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白摸著下巴沉吟,「今天義診的時候,是有那麼一個病嬌美少年,看著挺眼熟……」
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雙漂亮的桃花眼睜的老大,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向秦鋒,「他不會就是蘇恆的那個病堂弟吧?」
那眉眼,神態,和幾年前見過的那個乾瘦小孩如出一轍!
怪不得他今天總覺得那少年眼熟。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秦鋒沒有直接回答他得問題,而是盯著他反問,「你給他檢查身體了?」
葉白被秦鋒如炬的目光盯的莫名發毛。
他搖搖頭,「我沒查啊,是那個姓莫的查的。我跟你說,那老傢伙,一天就正經看了那一個病人!一早上坐著打盹,唯獨對那個少年熱情的跟孫子一樣,還親自竟人進去檢查,結果抽個血還給人抽暈過去了。」
提到那個打醬油的莫醫生,葉白一肚子怒火!
當時如果不是他穿著白大褂,非得給那老小子上一課不可。
秦鋒聽著葉白事不關己的語氣,好像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他又接著試探著詢問關於那個莫醫生的情況,「你說的那個莫醫生是何許人?現在人在何處?」
葉白吃著瓜子,撇了撇嘴,語氣依舊氣呼呼,「他啊?走了!我下午說了他兩句,他就憤然離去了。」
走了?
秦鋒眉心微動,注視著葉白,「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莫醫生有什麼不正常?」
葉白疑惑的看向他,「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啊。」
他輕嗤,「他昨天千里迢迢的從京都趕過來,結果沒一點大夫該有的樣子,坐在椅子上,拉著老臉,對那些來看病的老百姓理都懶得理。一早上就看了那個幾個病人,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他只對那個病嬌少年熱情。」
說起莫醫生,葉白便氣不打一出來。
到現在都想不通他到底來幹嘛的?
醫院派他來搞義診,好歹的也得堅持個幾天吧?
他倒好,就好像巴不得他趕走他一樣!
聽到這裡的秦鋒,心裡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葉白口中的那個莫醫生,怕真是衝著楚逸來的。
現在,他首先需要搞清楚的是,葉白與那個人有沒有關係?
秦鋒沉吟片刻,又問,「你可知那個莫醫生的底細?」
「底細?」葉白眨了眨眼睛,隨口回道,「就是京都醫院的醫生啊。」
他看著秦鋒面色嚴肅的朝他打聽這些與他們沒有關係的事,不禁疑惑,「不是,你問這些做什麼?跟你有何關係?蘇恆那個堂弟,怎麼在會在這?」
那個病嬌美少年應該就是蘇恆的堂弟沒錯。
秦鋒跟他認識還是怎麼回事?
秦鋒眼眸微閃,「多餘的你不必知道,也不許向其他人提及。」
「哦。」葉白忙著看電視劇,也懶得八卦那個莫醫生。
「我再問你一遍,你和那個莫醫生真的不熟?」秦鋒不放心的再次看向葉白髮問。
葉白翻了個白眼,一臉嫌棄,「我跟那種人,肯定不熟啊,我要是早認識他,知道他那種德性,京都醫院打電話說派他過來的時候,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答應。虧我當時以為來了個同伴,還開心了老半天,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秦鋒觀察著葉白的神色,感覺他並不像在撒謊。
想到剛才葉白說抽個血都能給人抽暈過去,他眼眸閃動著,漫不經心的開口,「你說,今天他給那個少年檢查身體時,他暈倒了?到底檢查了什麼?人還能暈倒?」
怕不是那個莫醫生對他使用了什麼非常手段?
葉白不以為意的說道,「能檢查什麼?左右就那麼幾台儀器,好像是抽血時暈倒的。那少年就是個林妹妹,過來的時候,就看著搖搖欲墜的。說是感冒了,我看他肯定不止感冒,若真是蘇恆堂弟,那就是從小身子虛弱,也不知道得了啥病!」
「不過,他怎麼在這啊?京都離這裡那麼遠,他是來探親還是長住啊?那好歹也算個少年,待這種地方也太委屈了呀。」
葉白好奇又疑惑的看著秦鋒,雖然對那個莫醫生沒興趣,但關於蘇恆的堂弟,他還是挺挺八卦一下的。。
秦鋒錯開了他的充滿好奇的眼神,「不知道!做好你的自己的工作,別人的事少打聽。」
「是你先打聽的好嗎?」葉白瞅著他不滿的控訴。
他問啥他都事無巨細,一五一十的告訴他了,他打聽個蘇恆堂弟的消息,他就黑著臉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葉白雙腳全都搭在了茶几上,不滿的瞪了秦鋒一眼。
秦鋒無視他幽怨的眼神,換了睡衣,沖他冷冷出聲,「好了,睡覺吧,你今晚睡沙發。」
睡沙發?
葉白一聽,驚的立刻雙腳落地,坐直身子,衝著他吼道,「為啥呀?雙人床那個大,為啥要我睡沙發?還有,你昨晚為啥要睡沙發?」
兩個人睡不好嗎?
天氣轉涼,這個地方早晚溫差大,倆人一起睡,還能抱團取暖。
一想到今晚他的人形抱枕抱不了了,葉白就感覺凍得瑟瑟發抖。
他哀嘆,生活真特麼艱難。
而秦鋒,想到昨晚他窩在沙發上難受了一晚上,他的臉色更加黑沉了幾分,怒氣沖沖的低吼,「別提昨晚!總之……」他在茶几前抬腳比劃了一下,「不許邁過這條線,不然,我給你扔出去。」
本來愜意的嗑瓜子看電視,享受夜生活的葉白,此時被秦鋒一句話,就圈禁在了窄小的沙發區內,頓時一臉生無可戀。
他氣憤的反駁,「憑什麼?人一天就夠累的了,晚上還讓人擠沙發,你怎麼這麼狠心呢?是不是我說了小辣椒,你懷恨在心?」
死木頭,今天一回來就陰陽怪氣,是不是張檸又在他面前說他什麼壞話了?
師父找不到,張檸視他如眼中釘,木頭也對他冷眼相待,甚至還要虐待他。
葉白心裡充滿了惆悵。
不知道聶如風如今身在何處,啥時候能再來這裡。
他守株待兔,啥時候能有個結果!
秦鋒進了衛生間,洗漱以後,走到床前,掀開被子,然後在床中間擺了個大字。
標準單身狗的睡姿。
葉白撅著嘴,惡狠狠的盯著床上的男人。
只能認命的睡沙發。
……
翌日。
今天逢集,比起以往的逢集日,今天的磐石鎮格外的熱鬧。
鎮衛生院門口的義診台上,葉白和衛生院老大夫已經穿著白大褂嚴肅的坐在上面,
街道前排著長長的隊伍。
今天的病人比起昨天,衣著方面更加艱苦樸素。
這些病人,都是從早上接到村里大喇叭通知,聞訊從各村趕過來的。
葉白嚴肅又認真的一個接一個的治療著。
而鎮子的另一頭,也排著一支長長的隊伍。
與衛生院門口的景象截然相反的是,這邊排隊都是穿戴整齊的年輕人。
大家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又緊張的神情。
沒錯,這裡正是國瑞服裝廠在磐石鎮所建分廠的招工現場。
旁邊牆壁上貼著大紅色的招工啟示。
王金龍和顧鳴穿著得體的西裝,坐在露天辦公桌前,一個個面試前來報名者。
張莉手上拿著黑白的一寸免冠照和高中畢業證,穿著自己做的新衛衣,排在人群中。
與她一同前來的村里人還有張德福家的張玉鳳。
張玉鳳才十五歲,長的又瘦弱,站在人群中,顯得更加瘦小,一看就不到招工年齡。
張順和王蘭香今天也來了鎮上,他們今天是給張檸送面和菜的。
張檸住進了楚逸家,王蘭香和張德勝一商量,覺得啥都不給人拿就這麼白住,實在不好意思。
也怕時間長了人家給張檸臉色看,因此,裝了大半袋白面,新挖的土豆和菜園子裡種的大白菜也裝了半袋子。
正好今天坐著四輪車拿到了鎮上,打算等報名結束,張檸快放學的時候,拿到楚逸家去。
張順本來也打算報名的。
只是過來一看,排隊的全是一溜煙的女性,偶爾有幾個男同志,一看就是十幾歲的少年。
他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擠進女性當中去,也怕萬一面試不上丟人。
因此,讓張莉先去報名,他坐在路邊,看著一堆東西。
等一會人少點再說。
王蘭香看到自己的弟弟穿著西裝,梳著大背頭,威武的坐在辦公桌前拿著筆登記名額。
她的臉上甭提多有光。
剛想夸在張順面前夸王金龍幾句,結果看到張順滿臉羨慕的看著前頭的王金龍。
她怕張順吃味,剛要炫耀的話,識趣的憋了回去。
王蘭香走過來,朝坐在路邊的張順說道,「順子,要不你過去吧,登記的人是你舅舅,也怎麼著也得給你把名報上。」
張順坐著沒動,他語氣嚴肅,「媽,我不需要走後門,如果人家招男工,我不用我舅舅說好話,也符合條件,要是不招,我過去也沒用。」
男人,總是都有這麼一丟丟變態的自尊心,尤其是和自己有牽扯的同齡人。
總是會不自覺的做比較。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張順就是沒工作,也不願意開口求他小舅。
王蘭香見張順固執的不願欠他小舅人情,只能開口說道,「那這樣吧,你在這邊等等。我過去跟莉莉說說,等到她跟前時,讓她順帶問問,然後你再過去。」
張順輕嗯了一聲。
王蘭香過去找排隊的張莉,張順一個人蹲在路邊。
然後,不經意間,一抹紅色的身影,落入了他的眼中。
張順突然看到她,黝黑的臉頰有些尷尬,剛想別開臉,結果對方的視線已經向他這邊轉了過來,顯然是看到了他。
胡紅霞和相親那天一樣,梳著長長的麻花辮,穿著大紅色外套,打扮的一絲不苟。
她和一個穿著藍色衣服的短姑娘,興高采烈的手挽手,朝報名處這邊走了過來。
胡紅霞的視線落到蹲在路邊的男子,一眼便認出他正是那次去張家屯相親時,拒絕了她的那個張順。
她想到那天被他果斷的當面拒絕,說看不上她時,她的丟人樣,胡紅霞臉色就拉了下來。
一直憋著的那股子惡氣,此時看到張順,就衝上了腦門。
穿著藍色外套的短髮女孩。注意到胡紅霞的目光停留在路邊,臉色似乎不太好的樣子,不解的問,「紅霞,怎麼了?」
胡紅霞嘴角一勾,滿臉嘲諷,陰陽怪氣的開口,「沒事,看到一個病人。」
「病人?」短髮女孩視線迷茫的轉了一圈,並未看到哪裡有像病人的認。
胡紅霞停住腳步,餘光瞟著張順所在的方向,開口的聲音更是提高了幾分,「是啊,一個連麻袋都扛不起的病秧子。」
張順聽到頭頂上方傳來的女人陰陽怪氣的聲音,他冷著臉緩緩抬起頭,目光如炬的看向一臉尖酸刻薄的女人,語氣冷漠,「你在說我嗎?」
胡紅霞冷哼一聲,「我可沒點你的名,誰心虛是誰唄。」
「我沒病!」張順漲紅著臉,憤怒的替自己反駁。
胡紅霞看著張順那副不善言辭的老實木訥模樣,更加鄙夷,「誰知道呢?無風不起浪,別以為我們離得遠就可以糊弄過去。我看吶,有些人就是中看不中用。一袋糧食都扛不起來,真是可憐啊。」
「你……」張順被她一番話氣的手指不覺握緊,蹭一下從地上站起來,衝到胡紅霞面前,咬牙切齒的低吼,「你給我說話注意點。」
胡紅霞被張順發怒的模樣嚇了一下,她後退一步,梗著脖子不依不饒,「幹嘛?惱羞成怒了?」
「紅霞,你別惹事。」短髮女孩拉著胡紅霞往前走,她衝著張順歉意的笑笑,「大哥,不好意思。」
「淑芬,你別拉著我,我倒要看看,他一個大男人,在大街上能拿我怎麼樣?」潑辣的胡紅霞甩開同伴胡淑芬的手,又衝到了張順面前,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你還想打人是怎麼著?你打啊,我看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能把我怎麼著?」
張順被一個陌生女人指著鼻子罵,饒是他再老實木訥,也忍不了,他氣的拳頭緊攥著,沖她低吼,「你別欺人太甚!我不打女人!」
胡紅霞輕嗤,「呵,我量你也沒那個膽,窩囊廢。」
「你再罵一句試試?」
張順被這個女人口無遮攔的人身攻擊,他得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身體顫抖著,握著拳頭極力隱忍著。
若非對方是女人,他的拳頭早就揮過去了。
胡紅霞偏偏還一個勁的挑釁著張順的底線,越罵越難聽。
張順面色鐵青,腦袋轟隆隆的,漸漸地。最後那絲理智,也快被憤怒吞噬。
突然,一隻纖細的素手,一把扯開了跟母夜叉一樣對著張順咄咄逼人的胡紅霞。
胡紅霞被人大力的一扯,一回頭,就看張莉和王蘭香走了過來。
她一眼便認出,這是張順的母親和妹妹。
「你這個女人,罵我哥幹什麼?我哥看不上你,你在大街上還糾纏什麼?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相親沒被人看上?對了,我妹怎麼說來著。你是不是有惡疾,所以才沒人要?找我哥撒氣是不是?」張莉護犢子般擋在張順面前,對著胡紅霞毫不客氣的一陣怒罵。
「你才有惡疾,你們全家都有惡疾。」
胡紅霞見對方一下子變成了三個人,她好像有點罵不過。
周圍的群眾也都邊這邊看過來,怕鬧大影響她名聲,她冷哼一聲,準備開溜。
「等等。」張順喊住她,然後上前,擋在她面前,目光浸染著冰冷的光,他語氣不帶一絲溫度,「我再說一遍,我不是病秧子,我只是看不上你而已。」
我只是看不上你而已……
「你……」胡紅霞聽著這無比毒舌傷人的話,差點氣暈過去。
張順鐵青著臉,說完,憤怒的轉身,背起放在路邊的大半袋白面,一手提了另一個尼龍袋裡的土豆和白菜,大步流星的離開。
這白面和土豆蔬菜加起來,怎麼著也有七八十斤,張順連背帶提,還走的那麼快,看起來身輕體健。
根本不像出不了大力的病漢。
「別讓我再看到你。」
張莉冷冷的對著胡紅霞警告完。拉著王蘭香也跟了上去。
胡淑芬望著張順的背影,拉了把胡紅霞,「紅霞,那個後生看著挺得勁的啊,一點不像病人。」
胡紅霞被張莉嘛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冷哼道,「哼,一定是在逞能。」
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胡紅霞自己也不瞎。
這個張順的確看著是沒病。
他是真的沒看上自己。
胡淑芬望著已經消失在街頭的張順等人,完全不顧及胡紅霞的情緒,直接發表了自己的意見,「我看不像!唉,他就是你上次相親沒相成的那個小伙子?真是可惜了,看著挺一表人才的,個頭也高。」
胡紅霞氣呼呼的瞪了胡淑芬一眼,「有什麼可惜的?你盯著看什麼?你要是喜歡,你嫁給他啊。」
「我又不認識人家。」胡淑芬小聲嘀咕道。
胡淑芬覺得,剛才那小伙子那句「我不打女人」,真的是帥炸了。
在他們這邊,老爺們都可大男子主義呢,一言不合就揍媳婦。
這種不打女人的男人,真的挺值得嫁!
胡紅霞看著她,一臉鄙夷,「要是認識你還想嫁?瞧你那點沒出息的樣。」
胡淑芬也白了胡紅霞一眼,不客氣的反駁,「你有出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相了那麼多對象,還不是沒一個合適的。
「誰說我命比紙薄?」
胡紅霞甩了甩長長的辮子,看著前頭招工處辦公桌前坐著的一身鐵灰色西裝,頭髮梳的油光滑亮,英俊瀟灑的男人,眼底划過一抹勢在必得的光。
她可是早就打聽過了,台上和大老闆坐在一起的男子姓王,是磐石鎮人,在外面混出頭了,這次回來專門負責本地工廠的事。
大風鎮和磐石鎮離的近,胡紅霞家所在的石家溝村正好是大風鎮和磐石鎮交界處。
很多人一般都來磐石鎮趕集,上次,開工奠基儀式時,很多老鄉都見過台上的男子,對於他得身份底細,諞閒傳的群眾們早就傳開了。
胡紅霞自從聽她爹在家說起此人後,她從此就有了心事。
今天過來招工處報名,她找工作是一方面。
想接近這個英俊有本事的小伙子,是最主要的原因。
她就不信,以她的條件,找不著一個滿意的對象。
「快走吧,報名的人這麼多,再不過去,沒我們的份了。」
胡紅霞被胡淑芬一催促,趕緊過去排隊。
……
張檸放學時,特意避開了楚逸,不想與他同行。她磨磨蹭蹭的去了廁所,想等班裡走讀的同學都走了,自己再走。
她在廁所蹲了快十分鐘左右,才出來往校門外走。
結果,一到校門口,就見楚逸那道瘦弱修長,感覺能被一陣大風颳走的身影,正筆直的立在鐵門外。
她撇了撇嘴,慢吞吞的走過去,白了他一眼,「你怎麼還沒走?」,
楚逸板著一張俊臉,不自在的開口,「我媽說,讓我放學後等你一起回去。」
對,他不是特意等她的。
「我也不是不認路,你走你的,不用管我。」
張檸說著,大步流星的走在了前頭。
這种放學後去別人家吃飯的感覺很奇怪,感覺沒有去食堂打飯那麼心安理得。
她低著頭走著,覺得這樣跑去白吃白喝實在不太好,時間長了難免會不好意思。
於是張檸走到街上後,又繞到賣菜的街口,打算買點菜提回去。
楚逸見她變換了路線,急忙的跟了上去,「喂,你要去哪?」
張檸頭也沒回,沖他擺手,「我要買點東西,你先走,不用等我。」
「一起去吧。」楚逸跟了過來。
張檸也沒理他。
徑直走到街口,這邊有固定擺攤的菜販子,也有挑著竹筐的菜農出售自家吃不完的蔬菜,辣椒茄子大白菜,應有盡有。
張檸在一處裝著細長青辣椒的竹筐前停下,講好價錢,一塊錢稱了五斤辣椒,又在旁邊買了些嫩茄子,過來時又買了一板雞蛋。
楚逸跟著她,見她得心應手的和擺攤的商販講著價,熟絡的挑揀著蔬菜,稱秤的時候還湊過去看桿秤,也不知道是真認識還是裝模作樣。
他幾次想開口,卻根本插不上嘴。
只能等她買好了菜,才跟在她身後詢問,「你買菜乾什麼?」
張檸看著他,隨口回道,「吃啊。」
楚逸意識到她這是給他們家買的菜,他眉頭微蹙,因為她的見外,神色有些不悅,「我媽早上會出來買菜,你不用這麼客氣。」
「也不能白吃啊,讓阿姨做就夠不好意思了。」張檸手上大包小包的,提的挺艱難。
楚逸:「你不是白吃。」
張檸側首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齒,「我當然不是白痴。」
楚逸摸了摸鼻子,訕訕道,「我的意思是,你給我治病,你沒有白吃。」
張檸臉色緩和了幾分,邊走邊說道,「治病和輔導功課抵消了。」
她抬頭挺胸,一臉自信,「快走吧,放心,我有錢。」
楚逸怪異的看著她,並不相信她有錢這種話。
他伸手去接她手上的東西,語氣放柔,「我提吧。」
她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來,你就算了。」張檸身強體壯,提這麼點東西毫無壓力。
「我沒那麼虛。」
楚逸似乎是被她那別有深意的眼神打擊到了,他冷酷的奪過她手上的一大塑膠袋辣椒,提在手上走在了前面。
張檸提著茄子和雞蛋,倆人一同往鎮西街走。
楚逸本來走在前面,見張檸沒跟上來,又放慢了腳步,等上了她,並肩往前走。
倆人到家時,大門開著,一進門,就看到王蘭香和張順張莉他們,都在楚逸家的院子裡坐著。
因為張檸沒回來,楚玲又在廚房做飯,他們不好意思進屋,院子裡涼快,都在花園邊的小板凳坐著欣賞著楚玲種的各種花草。
王蘭香本想幫楚玲燒火來著,可人家做飯用的爐子,也用不著人燒火。
「媽,大哥,姐,你們怎麼來了?」張檸看到王蘭香他們,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跑了過去。
「檸檸放學了?」母子三人看到張檸進來,從板凳上起身,迎了上來。
楚逸看到張檸的母親他們,過來淡淡的打了聲招呼,「阿姨,你們好。」
「你好。」
王蘭香衝著楚逸回了聲好,然後看著張檸說道,「今天你姐來鎮上報名。我和你大哥正好一起過來,給你拿點東西。」
楚玲聽到張檸回來,急忙從廚房裡出來,說著她一臉為難,「小張,你可放學了,你看你母親他們,真是太客氣了,又是面又是菜的。我都說了,你的伙食我管了,怎麼還往家拿東西呢?不是……」楚玲正說著話,又看到張檸手上提著的東西,板著臉,語氣不悅,「小張,你怎麼也提著菜回來了?」
楚玲立刻便想到這是張檸又跑去街上買的。
她家楚逸,可是從來都沒買過菜回來,他壓根想不起這些。
楚逸揚了揚手上的辣椒,「媽,這也是張檸買的。」
楚玲看著張檸他們一點不占人便宜,她對這一家人,從心底高看了幾分。
但她也不希望他們如此見外客氣,楚玲板著臉佯裝生氣,「小張,大姐,你們這樣我可就生氣了,我們母子二人也得吃飯,加一個人的飯,也多不了多少。再說,我還指望小張給我家小逸調理身體呢,你們這麼客氣,是不是我們也應該給小張付醫藥費呢?」
張檸急忙擺手,「阿姨,不用不用!」
王蘭香見楚玲如此大反應,拉著她的手解釋,「大妹子,你看你話說的,這都是咱自家地里產的,也值不了幾個錢,就算咱家檸檸不在這住,給同學家拿點菜也是應該的,你們也沒地,啥都得買著吃。咱家地里種的這些東西可都新鮮著呢,這大白菜,我們自己也吃不完,你就別客氣了。」
農村人本來就是這樣,誰家地里種了蔬菜,親戚鄰居都會給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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