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虧是福,這是作為生意人的周玉琴一直信奉的,但是凡是也要有個底線,這個底線被人觸碰了,那說啥都不好使。
唐雲彩這次還意識到自個到底犯了啥錯,後悔有之,不服氣也有之!
兩個人的年歲差不多,最開始因為姐姐結婚,在周家住過一段時日,兩人之間也有不少摩擦,那個年紀的她們,什麼都好比上一比,自個總以為,長得比她好看,周圍人也喜歡她比較多,將來肯定比她過的要好。
可是,現實果然是個打臉的東西,她現在過的……
思來想去,還是去道歉比較靠譜點,好不容易她想通了,再去拿錢的時候,才驚愕的發現,那些錢都被自家的敗家丈夫,拿著去賭了!
一點小事,慢慢發酵成大事,不是沒請求自個二姐跟著她一道去道歉,可是人家那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能抓的住她?
就連二姐這會也一直埋怨著她,說是因為她得罪了小姑子。
她知道,二姐這是害怕她那小姑子將來不幫外甥安排工作。
可是,後悔又能有啥用?人是從裡到外得罪了,再想挽回,那根本不可能!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高考成績很快下來了,許陽不負眾望,成績遙遙領先,原本他在全校的排名也只是剛剛能擠進前五十去,這次卻大爆發,在全校前十徘徊。
更讓人驚訝的是林康,別看這小子平日裡吊兒郎當慣了,可是這會成績卻好到讓人大跌眼鏡,竟然直逼許陽,在身後緊緊的跟著。
林康面對家人的讚賞,高興之餘,也沒隱藏實情,把自個為啥考這麼好都歸公於林家人的照顧,還有林悅那小丫頭猜題的準確度。
可以說。如果不是她的話,自個根本不可能有這個成績。
林老爺子,帶著滿滿當當的謝禮,登門拜訪去了。
這個年頭。面子已經沒啥重要的了,自個孫子這麼多年被人家照顧,這次高考還託了人家的福,這要是不親自上門道謝,會被人家戳著脊梁骨的。
登門道謝後。就是繁忙的開始報志願的時刻了。
林康報的是省城大學的經貿專業,倒是許陽,猶豫了半天,沒選擇家裡事先商量好的管理系,倒是報了醫生專業!
這可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這件事除了林悅清楚外,沒人比她早知道,就連許彤,都沒她知道的早。
許陽在報志願的時候,先跟她商量了一下。
林悅倒是沒啥好反對的,可是。只要腦子裡一回想這人穿著白大褂,拿著手術刀,帶著金絲眼鏡,總覺得有些違和。
好在,許家也不需要大兒子開闢疆土,也不願意落一個壞人,只能由著他去了。
林悅她們放假,也是在高考後快一個月了,而他們倆的通知書,也姍姍而來。
按照許、林兩家的意思。孩子上考上大學,又是這麼高的分數,這麼好的成績,不招搖一下怎麼成?
也不和他們商量。大手一揮,走!啥也別說了,大家聚在一起,好好吃一頓,順便也當是給你們道賀了。
也不請別人,在景豪裡面擺上幾桌。請幾個親朋好友,大家在一起熱鬧熱鬧,只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請來請去,這人越來越多了起來。
只是,誰都沒想到,這次在『慶功宴』上,悄無聲息的發生了許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這次的慶功宴幾乎全都是自助的形式,林悅吃的不多,被人灌了不少果汁,這會膀胱君早就承受不住,一個勁的叫囂著快點去廁所解決一下。
就在她暈乎乎的去找廁所的時候,突然在拐角的地方聽到一道熟悉的男聲。
這個聲音,幾乎是她聽了小二十年的聲音,偷偷的探出頭,看著她許叔此時正被一個女人拽住了袖子,不能動彈。
完蛋,外遇!幾乎第一時間湧上心頭的,就是這兩個字了。
林悅不知道這會該幹什麼,是衝出去揭穿兩人還是當做沒看見?還是聰明的選擇啥都不說?
如果按著此時的發展速度來說,將來她許叔可是她公公啊,這節骨眼上,公公竟然出軌了,這可怎麼辦!
龍鳳胎快要高考,要是離婚的話,他們受了刺激,一蹶不振,書蘭嬸身體也不好,三天兩頭經常生病,肯定是受不住這刺激的,怎麼辦,怎麼辦!
還是去跟許陽說吧。
想到這,她迅速的轉身,想要去跟小男朋友告狀去。
「不行」殘存的理智把她給定在原地,許陽那人雖然不愛說話,可是心思多,又最崇拜自個親爸,要是……
再說,要是因為自個的大嘴巴,害的許家四分五裂,那豈不是還是自個的過錯?不行不行!林悅陷入了猶豫中。
「哎,團團?你怎麼在這?」就在她猶豫的節骨眼上,耳畔突然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
林悅抬頭,正是她許叔。
正是男人四十一枝花的年紀,渾身的閱歷就像是一杯酒似得,越發的醇厚,這會看到她,臉上非但沒有一絲驚慌的成分,相反,還格外的淡然,淡然到,好像自個才是那個出軌的人。
「許叔……」林悅有些尷尬的撓撓頭,看了一眼他身後,已經沒了那人的影子,想了想,也是可以存著試探的心,故意道,「叔,剛才我看到一個女的,和你還挺親密的那個,她是誰啊」
許鵬程身子一怔,往會扭頭看了一眼,再扭過來看著林悅,表情還是一片坦然,摸了摸她腦袋,「那個人啊,我算算,看看你該喊她什麼,該是喊表姑?」
這些親戚關係,他自個一項是分不清的,自個糾結了許久,「算了你就喊表姑吧」
「那個人。是你家親戚?」
「嗯」許鵬程依舊是坦蕩蕩的樣子,「她和我是合著一個姥爺的,從小一起長大的,今個過來是喊我有事的」
「哦」林悅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看來還是她的眼神不好,沒看出人家是親戚關係。
許鵬程這會倒是有一絲絲心虛了。這是自家一個遠房的表姐,小的時候關係挺好的,後來因為一點小事和自家鬧翻了。
這會也不知道咋的打聽出來他在這,特意找了來請他幫忙,前前後後也是離不開借錢兩個字。自個媳婦最不願意看到這些親戚來了,倒不是扣門不捨得借錢,而是看不慣這些親戚道德綁架。
好像就是說,我們都是親戚,你這麼有錢,而我又沒錢,難道你不應該支援我一點嗎?你給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二次之後,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防不勝防。
可是,如果不給她錢的話,這人又一個勁的纏著自個。
好歹這會他也算得上是個公眾人物,這麼糾纏到底形象不好,所以,就給了錢……
這些事情不好給林悅解釋,也不好跟媳婦說,凡是只能自個來承擔了。
可是,他想不到的是。團團竟然腦洞這麼大,把他一個五好男人,想到一個對家庭婚姻不忠貞的人……
誤會的種子一旦種下,想要拔出。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決的。
「許叔,我聽我爸說,前些日子你們弄的那個基金會,已經差不多了?」
許鵬程揉揉眉心,「是啊,已經開始實行了。就是不知道成效咋樣,能救濟多少人,這會我們糾結的是,到底該有什麼樣的標準來衡量貧困程度,還有貸款的金額」
很多人不大相信,會有人免費給你送錢花,可是,當你實際上救助了一些人後,這些工作反而更加難以實行,不為別的,總有一些人想要不勞而獲,想著怎麼從基金會那多挖點錢出來。
聽完困難後,林悅也想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說一句,路漫漫而修遠兮,你將上下而求索。
「團團,你在這啊,快點快點,出事了!」就在她考慮 著要不要把自個知道的紅十字會救助要求說一番借給她許叔參考的時候,許彤突然像一個炮仗似得沖了過來。
拉著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就往外跑。
「你能不能先和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媽喊你呢,說是小糰子現在進了醫院,讓你快點過去!」
一句話,把她腦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吹了個乾乾淨淨。
她知道,如果不是很要緊的話,自個表姐不會興師動眾的喊大人們過去,肯定是孩子情況很不好。
小糰子,是田學琴和薛東的孩子,這會快要兩周了,長得虎頭虎腦,可招人喜歡了,她最深的感受就是,抱著那小東西,一點都不想放開。
周玉琴就在眼前,林悅匆匆跑過去,還沒開口,就被她一把抓到車上。
「媽,到底怎麼回事?」
周玉琴帶著一家三口,指揮著車上的司機林振德,一邊跟周圍的賓客致歉,一邊跟她解釋著。
「剛剛薛東你姐夫打電話,說是小糰子剛剛被送到醫院,說是高燒太厲害,險些轉成肺炎,剛剛檢查的時候一個勁的苦鬧,不停的喊著你的名字,所以你姐讓你過去,別的不說,先哄哄孩子也是好的」
「好端端的,怎麼就會發高燒呢?」林悅一聽這個,徹底急了,這都快成肺炎了,這孩子該多受罪啊。
「誰知道呢,你表姐婆婆為了帶好孩子,單位返聘她她都不去,全身心的投入到孩子身上去了,一會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別說了不該說的……」
周玉琴細細的交代這兒女。
林悅和林元安乖巧的點頭。
周玉琴嘆了口氣,發生這種事情,無論是當媽的還是當奶奶的,都不可能好過的了,更何況這家裡就那麼一個寶貝蛋。
兒子閨女小的時候,小打小鬧的生過幾次病,後來自個和丈夫忙碌起來,女兒照顧自個和弟弟很好,她就沒對這孩子操心過。
誰知道這次……
車子到了醫院門外停下,一家四口急匆匆的上樓。
終於在樓梯外,看著不停地吸菸的薛東。
周玉琴疾步上前,焦急的詢問,「到底怎麼回事?醫生說啥了沒?你媽呢,我怎麼不見你媽啊?「
周玉琴開口就是一堆的詢問。
薛東把煙給踩滅,扔到垃圾箱裡,嘆口氣道,「我媽估計是在我爸的辦公室吧」
這件事,怪誰都怪不到自個老媽的身上,薛家誰都知道,自個老媽為了這個孩子付出的有多多。
對孩子的關愛,比對全家人都要多!
而這次的生病,也和她沒一點點的關係!
他和學琴的工作忙,尤其是到過年過節的時候,那更是忙得腳不沾地,回家也不像以前那麼勤,這孩子都是丟給自個媽照顧的。
這次小糰子之所以生病,就是因為老媽先前一個關係不錯的同事,帶著小孫女來找她了,那阿姨的小孫女有些流行性感冒,一個勁的操著鼻涕。
當時她沒注意,等他們走後,過了不到半天的時候,孫子就開始哭了。
以前這小子從來沒這種情況。
已經滿了25個月的他早就會說一些簡單的話了,這會咧著嘴哭不說,還一個勁的嚷嚷著難受。
都怪她粗心,如果當時看著他身子滾燙,就應該帶著他來醫院,而不是以為只是夏天熱,哭的身上熱度起來……
剛剛只是給孩子采個血,自個老媽險些哭哭暈過去。
林悅看著周圍幾個大人擔心的臉龐,把想要說的話咽了回去。
她總覺得,小糰子是被姐夫的媽照顧的太好了,一般,物極必反,比如說孩子,俗話說,小孩就是見風長,你越是在外面跑跳,孩子身子越是健康。
薛東媽媽雖然照顧的好,吃喝上面都是最好的東西。
但是,太過于謹慎,不敢讓他去幹這個,不敢幹那個,小孩子對一切好奇,可能會玩泥巴啥之類的東西,可是,小糰子從來沒有。
幾乎很少去那些髒的地方,小孩子多的地方,所以這抵抗力才越來越差,就這一個流行性感冒,就能引發他發高燒,還險些弄成肺炎。
這話,她可以想一下,卻不能說,她年紀小,沒立場去指著一個對孫子有著溺愛的長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