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真和王雅梅自然聽到這些閒言閒語了,都十分不高興,怒氣沖沖地去找何亭亭,準備一起殺向謝青青家揍人。
走到荷塘邊,正好見劉君酌提著一個灑水壺從另一邊繞出來,身後跟著一臉嬌羞的謝青青。
王雅梅本來就討厭謝青青的,見她這一臉的嬌羞,覺得膩歪得不行,拉著李真真就衝上去,準備馬上揍謝青青一頓。
她因為跳舞跳得好,是學校舞蹈隊的,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平時提起她,出口多是讚譽,說她以後肯定能進劇院做演員的。有了這樣的好名聲,去揍謝青青,完全不用擔心別人會說是她的錯。
兩人跑近了,正好聽到謝青青嬌滴滴的聲音,「村里那樣說我,我還怪不好意思的……我這也不是很能幹啦,才五百塊錢……我聽說亭亭妹妹寫兩篇小說就有一百五了呢,如果亭亭妹妹靈感來了,多寫幾篇,肯定賺得更多……」
李真真也怒了,「她這是笑亭亭沒靈感,寫不了幾篇呢,真讓人討厭!」
她雖然天性善良,但是心中自有界線,一旦有人越界了,她就倍兒清醒,絕不會被糊弄。
王雅梅二話不說,拉著李真真加快腳步衝上去,準備開揍。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劉君酌一臉忍無可忍和暴怒地回過頭來,二話不說,一腳揣向謝青青,把謝青青踹得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臭不要臉的被踹了!」王雅梅吃了一驚,反應過來之後馬上拍著掌直笑。
若論這個世界上她最討厭的人,無疑是這個謝青青莫屬了。
不過是一個孤兒,因為運氣好被蓉姨收養,就過上了比她們這些父母雙全的還好十倍百倍的生活,憑什麼啊!
至於什麼賺了五百塊,真是笑話,如果不是有林蓉和林玲玲合夥的超市,她賺根毛啊?
關鍵是這樣的情況,這謝青青還不懂得收斂,妄想壓過何亭亭一頭,妄想壓過她們這些人一頭,她算老幾?
「以後滾遠點,別出現在我眼前,醜八怪。」劉君酌居高臨下地瞟了一眼謝青青,覺得怎麼看怎麼討厭,便轉身走了。
王雅梅看向哭泣得如同小白花在風中瑟瑟發抖的謝青青,努力地嘲笑,「你裝什麼裝啊,誰不知道你惡毒啊,還裝得跟小白花似的,臭不要臉。」
「我們走吧,別跟她說話。」李真真拉著王雅梅,快步跟上劉君酌,口中問道,「劉君酌,亭亭在家還是在後山的大花園裡?」
「在後山澆花——」劉君酌隨口答道,腳下步子卻沒有放慢,繼續往客家圍屋走去。
他早上和何亭亭在村子裡跑了一圈步,就被何亭亭指派去林蓉家裡拿灑水壺了,不然也不會碰上討人厭的謝青青。
「那我們也去後山,我們要找亭亭。」王雅梅說完,和李真真跟上劉君酌。
自從何家後山的大花園起了高高的圍牆,她們要去後山,多數就只走何家,從何家後面的門進去了。當然,那個大花園左右兩邊都有門,是可以進去的,但是除了早晚讓工人進去,其餘時間這兩個門是不開的。
何亭亭正在石山的怪石上小心翼翼地澆著一株蘭草,因為這株蘭草結了六個花苞,即將開放了。
原本以為這一株今年不會開放了,因為其他蘭草開花時,這株一點動靜都沒有,沒想到其他蘭草開過了,這株才結花苞準備開花。
「亭亭,這株蒜苗一樣的,是什麼啊?」王雅梅和李真真跟著劉君酌在後花園找到何亭亭,見她小心翼翼地拿極微小的噴壺噴出霧狀的水珠到那草葉子上,不由得問道。
何亭亭回過頭來,「這是蘭草了,蓮瓣蘭,開花應該和荷花差不多吧。」
「那看荷花就行啦,怎麼還要種這樣的蘭草。我看那花苞小小的,開了也不怎麼好看吧。」王雅梅說道。
李真真則道,「那肯定不一樣啊,我見過亭亭臥室的蘭草開花,看起來清雅高貴,很是不一樣的。」
「蓮花也一樣清雅高貴啊……」王雅梅反駁道。
何亭亭忍不住笑起來,「這不一樣的啦……」卻也不多說,因為她自己了解也不多,便轉移了話題,「你們怎麼來啦?」
平時兩人這個點都在家裡忙活,極少有時間來找她的。
「就是謝青青那個小賤人……」王雅梅吧啦吧啦地將村子裡的閒話說了出來,還把劉君酌踹了謝青青一腳也說了出來。
劉君酌聽了瞥了王雅梅一樣,這個女的太多嘴了。
不過他還是有些擔心地看向何亭亭,怕她覺得他不該打女人。
孰料何亭亭笑眯眯地看向他,「君酌哥打得好,我早就想打她了,不過看在蓉姨面上沒好意思下手而已。」
劉君酌一聽,心神大定,清俊和稚氣的少年臉上帶上了笑意,不由得說道,「以後你想打誰告訴我啊,我幫你去打。」
「那不用,我自己也會功夫,我可以自己打。」何亭亭握著拳頭說道。
「那我們再去打她一頓怎麼樣?我一直看她不順眼,早就想再打她一頓的了。」王雅梅剛被劉君酌瞥了一眼,心裡有些發憷,見何亭亭說了謝青青該打,劉君酌臉色好了些,這才重新活泛過來,興奮地提議。
何亭亭擺擺手,「算啦,我可沒空去打她,讓她得意好了。」
反正她和劉君酌在超市都能分紅利,謝青青賺的錢到頭來還是得分到她和劉君酌手上,她讓她威風好了。最好多賺一點,她和劉君酌坐著收紅利。
「打一頓,不用花很多時間啦。」王雅梅慫恿道。
何亭亭搖搖頭,「不去打了,我要提煉香精,調試香水,可沒空理會她。」說完高興地看向三人,「你們都等著,大家都有份。」
就是有些可惜,劉君酌的生日在月初,4月1號,剛過去,她來不及調試香水給他做生日禮物,只是送了一本和玉石相關的書。
「那好吧,你認真調試,我聞過你媽媽的香水,可好聞了。」李真真興奮地說道。
「我不要何嬸那種香水味,我要另一種……」王雅梅連忙提要求。
何亭亭點點頭,指使三人幫忙澆花,自己則小心翼翼地侍弄著種在石頭縫上的幾株蘭草。
等到幾人忙完了,已經上午十點多了,便吱吱喳喳地一邊說著一邊下山。
又過兩日是5月1日,何亭亭的生日。
在前一天,何學、林玲玲就回來了,何玄白和何玄青在京城讀大學,無法趕回來,何玄連讀高一,5月1日放假,也專門回來了。
生日這天,何亭亭仍舊早起,和劉君酌繞著荷塘跑了一圈,就往後花園去澆花。
石頭縫上生長的蘭草,此時正在開放,小小的六朵花兒,粉白上帶著荷花那樣的紅痕,如同九天神女羞紅的臉頰,高貴美麗中帶著脫俗,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褻玩。
此時晨露未散,羞澀著半開未開的蓮瓣上有晶瑩的露珠,在初升的陽光中璀璨奪目。
何亭亭看呆了,回過神來就忙道,「君酌哥,快拍照啊……」話說完,見劉君酌擺好姿勢正在拍攝,便忙退開到一邊。
劉君酌也被這小小的花兒驚著了,但是他對花的熱愛不及何亭亭,早就回神,目光忍不住地看向何亭亭。
何亭亭是站在蘭草下面的一塊岩石上看花的,她的身後是黑色帶著青苔的岩石,她側著臉看花,因跑步和上山而生了紅暈的臉頰在初升的晨光下有種驚心動魄的美,但是更美的是她觀花時專注而傾慕的瀲灩眼波。
劉君酌情不自禁地舉起了手中的相機,飛快地抓拍,忘記了所有,目光中腦海里,只有眼前觀花的少女。
少女的臉蛋清新得仿佛帶著芬芳,溫潤得如同上古美玉,她只露了側臉,可是完美得沒有任何瑕疵的骨相被豆蔻年華的美好皮相包裹,暈染出恰到好處的眉骨,明媚瀲灩的眼波,挺翹的小鼻子,線條優美的殷紅的小嘴,和旁邊那株高雅脫俗的蓮瓣蘭相得益彰,像數百年前大師筆下的畫卷,衝破時光落入紅塵中。
他飛快地按著快門,仿佛天地都不再存在了,直到何亭亭出聲,直到何亭亭從鏡頭中消失。
劉君酌惋惜地暗嘆一聲,調整了心情,開始為蘭草取景,拍了十多張。
然後,他忍不住又看向何亭亭,指點道,「亭亭,你爬上一塊石頭,背對這株蘭草坐下來……對,就是那裡,頭側一點,再側一點……保持這樣別動……」
他如獲至寶,又拍了很多張,拍得何亭亭有些受不了了,這才按了自動拍照,選好地方,自己衝上去,坐在何亭亭身邊,「再拍一張合照,看著鏡頭,記得笑啊……」
拍完了照片,何亭亭忙抹了把汗,道,「好啦,快點澆花了,現在已經比平時晚了……」
她雖然喜歡拍照,但是一個景一個動作拍那麼多,她有些撐不住了。
家裡已經請了工人澆花,但是工人是澆平地和山腰以下的花,山上的花比較嬌貴,向來是她澆的,多數時候劉君酌也會幫忙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