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浩然止住話,迎上去接過劉伯手裡的茶,「劉伯,我來吧!你去張羅中飯。」
「好!」劉伯將托盤交給呂浩然,看眼書房,轉身往外走。
「童童,你在這裡等我,我先將茶送進去。」呂浩然抬了抬自己的手,對顧汐童說道。
顧汐童點頭,「去吧!」
呂浩然很快出來,站到顧汐童的身邊,接著說道:「姑姑出事後,奶奶病倒了,爺爺就打了轉業報告。
爺爺退下來後,直接住回老宅。
前些年,大爺爺,二爺爺兩家還住在這裡。
一大家子住到一起,熱熱鬧鬧的,不像現在這麼冷清。
大爺爺,二爺爺相繼去世後,幾位堂伯先後搬離老宅。
如今, 只有逢年過節,他們幾家才會回來住兩天。」
二人邊走邊逛,呂浩然給顧汐童說些他兒時的趣事。
呂家老宅維護得很好,青磚灰瓦,雕花門窗,四角高翹,每寸空間都訴說著古樸與寧靜。
顧汐童這是第一次來呂家老宅。
上輩子,這處宅院,好像是被呂浩然的大爺爺,二爺爺家的幾位堂伯賣了。
呂浩然有天從學校回來,用鑰匙打不開門,被新房東當成賊。
這事,施欣怡跟她吐槽很久。
繞了一圈,顧汐童沒見到錢青山,問道:「青山呢?」
呂浩然回道:「吃過早飯就出門了。
他說他要好好逛逛,中午不回來吃飯,下午才回來。
要不要給欣怡打個電話?告訴她,你們到京北了。」
顧汐童點頭,「好!順便問問她,什麼時候方便?咱們登門看望叔叔嬸嬸。」
「好,這邊屋裡有分機,你隨我來。」呂浩然引著顧汐童去了偏廳。
施欣怡接到電話,知道顧汐童和卓景然到京北了,說立即過來跟他們匯合。
顧汐童與呂浩然在偏廳里坐了一會,劉伯過來叫道:「浩然,呂叔讓你帶顧姑娘過正廳說話。」
顧汐童看眼劉伯,心裡有些疑惑,浩然不是讓他張羅中飯嗎?
顧汐童隨呂浩然一起去了正廳。
呂爺爺見他們進來,笑著起身迎過來,「你就是童童,小小年紀就有妙手回春的大本事,了不起!今兒招待不周,對不住呀!」
顧汐童趕忙上前見禮,「呂爺爺言重了!浩然和景然哥都是我的好朋友,來您這兒,就跟回家一樣。」
「好!來這兒,就跟在家一樣,不要拘束。」呂老爺子笑著說道。
呂老爺子笑起來很親切很隨和,顧汐童很喜歡這個慈祥的老頭兒。
坐下說一陣閒話,呂浩然請顧汐童給爺爺把脈。
顧汐童從挎包里拿出脈枕,示意呂爺爺將手搭上來。
為呂爺爺把過脈,顧汐童又問了呂爺爺一些問題,轉頭對呂浩然說道:「和我預估的差不多,髓海不足。
在京北的這幾天,我會給呂爺施幾回針。現在,我開個方子,你去張記把藥抓回來,回頭我來煎。
呂爺爺不能喝酒,飲食上,有些東西要忌口。
我將要注意的事項一一寫下來,誰照顧呂爺爺的飲食起居?回頭你交代下去。」
呂浩然點頭應下,「好,我知道了,你隨我來。」
顧汐童隨呂浩然來到書房,坐到書桌前低頭開方子。
呂浩然拿起方子看了看,說道,「你先給爺爺施針,這附近就有張記分號,我去去就回。」
顧汐童點點頭,「我知道,你去吧。」
顧汐童從書房出來,看到劉伯站在院子裡,朝劉伯點點頭,轉身回到正廳。
卓景然見她回來,問道:「浩然抓藥去了?」
顧汐童點頭,「是!呂爺爺,我要給你施針,你得躺下,你看看,在哪裡比較好?」
顧汐童先應了卓景然,轉頭對看向呂爺爺。
呂爺爺站起來,「去偏廳吧,偏廳的光線好。」
卓景然跟著起身,扶著呂爺爺去偏廳,伺候呂爺爺躺下來。
顧汐童給呂爺爺施針,卓景然在邊上守著。
呂浩然去得有點久,他回來時,顧汐童已經收針了,正讓呂爺爺喝水。
隨呂浩然回來的,還有兩位姑娘。
呂浩然進門,先解釋道:「附近的張記缺兩味藥,我去了明泉路那個店。爺爺,星河和浩珍來看你了。」
阮星河與呂浩珍進屋,笑著朝呂爺爺問好,
「呂爺爺好!」
「三爺爺好!」
呂爺爺笑著說道:「你倆是聽說浩然回來了,過來看浩然,順便看我這個老頭子的吧。」
呂浩珍走到呂爺爺身邊坐下,「三爺爺,我可是專程來看您,順便看浩然哥的。浩然哥是沾您老的光。」
呂爺爺笑著點頭,「三爺爺知道了,咱們浩珍孝順。星河丫頭,你坐。」
顧汐童接過呂浩然手裡的藥,打開來仔細查看,沒有理會隨呂浩然一起進來的兩位姑娘。
這兩位事媽,上輩子,她見了,遠遠地,就繞道走。
這輩子,自然要避坑,有多遠躲多遠。
阮星河的目光落到卓景然,見他相貌出眾,笑著問道:「家裡今天有客人?」
「嗯,我來作個介紹,童童,景然哥,短髮這位,是二堂伯家的小女兒,我的堂妹呂浩珍。
長發這位,是我二舅舅家二女兒,我的表妹阮星河。
我二堂伯和二舅舅在一個單位工作,他們兩家住同一家屬區的同一幢樓。」
阮星河笑著接過話來,「不止,我們倆家住同一幢樓的同一單元,咱還是親戚,你們說有緣吧!」
卓景然笑著點頭,附和道:「確實有緣。」
呂浩然笑著說道:「這位是卓景然,這位是顧汐童,他倆是我知青點的朋友。」
呂浩珍的目光落到卓景然身上,有些高傲地問道:「你也是從京北去寧縣當知青的?」
見呂浩珍傲慢的樣子,卓景然的眉頭微皺,搖搖頭,淡淡地說道:
「不是,我是在寧縣長大的。 浩然下放到我們生產隊。」
聽了卓景然的話,呂浩珍撇了下嘴角,有些鄙夷地「哦」一聲,轉頭看向顧汐童,「你也是寧縣的?」
顧汐童沒有正面回呂浩珍的話,只道:「我也是從寧縣來的。」
呂浩珍點點頭,扯了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勉強一笑,轉頭與呂爺爺說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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