咼錦控制的一種感覺,咼錦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做。

    意識到不應該,之後就會改正,咼錦並沒有這樣,她接著又問了句要是其他人知道了小蕪的身份,小蕪該怎麼去處理呢,小蕪看著咼錦,小蕪的眼神很有深意,完全不像是一個孩子該有的,咼錦甚至都

    不敢和她對視。

    之後小蕪笑了笑,這種笑給咼錦的感覺很不好,甚至有些陰森,此刻的小蕪不再是一個孩子,更像是一個惡魔,心中滿是壞心思的惡魔,任何事情都應該有相應的形式,該怎麼樣怎麼樣才是最好的。

    天下最恐怖的事情不是看到真正的惡魔,而是惡魔出現在一個善良人的身上,就如同此刻的小蕪這樣,咼錦有這樣的想法,更多的是她把小蕪當成了一回事,心裡有了某些東西,在處理的時候才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咼錦並沒有感覺到小蕪身上散發的寒氣,雖然就只是瞬間的時間,咼沐卻清楚的知道,咼沐和小蕪的修為是不一樣的,他無法感應到小蕪身上的靈力,也僅僅就只是靈力,有很多是很靈力沒有關係的,諸如殺氣,諸如給別人的感覺。

    咼沐打量了一下小蕪道:「她太把你當一回事了,她心裡所已經有了你,你應該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吧,只是不清楚這是不是好事。」

    小蕪愣了一下,看了看咼錦又看了看咼沐,眼睛裡有些疑惑,最終目光定在咼錦的身上道:「你這樣做是很危險的,相信一個人沒有什麼錯,也不能輕易的就去相信,你根本就不知道別人的想法是什麼,要是他有害你的意思,你這樣做不是給了他成功的機會嗎?」

    咼錦正在愣神,不知道小蕪說的是什麼,就只是笑了笑,咼沐雙手抱臂,斜靠在門框上,看著咼錦在笑,小蕪問她們是不是一直都是這樣的,咼沐搖搖頭說也不是,主要是看人的,不過小蕪說的那個問題倒是經常發生的,她們很少去懷疑人。

    小蕪眉頭一皺問咼沐她們的修為都用在什麼地方,看透人的心思不是最基本的嗎?咼沐說她們有這樣的本事,只是和其他人相比,她們看的更深一些,方向也不一樣一些。

    小蕪搖搖頭道:「你們只是做出來這樣的話,還是不要這樣了,真正感謝你們的人,不會在意你們做的是什麼,不想感謝你們的人,做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咼沐問小蕪說的是關於哪方面的,是不是和那個道士是一樣的,小蕪臉色一變,整個人都站了起來問咼沐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偏偏說道士的事情,咼沐說道士的事情是小蕪自己說的,他不過就是重複一下。

    小蕪周身再次充滿那種氣息,這次咼錦感受到了,立刻站在小蕪和咼沐之間,問小蕪要幹什麼,小蕪看著咼錦,慢悠悠的坐下來道:「我能幹什麼,你覺得我能幹什麼,我什麼都幹不了,你擔心我會對他動手嗎,你這種擔心是因為我,還是因為他,好像都沒有這樣的必要。」

    咼錦不自禁的低下頭,慢慢的挪了一下腳步,小蕪重新坐了下來

    ,眼光不停的在咼沐和咼錦之間遊走,眼神中有種嬉笑的意思。

    而後小蕪說不管是因為什麼好像都沒有什麼,兩種感覺都是如此的美好,那種保護彼此的動作是下意識的,只是不清楚所有人都是這樣,還是只有咼錦兩人如此。

    咼錦的頭更低了,頭向後輕輕一動,就又轉了過來,咼沐還是沒有動,歪頭看了一眼小蕪說她們這樣做不是應該的嗎,她們兩人是夫妻,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關係比夫妻更加親近的嗎?小蕪抿嘴笑了笑說應該是沒有了,血緣關係應該也是比不上的,咼沐說小蕪很明白。

    小蕪和咼沐對視了一下,很快就挪走了,之後咼沐站起來,輕輕碰了碰咼錦,咼錦微微一笑,走到床邊坐下,咼沐也挪動凳子,坐在小蕪的對面,小蕪還是太敢和咼沐對手,眼神相交的那一刻就會本能的挪開,咼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給小蕪倒了一杯。

    小蕪說自從認識咼錦她們之後,已經喝了不少的茶了,再好的東西,喝的多了也就沒有意思了,咼沐端起那杯茶遞給小蕪,小蕪忙伸手接住,小蕪的動作並不是很自然,咼沐端起自己的那一杯,看了一眼,放到嘴邊輕輕吹了一下。

    咼沐說喝茶有兩種不同的方法,其一就是真正的喝茶,這隻和茶是品質有關係,好的就是好的,不好就是不好的,但這種方法對同一種茶來說就只有一次,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不會有任何好處。

    還有一種,茶還是那茶,喝的人不同,心情不同,喝出來的感覺也就不一樣了,咼沐說過喝了一口,對小蕪做一個請的姿勢,小蕪按照咼沐的動作端起來那杯茶,放到嘴邊的時候才看了咼沐一眼,面露笑意喝了下去。

    咼沐問小蕪的感覺怎麼樣,小蕪說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咼沐也就不說什麼了,沉默在任何情況下都是很尷尬的,最終開口的還是小蕪,她問咼沐是不是要問她什麼事情,還補充說咼錦和咼沐兩人還真的有些奇怪,明明該問的都問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兩人是夫妻,為什麼還有分兩次來問。

    咼沐道:「雖然不是想表達真實的意圖,你說的一句話是對的,不能輕易的就去相信一個人,但是要到必須去相信的時候,還是需要找到理由的,有了這個理由,就知道該怎麼辦了?」小蕪再次端起還沒有放下的茶杯,放在嘴邊又快速的拿開。

    小蕪的臉色已經有些變化,她看了咼沐一樣,似乎想要說什麼,又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這樣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小蕪還是忍不住問咼沐到底是什麼意思。

    咼沐道:「我總覺得你有什麼事情是沒有說開的,要是別的就沒有什麼了,你所隱瞞的應該和莫問

    這裡是有關係的,這是我的感覺,我相信我的感覺。」

    小蕪道:「奉勸你還是不要相信的好,感覺這東西就是這樣,並不是每次都那麼準的,很多情況下都是不準的,我們才剛認識,沒有必要什麼事情都和你們說。」

    小蕪大口的喝了一杯茶,那樣子顯得有些匆忙,咼沐給小蕪重新倒上,小蕪看著咼沐的動作,還沒有等咼沐倒好,小蕪就忽然站了起來就要走,咼沐攔住了她,小蕪問咼沐這是什麼意思,小蕪的語氣已經不是很好了,臉色也嚴峻起來。

    咼沐說小蕪的問題很可能和莫問是有關係的,所以說不說不是小蕪自己的問題,小蕪冷笑一聲:「哦,這樣說來你是準備和我動手了,不知道你們所謂的正義之士準備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不會像凡人那樣吧。」

    咼沐說根本不用那麼複雜,修為高還是有好處的,很多事情不用去問,只要看一眼也就明白了,小蕪直盯盯的看著咼沐,她的樣子已經很難看了,從嘴裡慢慢的擠出幾個字,問咼沐想幹什麼,咼沐笑了笑說沒有什麼,只是想確認小蕪心裡的想法是不是真的。

    小蕪猛然往後退了退,做出攻擊的姿勢,屋子裡瞬間被殺氣充滿,咼錦忙站起來問小蕪怎麼了,小蕪沒有好氣的道:「你走神未免時間長了一些,這裡已經發生了很多事情,到了這個時候也就沒有什麼可裝的吧,還是直接一些更好。」

    咼錦看了看咼沐,咼沐對小蕪道:「你說什麼都沒有用,而且我建議你不要這樣做,做的越多就是想要隱藏身份也沒有用了,她們未必有我們好說話。」

    小蕪立即道:「她們比你們容易對付的多了,而且用她們也是能對付你們的,要是還有用的話,我覺得應該是有用的。」咼沐抿了一口水說小蕪此刻最應該做的不是生氣,而是想要隱藏自己的想法,越是生氣,內心深處的那些東西就會暴露出來。

    小蕪忽然笑了起來,那種氣息也消失的乾乾淨淨,小蕪重新坐下,喝光了杯子裡的茶,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小蕪說咼沐說的對,不能太過於暴露自己的想法,這樣是沒有什麼好處的,咼沐的話還提醒了她一件事情,知曉別人心思的靈力好像還沒有,真的有的話,這個世界也就不會這個樣子了。

    小蕪盯著咼沐看,她的眼神並不是很堅定,咼沐沒有一絲慌亂,告訴小蕪,完全明白一個人的想法,這樣的靈力還真的沒有,就是有對小蕪也是沒有用的,小蕪是修道者,修道者有更好的防禦的能力。

    有些事情不需要完全明白,只要知道其他的一點就可以了,對小蕪來說也是這樣,不需要知道其他的事情,就只要明白那道士是什麼人就可

    以了,小蕪還在努力鎮定,很顯然並沒有多少用處,不管是眼神還是手上的表現,都能看出來小蕪心裡已經很亂了。

    咼錦看著小蕪,又看了看咼沐,手放在咼沐的肩上,咼沐拍了拍咼錦的手,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小蕪的後面,小蕪就更不自在了,雙手侷促的不知道放在那裡,似乎想要回頭,又不能輕易的就做出來。

    咼沐說他雖然不知道小蕪的修行方式,一個修行者能保持一個孩童的模樣,這樣的事情是不存在的,沒有誰能一直這樣,除非中間有什麼變故,小蕪端起那杯茶又放了下來說不管怎麼樣還是不能喝太多,味道淡了也就沒有意思了。

    咼沐繼續說所有的修行者體內都有一個內丹,對他本身來說這是很重要的,內丹會隨著修為的提升而不斷的變大,雖然內丹不像是凡人所說的那樣,失去了也就無法活命了,作用還是不少的,內丹失去了,身體的某種特徵也就失去了,修為也就停止了。

    沒有會輕易會把內丹給其他人,除非這個人非常重要,而且到了非給不可的時候,小蕪這才轉過身來,問咼沐內丹給人了又能怎麼樣,得到的人有什麼好處嗎?咼沐說好處很多,不知道小蕪想要的是哪一種?

    小蕪盯著咼沐,臉上似笑非笑,小蕪說莫問這樣的修為,難道就只是做這些無聊的事情嗎?這樣的事情誰都知道說出來能做什麼,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咼沐說這就要看小蕪的意思了,小蕪覺得沒有關係也就沒有關係,要是有關係的話也是有關係的。

    小蕪站了起來說她沒有內丹是真的,她的內內丹卻也沒有給其他人,她們這一種族的人是不需要內丹的,咼沐問是不是真的這樣,小蕪說她沒有任何要說謊的意思,小蕪還不忘嘲笑咼沐知道的並不是那麼多,有很多事情也是不清楚的。

    咼沐道:「所以你承認,那道士和你有某種關係,你為了那道士不得不捨棄對自己無比重要的東西,那道士還活著嗎?」小蕪慢慢的站了起來,看著咼沐,小蕪的眼神有些空洞,從他的眼睛裡看不出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蕪告訴咼沐她和道士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她根本就不認識什麼道士,道士是他說出來的謊話,咼沐遲疑一下道:「道士應該還在吧,我好像真的錯了,不是你幫助了道士什麼,而是道士幫助了你,他為了你做出了很大的犧牲,他還活著。」

    小蕪笑了起來,笑的很大聲,說咼沐這樣自以為要小心了,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遇到危險,而且這危險很有可能是自己創造出來的,咼沐沒有說什麼,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小蕪問她們還有其他的事情沒,她要離開這裡,和咼沐她們在一

    起並沒有好事發生。

    小蕪說著就要走,這次是咼錦攔住她,咼錦告訴小蕪不他真的想幫助小蕪,她們有這樣的能力,只要小蕪說出來,她們就一定會幫忙的。

    小蕪無奈的笑了笑問咼錦有什麼能力,咼錦她們的能力就是要遵守其他人的想法,這樣的事情誰都會做,做了卻沒有什麼用。

    別人的想法是在別人的基礎上的,別人的基礎和自己是不一樣的,咼錦她們這樣做不是好事,不過就是讓自己得到一個不太好的結果,至於她自己,沒有任何事情是需要咼錦幫忙的,咼錦什麼都幫不了。


    小蕪依然要走,咼錦拉著她的胳膊,小蕪譏諷道:「怎麼樣,軟的不行就來硬的是不是,從這一點看的話你們和那些凡人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一切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你們這樣做真的不擔心有什麼報應嗎?」

    咼錦問小蕪信不信報應,小蕪說信任不信任就只是她自己的事情,咼沐忽然出現在小蕪的前面,直盯盯的看著小蕪的眼睛,小蕪有些慌亂,本能的往後退了退。

    咼沐的分析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小蕪也沒有說什麼謊話,兩人的情況更像是小蕪遭遇了那樣的事情,不像是咼沐說的那樣,不管是誰心裡都會有一些不願意告訴其他人的事情,小蕪也不例外。

    這些事情會給自己帶來某種傷痛,這種傷痛不是那麼容易消失的,這種傷痛也不是他們願意提及的,每次提及都會讓自己再次痛苦一下,沒有誰願意這樣,像人間那些傳說一樣,兩種不同的身份相結合,發生了本不該發生的事情,在世俗的眼中就是這樣。

    小蕪和那道士相愛了,並成親了,道士並不知道小蕪的身份,成親之前是這樣的,道士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異樣,小蕪畢竟是妖怪,這一點是無法隱藏的,總有一天是會露餡的,小蕪很清楚這一點,在成親之後才告訴道士。

    小蕪給道士道歉,告訴道士她這樣做是有自己的私心的,她很擔心道士不能原諒她,和道士相處的越深,小蕪就越發現道士對妖怪的仇視,往往這樣的事情背後就有同樣的故事,道士的親人被妖怪給殺害了,就在道士的眼前。

    那時的道士還是一個凡人,一個凡人面對一群妖怪什麼都做不了,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妖怪是沒有任何仁慈的,道士表現出來的越是悲傷,他們就越有興致,等到道士的興致完全被消耗的同時也就是他的死期,道士很清楚這一點,對他來說這也算是一種解脫。

    道士並沒有死,死了也就不會有接下來的故事,救道士的是一個修道者,妖怪都被他給收伏了,妖怪消失了,那些死去的人是不能復活的,道士和小蕪說這些事情的時候

    ,告訴小蕪那種感覺是形容不出來的,只有經歷的人才會明白。

    小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道士,小蕪想要告訴道士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壞的,只是這樣的話說出來顯得完全沒有任何力量,即便這樣小蕪還是說了一點,奇怪的是道士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微微笑了笑說或許是這樣吧,這樣妖怪一定存在的,他還沒有遇到過。

    聽小蕪說的時候,咼錦很奇怪為什麼會出現那樣的事情,小蕪是個妖怪,道士痛恨妖怪,小蕪隱藏的很好道士並沒有發現,單是這一點就有很多疑惑的,就好像是莫問這裡一樣,從開始的時候道士就生活在小蕪製造的幻覺中,咼錦能想像的到道士知道小蕪身份的那一瞬間是什麼結果。

    答案再次超出咼錦的想像,當小蕪告訴道士之後,她請求道士的原諒,不管道士做什麼都無所謂的,道士待在那裡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小蕪說她這輩子都不會忘了那一段時間。

    那種沉默讓她心裡無比的難受,就好像是周圍的一切都在幻化成無形的力量攻擊自己,你不知道攻擊從什麼地方來,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防備,就只能默默的承受,最痛苦的不是你不知道該怎麼做,而是你非常清楚做什麼都沒有用。

    也不是說你一定會死亡,你永遠都不會死亡,就只能承受,小蕪說在感情面前沒有誰是真的偉大的,都是很自私的,她之所以那麼長時間沒有說,是有很多意圖的。

    最重要的有一點,小蕪認為不管道士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確定了,從某些程度上來說,兩人就是最親近的人,道士應該不會對她做什麼,道士也是有感情的,小蕪也抱著道士做什麼都無所謂的情況,能死在心上人手上也算是沒有遺憾了。

    道士看著小蕪眼神非常複雜,根本就不清楚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小蕪忍受不住這樣的氣氛,告訴道士不管做什麼都可以,只求道士不要什麼都不說。

    道士微微一笑,伸手去撫摸小蕪的頭髮告訴小蕪她是很殘忍的,明明知道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還要讓他去承受自己動手殺了親人的痛苦,這樣的打擊他承受不來,小蕪哭了起來,為自己哭更為小道士哭。

    小蕪問咼錦明白不明白那種感覺,?是對方,也說不出來具體的感覺,但是對方的那種痛苦卻完全能反應在自己身上,怎麼說呢,就是會莫名的有某種情緒,這種情緒沒有任何徵兆,就這樣出現了。

    咼錦點點頭,說她很清楚,所有和小蕪有一樣經歷的人都清楚,小蕪跪倒在道士跟前,那一刻也沒有什麼尊嚴可說了,甚至根本就不明白自己的感覺是什麼,小蕪能清楚的記得那時的一切,在她的

    心裡,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訴說。

    小蕪就只想哭,不能停下一旦這樣,會發生什麼就不知道了,道士把小蕪扶起來,兩人面對面坐著,道士臉上的痛苦已經消失了,還對著小蕪在笑,伸手去擦拭小蕪的眼淚。

    那一刻小蕪的心裡是暖暖的,沒有高興也沒有悲傷,就只是暖暖的,就好像是心和身體不是一起的,道士告訴小蕪,這就是他的宿命,已經發生了,就只有去承受,至於會承受到什麼程度,就看自己的造化,什麼時候不行了,就什麼時候結束。

    這時小蕪根本就不清楚道士說的是什麼意思,小蕪還有些擔心,更重要的是慶幸,那種劫後餘生的慶幸,當小蕪說到這個地方,咼錦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任何處境都是相對的,大的災難就會帶來大的痛苦。

    這是沒有什麼慶幸可言的,所有的慶幸背後都是更大的痛苦,這是無法避免的,道士發生的事情不簡單,他的做法卻是很隨和的,要是這個時候道士真的做了不平常的事情,就算是真的殺了小蕪,有這樣的舉動,咼錦都是覺得合理的。

    咼錦和咼沐之間的感受,讓咼錦清楚一件事情,道士不會真的對小蕪動手,即便沒有見過道士,咼錦也能得到這樣的結論,但也不會是那樣的結果,道士什麼都沒有做,就說明他承受了一切。

    生靈總歸是生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承受的,總有一些是承受不住的,生靈能付出的最大代價是意志和生命,只要能打破原有的堅持,解決不了的問題也就有了新的生機,意志不同了,這個人也就不一樣了,他也就不是原來的他了。

    就好像是一個人突然入魔,之前的一切就都忘卻了,他就成為了一個新的人,道士並沒有這樣,他還是他,從各個方面都是這樣,開始那些天,小蕪還有些擔心,慢慢的也就習慣了,道士除了有時愣神外,並沒有其他的反應。

    兩人為了躲避不必要的麻煩,在一個沒有人認識她們的地方定居,兩人一起修行,有了親人的幫助,修行的速度也快了不少,特別是道士,他的速度幾乎超出了小蕪的想像,小蕪問他是怎麼做到的。

    道士說他也不清楚,靈力就好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樣,不停的往道士的身體裡鑽,這些都不是重要的,修行對她們來說不過就是一種消遣,就好像是吃飯喝水一樣,兩人更多的時間去享受生活。

    修行者的好處在這個時候也就顯現了出來,她們不受任何限制,哪裡都可以去,理論上是這樣,她們還是很小心的,兩人已經做了世俗所無法忍受的事情,一定是會受到某些報復的,小蕪開始的時候就知道是這樣的後果,事實上她一直在等待這樣的

    事情的發生。

    小蕪已經想的很清楚,只要她能和道士在一起,任何苦難都是能承受的,小蕪也不想就這樣輕易的放棄,她一定會反抗的,沒有誰能輕易的從她們的手中奪走幸福的生活,除非她們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否則是永遠都不會放棄的。

    小蕪的這些想法沒有和道士說,在小蕪心裡道士也一定是這樣想的,不管會有什麼樣的危害,小蕪都會沖在最前面的,這是她欠道士的,有了這樣的想法定然是會擔心的,這樣的事情始終都沒有發生,小蕪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小蕪覺得兩人會這樣一直生活下去,做一對真正的神仙眷侶,就是真的有什麼問題也沒有什麼,她們已經享受過了,享受過了就不要去後悔,道士和小蕪說了很多過去沒有說過的事情,從他很小的時候說起,有很多是非常有意思的。

    任何生靈的小孩都是很純真的,無論是說出來的話,還是做出來事情,道士小時候就這樣,他很小的時候就有了一個喜歡的人,這個人是他的鄰居,當時的喜歡是純粹的,沒有那些其他的想法,就是想要和她一起玩。

    道士能看的出來,鄰居的女孩也是很喜歡他的,兩家又是世交,沒有之後的那場災難,她們就真的會成親,道士說這些話的時候是很欣慰的,臉上也總是有一種不一樣的笑。

    小蕪說看到這些,她沒有其他想法,只是覺得道士有些辛苦,這樣的遭遇不是誰都能承受的住的,道士也和咼錦解釋過,他告訴這些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想讓小蕪知道他曾經的遭遇,他不想為了讓小蕪開心就去編造謊言,這樣做是對不起小蕪。

    小蕪並沒有不高興,說她非常喜歡道士說的這些事情,凡人的記憶是很好的,特別是遭遇了某種不幸之後,他們總能記得當初發生的一切,甚至講述的時候還會有那些不易察覺的細節。

    每次聽道士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小蕪都是有很多感觸的,就好像是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樣,每次道士說完,都會問小蕪清楚沒有,還有什麼是想問的沒有,小蕪有時候也會問一些,更多的就只是搖頭。

    不是因為小蕪沒有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去問,不清楚哪個問題就會讓道士想起傷心的地方,小蕪不想這樣的事情發生,道士總是和小蕪講述這些事情,卻很少去問小蕪的過去,作為回報。

    小蕪也不是什麼都不說,小蕪所講的都是發生在她身上的高興的事情,這些事情多數是和身份沒有關係的,其他人也有這樣的遭遇,每次道士聽的都很認真,還會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告訴小蕪要是那樣做就好了。

    小蕪對道士說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是有什麼

    遺憾的話也沒有用,她們應該做的就是去創造未來,未來才是最重要的,道士並不反駁小蕪的說法,每次都只是笑笑,道士的笑是很憂鬱的。

    小蕪覺得原因也很簡單,那件事對道士的打擊是非常巨大的,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緩過來的,很有可能是根本就還不過來的,為了幫助道士,小蕪總是帶著他去看沒有看到的風景,到沒有到過的地方,兩人只過自己的時光。

    註定要發生的事情,總是會發生的,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不會改變的,就在小蕪漸漸的迷上這樣的感覺的時候,卻突然有一天被很多人給圍住,小蕪雖然不認識他們,卻能一眼就看出他們的身份,他們也都是道士,並且和他是一起的,為首的那個老者是道士的師父,對於他們的出現,道士並沒有太大的意外,他站在那裡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小蕪看著道士的樣子,那一瞬間心裡一沉,小蕪說到這裡停下來,眼睛直視前方,很長時間都沒有眨一下,整個人都像是精緻了一樣,最後不自禁的抽噎了一下,小蕪問咼錦知道不知道她當時的反應,就是最壞的那種。

    一開始咼錦還沒有想到,聽到小蕪這樣說也就明白了,咼錦也下意識的認為就是這樣,道士是很痛恨小蕪的,之所以沒有對小蕪下手,有兩種可能,其一就是心裡裝的有小蕪,這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對任何生靈來說,消除恨的最有效的方法,也是最有可能的方法就只有一種,你就是愛,不管心裡有多大的恨,只要有了愛,恨也就會慢慢的消失,咼錦相信這樣的事情,也知道一定會是這樣的,這是最好的結果。

    也有一種很壞的結果,道士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取得小蕪的信任,最終的目的是消滅掉小蕪,小蕪的修為是很高的,要是硬來的話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道士應該很清楚這一點,為了實現最終的目的,道士就只有這樣做,這是一種計謀,很好的計謀。

    從小蕪得表情中能看出來,對於她的猜測並沒不是很好,很容易就想到是壞的那一種,咼錦說了自己考慮,小蕪苦笑了起來問咼錦這樣想有什麼不對的嗎?咼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小蕪看了一眼咼沐,又問咼錦如果有一天咼沐要是這樣對她的話,她會這樣想嗎,咼錦本能的搖搖頭,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出現的,無論到了什麼時候咼沐都不會對咼錦對手的,只要咼沐還咼沐就一定會是這樣,咼沐可以為了咼錦做任何事情。

    小蕪的笑聲更大了,一邊笑一邊流淚,滿臉都是痛苦,咼錦很少見到這樣的表情,根本無法具體到某一種,說是什麼表情都是可以的,說不是什麼也都能說的過去,看到小蕪這樣,

    咼錦有些難過,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勸她。

    小蕪是自己反應過來的,這一刻的小蕪和上一刻的小蕪相比忽然蒼老了很多,她再也不是那個孩子,也不是那個個子不是很高成年人,她就是一個老者,一個身體還活著,精神已經消散的老者。

    小蕪說她這輩子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有那樣的想法,那樣的念頭一旦冒出來,無論她做什麼都是無法彌補的,就是死了也是不可以的,她為什麼會有那樣的想法,明明暗示自己最愛的人就是道士,明明可以為了道士去做任何事情,都這樣了為什麼還有那樣的想法。

    這到底是為了什麼,老天是在懲罰她,讓她永遠都無法逃脫良心的譴責,小蕪強忍著憤怒,問那些人來幹什麼的,道士的師父說他是來接道士的。

    師父並不是很友好,眼神里都流露出憤怒,他在強忍著,沒有爆發,小蕪也在忍著,她已經動了殺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發了,小蕪告訴他們道士離開不離開不是能不能接走的問題,是她能不能放手的問題。

    師父瞪了小蕪一眼,說道士活著的時候是他自己說了算,別人不能強迫,只要道士還沒有脫離他的門派,死了就一定要回歸本根,小蕪不明白,說道士才不會死,他活的好好的。

    師父忽然冷笑起來,盯著小蕪道:「他本來是可以活得好好的,他也應該活的好好的,可是他偏偏遇到了你,也不肯放過自己,他就只有死,我們都是兇手。」

    小蕪不知道師父說的是什麼話,本不打算理會他,看著師父的表情,小蕪覺得這件事情是不簡單的,中間是一定有什麼隱情的,小蕪看著道士,道士低著頭什麼話都不說,小蕪周身莫名就升起了一股寒意,完全無法控制的寒意。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悔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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