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婷看著看著,眼饞嘴饞心更饞,兩眼放光,圍著那些土包看來看去,沒有冒然找鋤頭來挖。筆神閣 bishenge.com家裡的竹林有竹筍,阿嗲肯家知道,阿嗲沒有挖,肯定有她的深意。
太可惜了,她都好幾十年沒吃過新鮮的竹筍了,饞死她了,想想就要流口水。
戀戀不捨看了會,才去鍛煉身體,一個人在林子裡又是蛙跳,又是俯臥撐,又是瑜伽,又是打拳,忙到了下午四五點,村里去上學的學生們要回來了。
王婷吁了口氣,軟趴在涼蓆上,身上滾燙滾燙,好像泡在開水裡,又疼又癢,癢到了骨子裡。
她能清淅地感覺到,骨子裡有什麼在慢慢流淌,流向她的四肢百骸,灼燒得她整個人快燃起來了,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王婷暈倒了。
遠在深山老潭戲水尋食的大白鵝,突然回頭往家方向望了眼,然後「鵝鵝鵝」急切叫了幾聲,暴燥地飛上潭邊的懸崖上,扯了幾根雜草往家飛。
王婷醒來的時候,到了晚上,頭還昏昏沉沉的,身子軟綿綿的,沒有一點力氣,眼前迷迷濛蒙的,看到阿噠阿嗲圍在她床上,著急擔憂地看著她。
「囡囡醒了,」錢小鳳就坐床頭,王婷一醒,她就知道了。
「哪裡不舒服,告訴阿嗲,好好的怎麼就暈倒了。」
「我很好,沒有哪裡不舒服。」王婷仔細感應了下,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她有種直覺,等她完全好了,身體會比以前強健很多,充滿了力量,一拳轟碎百來斤的大石塊,估計沒有問題。
「真沒有?」
錢小鳳不信,她跟梁山回來,沒看到她的人到處找,二樓三樓一樓都找了,沒找到人,兩老口嚇壞了,擔心她出事。
梁山就要往大哥梁海家去,叫人幫忙找,剛出院子,從外面回來的大白鵝攔著他不讓,拉著老兩口去了竹林,看到暈倒的王婷。
梁山抱著乖孫回房,要去找大黑過來瞧瞧,看看囡囡怎麼回事,為么子突然暈倒在竹林?
結果大白鵝還是不讓,「鵝鵝鵝」,揚著脖子叫,那個兇殘的模樣,嚇到了錢小鳳老兩口。
還是錢小鳳想到了族裡的傳說,跟梁山解釋了一番,梁山才打消了去找大黑瞧病的事,光這樣守著,什麼事也幫不上忙,老兩口別提多揪心了。
後來還是大白鵝趕著錢小鳳,熬它帶回來的草,熬成湯藥給王婷灌了下去,燒得像個火人的王婷,才慢慢恢復過來。
「真沒事,不信阿嗲摸摸。」王婷抓著阿嗲的手放在額頭上,眼望著她,一副等她確認的小模樣。
………………
放學回來晚的梁美娥,從大阿婆家聽到王婷快不行了,揚唇笑得那企歡快,然後想起昨晚看到能說能走的王婷,眼裡閃過懷疑,才隔了一晚上,王婷怎麼會那麼嚴重,好像真要死了。
梁美娥不相信,非要過來親眼瞧瞧,誰知道王婷那個小賤人搞什麼,拉著弟弟柏平過來看她。
「姐,大阿公都看了,你還去看么子,她好不好,跟你又沒關係。走吧,我們回去吧,爹要是知道也,又要怪你了」
梁柏平跟人約好了,晚上要去抓青蛙,很煩女人家那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天天揪著不放。
「怎麼沒關係,跟我們大有關係,別老盯著田裡那幾隻青蛙,幾隻青蛙能賺么子錢,眼皮子要放寬點。算了算了,反正你不懂,聽我的就是了。」
梁柏平啞口無言,沒辦法只好跟著她,剛進門口就瞅見阿公抱著人,從竹林那邊跑過來,急蔥蔥上樓,阿婆臉色白煞煞的,愣是沒看到姐弟兩人。
姐弟倆瞅了眼,阿公抱著的人,可不是暈倒的王婷。
「姐,王婷,不會真不行了吧!」梁柏平心裡怕怕的,他心腸真不壞,沒想過王婷死,看到阿公阿婆難受,他心裡也不好受。
一邊是親姐,一邊是表姐,他是沒辦法,兩選一,只能選親姐。人肯定有親疏遠近嘛!
其實王婷也可憐,明明有爸媽在大城市裡,她只能留在鄉下,跟沒有爸媽一樣。梁柏平決定,以後不欺負她了,還要阻止他姐欺負她,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親戚。
「我哪裡知道,走,上去看看。」梁美娥只想上去親眼確認一番,她才放心。
「姐……不要去了。」梁柏平抓住她的手,不准她上去,阿公阿婆已經夠難受了,她就別去添亂了。
「別攔我……」梁美娥甩開弟弟的手,還沒來得及放狠話,就被大白鵝追過來,揚看鵝頭去啄他。有幾下啄到她腿上,痛死她了,梁美娥回頭看,腿肚子啄出血來了,難怪那麼疼。
梁美娥要梁柏平幫忙,大白鵝的兇殘,梁柏平領教過,哪裡敢上去幫忙,勸他姐算了。最後在大白鵝的猛烈追擊下,被大白鵝趕了出去,只好放棄回家。
「鵝鵝鵝」欺負本少爺的妹妹,真當我們老龍家沒人了。
要不是看在他們是錢家的後代,它非要一口啄死他們,哼!
大白鵝驅趕了添亂的人,才悠哉悠哉上樓,小丫頭片子亂來,沒有它在旁邊看著,就敢激發潛藏在她身體裡的藥,……就該讓她好好體會體會,花兒為什麼這麼紅。
「哦~」
屋裡突兀響起的鵝叫聲,王婷轉過頭來才發現房間裡大白鵝也在,見著王婷看它,小白眼一翻。
妹妹太笨了,它得好好看著她。要欺負也是它欺負,別人算哪根蔥啊!
「囡囡,你可要好好感謝大白,今天要不是大白找來草藥給你喝下,你凶多吉少。」
「哦」
錢小鳳話落,大白鵝配合著她的話,真的點了下頭。
「大白,謝謝你。」王婷順口就謝了。她是真沒想到大白會幫她,白天一人一鵝還相殺來著。
大白鵝傲嬌地哼了聲,然後「鵝鵝鵝」的一陣叫喚,王婷聽得一頭霧水,狐疑的目光瞅著它,還沒開口問,大白又兇殘的叫喚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說就是了。」還能不能做朋友了,三句話不到又威脅她了。